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姑娘芳名
衝過來的兩人神色猙獰,古浪一臉淡然麵對。
從和母親相依為命,古浪很早就明白如何保護自己,更懂的一個道理。
窮的怕愣的,愣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
古浪一手將半截酒瓶橫在胸前,但當餘光撇見身後神色擔憂的穆婉容時,他微微動容。
腦海中也閃過一位頭發漸白的婦女。
“唉。”一聲無奈的歎息,古浪將手中半截酒瓶扔掉了。
但雙手依舊撐起,緊緊的護住身後的人。
一往無前。
不過酒館裏的看客卻對古浪的行為有著不解。
衝過來的兩人同樣也是不解,嘴角一抽,他們同時想到這也許是一種對他們的侮辱。
穆婉容雖然也如他們一般,但神色間的擔憂更甚了。
兩人終究來到古浪身前,每人隨手一劃。
古浪身穿白色襯衫,胸前立馬浮現兩道傷口,鮮血慢慢的滲透,染紅了衣服。
古浪臉色微微發白,但依然伸出雙手緊緊的抓住兩人。
“傷我可以,但她你們不可以損她絲毫。”
古浪聲音嘶啞,但穿透力十足。
“咚。”在場的人無不動容。
首當其衝便是啊古浪抓住的兩人,他們聽的出這句話裏,如鐵一般堅定的意誌。
他們兩人嘴角苦澀,心裏發苦,見同伴受傷,喝了酒,有點上頭,腦子一熱,就衝了上來。
但現在有點清醒,如今騎虎難下,兩人仿佛心有靈犀一般。
再次揚起手,狠狠對著古浪的腹部刺了進去。
又是兩道傷口,頓時血流不止,古浪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那兩人丟下一句狠話:“算你子走運。”
帶著受傷的同伴離開了酒館。
古浪全身的力氣也隨著他們的離去而消逝,跌坐在地上。
穆婉容雙眼中除了濃濃的擔憂外,還摻雜著歡喜,嘴裏嘟嚷道:“當我身處暗無日時,你為何降臨。”
“傻子。”
隨著古浪的跌倒,眾人忙成一片,同時也驚醒了穆婉容。
穆婉容連忙上前扶住古浪,一手慌亂的摁住傷口,由於緊張,一時間不知道該摁住那道傷口,來來回回的。
“嗯哼。”一聲細弱蚊聲的痛楚傳來。
隻見古浪臉色蒼白,但嘴角強撐著笑,溫柔的道:“你沒事吧?”
穆婉容心間一顫,連忙搖頭,著急的喊到:“愣著幹什麽?叫急救車啊!”
破音這樣的事,對於女神而言,是不能接受的,但現在她全然不在乎。
不顧古浪身上的血跡,緊緊的將他摟在壞裏,雙眼霧氣升騰。
心裏一直回味著那句:“傷我可以,但她你們不可以損她絲毫。”
嘴角時而笑,時而悲傷。
屋子裏的酒氣更甚了,穆婉容喝掉了杯中酒,收回了許久的思緒。
微微起身想要再倒一杯酒,然而。
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熟悉的麵龐,那嘴角綻放的笑,依舊溫柔,如沐春風。
穆婉容自嘲一笑道:“婉容啊,婉容,之前不珍惜,如今連幻覺都出現了。”
完又自顧自得喝了一杯。
古浪看見那抬起的麵容,頓感熟悉,隱約腦海中有記憶片段閃過,但模糊不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氣的緣故。
古浪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勸解這位獨飲禦姐範的姑娘。
卻看見沙發上人慢慢的起身了,嘴中道:“竟然是幻覺,那我心中所想不是可以得以實現。”
“以前的我,多麽想和他同飲一場,訴心腸,但身知他以學業為重,時間觀念又強,從不在酒館多留。”
“與其每日飲酒解愁,何不今日幻境圓夢。”
穆婉容跌跌撞撞的走來,兩手拉住古浪的手,往沙發走去。
也許是醉的厲害,都感覺不到手裏的溫度。
古浪一怔,任由著穆婉容拉扯。
兩人一同坐在沙發上,隻見穆婉容一手端著酒在古浪眼前晃。
雖不知麵前色彩斑斕的液體為何物,但酒這東西他還是知道的。
三世為人,萬千愁緒不足道已。
三世一體,前世為他,今世古浪,再次重生。
不知何處訴,也不知與誰能。
古浪接過,學著穆婉容一飲而盡杯中酒。
陌生的酒味入喉,古浪也忍不住眯了眯眼。
大讚一聲:“爽。”
兩人你來我往,酒杯交錯,桌子上的酒瓶一瓶接一瓶的空了。
屋裏酒氣更甚,結合朦朧的燈光,仿佛真的有霧氣存在一般。
穆婉容許是真的以為在幻境當中,時而摟住古浪的脖子,時而雙手懷抱古浪的腰。
夜半時分,透過朦朧的燈光,隱約看見沙發上兩道人影,相依相偎,各自蜷縮,如同互相取暖一般。
穆婉容嘴裏嘟嚷道:“在黑暗中,我來了,在黑暗中,我跟你走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你回不來了,你回不來了。”
“五年之約,馬上到了。”等等。
古浪也著夢話:“你為何那樣待我?”
