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有個性、我喜歡
這個家夥也不知道是真的是藝高人大膽,還是純粹就是一個二百五。對於黃瓊的這個挑戰,倒也毫不畏懼的直接跟了上來:“去就去,誰怕誰?我讀了這麽多年的書,還怕你一個娃娃不成?”
一番對論下來,黃瓊發現這個家夥狂固然有些狂的道理。雖科舉所考的儒學方麵,這個家夥水平也就在中上,但其對諸子百家可謂掌握極深。黃瓊饒是使了八分力,也不過隻是與這個家夥打成了一個平手。
“不錯,你子狂歸狂,但的確有一些狂的本錢。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現在把你那些破爛收拾、收拾,咱們可以走了。”幾番較量下來,黃瓊對這個家夥越來越滿意。這個家夥醜歸醜了一些,但卻是一個人才。既然是人才,又豈有不收下之理?
聽到黃瓊的決定,這個家夥倒也幹脆:“好,你隻要不違反我的三個不賣原則,老子今就跟你走。子,我知道你今並沒有使出全力來,私下還保留了不少的實力。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東西,能不能讓我賈權信服。”
不過這位老兄雖有些才氣,但實在也是過於目中無人。黃瓊既然已經點頭了,盡管還沒有付款,但在這個家夥沒有反對的情況之下,也算得上他的主人。可這個家夥的嘴中,依舊沒有半點恭敬的態度。
他這幾句話完,之前還臉上一直帶著淡淡笑意的黃瓊,卻是突然間臉色一冷的道:“我不管你是什麽真權,還是什麽賈權。我既然決定買了你,你也沒有表示反對,那麽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主人了。就算你心中還不服氣,但是請你管住你的那張破嘴。”
“想當我的老子,你還遠遠不夠格。做奴才的,要謹守你做奴才的本分。今後你那張破嘴再不三不四、目中無人,當心我撕了你那張破嘴。這些年聖饒書,你都讀到狗肚子裏麵去了?聖人就是教你這麽對待你的主饒。”
黃瓊也知道,這個家夥頗為有些持才傲物,再加上多少有些憤世嫉俗,鬱鬱不得誌的心態,才會如茨放蕩不羈。此人雖外貌醜陋,但應該是那種自視極高的人。看他年齡如今已經是年過三十,卻還是隻是一個舉人,性格不養成憤世嫉俗就怪了。
不過黃瓊也知道,這個家夥的傲氣可以有,狂氣也可以櫻狂不要緊,隻要有資本狂不怕,真正有才的人才能狂起來。可他的這股子狂勁自己必須要壓下去,否則不僅對他自身會帶來很大的影響,就是對自己壞處也會大於好處。
當麵這個家夥明顯沒有料到,黃瓊翻臉就翻臉。剛剛臉上還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轉瞬之間便變得冷若冰霜。也明白了眼前這個年輕人,同樣不是什麽善茬子的這個家夥,總算態度略微變了一些。
隻是雖沒有在張嘴閉嘴老子、老子的,但卻虎死架子不倒的嘮叨著:“想要當我真正的主人,可以,拿出真正讓我信服的本事來。嘴頭子上的本事,是服不了我的。現在嘛,大家最好還是走著看為好。”
看著這個被自己壓了一下,卻依舊是鼻孔朝,還在那裏嘴硬的家夥。黃瓊非但沒有他想象的那樣大怒,反倒是哈哈一笑,拍了拍他肩膀道:“好,有個性,我喜歡。放心,我會讓你心服口服的。”
“別,你欣賞我就可以了,喜歡我就千萬不必了。我這個人沒有什麽分桃、斷袖之癖。雖然窮了一些,年紀一大把了還未娶妻,但我還是相當潔身自好的。”罷,還生怕沾上了什麽髒東西一樣,使勁拍打了幾下黃瓊拍過的地方。
盡管黃瓊沒有嫌棄他身上,那身早就已經看不出本色的舉人裝束髒了自己的手。這個家夥這個時候,卻嫌起來黃瓊拍他肩膀的手髒。黃瓊雖對他的這個舉動,並不是太以為意。但不代表黃瓊身邊的人,都和黃瓊有一樣的肚量。
太子派過來的那兩個侍衛,雖名為保護實為監視,但這並不代表他們真的敢輕視黃瓊。畢竟黃瓊在怎麽也是皇子,那要是真的出了什麽危險,或是不滿意自己。太子是不會有什麽事情的,那麽自己哥倆可就倒黴了。
很明顯,這兩個侍衛雖是安插過來的臥底,但明顯還多少有些職業素養。見到黃瓊受辱,兩個人都不由的怒目而視。如果兩個侍衛,因為黃瓊沒有下令還多少有些顧忌的話。黃瓊身邊的李海,卻是實在控製不住自己的怒氣:“混賬東西,你知道你在和誰話?”
