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回 過往2
一開始是狂躁不安，潑婦罵街的，現在反而淡定下來，嘴角上揚，那是不懷好意的笑容。
也是應了那句話，恒勝景不高興她就開心了。
“哦，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二胎還有個女兒吧。”雙手環胸，睥睨下的既視福
一句話，成功讓恒勝景與紅秀安靜。
“不過因為你想要兒子，那時候計劃生育又緊張，所以就找人把她丟了是吧，丟在長江裏淹死了。”
二者皆是為之一驚，他們不知，為何20多年前的事，恒瀟瀟會知道的這麽清楚。
明進與趙斌也驚訝了，他們自在城裏長大，還真的從未聽過要兒子丟女兒的？
要不怎麽窮山惡水出刁民，越是城裏人，越思想開放，生男生女又有何區別，還不照樣流著自己的血液。
“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至極！你一生都想有個兒子養老送終，卻可悲的兒女全死！世界上這麽多人，誰都不死，偏偏死你恒勝景！還一死死兩個！難道你從來都不考慮，這事為什麽發生在你身上，而不是恒勝，恒勝薄？因為這是報應！你缺德事做多了，老爺都看不下去，想要收了你！收你們何其簡單！收你一雙兒女，才是讓你痛苦的開頭！信不信，你那個被淹死的二女兒，馬上就會來找你們索命！所以你們才是活該！活該受報應！活該克死兒女，讓他們代你受過！”得心情舒暢，恒瀟瀟爽了！
“恒瀟瀟！！！”恒勝景已經氣得在找捕了，趙斌感覺自己快攔不住了。
“哼！”還能站著讓你砍？開什麽玩笑。
轉身，拔腿就跑，跑得明進趙斌一愣一愣的，太突然了，突然得他們有些不知所措
“恒瀟瀟！有種別讓我碰上你！”不然這一刀必劈無疑！
這一喊，兩個大男人回神，連忙跟上，留恒勝景原地爆炸，紅秀蹲地哭泣。
她以為，那本是件秘密，她以為，那本不該現世，卻從來不知，她原來一直都知道，甚至是連細節，台詞，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恒瀟瀟沒有回去，而是去了渡口，準備上島一趟。於心不在鎮上，就隻能是在島恒勝家，不會再有第三個她的容身之所。
心中疑惑諸多，大概隻有在見她本人後，才能一一解開吧。
站在渡口邊，享受著江邊的風，閉眸沉思。
她的那些話雖然成功山恒勝景夫婦，但同時也是再自損八百啊。
俗話家醜不可外揚，自己卻在兩個外人麵前把恒家黑曆史一股腦全掏出來了，現在想想，還真是有夠後悔的，這不是明擺著讓人看笑話嘛…
唉…人啊，果然都是不能衝動的，這不，衝動魔鬼了。
明進趙斌看著她一個人在江邊晃悠，害怕她一不心掉江裏，可又因為她剛剛的怒火，而不敢上前安慰，生怕一個不心，殃及池魚。
船來了，三人上船，還是離得遠遠的，現在恒瀟瀟身上有股煞氣，基本屬於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架勢！
徒步來到恒勝家，明進與趙斌突然有了種重歸故土的惆悵福
很久以前，明進在這個地方，最熟悉的就是恒瀟瀟的家跟學生，基本屬於兩點一線轉，趙斌雖然偶爾來，但奈何這地方的留下的記憶太過深刻，這地方的人，更是奇葩成精，大概這輩子都忘不了吧。
剛走到到門口，恒勝拎著痰盂出來，大老遠的，明進與趙斌就抬手捂住口鼻了。
恒勝沒料到恒瀟瀟會來，瞬間看呆了。
上前，看一眼痰盂，裏麵是大便，這下可以肯定，於心在這，恒勝在手把手照顧。
父女二人，許久不曾見麵，更不曾好好過話。
恒瀟瀟閉口不言，隻是接過痰盂走向廁所，她要將這大便清理掉，不然味道太衝人，沒法待人。
恒瀟瀟從就有照顧癱瘓江蘭的經驗，因此弄點屎尿，可稱得心應手，一氣嗬成。
從衣櫃角落裏掏出十多年前的空氣清鮮劑噴上，也不管它過期後會不會變質，會不會有毒。
恒勝看她忙前忙後，沒有開口。
恒瀟瀟在他身邊十年時間，父女間沒多少話，現在，已然形成一種，世界上最親密關係的陌生人。
明明他們是父女，卻話少的連路人都不如。
於心因為身體虛弱，躺在床上，目前還不能下床，恒勝見恒瀟瀟忙著打掃衛生，便沒敢打擾，自己盛了粥督於心床前，喂給她吃。
於心的食道和胃被農藥腐蝕傷，如此就隻能吃流食飽腹。
恒瀟瀟給家具擦灰塵，一路從客廳擦到房間，抬頭看的便是那一副場景。
恒勝端著碗，舀著粥，一口氣一口氣吹涼，湊到於心嘴邊，喂她吃下，每一口都是如此，不舉嫌煩，神情平淡。
恒瀟瀟一瞬間，看入了神，停下手中動作，呆愣原地，腦海中思緒，卻是猶如滔滔江水，波瀾壯闊，翻湧狂轟。
明進與趙斌也探頭瞄見了，這樣的場麵他們城裏人在保姆護工身上看得太多，因此並沒有覺得哪裏不對或者震撼，所以不明白恒瀟瀟的入神點在哪？
他們城裏缺然不明白，這樣的場景，在窮人家裏有多難見到，大概隻有窮人明白。
久病床前無孝子，以後的事不知道，但就眼下來，恒勝做的很稱職。
喂老母親吃飯，替她把屎把尿，洗澡洗衣，晝夜不眠的照顧，他一個將近六十的大男人全做了。
該什麽呢？什麽也不出口。
饒心，是騙不了饒，在恒瀟瀟的內心深處，是鄙視恒家饒，同時怨恨自己的老父親，剝奪她讀書的權利，將自己當成賺錢的工具，像吸血蟲，螞蟥一樣的，在剝削吸自己的血。
卻同時又悲哀的發現，他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一心一意為恒源著想，為他操勞房子，車子，彩禮，老婆，以及未來生孩子的事。
也是一個稱職的叔叔，從到大對恒漫漫的好，是恒家任何一個人都比不上的，是恒源都嫉妒眼紅的。
稱職的兒子，贍養恒丹青與於心，無論生老病死，拿錢從來不心疼，直至將恒丹青送完人生最後一程。
稱職的大哥，二弟三弟的老婆皆是他張羅娶進門，也是他花錢下的聘禮，更是他帶著兩人做生意，發家致富，可是最終結果呢？嗬嗬…
現在想來他唯一不稱職的地方大概就是對自己的冷漠了吧…
當然，這也得怪自己不聽話，叛逆，混賬有關吧，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