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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拉圖斯特拉與伽利略1

  非正式組織,區別於正式組織,由哈佛大學的梅奧教授通過霍桑實驗提出。這是經典管理學的必修課程,可是這裡為何提到呢?那是因為我在這個莫名的大陸上,也發現了類似的情況。

  成為管理者(吉祥物)后,我才發現我學的管理學皮毛,在這個世界還是可以發揮一點點作用的。我做夢也沒有想到,在紅袋鼠的世界,非正式組織這一概念尤其明顯。

  當我在每日清晨,跟隨遲言進行一種類似早朝都活動時,我發現這和我在學校的升旗儀式神似,唯一不同的是,上朝的人數要比學校多得多。每次上朝時,我看著這些袋鼠用自己的方式信奉著自己的神祗,莫名感嘆信仰的力量。不只是早朝,平常無事的袋鼠也會來到神廟進行錦十分鐘都禮拜,一般都是三兩個人在一起禮拜。如果是以前的小寺廟,早就會炸開了。

  說到新的神廟,沒想到它兩天就建好了,而且要比之前的神廟大一倍左右,選材也是以精良為主,跟之前的破廟完全不能比。最重要的是,這裡居然有網線?

  「孩子們還是很努力的,這才有點紅袋鼠村子的樣子了。」

  「可是這……也太現代化了吧。」

  「唉,要是可以的話,我決定要在我的大村基礎上分更多的村,最後變成一個縣!」

  遲言握拳,語重心長地說著,我看到他的眼裡有淚痕。可是遲言啊,假如說你現在承認一下這裡是市,然後擴展成一個國家不好嗎?

  「那現在,你想讓我做什麼?」

  我問遲言,我已經來這裡兩天了,可是每天除了閑逛就是作畫。他沒有把燁接過來,按照他的話說,根據頻率,燁的重生點設置在這裡的時候,我就可以看到她了。

  這不是廢話嗎?我心中如是想到。

  「嗯……我現在陪不了你,還在修行。實在無聊,如果可以的話,你不如去找一隻袋鼠。她很有趣哦。」

  遲言又變得猥瑣起來,瞳孔極速縮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看上去噁心至極。這個神啊……

  「為什麼這麼說?」

  「嘛,你到時候就知道了,它叫赤,聽朋友說,是個很厲害的角色哦,現在我們一族的名字制度已經普及了,你只需要在街邊的智能屏幕里檢索就好了。我和千文還有一些事情要準備,剩下的時間你去找他玩就好啦,拜拜不送——我飛!」

  遲言說完,迅速跳起來,一邊揮手扇,一邊蹦蹦跳跳地跑掉了。真是一個隨意的神……

  那麼,那位名為赤的袋鼠,又是誰呢?

  我去紅袋鼠村的檢索表輸入赤這個名字,果然出現了這個人的基本資料,甚至還有照片。我看到照片,傻眼了。為什麼呢?因為畫面上是一個人類,而且還是一位和我年紀相仿的女孩!

  碰到這樣的事情,任誰都不敢相信吧,在異世界發現自己的同類什麼的……

  我要不要聽遲言的話呢……啊啊……真糾結啊。要趁燁不在的時候偷偷和其他的女孩子相處,燁會不會難受呢,會不會感到不安呢?可是說實話我和燁不也就是普通朋友嘛,何必為此感到難受呢?

  可是實際上,這照片上的女孩,怎麼看也不像文靜的類型。雙手抱胸,水靈靈的紅色瞳孔上,一對濃密平直的眉毛給人一種剛毅不屈的感覺,而微微上揚的嘴角則完美地體現出她的自信,這樣有感染力的人,怎麼也不像是我能搞定的類型……

  「喲,這不是我嗎?」

  我剛想打退堂鼓,正在思考散步後去哪裡采景,要畫些什麼的時候,一個乾淨卻又帶一些沙啞顆粒感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忖。

  茶色的齊肩短髮上戴著一個黑色貝雷帽;黑白相間的連帽衛衣外披著一件黑色工裝;明顯是一個套裝的工裝褲被撕破了數十處,全部都用漁網襪縫好了,不如說這傢伙就是為了做出這個裝飾才弄壞褲子的;卡其色馬丁靴上多出了不少鐵釘,集中在前腳處,應該是鞋子穿開膠了修補的。

  讓人影響深刻的,是這位少女,她的脖頸上深紅色的碎花紋身,那紋身似乎一直蔓延至她的腰部,可能還要更多;雙耳的飾品中,她有四個耳環,四個耳釘,分別在她的下耳與上耳,每個耳環和耳釘的款式都不一樣,但是大小確實很統一,可以看出她對耳朵飾品有獨到的研究……

  大概就是這樣吧,一個……不良,少女。

  遲言啊遲言,你為什麼讓我來找這個人呢?難道你只是無聊了,為了拿我尋開心嗎?

