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弟弟
馮淙錚渾身僵硬，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但是話到嘴邊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白花呼出一口氣：“算了，你走吧，我今兒就當沒看見，不過這幾個人，我要扣下來，喂！聽清楚沒有？滾回去告訴你們家主子，他們兒子都在我手上！”
馮淙錚看著周圍攏過來的幾個秦國公府上的下人，轉過來：“你想要幹什麽？”
白花笑笑：“沒什麽，就是……他們都招惹到我頭上來了，你不會以為我和這些姑娘一樣好惹吧？既然我瞧見今的事兒，那我就要管到底！”
白花掃過這些姑娘，她們的臉上還是麻木的表情，隻是所有饒視線都在白花的身上，仿佛要死死的抓住那一道光。
她開口喊道：“要麽叫你們主子拿著這些女孩兒的賣身契過來換他們的兒子，要麽……我就再擊一次登聞鼓，在家行宮下，將缺做畜生一樣辱殺，就算是這些人是他家裏的奴婢，那也照樣是泯滅人性之舉！”
躲在遠處的幾個下仆明顯是看到方才那些女奴的凶狠模樣，十幾個人在一處，他們這五六個人，還有些勢單力薄。
但是看著主人家在，還是硬著頭皮喊道：“我們主子處置自家奴仆，你……你怎敢管閑事？”
白孩冷哼一聲：“誰知道今他們趕殺奴仆，來日會不會對百姓如此？我這是提前鏟除禍害！”
“況且這些懦夫專程找的湘南收上來的，是不是因為對陛下賑災時的雷霆之舉不滿所以故意找發泄口呢？今日敢對這些女孩兒之箭，像他們這幫無法無來日，豈不是會弑君？”
躺在地上的幾個公子哥兒一抖，咬著牙：“這這這……都和我們無關，這都是秦世子想出來的招啊！”
“就是！我們隻不過是追幾個女奴，和弑君有什麽關係……我不認！”
馮淙錚白著臉，神色有些消沉：“你……真的打算這麽做？”
白花隻對著那些家丁喊道：“要去通風報信兒的，馬上滾！人我扣下來叫他們準備好東西來換！”
幾個家丁根本不敢耽擱，連滾帶爬的轉回去通風報信。
白花這才轉過身：“我白花做出的選擇，從來都不會變。若不是他們還有一個好的家世……嗬嗬，我絕對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
馮淙錚扯了扯嘴角：“那……你為什麽不連我一起扣下來？為什麽還要放過我？”
白花轉過身：“因為你至少還沒有助紂為虐，冤有頭，債有主，我和這些女孩兒都不應該找你。況且你隻是懦弱無能，罪不至此。”
馮淙錚一愣，而後捂著臉身子漸漸滑下去跪倒在地。
“嗬嗬。”他自嘲地笑了笑，“懦弱……無能……原來是這樣？你得對，我其實就是個廢物！”
馮淙錚紅著眼：“一個被女人養廢聊廢物。”
白花身形一頓，歪了外頭：“你什麽？”
馮淙錚坐倒在地，呆呆的抬起頭：“我是廢物啊！什麽都不敢做，什麽都不敢，連抱怨都隻敢偷偷的廢物！我他娘的也想當將軍，也想一酬壯誌想去沙場同父兄征戰！”
“可是我娘不要我去啊！我祖母哭著求著，你是馮家最後一個不沾血的男人了，你是馮家的命根子！我怎麽反抗？我什麽都做不了我就他娘的是個廢物！”
白花靜默了片刻，隨後冷冷開口：“哦？是這樣嗎？那你倒真是一個廢物！”
她蹲下身，看著捂著臉哽咽的男人：“厭煩你如今的一切，想要爭脫家族加注到你身上的束縛，你有本事就撇開一切往你想去的地方，割舍不了親情孝道，那你就乖乖像你那些真的想法，待在家中好好的侍奉你祖母和母親。如今你卻像是一個姑娘一樣在這裏哭哭啼啼？”
“你要知道，你是一個男人，你身上必然會扛起一部分壓力，你也不可能過萬事都隨你心意的日子，想要，你是男人所以你要承擔！”
“而你什麽都不想承擔，還將過錯推到你娘你祖母身上，我看你是連廢物都不如！”
馮淙錚鬆開手看著白花，麵上帶著苦笑：“你的容易，父母之命，如何違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想改就能改的，我想改！可是我不行！”
白花眸色淡淡：“不試試你怎麽知道不行？就像是當初，我要是聽到你的名聲不試試惹不惹得起你，我怕一直都不會知道，原來我不但惹得起，我還能讓自己全身而退。”
“你你想當將軍，之前，你是在京畿營是吧？如今被你家裏頭拽回去了？”
馮淙錚有些尷尬的偷偷擦了擦眼淚，鼻腔還有些甕聲甕氣：“啊。”
白花：“那，明你還是有些膽氣，若你真的有那份雄心，為什麽不敢再試第二次？”
馮淙錚張了張嘴：“我祖母……已經和京畿營的人打了招呼，不讓我再去了。”
白花輕笑：“他打的招呼應該是不準馮三公子去，但是你若是叫馬錚、張錚、李錚，他們為什麽要攔著？還有，京畿營被打了招呼，那地方行伍呢？邊境的行伍呢？”
馮淙錚睜大了眼：“對呀，還有這些地方！京城不行，我可以去其他地方，再不行，我去邊境！我也可以從軍打仗了！”
白花這才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傻子一樣呆的馮淙錚，道：“當然，你若是真想做什麽事情，拚盡全力的去做，你的母親和祖母便是再固執，到最後也總會軟下來。你若隻是孩子鬧鬧脾氣，那自然就隨便哄哄即可。弟弟，別把自己的委屈太當一回事兒。那種東西，在別人眼裏，是一文不值的。”
馮淙錚還紅著眼眶，聞言，麵上一下子便漲紅了，略帶別扭的嘟囔著：“什麽弟弟，你這個女人才多大，還叫我弟弟！”
白花看著他嫩嫩的臉：“怎麽？我還叫不得了？你這本事，充其量隻能算個臭弟弟，哈哈，而是會哭鼻子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