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雅閣
談成了生意，首次做客豐滿樓的白花自然是得了最高待遇，作為京城頗負盛名的酒樓，豐滿樓的菜色也算是極好的。
雖然味道有些平淡了，不過食材皆是上上之選，處理的手法也有其獨到之處，一頓飯下來，倒也是賓主盡歡。
酒足飯飽之後，白花便和莫逸豐帶著那花露水朝著雅閣走去。
京城南
佇立於京南長街的一座典雅閣樓外車馬盈門格外熱鬧，有其特別的是來往幾乎都是頭戴麵紗，身後跟著丫鬟伺候的女客，來往迎送之間，大多都是女子的鶯歌曼語，格外引人矚目。
便是偶爾來上一兩個男子，要麽便是身旁有佳人伴側，要麽也都是行色匆匆之態。
此時，一輛牛車緩緩走過長街，而後在那閣樓門前停下。
一男一女從牛車上下來，很快，迎上來一個夥計來，見前來的女子衣著簡單，不過一襲簡單的藕荷色衣裙，頭上也未曾有多少珠翠玉飾，正有些輕慢。
轉過身卻見她身旁的男子卻是一身錦緞華服，玉革束腰，珠玉冠發，手持的那把冷金箋的象牙骨扇子更是幾乎快晃花饒眼了！
夥計挪了兩步，走到莫逸豐的身旁：“誒呀！貴客們您請，您請！你們這——”
偏頭見那身後的牛車，神色卻有一些古怪，見著一位貴公子身著的衣裳，倒也不像是那商賈的人家供得上的，怎的竟然坐了一輛牛車過來？
聽那些有錢的大爺們，總是會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癖好，難不成……
夥計定了定神兒，又看像白花，神色更是古怪！
“這位夫人，您這牛車可否交給的安排，在此處停著，恐怕會當著行人往來。”
白花理著袖子，聽到這一句話，抬頭看了那夥計一眼：“我不是他夫人，你認錯了。”
夥計眼珠子一瞪，神色間帶著難以置信，忍不住犯起了嘀咕：“這孤男寡女地走在一塊兒，難不成還能是父女……”
白花抿著唇憋住笑，視線忍不住瞥過去，卻見那莫逸豐麵帶柔色，含笑看過來，那模樣格外和藹可親。
那一瞬間，白花仿佛明白了什麽，她麵色冷下來，後退兩步：“我們的關係，最好隻停留在銀貨兩訖的階段，不算特別熟，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吧！”
真想當她爸爸呢？
莫逸豐一愣，看著一瞬間便將他冷落在一旁的白花，轉頭又看見身旁那仿佛已經恍然大悟的夥計麵上帶著的意味深長的笑意。
“等等！你怎麽……”他抬手上前兩步。
白花冷淡看過來：“保持距離，別想占我便宜！”
“我怎麽就占你便……”
白花卻自顧自的走上前去拍了拍牛頭，“乖，跟著去吧！”而後對著那夥計微笑，“看清楚牛車我的。”
誰是爸爸一目了然！
夥計呆愣愣的接過白花手上的竹鞭，投向莫逸豐的眼神，戴上了一絲難以置信和輕蔑。
眼見著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雅閣，忍不住搖了搖頭：“這麽大個人了，沒想到居然還是個吃軟飯的！真是世風日下啊！”
跨進閣樓的大門，內裏的空間可謂是別有洞。
入目便是一處開放的花廳，廳堂的正中間，是兩行開放的櫃架，上麵陳列著琳琅滿目的胭脂水粉，兩側卻是用屏風隔開了一個個的隔間，樓上更有專門的雅間供貴客實用。
四處皆是鶯聲燕語，滿目隻見佳人巧笑倩兮，或是掩麵含笑，或是嬌容生靨，亦有眉飛色舞，楚楚動人，千姿百態，如同亂花漸欲迷人眼，叫人目不暇接。
自側麵很快迎來了一位身著鵝黃衣裳，粉麵含笑的女子。
“恭迎貴賓，請問貴賓有什麽需要或是想了解的，芸可以為貴賓引路！”
白花抬眼見那姑娘容色看著也不大出色，甚是溫婉如水，落落大方。
待到身後的莫逸豐，白花忍不住笑了笑：“你們倒還真有本事，這些姑娘家是打哪兒來的？”
雖，大啟女子能上街，亦有改嫁之俗，但是像是如此，讓女子光明正大地出來做工的，還是拋頭露麵的活，在許多饒眼裏，到底還是不太光彩。
然而這雅閣，竟然真的能夠做到，用女子來做夥計，便是白花最先提出來這個想法，也沒指望他能實現。
如今看來……
“莫大當家的，你好有本事啊！”白花含笑拱了拱手。
莫逸豐笑了笑：“女子本也不比男子弱，尤其是像白姑娘這樣的，便是我這個男子也自愧弗如。況且莫某隻關心銀子的事情，這手下的人是男是女皆不重要，能為莫某帶來足夠的利益，那便是最好的！”
白花輕笑了一聲，對著身旁鵝黃衣著的女子道：“你先去把你們這兒的掌櫃給請過來吧！”
芸一愣，神色古怪的瞧了白花，隻道：“掌櫃一般的是不見外饒，不過芸可以為貴賓通傳一聲，請貴賓到那處稍等片刻。”
白花點零頭，麵上更是滿意。
“這處的服務態度倒還真是不錯。”盡管還有些可以加以改進的地方，卻沒有出現那種狗眼看韌的狀況，倒是讓白花有些意外了。
莫逸豐笑了一聲：“嗬嗬！這些姑娘家是從在下府上抽調過來的，還算是沒給我丟人。”
沒過一會兒，那鵝黃衣裳的女子又過來了：“貴賓且稍等，我們掌櫃的在上頭的雅間正忙著，或許還要再稍等一些時候。”
白花擺了擺手，將人給譴了下去，那女子又上來疊點點心，和兩盞茶。
白花抿了一口：“還有些可以改進的空間。像是如今若是有人在慈候，完全可以再安排一些服務來消磨時間，例如給人修剪指甲之類的。”
莫逸豐笑了笑：“在下實在是好奇，白姑娘這腦子裏麵到底裝了些什麽東西，總是能想出這些稀奇古怪的招來。”
“啊——”正在兩人交談之際，在另一旁，卻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