“我十年對你如一日般,最後你卻狠心背叛?”
“害我落得身亡魂遁,借屍重生,一個完全陌生世界的地步。”
“我還能回去嗎?我該如何麵對你?”
時不時兩人的夢話,此起彼伏。
但沒多久,穆婉容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慢慢的起身,揉了揉發暈的腦袋。
低頭注視著古浪,含情脈脈,嫣然一笑道:“真是醉的可以,這幻境居然還在,竟然如此,那我……”
穆婉容不知想到什麽,脖頸連同雙耳臉頰都有些泛紅,不知是醉酒還是別的。
隻見其慢慢的撐起古浪,向角落裏的一處跌跌撞撞的走去。
屋裏酒氣撲鼻。
樓下酒館卻熱鬧非凡,人聲鼎沸。
與其實的這間房形成鮮明對比。
落針可聞的環境裏,一聲微弱的嬌羞聲響起。
“嗯哼。”好像帶著一絲絲痛。
明月當空,卻見一朵雲飄來,遮住了月光……
初升的朝陽透著窗簾照射在床頭。
一男一女就互相依偎在一起。
賓果,這兩位就是昨夜宿醉的古浪與穆婉容。
隻見穆婉容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當看見映入眼簾的人影時。
她慌忙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要不是她心理素質過硬,其實她早已喊了出來。
不過也與她看見那張臉龐有關,熟悉的容顏,烏黑的短發。
可不就是夢牽夢繞的那位嘛。
穆婉容這才發現她腦袋落在一條胳膊上。有些慌亂的移開了頭。
同時一手在另一隻手背上狠狠擰了一圈。
“嘶。”疼的穆婉容倒吸一口涼氣。
“這不是夢?”心裏一聲尖叫,穆婉容臉頰羞紅。
同時雙眼又含著歡喜,聲道:“你可知黑暗中我跟你走了。”
穆婉容一手輕輕的蓋在古浪臉上,撫摸著。
身子離古浪越來越近,最後雙唇緊緊貼在了古浪嘴上。
待她發現古浪有蘇醒的跡象時,又受驚的像個兔子一樣。
慌忙的閉上了雙眼,那嘴角的幸福都還未完全綻放。
古浪慢悠悠的醒來,對四周新穎的環境已經見怪不怪了。
畢竟他是位特殊的存在,不過當他剛才躺在身旁那張熟悉的臉時。
一股股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一切都明了。
是不是因為酒氣散了緣故,他想起了所有。
古浪眉頭深深的皺在了一起,但看見她顫抖的睫毛時,也忍不住微微一笑。
古浪也不破,就那樣注視著。
穆婉容現在卻沒有表麵了那樣平靜,心跳加速,一手緊緊的抓住被子的一角。
心思百轉。
“怎麽辦?怎麽辦啊。”
“怕什麽?事情已經發生了。”
“就是發生了,才不好麵對嘛!好羞羞啊。”
“喂,別忘了,你可是禦姐,上可禦,下可禦地,中可禦萬物。”
“拚了,大不了一死。”
穆婉容顫抖著睜開了雙眼,急聲道:“臭子,失蹤一個多月,這班還上不上了。”
穆婉容刻意不提此刻尷尬的情景,轉移話題。
然而換來的卻是發呆的古浪。
穆婉容一手在古浪眼前晃了晃問道:“你怎麽了?”
“沒事,這事怪我,怪我不矜持,怪我……”聲音越來越,隱約還帶著哭腔。
穆婉容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一切了,好像是她太那啥。
艾瑪,簡直羞愧欲死,無地自容好吧。
古浪搖搖頭,雙手緊抓穆婉容的雙肩問道:“?”。
穆婉容神色帶著不解,剛欲開口。
“?”古浪鄭重其事,無比認真的再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