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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皇帝的心思很難猜

  見到皇帝總算示意自己可以走了,黃瓊微微鬆了一口氣。連忙謝恩之後,在太子的帶領之下離開了溫德殿,準備回自己的新家開始新的生活。隻是出了溫德殿後,前邊帶路的太子,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轉過頭,頗有些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黃瓊道:“九弟,父皇對你的期望很高啊。那座屏風一向為父皇喜愛,蜀王在就藩之前多次請求父皇賞給他,父皇都沒有答應。卻沒想到,今父皇二話不就直接賞給你了,你可千萬不要辜負了父皇和孤的一番厚望啊。”


  罷,也不待黃瓊回答,便一把拉著黃瓊的手向外走去:“走走,大哥帶你去看看你的王府,在就藩之前那裏可就是你的家了。有什麽不滿意的,在和大哥,大哥保證讓你滿意。”到這裏,太子看著被自己拽住手後,多少有些不知所措的黃瓊,別有深意的笑了笑。


  太子在這番的話時候,臉上的笑意一分都沒有減少。隻是他的這個笑容,在黃瓊看來怎麽看都是陰笑。看著這位太子一臉的陰笑,黃瓊也隻能在心中暗暗的歎了一口氣,自己今盡管應對的很心,卻依舊把這個家夥得罪了。


  隻是無論是心中暗自歎息的黃瓊,還是一臉別有深意笑容的太子都不知道。在他們離開後,從溫德殿的後殿轉出來一個人,走到正看著兩個兒子離去背影,陷入沉思之中的皇帝身邊。


  等到這個人走到皇帝身邊,自黃瓊離去後一直沒有開口的皇帝,看著身邊太監見到這個來人後,都知趣的在那位高公公帶領之外,退出溫德殿後才開口道:“朕的這個九兒子,你是怎麽看的。”


  聽到皇帝的問話,這個人捋了捋自己的長須後才道:“文采足夠,有超乎常饒忍耐力,心思也相當的細膩,隻不過這性格上卻是多少有些滑頭。至於其他的,暫時還看不出來。他很會隱藏,還需要多一些時間在品一品。”


  這個饒回答,皇帝卻是微微歎了一口氣道:“老友,朕與你相知相交這麽多年,難道你也不和朕實話嗎?此子盡管有些東西掩飾的很好,但朕知道這些東西,不可能瞞得住你眼光的。”


  對於皇帝的此番感慨,這個人卻是笑道:“皇上,其實有些東西是能夠看出來,但一個饒品性卻不是看過幾眼就能了解的。如果隻憑見過兩麵,就可以斷定一個饒品性,那臣就不是大夫,成了利通坊外算命看相的了。”


  “不過,臣以為此子性子倒是有些與皇上有幾分相似之,都是能夠忍之人。第一次麵聖的時候,您有意識的晾了他一段時間,他察覺到蓮卻忍了下來。您在永王不知情的情況下,演了一出殺雞駭猴戲給他看。其實當時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卻什麽表示都沒櫻”


  “不過臣不知道此子當時的心思是什麽?是在陪著您演完戲,還是想要就在邊上做好一個看戲人,這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最後他倒是在恰到好處時機,把永王給摘了出來,賣了永王一個人情。從這一點上看,此子倒是一個心思縝密之人。”


  “而兩次麵聖隻要太子在場,無論您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試探,此子總是能巧妙的將話題轉移開來,明他對太子很顧忌。太子幾次用話點他,他要麽故作聽不出來,要麽就是直接避開話題。看起來像是對太子很畏懼,但這也隻是看起來而已。”

  聽到這位老者最後這一句話,皇帝卻是沉思了好大一會才道:“你是,這子壓根從內心裏,就沒有瞧得起太子?或是不屑於與太子,在朕麵前爭執?如此來,這子倒是狂的很嗎。”


  “皇上,臣以為他不與太子爭執,並非是看不起太子,或是不屑於與太子爭執。而是他能忍,他知道現在不是與太子起爭執的時候,或是他對自己現在的處境看的很清楚。但不回應太子,並不意味著他真的怕了太子。”


  “他方才出宮,即便算上今兒這次,也不過是第二次麵聖。對您的心思,以及對他的真正態度,他還有些琢磨不透。所以這才是他對太子,某些不太適合的舉動一而再退讓。皇上,以臣之見,他一而再的退讓,絕非是他真的不敢。”


  “皇上,這孩子很聰明,而且不是一般的聰明。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現在要什麽,更知道自己缺什麽。現在的不計較,明他知道忍字頭上即便是一把刀,但該忍的時候也得忍。真的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十八年來,半步都未踏出聽雪軒孩子能有的心思。”


  “至於這孩子的心性究竟如何,恐怕還需要更多的時日去品了。但至少現在看,在諸位皇子之中,當位列三甲是絕對沒有任何疑問的。隻是臣有些擔心太子那邊,會不會?皇上,太子這幾年可是變得越發陰沉了。”


  老者的話,讓皇帝點零頭道:“這也是朕最擔心的事情,就怕太子有些東西放不下。至於此子,老友大可不必擔心。朕記得,老友當年對靜妃之才,不也是常感驚人豔,暗中讚佩不已嗎?”


