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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會享受的黃瓊

  對於賈權的擔心,黃瓊擺了擺手道:“先生的擔心,雖不無道理,可也沒有必要太過於題大做。這裏是京城,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他們還沒有那麽大的膽子。至於出京倒是危險一些,可先生覺得父皇輕易會放我出京嗎?”


  “有些防範是要提高一些,可草木皆兵,本王還是認為沒有太大的必要。倒是先生,這段時間要收斂一些,暫時就要不要出府了。一個是今兒過後,父皇現在肯定會注意上你。如果與有些人接觸太頻繁了,容易引起某些不必要的麻煩。”


  “二,他們不一定敢對本王這個郡王下手。但是要是搞掉先生,去本王一個臂膀的膽量,估計他們還是有的。本王身邊幕僚僅先生一人,所以咱們還是心為上。先生的安危,對本王來比什麽都重要。”


  黃瓊在這事上很固執,讓賈權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賈權現在有種不是太好的預感,此次那位京兆尹沒事則罷。若是一旦有事的話,那位太子爺很有可能會狗急跳牆。無論此事在表麵上太子怎麽把自己摘出去,可錢袋子出事太子不憤怒那就怪了。


  尤其是一旦整頓宗室的事情,皇帝真的把自己這個年輕王爺推出來。那些手黑得狠的宗室,與太子聯起手來。明著來自然不怕,可要是暗中下手那是真的防不勝防。雖出京不太可能,可若是在京城周邊下手呢?


  誰又能保證,這個年輕的王爺一步都不出內城?人家盯死你,一有風吹草動便下死手。做完了立即出城,這下之大上哪兒去找去?有些事情自幼生長在冷宮的黃瓊不知道,可在民間混跡多年的賈權又豈會不清楚?


  近一兩年,河南路安撫使暴斃,到現在沒有查出原因來。最後隻能以一個暴病身亡,草草的結案。不管河工的兩淮北路左參政,居然莫名其妙的跑到淮河治河工地上,更是莫名其妙的失足落水。


  這兩個案子,賈權都懷疑是就藩本地的藩王做的手腳。河南路境內雖沒有其他的宗室,可端王與景王兩個皇子就足夠了。兩淮北路是符離郡王,以及壽陽郡公的藩地。這兩位死的莫名其妙的大員,與這幾位一點關係沒有這可能嗎?


  這幫人,都能讓二品安撫使、三品的左參政,死的莫名其妙,更何況一個郡王?隻是現在已經熟知黃瓊性格的賈權,饒是一向有急智。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麽勸黃瓊,聽從安排多帶侍衛。


  事實上,無論是黃瓊還是賈權,誰都沒有想到回宮之後的皇帝,動作如此之快。在皇帝從他的河間郡王府返回第三,便接連下了兩道明旨。第一道聖旨,將黃瓊的爵位從郡王晉為親王,他的河間郡王改封為英王。


  那位不惜以溫德殿總管太監的身份,親自前來傳聖旨的高無庸。在恭喜一番黃瓊之後,又道:“王爺,奴婢今兒來府上,除了傳聖旨之外還有一道口諭。是官家再三交待的,讓奴婢一個字不許漏的傳達給您。”


  “查京兆尹張遷,在任期間管束屬下無力,至於京兆府差人魚肉百姓,多行不法之事。姑念其多年來還算忠勤於王事,朕又顧念其三代忠良,朕不能寒了老臣的心,故不在追究其縱容屬下之罪。”

  “但為警示下,免去其從三品京兆尹之職。降四級,改任廣南西路永州正六品通牛 “原京兆府同知、通判,身為京兆府屬員對此事視而不見,實數督查不利、著即免去二人同知、通判之職,分別調任廣南東路崖州撫夷同知,隴右路張掖縣丞。”


  “原京兆府其他官員,同屬督查不利,著吏部、禦史台七之內拿出處置章程,分別給予嚴懲。著該三名官員接旨之後立即交印,三之內即行離京,不得有任何的耽擱。英王殿下,奴婢與去京兆尹傳旨之人同時離宮。估計這個時候,京兆府那邊也已經接完聖旨了。”


  聽到這位高公公的話,黃瓊不由得一愣。他沒有想到,雖聖旨上有著遮遮掩掩,將大部分的責任都推給了京兆府的那些差役,但出手卻是如茨果斷。不僅將那位京兆尹一口氣打發出幾千裏遠,從子腳下攆到了廣南西路,還徹底的清洗了京兆府整個官員。


  便是連那位端王心腹的同知,還有背後不知道站著那個主子的通判,也一口氣全部趕出了京城。而且降職的地方,幾乎沒有一個好的地方。現在的崖州可不是前世的海南,是一個旅遊堂。


  這個時代的海南,還是一個到處充滿瘴氣,幾乎所有官員都視為畏途流放地。還有張掖,摔個跟鬥沒準就滾到了回鶻境內了。從這幾個家夥被發配的地方來看,皇帝這次是出手幾乎沒有絲毫的留情。


  想到這裏,黃瓊看了看等著自己進宮謝恩的高無庸。盡管有些猶豫,但還是問道:“敢問高大家,新任京兆尹有沒有人選?”


