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物不售,清粥人未走
砰砰砰!砰砰砰!
房門不停的響起,我隻得心翼翼的向門口走去,手裏捏著手機。在猶豫掙紮了好半後,終於是挪到了門口。
站在門口,也不敢向“貓眼”裏看,生怕看見一些不好的東西,攥著手機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就那麽在門口站了約莫一分多鍾,恍然發現沒有了敲門聲。
深吐了幾口氣,打開燈給自己壯膽,湊向“貓眼”。
什麽都沒有,連過道都是昏暗的什麽也沒有。心中慶幸的同時卻還是有一種恐懼,沒人那是誰在敲門?是人走了,還是根本就不是人。
以我的膽子,那是萬萬不敢去開門的。隻得把屋裏的燈全打開,裹著大毛毯縮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過了好久,模糊的聽見隔壁張大爺開門的聲音,我一下驚醒了過來。看看手機,已經七點多了。我考慮要不要再睡會兒,畢竟已經今已經不用上班了。
砰砰,“陳,在家嗎?”
這時門口卻響起了張大爺的聲音。
“在的,在的”我打起來精神,起身去開了門。
“怎麽了,張大爺,我才剛起,有事嗎”開門,看著張大爺左手提著個灑水壺,右手拿著個包裹,他應該又是要下樓去澆他種的那幾株花的,不知道找我幹什麽。
張大爺見我開了門,順手就把手裏的包裹遞了過來,嘴裏道:“這你東西吧,還不趕緊收了,放外邊指不定給誰拿走了,現在這快遞員來的到早,但也太不敬業了放著就不管了”
我疑惑的伸手接過東西,也不重,感覺不出裏麵有什麽,卻見張大爺已經轉身到了電梯口。鬼使神差的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張大爺,昨半夜有聽見我家被人敲門嗎”
“啥?敲門?沒有啊,送包裹的?老頭我年紀大了,可能耳背沒聽見吧”
“哦哦,沒事,昨可能是送包裹的我睡著了”
我擺了擺手,表示沒事了。道聲別關了門。隱約間聽見樓道口張大爺自顧自的著話“現在送包裹的都加班到這麽晚,得給孩子打個電話叫他主意下身體了”
拉開了窗簾,把包裹拿出來左右看了下,除了寫著“陳一收”就沒別的信息了,收貨地址寄件人姓名地址都沒有。
昨晚到敲門聲難道就是給我送這麽一個包裹的?
我偶爾會在網絡上購買一些東西,但第一次經曆半夜送包裹的。想想都覺得離譜。
終於還是決定打開看一看是什麽。撕開包裝,裏麵放著一個漆黑的木盒子。我拿起來端詳,確定自己並沒有買過這種東西,難道是寄錯了?
想到好早之前有被寄過高跟鞋的我,還是接受了寄錯了的這種可能。
不管是什麽,既然打開了,那就看看是個什麽東西吧。看這木盒子也平平無奇。搖了下也沒聽見有什麽撞擊聲音,不定裏邊什麽都沒有,就是某寶一些商家為了提升出庫率胡亂寄的東西。
打開盒子,一眼就看完裏邊的所有東西,一張照片,一張紙片還有一個玻璃彈珠。我剛才搖晃的時候怎麽沒聽見這玻璃彈珠的聲音?出於好奇,我拿起那個彈珠,原來這彈珠被一層蠟給凝在了盒子裏麵,摳了好幾下才給摳下來。攥在手裏看,還發現透著一絲絲熒光,隻是外邊包著一層蠟,盒子裏被蠟蓋光了。
把玩了一下,放在一旁,準備看看裏邊的另外兩樣東西。
隨手拿起那張照片,一張黑白照,看來有一些年頭了,周邊都有些泛白。
照片背景是一座道廟,隻是因為房子太破舊,隻能從照片上圍觀的人判斷是一座道廟。
一些穿著道袍的修士正圍看著一個男子,那男子卻是一身現代服飾。牛仔外套裏邊一件淺灰色的高領毛衣。我正奇怪這人為什麽會有一種讓我看著分外眼熟的感覺。卻瞟見了他手裏拽著的一個黑長物體,像一個錢包,上邊模糊寫著幾個字。
我渾身不可抑製的顫抖了起來,轉頭看向了放在一旁的手機,屏幕朝下,背麵手機殼上也是有著幾個字。
冷汗頓時冒了出來,一把把照片扔了出去。照片在空中轉了幾圈落在了桌上,露出了背麵的幾行字。
我舔了舔發幹的嘴唇,伸頭看了下那幾行字“別害怕,帶著珠子去紙上的地方,有人會給你答案的。”
隨手打開了最後一張紙,給自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如果再有什麽匪夷所思的事情,我立馬把這些東西給燒了。
結果打開這張紙後我愣了,原來這不是什麽信件,隻是一張普通的招聘海報。
“北院書屋”
我喃喃自語了一遍。這難道是一個惡作劇?可那照片怎麽回事,看了眼一旁的照片,我頭更大了。
想想時間也早,順便就到那個北院書屋看一看。反正光化日的,也不太可能發生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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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妥當,我向著北院書屋所在的建設西路而去。坐在出租車後座不停思考著,心想如果實在太偏遠,那就不進去,就當這是一個惡作劇。指不定這本來就是個惡作劇,照片可能是P出來的。
建設西路的一條岔路口,我下了車。人還是挺多的,出來的比較早,正趕上上班高峰,左右行人來去匆匆。
人一多了,我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一個人順著人流一路向西南走去。約莫半時,我終於在建設西路的盡頭找到了這家北院書屋。在馬路旁看了幾眼,這好像是一家租書的門麵。
現在這種租書的門麵還沒被取締嗎?
我沒有直接進去,轉身去了它對麵的快餐店。點了餐選了個靠窗的地方一邊吃著早飯,一邊觀察著這家店麵。
可是過了好長時間,我早飯都吃完了,那家書屋卻一直沒人出來過,也沒人進去。我正不知該怎麽做的時候,身邊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怎麽,不打算進去看看嗎?”
扭頭大驚,最近怎麽像撞了邪。一個老頭穿得破破爛爛的坐在我旁邊,正是前幾日訛我的那個乞丐。
“你誰啊,你怎麽在這兒”我環顧四周,發現周圍好些人都向我這邊投來奇怪的眼光,旁邊的服務員也是為難的向我這邊走來。
這怕是要驅趕這叫花子。正在我左右為難時,乞丐卻是起身向我招了招手道:“跟我來吧。雖然不知道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著話,卻自顧自的走出了餐廳。這一下卻難住了那邊的服務員,可能也是沒想到,自己還沒到,這叫花子就知趣的出去了。向我這邊望了兩眼,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被盯得煩了,索性也不管什麽奇不奇怪了。也拿了背包走出了快餐店。
出門看見乞丐正在馬路旁撿著煙頭,我這下又猶豫了,到底上不上去打招呼。隻聽乞丐抽了兩口緩緩道:“長夜物不售,清粥人未走。”轉頭笑眯眯的問我。
“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今的事真的太離奇了,我幹脆也不管那麽多。從兜裏拿出那顆珠子問道“有人叫我來這裏,是不是你?”
乞丐眯著眼睛看了珠子半晌,搖頭晃腦的笑了起來:“原來你也是有高人相助,是我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