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回 秋後算賬3
“你有什麽話,要對我?”記憶中,自己與蔣倩倩並無交集,除開明進,恐怕兩人都沒單獨見過一次。
“蔣婷婷,你要放過她嗎?”
皺眉,他現在正為這件事煩著呢,又來問他,這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馬上回懟道:“我家的家務事,就不勞你這個外人插手了。”
“我沒有插…”
“插嘴也不行,多事。”
“哼…”這不聽人把話完的臭毛病,倒是一點沒改。
“沒什麽就回去吧,抱著孩子來回轉悠,你也不怕把他中暑。”顯然趙斌並不想與蔣倩倩多有交談。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道不同不相為謀吧,話都懶得多一句。
轉身欲回去。
“等等!我隻是像告訴你一件秘密,希望你聽完後,再認真考慮,怎麽處置蔣婷婷。”
“。”
“你的父親,趙圳,可還記得如何去世的。”
“生病。”這是整個藍州市都知道的事。“你為何會提起我的父親?”按理,這是真的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人啊。
“因為在這世上,隻有我知道,你的父親,不是死於因病,也不是意外。”聲音悠長沉穩,蔣倩倩在做壞事。
“什麽?!”
事情回到六年前,年芳56的趙老爺子本該是安享晚年,舒舒服服的時候,卻被醫院告急,進行了緊急手術。
醫生當時是這麽跟趙斌的——趙老爺子身體很健康,但就是煙酒抽喝太多,即使每健身,都免不了五髒內府被侵蝕,因此他們一再囑咐要忌口,戒煙戒酒。
趙斌也從來是這麽做的,但凡他在家,哪怕趙老爺子撒滾打潑,哭唧唧像個媳婦,他都不會心軟給他煙酒。
但壞就壞在,他那時候全麵接手趙氏企業,正是忙碌到禿頭的抓狂時候,因此無法做到一二十四時盯梢,所以這件艱苦卓絕的任務,落到蔣婷婷身上了。
可誰又想到,才一年,趙老爺子就進急救室,手術好多次了。
記得趙斌當時差點把蔣婷婷打死,甚至他懷疑這是她故意的,故意要弄死自己年邁的老父親。
但抵不過老父親的糊塗啊,死命護著,非是自己管不住嘴,與蔣婷婷無關。
要不怎麽衝冠一怒為紅顏,趙斌與趙老爺子一輩子相親相愛,甚至趙斌為了繼承家業,放棄了自己唯一的愛好——賽車。
可就因為蔣婷婷,這一對相親相愛的父子,爭吵次數呈直線上升,甚至好幾次因為大吵大鬧,喧嘩,驚動了院長。
院長也是個硬核,直接懟上去道:不要以為有兩個臭錢就能為所欲為!這裏是醫院,醫院就要保持肅靜,肅靜!懂嗎?再特麽給老子吵吵嚷嚷,就滾出去!打擾到別人休息,就算你是美國總統,也得麻溜的給老子滾!
不得不,那位院長是真的很正能量啊。
“所以你要告訴我,當初她就是為了想我爸早點死,所以任他抽煙喝酒無度嘍?”這貌似不能定義蔣婷婷的罪,畢竟趙老爺子管不住嘴,是事實。
“哼…”一聲輕笑,“如果你隻是這樣想,那就真是太看蔣婷婷這個人了…”
“嗯?”
住院三個月,極力搶救,花費錢財無數,與死神展開拉鋸戰,趙斌誓要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他的父親,於他來,是不可侵犯的神聖領域,是世界,是,是最重要的人,誰也不能奪走。
可惜,最後還是去世了,沒有死在手術台上,也沒死在煙酒侵蝕下,而是亡於一束凋零之花。
根據那醫院的監控來看,一個拾荒的男孩,莫過於十歲,手捧一束鮮花,鑽進醫院,又剛好來到趙老爺子的病房外。
透過窗戶看去,嘴角一揚,將手中的花插入花瓶中,隨後一鞠躬,再從窗戶翻出去,出了醫院。
那束花本是無毒的,那趙老爺子剛做完手術,在麻醉劑的作用下,他進入深度睡眠,因打零之花的花絮,由他的呼吸進入鼻孔中,堵住呼吸道時,他依然毫無察覺。
長時間的缺氧,使他的生命垂危,肝髒腎風器官,由於一次次的手術,亦變得脆弱無比。
在呼吸道被堵住的後,他們逐漸停止跳動,由活的,變為死亡。
護士查房後。發現異狀,送往搶救室搶救,卻不過一切徒勞。
趙斌趕去醫院時,醫院已然開好死亡證明,白布蓋頭,人已逝去。
那的趙斌究竟有多瘋狂,他已不想去回憶,反正長這麽大,他沒那麽抓狂過就對了,更甚至化身瘋狗,逮誰咬誰。
趙斌不記得,明進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由於父親的死,他整整頹喪了兩個月,明進請了假半年的假去陪他,開導他。
男人與女人安慰的方式不一樣,不是靠嘴巴,而是純粹靠拳頭。
明進至今腦難以忘記,自己那兩個月究竟進了多少次醫院(趙斌打的),又餓瘦多少斤(趙斌吃不下,他亦沒心情吃)。
因幢兩個月過去後,趙斌逐漸恢複正常後,明進當時的心情,真是差點沒崩潰啊,眼淚啪嘰啪嘰得向下流。
他這一生哭的次數真不多,恒瀟瀟不告而別算一次,趙斌喪父是一次,大概這世上除了媽媽以外,也就這兩人能讓他堂堂七尺男兒掉眼淚了。
警察入手調查,根據多方取證判定,這就是一起意外,因為那個拾荒男孩每都會來醫院,隨禮挑一間病房送鮮花。
這習慣,已養成兩年之久,因此不存在什麽謀殺之類的。
即使找到男孩,也會因為他未成年,無心之過,教訓兩句作罷。
趙斌卻是不信,他從來不信這世上會有什麽巧合。
因此他發動趙氏企業所有人力財力,掘地三尺也要將這個拾荒男孩找出來,問個清楚明白!
然而可惜,那個男孩自那以後,就再沒出現過了,醫院也沒去了。
根據他的同行,沿街乞討的大爺,似是被家人找到,帶回家鄉去了。
這樣,就真不好解決了呢…
藍州那麽多火車站,汽車站,飛機場,想要找一個姓甚名誰,甚至可能連身份證都沒有的拾荒男孩,真的無異於大海撈針啊。
雖然這些年來趙斌在行動上從未放棄過尋找,但在他內心深處,早就接受父親去世,因意外而亡的事實。
而對那男孩的恨,也在時間的推移下,逐漸消散於人生。
人終究還是要向前看得,不能永遠後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