  對於黃瓊的詢問,高無庸道:“回英王殿下,皇上已經下旨調禦史台副都禦史暫時署理京兆尹。至於其他的官員,這奴婢就不知道了。不過這次皇上派人去京兆府宣旨,是帶了五百禦林軍去的。皇上傳了口諭,那頂撞英王的幾個差役就地杖保”


  到這裏,高無庸看了看聽完自己這番話之後,並沒有什麽,臉上也幾乎沒有任何表情的黃瓊。指了指身後一個太監端著的親王禮服,躬身道:“奴婢出來已經有一定時辰了,咱們也不能讓官家等的太久了。還請英王殿下更衣,與奴婢一同進宮謝恩罷。”


  見到這位高公公已經催駕了,黃瓊也隻能無奈的換上那身怎麽穿都別扭,而且穿著又相當繁瑣的親王禮服,係上那條很是有些分量的玉帶離開了自己的王府。隻是走到府門前,黃瓊正準備上馬的時候,卻被這位高公公一把拽住。


  拽住黃瓊的高公公,指了指邊上一頂十六人抬的親王大轎道:“王爺,你身上穿著的可是親王禮服,在騎馬進宮這與禮數不合。您的親王大轎,奴婢已經派人去禦用司取了回來,您還是乘轎為好。”


  想要騎馬被製止住的黃瓊,看了看那頂裝修得金碧輝煌的十六人大轎,在看看身邊拽著自己,麵色堅定的高無庸,也隻能無奈的坐上轎子。隨著這位高公公帶來的,全套親王儀仗序列中的鑼手長長一聲鑼聲,這頂十六人大轎穩穩的離地行走了起來。


  雖這些轎夫把這頂大轎抬的相當穩,但現在已經騎慣馬的黃瓊,依舊感覺到在轎子中氣悶外加憋屈。盡管這頂大轎很是寬敞,別坐黃瓊一個絲毫感覺不到壓抑。便是再來上兩個,也不會感覺到任何的擁擠,可黃瓊卻還是不習慣。

  就像前世的他,雖手中的財富足以買的起奔馳寶馬。如果想要敗家一些的話,法拉利或是勞斯萊斯也是買得起的。但他開的車,卻就是一輛相對普通得多的,二十多萬的雪佛萊SUV。就這樣,還是因為自己從事的地下工作者事業,需要經常在野外奔波。


  普通的家用轎車越野性能差,才下決心買的。這麽做倒不是他吝嗇,隻是他認為車這玩意,能滿足需要就校沒有必要搞的那麽豪華,更沒有必要年紀輕輕的就去享受。而莫名其妙的到了這個時代後,先是與母親出城練功隻能靠著兩條腿。


  後來又養成了騎馬的興趣,對乘坐轎子這種以人為畜的代步工具,就更沒有什麽興趣了。這還是他回到這個時代之後,第一次乘坐轎子。之前禦用司在他退回那頂親王大轎後,送來的十二人製郡王大轎,他幾乎是一次都沒有使用過。


  雖他的這頂十六人大轎在這個時代,無論是乘坐的舒適性,還是其他的方麵,可以就相當於他前世的勞斯萊斯那種頂級房車。但還是第一次乘坐這種轎子,有些不會享受的他,渾身上下並不舒服。


  打量著這頂這個時代,僅次於皇帝乘坐的三十六人大轎,以及太子乘坐的二十四人抬大轎內奢華的配置,以及轎內一個橫隔上冉冉升起的檀香,黃瓊也隻能微微的搖了搖頭。他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自己那位老祖宗是怎麽想的。


  也許是在進京趕考的時候,見到前唐那些親王、郡王出行時,乘坐大轎的威風。也許是認為乘坐轎子,遠比騎馬要舒服的多。在進入長安的時候,便是以肩輦為代步工具。


  在攻下長安的之後更是不在肯騎馬,不僅僅有的幾次出宮,都一直以前唐皇帝的禦輦為代步。便是黨項騎兵打到長安城外,準備讓城別走,也就是準備跑路的時候,也沒有想過騎馬,甚至就連馬車也不肯乘。


  上行下效,自己那位祖宗自進入長安城後,隻肯乘坐舒服得多的禦輦。下麵的文武百官,更是群起效仿。不僅文官一個個都乘坐起轎子來,就連武官也不肯在騎馬,便是上陣指揮作戰的時候,都要乘坐轎子。


  最後甚至規定,各級官員不同,乘坐的轎子等級也有所不同。便是八品官,也可以乘坐兩人抬的轎子。要知道,即便是在前唐別武官,便是一二品的文官非皇帝特殊照顧,也隻能乘坐馬車,或者就是騎馬作為代步工具。


  在太宗登基之後,雖嚴禁四品以下官員,以及六十歲以下武官乘坐轎子。可四品以上官員乘坐轎子,卻被固定了下來。而且隨著開國日久,世風日益奢靡浮華,當年太宗規定的定製,早已經並無太多人理會,官員乘轎子又成了慣例。


  別文官七品以上幾乎極少沒有不坐轎子的,就連武官乘坐轎子的也比比皆是。可在黃瓊看來,這轎子乘坐的確比馬車或是騎馬舒服,可這坐在轎子裏麵,官員還能看到外麵的世界嗎?驕奢之氣一旦養成,恐怕就在也改變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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