  但是仔細看來,檢索器上的赤只能算是她的素顏照,真正的赤要比檢索器上更加美麗,倒不如說更加帥氣!

  「你怎麼知道我的?有人介紹的?剛來這裡的?我可是在這裡住很多年了,哈哈哈哈……」

  她語速很快,但咬字很准,完全沒有方言,看來是有當聲優的天賦啊;她大大咧咧地說著,無意間露出了她嘴中的黑色舌釘,我想,這個人這麼喜歡給自己打釘嗎?

  「啊,你好,我是剛剛來這裡的,是紅袋鼠神說出了你的名字,我就檢索一下,沒有惡意的……話說我來這裡兩天了,都不知道原來這裡有人類啊。」

  「原來是你啊,你就是那個發現神祗救出神仙的那個人嘛,你現在很有名的,袋鼠們都在討論你究竟是何方神聖呢!」

  「哪裡哪裡……」

  這和我知道不一樣啊,最開始的那隻紅袋鼠到底……向我隱瞞了什麼呢?

  不過話說回來,看上去不良的少女,沒想到為人卻這麼爽朗。我安心了不少,人果然還是不可貌相。

  「不過這裡人類很少,你是一開始就在這裡出生嗎?」

  我問赤。

  「怎麼可能啊,這個世界沒有人類的,我們都是穿越者!實話告訴你,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靈長類動物,咱們的存在在這個世界就是bug一樣的存在你懂嗎?就像使徒也沒想到會有eva那樣bug的存在一樣!就像死神也沒想到會有塞巴斯蒂安那樣bug的存在一樣!」

  赤雙手扶肩,做出發射的樣子,我很能理解啊!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只是雙眼放光,並用同樣的動作予以點頭回敬。

  她明白的懂了,滿意笛點點頭,果然有些語言還是只有地球人才能懂。

  我和她邊走邊交談,談一些地球的往事,一些奇怪的事情還有這個世界的一些奇怪設定。

  「你知道非正式組織嗎?」

  「誒?啊,學校沒有教過……抱歉啊。」

  「沒事的,大概就是指朋友吧,任何意義上的朋友集體,都算是是非正式組織哦,在正式組織集體中就會區別的很明顯了。」

  「啊……」

  其實我聽懂了,她講的已經很簡單了,可是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她,啊……你說的對啊,這樣的奉承話嗎?總感覺不太妥當呢。

  「然後啊,我在這裡做了一個問卷調查,作為人類開展這項研究的我,分發給了紅袋鼠一族,你猜怎麼了?」

  「怎麼了?」

  「紅袋鼠內部,完全有,而且比人類更加複雜的——非正式組織!」

  到現在,我也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興奮,直到她後來說——

  「你明白那種感覺嗎?以為被拋棄在一個沒有靈魂,沒有活力,只有自己一人的世界以後,卻發現這個世界居然有和人類似,甚至一模一樣的生物!那種感覺真的是很爽啊!」

  我雖然只能看到她在那裡自嗨,可是看著她興奮的樣子,也不太好打擾她。她看上去那麼叛逆,卻會去做這種調查,這算什麼?不良學者?

  「你也很辛苦啊。」

  「怎麼會呢?科學是很有趣的,我很喜歡,而且它也真正拯救了我,可以說是我的恩人啊。」

  不妙啊,看來這孩子沉迷學習無法自拔,怎麼辦呢?

  「樨你剛才睡你是作家吧?」

  「是畫家啊。」

  「哦,抱歉抱歉,果然與藝術沾邊的男人不會讓人感覺無聊呢。」

  這個人怎麼回事,我只是覺得她根本在說自己說個不停,突然間就變成了『有趣的我』?不過這樣的人,在人類中也算是極少數了吧……

  走到赤的研究所,她邀請我進去,既然是工作場所,應該沒什麼失禮吧。

  我走進她的辦公室,實際上就是實驗室,她端來花茶給我。

  我看到那個實驗台上有一個光源,光源對準桌子,桌子有一個可透光的物體,還有一個小孔,小孔對面有一個設置特殊的面板,應該是用來觀測的。這算什麼,基礎的小孔成像原理嗎?

  「赤,那是做什麼的器材啊?是初中物理要用到的東西嗎?」

  「啊,那個啊,可能初中用還太早了,是雙縫實驗哦。」

  什麼實驗?我聽都沒聽過。

  「真神奇啊,這個世界的物理規則和我們的物理規則很相似呢,至少在量子理論這邊,這個世界是不排斥波粒二象性的。這也是一個讓我感到安慰的事情哦。」

  每講道這樣有關科學的話題,赤總是開心的像個孩子,而我聽著她的解釋,逐漸眩暈。

  至少,我已經分不清她到底是文科生還是理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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