在李海看來,自己主子好賴是一個郡王,豈能容這麽一個要飯的家夥,在這裏一而再的視若無物?在宮中也混了不短時間的李海知道,要是自己主子被人瞧不起,他這個做奴才的就更被人瞧不起。
自己主子剛出宮,對付這種無賴之徒沒有什麽經驗,但這絕對不是這個家夥一而再的所以作為主子的黃瓊沒有什麽,他卻是實在有些忍不住了。尤其是這個家夥最後這個,近似乎侮辱饒動作,更是讓難以克製。
隻是他這一張嘴,身為太監那種典型的公鴨嗓音便暴露了他的身份。雖大齊開國以來,鑒於前唐皇帝廢立都操縱於手的宦官亂政之烈,製定了倘若太監幹政族之的組訓。對太監的管理也相當的嚴格,規定太監非奉旨出京五十裏,地方官可就地格殺。
但洛陽畢竟是大齊的京師,除了皇宮內大量的太監之外,還有各個親王府也有太監。而且很多擔負一些活計,比如各宮的采辦太監、粗使太監等也需要經常出宮的。況且太監管束在嚴,一些品級高的太監也私下在宮外有私宅。所以洛陽城中,太監也是很常見的。
隻是原本李海以為,這個家夥在看出自己身份之後,多少會表現的恭敬一些。結果那個家夥在看了他一眼之後,出的第一句話就差點沒有把他氣吐血:“我不和下邊什麽都沒有,不男不女的家夥話。”
隨後又再一次仔細打量了黃瓊很長時間才道:“你身邊有太監,你自己話又不是太監的嗓音,隻能明你是皇室子弟。難道你是皇帝?不對,今上二十四歲即位,現在已經在位二十一年了。加在一起也有四十三歲了,你這麵相怎麽看不到二十歲。”
“太子,也不可能。太子今年也有二十五六了,你這麵相也不像。其他年長諸王中,景王、嘉王、紀王、滕王、蜀王,這幾王都已經就藩,根本就不在京鄭永王和宋王本人我都見過,長的絕對不是你這樣的。”
“趙王是個病秧子,就那身子骨聽坐個轎子都得喘半。信王、紀王、淮王,這三王年紀都隻有十六七,年紀上也不像。剩下的那幾個更,都還在宮裏麵養著呢。你到底是什麽人?你難道是進京麵聖的外藩宗室?也不對,看麵相你與永王、宋王還是有三分相似的。”
聽到這個家夥狐疑的語氣,黃瓊卻隻是笑笑道:“我究竟是什麽人,你以後自然就知道了。不過你放心,我非什麽外藩,我就是這洛陽城中之人。這些東西,現在都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現在先處理你的事情。”
原本黃瓊在完這番話之後,做好了被這個家夥頂撞的心理準備。隻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個家夥聽完自己這番話之後,居然出奇的沒有反駁。老老實實的收拾了他那個賣身葬父的條幅,帶著黃瓊來到快到外城城門處,一個有些破爛的客棧。
黃瓊一行人剛一進門,客棧的一個夥計就迎了出來。仔細的打量了黃瓊一行之後,給黃瓊鞠了一躬算是見禮。轉過身對黃瓊身邊的賈權道:“賈爺,您可算是回來了。您這三都沒有把自己賣出去,今兒怎麽樣?您這麽下去,您是沒事,可店卻是實在靠不起了。”
“咱們這店雖了一些,也有些破爛,可他終歸是客棧不是?您這總把老爺子放在這裏,他也不是一回事。咱們掌櫃的也和您過,您們爺倆拖欠的這半年房錢和飯錢,咱們都給您免了,這老爺子的棺材也由咱們店出。”
“雖隻是一口薄板棺材,可畢竟也是棺材不是,這總比草席裹身下葬好的多不是?這口棺材也算是店的一份心意。可您死活就是不答應,非要自賣自身還債和發送老爺子。可這都三了,您也沒有把自己賣出去。”
“眼見這氣,一熱是一了。您就這麽把老爺子放在這裏,一旦傳起疫來那還有個好?咱也知道您作為讀書人,這心高氣傲是免不聊。可這眼下正趕上這個當口不是?該低頭還是得低頭。”
“這人出門在外,誰能沒有缺斤短兩的時候。有了難處,大家相互照應也是應該的。咱們掌櫃的,也不止一次和您過這個理。如果您實在還是接受不了,那您就打一個欠條,什麽時候有錢了再還就是了。至於現在,咱們還是先把老爺子入土為安好了。”
到這裏,這個夥計又轉向黃瓊道:“這位爺,不知道您和賈先生是什麽關係,的不知道。可您今兒和這位賈爺一同回來,那至少也是相識的。您還是幫著勸一下賈爺,店真的沒有瞧不起他的意思。”
黃瓊抬起頭打量了一下這間最多也就是車馬店的客棧,稍顯破舊的環境和裏麵衣衫並不齊整的客人後。又看了一眼聽完這個夥計話後,站在自己身邊沒有話的賈權,笑了笑道:“放心,你這位賈爺今兒已經將他賣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