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情癡
“你就是“一棍橫行”高發?”杜恒驚訝的眼神看著情癡和尚,臉上寫滿了不敢相信。
情癡和尚麵容祥和,微笑著道:“以前曾經是。”
杜恒怔呆了,低下頭默默無語。心裏暗暗嘀咕那在蘇鈺鈺的早餐店裏曾起過“一棍橫行”高發,隻道此人心狠手辣,脾氣暴躁,忤逆不孝,卑鄙無恥。怎麽今看起來,此人麵色和藹,心態陽光,一點不像暴虐之人呢?
情癡和尚看到杜恒不話,道:“杜施主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杜恒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忙用言語遮掩道:“沒有。”
那兩個漢子看到情癡和尚如此得看重旁邊的這個十五六歲的夥子,都感到與以前情癡和尚的個性恨不相符,一時對這個夥子都很感興趣。白衣漢子向情癡和尚問道:“這位年輕的兄弟怎麽稱呼呢?”
情癡和尚一時間想起來,沒有跟三人互相作介紹,連忙連聲失禮,道:“這是神逍派的杜恒兄弟。”指著白衣漢子對杜恒道:“這是我的結拜二弟“摸雲”吳昊”,接著又指著青衣漢子對杜恒道:“這是我的結拜三弟,“淩雲劍”沈雲。”三人互相引見後,都客氣的恭維了一回。
杜恒對江湖中成名江湖人物是再了解不過了。平時在神逍門對“摸雲”,“淩雲劍”這兩位俠義之士都經常聽聞,今能親眼一見,果然人品瀟灑,個性豪邁。想來,高發和這樣的人物結拜為兄弟,深交如此深厚,且深深為這兩個漢子所欽佩,他斷然不可能會是人品敗壞,十惡不赦之人,如果沒有十足的人格魅力,怎們能得到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摸雲,淩雲劍”忠誠愛戴追隨呢。如此一想,心中對情癡和尚過去道聽途得來的信息已經抱著不再相信的態度,對情癡和尚不由得喜歡,進而好奇心油然升起。
四人依舊坐下喝酒暢談,這時,不遠處,塵土飛揚,鳥獸驚擾狂奔亂飛向四處逃竄。四人抬眼一看,竟是十來個衣著破破爛爛的人,飛奔向他們這邊來。眨眼之間已經把他們包圍住。
這十多個人個個拿著鋤頭棍棒,臉型瘦削,麵露饑色。為首的一個漢子身形魁梧,二話不,把情癡和尚他們手中沒有喝完的酒和沒吃完的燒雞全部奪了去。摸雲,淩雲劍,杜恒三人都怒起來,要教訓一下這個目中無人的魁梧大漢。情癡和尚忙遞眼色製止三人不要衝動。
這十來個人把酒和雞囫圇吞棗,狼吞虎咽一番,悉數吃完,連骨頭都啃得一點不剩。情癡和尚看到這幾個人衣衫襤褸,有如此饑餓,身上竟然是淳樸的農民打扮,料想是附近為瘟疫導致流離失所的難民。和顏悅色問道:“你們幾位老兄是被瘟疫所累,流離失所的百姓吧。”這十來個人默不作聲,都把頭垂了下去。情癡和尚見眾人默認,長歎一聲道:“想不到災人禍不止,瘟疫不止,受苦的還是百姓。”
為首的那個魁梧的大漢卻突然把頭抬了起來,對著情癡和尚怒道:“少廢話,我們今是打劫來的,你身上有沒有錢?趕緊拿出來。”
情癡和尚怔了一下,臉上卻沒有絲毫慍色,道:“有一點盤纏,不多。”
大漢道:“快給我交出來,饒你一命。”
情癡和尚手在自己的褡褳中一摸,把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歡歡喜喜的雙手遞給那大漢。大漢在手裏掂量了一下銀子的重量,雖不十分滿意,也稱心了,揀出其中的一兩塊碎銀子給回情癡和尚,其餘悉數拿去。
摸雲吳昊,淩雲劍沈雲,杜恒三人看到這大漢如此無禮且對著情癡和尚打劫,十分憤怒,又對情癡和尚的順從行為感到十分的疑惑。三人都跳起來,要給那個大漢一頓教訓。情癡和尚連忙起身阻攔三人。
那大漢看到情癡和尚如此怕事,並不知道這四人是會武功的江湖好手,另外的三人又極聽和尚的勸告。心中隻把他們四人當成是趕路的尋常人看待。一麵呼人去搶馬,一麵把摸雲吳昊,淩雲劍沈雲,情癡和尚,杜恒四人用棍棒架住,隻因情癡和尚不許吳昊等人動粗,是以吳昊,沈雲,杜恒三人都束手就擒,並不反抗。大漢對情癡和尚之外的三人喝道:“把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
杜恒早已經怒不可遏,一轉身避開了架在脖子上的棍棒,快速移步,瞬間閃到大漢的麵前,一招把大漢踢倒在地,一隻腳踏在大漢的背上。