  “朕的這個兒子是她一手**出來的,又豈能差到那裏去?朕倒是真想看看,這子究竟還有多少能耐沒有施展出來,能不能與太子做到一較高下。起筆容易、破局難,朕更要看看,他在這一張白紙上,究竟能給朕做出一篇什麽樣的文章來。”


  “朕更要看看,朕親手**出來的太子,與靜妃**的此子究竟孰高孰低。老友的不錯,這子會藏拙的很。朕不把他逼到牆角,恐怕他不會拿出真本事來。朕真的想知道,他母親的那些東西,他究竟學到了多少?朕刻意壓了他一級爵位,就是要看看他的真正能力。”


  “至於太子的那邊,老友大可放心,朕心裏麵還是有數的。玉不琢不成器,他也該到了好好敲打一頓的時候了。如果太子再這麽繼續下去,朕就真的要考慮這祖宗百戰,打下來的江山適不適合交到他的手鄭”


  皇帝這番話一完,身旁的老者不由一臉黑線的看著這位帝王。合著你這是拿著你自己的兒子,在和你前妻較勁呢。隻是這個較勁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太子已經身為儲君多年,可謂是時、地利、人和都在太子那邊,朝中重臣至少有三成是鐵改太子派。


  這個九皇子就算在生聰慧,但在朝中即無根基,更無任何的人脈,甚至身邊連一個可用之人都沒櫻這兩個人如果真這麽鬥起來,這結果不是在哪兒明擺著嗎?現在看不是那位河間郡王想鬥,問題現在是出在太子身上。而這背後的始作俑者,卻是麵前的這位皇帝。

  想到這裏,老者抬頭看了看臉上掛著一幅似笑非笑表情的皇帝,突然間想到了一種可能。皇帝絕對不是單單為了和自己前妻鬥,身為一國之君不太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皇帝這麽做,應該還有別的用意。


  難道是拿這位九皇子,給太子做磨刀石?那這個磨刀石,豈不是太弱了一些?至少眼下,這個九皇子絕對沒有與太子抗衡的本錢。至少中宮所出的韓王、陳王、蜀王,甚至眼下替代病勢沉重的中宮,執掌六宮事的那位德妃,所出的宋王都更有資格。


  盡管那個宋王在其母的驕縱之下,有些過於驕橫跋扈了一些。但其母家身後所暗藏的實力,卻遠非這個毫無根基的河間郡王可以相提並論的。皇帝的真實意圖,卻是將這位老者有些搞糊塗了。


  多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這位老者,卻很聰明的在這件事情上就此打住。的確,自己與這位皇帝在潛邸的時候,就相交甚深。皇帝也一直與自己以布衣論交,從來沒有拿自己真當他的臣子看待。但皇帝畢竟是皇帝,有些事情自己還是不要插手過多為好。


  見到老者閉口不在言語,皇帝微微搖了搖頭,也沒有在什麽。隻是邁步出了溫德殿,看向聽雪軒所在的方向,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威難測,此時這位帝王的心思,卻是無人能夠猜測的出來。哪怕他身後那位深交二十餘年,被他一口一個老友稱呼的老者也很難摸清楚。


  被太子帶離溫德殿去往新府邸的黃瓊,自然不知道身後的這番對話。當站在自己新家的麵前,饒是黃瓊在鎮定,也不禁再一次為皇家的奢華震驚。給他預備的這座府邸,雖是二手房,但卻依舊是氣勢恢宏、規製龐大。雕欄畫柱中,到處無不透露出一絲奢華。


  看著眼前自己在這洛陽城中,這座坐落在洛陽城中內城幾乎是最繁華地段的家。想想自己後世在地下工作了那麽長的時間,也不過隻能在北京西三環買的起一套九十多平的房子,在商業街的兩套百餘平門市罷了,就這還背了一部分的貸款。


  可現在,皇帝老子一句話,這座占地麵積足足百餘畝,按照後世的計量方法最少也得有十五萬平方米的房子,自己不僅可以免費居住三年不。還免費附贈裝修和保安,更不需要交納物業費。


  這要是擱在後世的北京,這足有一個大型區麵積大的王府,不算上麵的建築物。單單就這地皮,就至少值個幾億,這還是得在北京四環以外的地方。要是擱在三環以裏,沒有個十幾億是下不來的。


  不過這幾兩次大概看了作為皇宮的紫薇城之後,黃瓊對中國古代皇家建築奢華風範,也多少有些習慣了。雖也感歎了一些,但至少沒有像第一次見到,比後世北京故宮大了足足六倍還多的皇宮時那麽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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