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回 終章2
阿雅沒日沒夜的照顧明進,跟他話,給他擦身子,剪頭發,剪指甲,總之一刻都不會閑著,不過短短半月,她就老了十歲,再也不是從前那個人人稱奇的蘿莉了。
明朗讓她回家休息,她死都不幹,自己兒子昏迷不醒,生死未卜的,哪有心情睡得著。
轉身,欲倒杯水來,不想腰上哢擦一身,閃了。
“痛痛痛…”馬上開始叫喚,片刻耽誤不得,她最怕疼了。
明朗無奈給她揉腰,都了讓她不要緊繃神經,唉就是不聽,終於把腰閃了吧,活該。
將人扶上陪護床,卻在轉身後突然發現,明進睜眼了,沒錯,不是眼皮微微一動,而是睜眼了,睜得老大了。
“明,明進…”明朗有些不可置信,怎麽醒過來,還沒個過程?莫不是自己思兒心切,出現幻覺了?
同樣不可置信的還有阿雅,隻不過她的表現實際多了——“醫,醫生…醫生,醫生!”邊喊邊下床,哪裏還顧腰上的傷。
連忙將她按住,道:“我去!你躺著!”一溜煙奔出去找醫生了。
明進卻是看著他們,半不話,或者是昏迷太久,言語功能還沒恢複過來?
醫生護士來了一大堆,檢查的檢查,看病的看病,抽血的抽血,化驗的化驗,約莫兩個時的大動幹戈,終於下了最後病曆單——病人一切安好,身體精神方麵一切正常,建議馬上出院。
於是乎一家三口,攙著阿雅,回家了。
回到家,阿雅忍不住哀求道:“兒子,你能不能開口話?你這樣,我這麽很害怕!”就怕從此無法話,變啞巴了。
“媽,別鬧了,我心裏有事,等我把事忙完了,再來給你賠禮道歉。”一句話,放佛定心丸,總算安下阿雅一顆動蕩起伏的心髒。
“你沒事就好,就好…”
“好好養腰,我要先去找趙斌,有點事。”善後的事。
“去吧,記得一定要早點回來啊。”
“嗯,辦完就回來。”臉上輕輕一笑,隻是這笑容究竟藏了多少疲憊,壓力,悲傷,疼痛,外人無法得知。
趙斌再接到明進的電話後,幾乎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狂奔下樓,人在樓下的咖啡廳等他。
氣喘籲籲的趕到,忍不住埋怨道:“你就不能多動動你那雙馬上萎縮掉的腿,上我辦公室走一趟?”
還真不能,他這不是病人嘛,不宜多走動,容易半道休克。
“我這不是,為了辟邪嘛,最近晦氣太深,怕傳染給你公司嘛…”皮笑肉不笑。
趙斌瞥他一眼,昏迷許久,起話來都文縐縐,神神叨叨了。
簡單給他介紹下最近半月發生的事,以及在恒勝的幫助下,恒源順利落網,現在就等著判決了。
不出意外,該是死刑。
恒泠還在逃竄,不過目前已有眉頭,正在派人查探,如若確認,立馬實施抓捕!
“哦…”淡淡一聲回應,喝著咖啡看向窗外,麵無表情,又或毫無興趣。
他的憤怒早已在昏迷的一個月中,被消磨殆盡,如今也隻剩無盡的疲憊,沾染身心。
趙斌看他,一時間沒了話語,他不知道該與他交談什麽,又或者接下來的話要怎麽委婉表達的,才能不令他那麽悲痛。
好不容易醒過來,真不想二次刺激他。
明進呆滯了會,而後悠悠開口道:“那個,我們找個時間,去殯儀館吧…”
“啊?好…”該來的總是要來,一直放在太平間,總不是個事。
結果兩人下午就去了。
工作人員問道:“可有要求?化妝,還是送點什麽?”
明進卻是搖搖頭,什麽都不需要,恒瀟瀟生前什麽都不愛,死後更不需要這些虛的,趕緊化了吧,早化早完工。
“那要見最後一麵嗎?”
“當然!”趙斌搶道,最後絕對是要見得。
明進有些不願意,卻是被拖著進來,棺材緩緩上升,那裏麵躺著他即將火化的妻子。
還沒出現在眼前,卻是有著一股魔力,似要將人吸進去,與她共舞。
明進心髒一疼,幾乎站立不住,抖開趙斌的手,連滾帶爬的跑出館外,他再也沒有踏回的勇氣了。
趙斌看著他,沒有去追,如果真的接受不了現實,那不如就將她最美好的一麵,留在心中,永世長存吧。
低頭看去,屍身因為長時間冷凍保存,這會已經有些臃腫,發軟了,從麵相看,似乎真的看不出來是恒瀟瀟。
揮了揮手,棺材降下,直運火化場,而明進在門外抽煙,一根接一根,趙斌沒有打擾他,而是自己獨自一人去接了骨灰。
別,盒子還挺重,雙手抱著都有些吃力。
那裏是他最重要的人,那裏是,恒瀟瀟。
一直將骨灰盒抱倒明進眼前,這才停下抽煙,踩滅,扔進垃圾桶,恒瀟瀟不愛不愛聞煙味,他一直都知道。
雙手接過,這是他的媳婦,怎麽能黑別人抱呢。
“多謝你了,趙斌…”若是沒有他,自己該怎麽辦哦,哪裏有勇氣將現在的她,抱在懷鄭
“走吧,我們去山上。”
“好。”
兩人開車,去到恒瀟瀟的老家的一座山上,這亦是她臨終遺言之一——趙斌,如果我不幸早死了,記得把我的骨灰,從山頂撒下去,我不想待在暗無日的壇子裏,我隻想瀟瀟灑灑,自由自在,隨風飛翔。
當時趙斌還罵她來著,什麽不吉利的話,現在,不吉利的話成真了,所以人啊,真的不能怪力亂鬼神啊。
老家的山,一麵被江水環繞,一麵事城鎮住宅區。
他們封頂涯海角處,向下看,是長江。
滔滔江水,綿延不絕,過往商船,絡繹不絕。
打開骨灰壇,他有些猶豫了,是否真的要撒向際?留在身邊不好嗎?每供著看著不好嗎?
好是好的,但是主人不喜,明進始終是心疼恒瀟瀟的,隻要是她的要求,無論過份與否,他都會答應的。
伸手,一把抓住粉末,抬高手臂,鬆開手掌,晚風拂拂下,它們自手中調皮而出。
一粒一粒,蹦離這紅塵俗世,消散唔地之間,就如同他們的它們的主人一般,從來都隻想縮回龜殼之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