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脫粒機
院兒之中,白花浮在案前,仔細地描摹著。
幹就幹,如今正是農忙,早些將脫粒機弄出來,也能夠早省幾分力氣。
白花也就隻好將其他的事物全都安排到莊子下頭的人身上,自己貓回了屋子裏頭。
脫力機這東西,白花隻見過機器樣式的,不過大概的原理還是記得。
眼下時間緊迫,她也來不及琢磨得有多精細,隻能想著輕快省力一些就是了。
循著記憶白花在紙上勾勒出一個滾筒出來。
脫粒機之中,這個玩意兒才是最核心的東西,隻要稻穀一過了滾筒,再經過幾道篩選,便能草粒分離。
隻是,要再做出像龍骨風車那樣的大東西推到田中,也不是個好辦法,而且還要費時費力得多。
白花思忖著,如何才能解決這一個大難題,心下正亂著呢,正巧這個時候,屋外竟然又傳來的一陣陣砍柴的聲音。
窩在牆角打盹兒的白豬一下子就被吵醒了,撲上著翅膀站起來,圍著牆根兒不住地打鳴。
“啊鵝——啊鵝——”同外頭的劈柴聲此起彼伏,一時之間竟還譜出聲調來。
忍了又忍,兩方仿佛是較量的起來,竟然還開始比上了,這邊來兩聲,那邊兒就響三下。
然後便是。
鵝鵝鵝——
哢哢哢——
白花抓撓起頭發:“啊——蠢鵝你再叫我就把你燉了!”
白豬蔫兒蔫兒的收回翅膀,有一些委屈,明明被吵醒的人是它,怎麽如今反而要被罵了?
它歪著脖子脖子,一步三搖,往自己的窩尋找慰藉。
正在此刻,從院牆那一頭卻好巧不巧的飛來一個黑影,哐當一聲,就砸在大白鵝的正前頭。
白花一愣,連忙站起身來推門走了出去,大白鵝卻像是被嚇呆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腦袋點著那一塊物什,竟然是一個斧頭!
——看上去還是脫了梆子的!
白花一身冷汗,連忙上前去抱住白豬:“都了叫你不要逞能,看吧,這都飛來橫禍了!要是它再準一點,你就隻能進鐵鍋了!”
大白鵝原本還在瑟瑟發抖,因為白花這樣的虎狼之詞忍不住歪過頭來,豆豆眼盯著白花雖然隱隱約約流露出控訴的意味。
而後大白鵝便伸長了脖子,以一種極為扭曲的姿態扭轉脖頸,掏著牆那邊張開大嘴。
“啊鵝——啊鵝——啊鵝啊鵝鵝鵝!”
白花抽了抽嘴角,摸了摸白豬的腦袋:“行了行了,委屈一會兒就夠了,怎麽還罵上了?這不是沒事嗎?好了好了,別再叫喚了,指不定待會兒再飛過來一斧頭,到時候你有沒有那樣的好運氣,我可也不能保證了!”
鵝——噶!聲音戛然而止,白豬受贍將腦袋埋在白花的懷鄭
此時院兒的門卻突然被敲響了。
白花瞧了瞧地上的斧頭:“進!”
門被緩緩推開,來的是莊子上的一個下人,見到白花,臊紅著臉。
“大大大……”
白花:“大姐。”
“是,大姐,我……是我過來拿……那個的。”那人心翼翼的指了指白花腳邊的斧頭塊。
白花抽了抽嘴角:“你進來拿吧!”
那人尷尬地笑了笑,躡手躡腳的走進來。
一旁的大白鵝早就已經偏過頭來,瞧見那人手上的斧頭梆子,頓時壓不住火了!
“啊鵝!啊鵝——”就是他,差點兒斷送了青春正好的鵝命!
白花笑道:“剛才你這斧頭飛過來的時候,差點把他給砸到了,現在正在鬧脾氣呢。”
那人縮了縮脖子:“鵝少爺,我不是故意的啊!都是你叫的太起勁兒,我沒有收住手……”
白豬蹬著腳,脖子也伸的老長。
“啊鵝——”還怪它了?!
白花見它這個樣子,更是頭疼了:“好了!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有可能是這斧頭安得不結實,自己個兒飛出去了呢?之後裝個合適些的手柄不就……”
白花腦子裏靈光一閃!
裝!
卸!
白花:“對了啊要是能夠將那滾筒弄成可拆卸的,或者是直接單獨弄滾筒出來!先把穀粒脫了,再慢慢篩選!”
這樣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
思忖至此,腦海之中主色的思路一下子流暢起來,白花越想越覺得頗有可行性。
單獨做一些滾筒當做脫粒機,最好是輕便一些,能夠架上就用!然後……還要簡單省力的。
在稻桶之中,是桶不動,人動,那滾筒就可以是滾筒動,人不懂。
白花抱著大白鵝狠狠地親了兩口:“哎呀!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待會獎勵你兩條魚,乖乖的,回去吧!”
被莫名的親了兩口,白豬還有一些回不過神兒來,頭暈腦脹地晃蕩回自己的窩裏頭,蹲著將自己的腦袋埋進翅膀裏頭害羞。
另一旁,白花又細細地修改了圖紙,不過一刻鍾之後,新的圖紙新鮮出爐!
有一個滾筒,上頭要插些木棍,轉起來的時候,一排排木棍剛好可以打到稻穀,就可以將穀粒給打下來。
而滾筒。下麵,則是兩個齒輪連接的腳踏裝置。
用手搖也頗為費勁,最為省力的就像是縫紉機那樣的腳踏裝置,隻需要簡單的上下擺動,就可以讓滾輪滾起來,人隻需要將稻穀放在滾筒上方就可以。
省時省力,效率也十分的高!
白花揣著圖紙,隻是,這連接滾輪的塑膠帶卻是一個大問題。
現如今白花還沒有發現,這個地方有提取橡膠的本事,那塑膠帶也就隻能換成另外一種樣式了。
白花一邊往外走一邊思忖著,換成齒輪?那還是麻煩,畢竟做齒輪也不簡單,若是換成布繩,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
“不然就直接弄兩根棍兒連在一處?”白花喃喃自語著跨出了門。
而後一下午,白花的院門之中都是叮叮當當的一陣響。
關了近兩個時辰,院門才被打開,身上沾滿刨花的白花走出門:“來來來!把我這滾筒脫粒機先抬到田裏頭試一試!”
眾人呆呆看著白花頭頂上的刨花。
正巧一卷兒滑落下來。
“阿嚏——”白花摸摸腦袋,紮手!
嘭——的一聲,門又從裏頭狠狠地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