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初吻
……
淩晏深思熟慮想了一晚上，最後還是決定老實交代。
瑪利亞夫人悠閑自得地聽完淩晏的話，表示對他居然在野外情不自禁睡著這件事十分理解，還讓他不要太在意。
淩晏頓時對這位夫人的認知發生了改變。
連他這麽扯的理由都能相信，實在是個好人啊。
“對了，夫人。”
淩晏感覺還是得將自己正在想辦法治療阿衡體製缺陷的事情告訴下瑪利亞夫人，以免以後又產生什麽誤會。
瑪利亞夫人聽完淩晏的一番長篇大論後隻是點點頭，表情不悲不喜，似乎對這件事情並不是很在意：“那你就試試看吧。”
淩晏很快就明白過來了。
這是敷衍。
對方壓根不相信淩晏有解決的辦法。
“你好好陪著阿衡，有需要我會叫你的。”瑪利亞夫人道。
她指的需要，當然是從淩晏身上反哺星力這件事。
畢竟她屬於血統最優秀的鬼露，對於九州大陸的抗排斥力要比其他種族強上不少，也不需要淩晏日日陪同。
但是阿衡就不一樣了，她畢竟體質差，淩晏還是得多陪著她才行。
淩晏再一次感受到了這份男gong關工作的清閑。
因為莫爾迪常年在外，所以宅邸裏都是瑪利亞夫人當家，平時她也不怎麽動，也不常和淩晏說話，完完全全就是放養模式。
而且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之後，淩晏不得不從心底裏由衷的覺得，這個塔羅伊斯似乎對人類相當的友好，起碼不會存在什麽歧視的態度，思想非常先進。
不止是瑪利亞夫人，雲梯之上的所有女眷似乎都對人類格外親和，若不是他們長相與人類有所不同，淩晏有的時候真要忘記對方是與他們有著血海深仇的種族。
閑暇的時候淩晏除了自己修行，剩餘的便是陪在阿衡身邊，兩人在一起練劍或是做些其他的事情。
當然練劍是淩晏和阿衡背著瑪利亞夫人偷偷進行的，淩晏帶著阿衡出了莊園，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掃除空氣裏殘留的星力，讓這裏成為了他們的“練武場”。
練武場隻有清氣繚繞，對於武者來說是個對修行沒有任何幫助的地方，而對於阿衡來說卻絕對安全。
阿衡雖然體質弱，但其實非常聰明，領悟能力也很強，淩晏教過一遍的動作她就能複刻出來，隻不過這些招數在她手上並不能產生什麽威力，充其量就是一套鍛骨操。
但是阿衡卻很開心，因為淩晏是第一個教她這些東西的人，以前都是她看著書上瞎摸索的，許多方法都用的不對，此時有了人在身邊手把手的教，從前許多隱藏的錯誤都被一點點糾正了過來。
淩晏在她麵前演示劍術時，也會注意到不讓自己身上流動出的星力觸碰到阿衡，後者看著淩晏在層層璀璨的星光中衣袂飄動，手上的劍影如光般迅疾，腳踩著虛幻的步伐，渾身上下都沐浴在星力之中，讓人忍不住去觸碰。
而輪到阿衡時，她雖也能將這些動作做出，但是卻什麽特效都沒有，不能像淩晏那樣玩轉自如。
每過三天，淩晏就會給阿衡體內換上一根新的“鬼刺”，情況也在一點點好轉。
終於到了某一天，阿衡在練劍時突然發現自己的動作居然帶起了周身絲絲的氣流。
淩晏也看到了，起初他以為這是偶然，可當阿衡周身聚集的氣流越來越多，淩晏終於反應過來這是她體內禁錮在鬆懈的征兆。
淩晏連忙讓阿衡停下動作，帶著她回到了莊園，仔細檢查其身體的狀況。
一隻外白內黑的圓球影子出現在阿衡的身體中。
淩晏知道這是自己“燭照”所產生的影響，畢竟他在鬼刺裏加入了些許燭照的霸烈力量，肯定會在阿衡體內留下些許烙印。
同時，在這個圓球的最中央，淩晏看到了一個遍布碎痕的“石頭”，碎痕處在發著光，似乎有什麽東西要衝破出來了。
淩晏猜想這或許就是所謂的“禁錮”，便讓阿衡躺下，用新的一根“鬼刺”紮進她的經脈中，企圖以力量衝擊這個遍布碎痕的石頭。
兩根鬼刺相撞的力量顯然比之前更加霸烈，冰冷的感覺似乎要將身體都凍結了，阿衡冷的發顫，顧不得淩晏以前和她說過的話，抖著身子就要往淩晏懷裏鑽。
淩晏這次並沒有拒絕她，反倒是抱緊了懷裏的人，企圖讓對方好受些。
阿衡抖得很厲害，不過漸漸的就平靜了下來，安靜地縮在淩晏懷中，就像一隻尋求溫暖的小貓。
二人保持著這姿勢很久，久到淩晏覺得手臂都發麻了，阿衡的氣息才徹底平穩下來。
隻見阿衡抬起頭，一張雪白如玉的天顏上滿是不敢相信與歡喜的神色，緊接著她爬起身，淩晏看到阿衡鎖骨下的金色三葉草在閃閃發亮。
“林言，我……我好像感覺到了！”
阿衡纖手抓著淩晏的衣角，因為激動指尖微微發白，語氣非常喜悅：“我身體裏的禁錮沒有了！”
淩晏也睜大了眼睛，雖然早就猜到了有這一天，可真當來臨之時還是很激動的，心中喜悅程度不下於阿衡。
緊接著阿衡就哭了起來，口中喃喃道：“真的有這麽一天……”
“別哭別哭，這是好事。”淩晏連忙安慰道，同時扳過阿衡的身體：“讓我再看看。”
再次看阿衡的體內，發現自己那團燭照的影子還在，可是中間碎裂的石頭卻沒有了，取之而代的是一朵長相奇異的三葉草。
淩晏想了想，指尖出現了一縷渾厚的星力，在阿衡有些畏懼的目光下輕輕落進了她的身體。
記憶深處的疼痛並沒有襲來，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阿衡顫抖著粉唇，眼瞳濕漉漉的，幾欲落淚。
她真的……完全好了。
阿衡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忍住在淩晏麵前嚎啕大哭的衝動，因為那樣實在是太丟人了，她一哭就不好看了。
可是自己真的很激動，心髒仿佛都要跳出來了，有種快要昏厥過去的感覺。
這一切，都拜眼前這少年所有。
阿衡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她看著同樣高興地淩晏，突然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身體微微向前傾。
淩晏還沒回過神時，就感覺嘴唇上落了什麽輕柔的東西，帶著夢幻般的香氣，好似做夢一般。
眼前那張精致的容顏近在咫尺，兩唇相碰的輕柔觸感讓他一時之間大腦有些當機。
等思緒好不容易飄回時，阿衡已經紅著臉跑遠了。
留下淩晏一人還有些呆滯，片刻之後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上麵似乎還殘留著少女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