大漢嚇的麵如土色,渾身發抖,嘴裏連連叫喊“壯士饒命,我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孩子。求看在家中老幼無人照顧份上,饒我一命,回家安分供養他們。”其餘的幾個難民看到為首的大漢被一招製服,才知道這四個人功夫了得,連忙都放下了棍棒等凶器,一起跪下,替大漢求饒。
情癡和尚看到杜恒突然動粗,一下子沒來得及製止。又見這十來個難民都在跪地求饒,哀憫百姓生活不易,對杜恒道:“施主,他們都是普通老百姓,如果沒有瘟疫禍害,誰願意流離失所做一個強盜呢,你還是高抬貴手,放了他們吧,別把他們嚇著了。”
杜恒正要教訓一下這幾個不知高地厚的難民,聽到情癡和尚出言相勸,不忍拂他情麵,怏怏的鬆開了腳,放了地上的漢子。
摸雲吳昊,淩雲劍沈雲二人平時對情癡和尚是言聽計從,從不違逆的。今看到這幾個難民這麽囂張,也存心要教訓他們一番,隻是情癡和尚再三勸阻,因此二人遂隱忍不發。看到杜恒出手把大漢一招踢倒,心中大快。隨後又被情癡和尚勸把大漢放了,都有點不願意。摸雲吳昊道:“大哥,這幾個人太囂張了,我們教訓一下他們有何不可呢,免得他們氣焰增長,日後又去欺負禍害別人。”淩雲劍沈雲也跟著附和道:“正是,大哥,像此等打家劫舍之人,就應該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大哥怎麽起了婦人之仁。這可不是幫他們,是害了他們。”
情癡和尚雙手合十,道:“善哉,瘟疫盛興,百姓塗炭,這也不是他們願意做這樣的勾當的。該諒解體貼他們才是。剛才這個大漢打劫還懂得把部分盤纏給回我,可見他們良心未泯,並不是十惡不赦的賊人。”又扭轉過臉來,對那幾個難民道:“你們這幾個百姓也不容易,如果願意的話,聽我和尚幾句勸,你們可願意?”
這幾個難民看到其餘三人都聽情癡和尚一人的話,自己數十人性命在須臾之間,全憑情癡和尚一句話。因此,此時聽到情癡和尚有話相勸,都跪倒在地,虔誠傾聽。
情癡和尚:“你們懂得不趕盡殺絕,給別人留後路,總算是尚存良知,未淪為畜生一途。眼下瘟疫盛興,你們苦,別人也苦,大家都苦,你們怎麽忍心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呢?”
一句話的地上十來個人都慚愧的低下了頭。
情癡和尚又道:“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希望你們從今以後改過自新,不再做強盜的勾當了,回到家鄉,安土重遷,做一個安分守己的良民。如何?”
眾人匍匐在地,道:“願聽和尚教誨,聽從安排。”
情癡和尚和顏悅色,欣喜笑道:“既然如此,再好不過。我這裏再湊點錢給你們,回家做安家之本,切記不可再重操此業。他日如果實在在家混的過不去,還要做此勾當,也萬不可絕人生路,害人性命。”
眾人心悅誠服道:“是,謹遵和尚良言。”
情癡和尚看到這些難民聽從自己規勸,心中甚喜,遂向旁邊的吳昊,沈雲,杜恒三人道:“你們三人身上可有銀兩,勻出一些來,借我。”
吳昊,沈雲二人忙從自己的口袋中把身上所有銀兩爽快的悉數交給情癡和尚。杜恒一向大方,雖然掛記這要給師祖買壽禮的錢,此時看見大家慷慨,自己也豪爽的拿出五六十兩銀子來。三人都道:“這點錢值什麽借,大哥盡管拿去。”
情癡和尚看了看,足足已經有兩三百兩銀子,完全夠這十數個的家庭一兩年的生計。度過瘟疫之災應該不成問題。當即對那十來個難民道:“這些銀兩,你們十來個人把它平分了去,切記要遷善改過,不可以再做這樣傷害理的事情。”
難民們感恩戴德,在地上磕頭不止,良久才起來,拿了銀錢,告別情癡和尚等人依依不舍而去。
摸雲笑道:“數年不見大哥,大哥越發的仁慈心善,憐貧惜弱了。”
情癡和尚道:“救人之急,濟人之危,這不是我們行走江湖的人心中稍微有點正義的人時常掛在嘴邊的嗎?”
沈雲道:“大哥的對,不過,咱們要救的是普通老百姓,對這些強盜自然要另當別論。”
情癡和尚搖頭道:“他們也是普通老百姓,隻不過是一時間誤入歧途。咱們應該幫他們引導到正途,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聖人所的,聖人誅心!如能讓他們泯滅惡心,喚起善心,這不是好事嗎?”
沈雲又道:“可是他們這麽凶殘,粗暴無禮。我們為何不用武功教訓他們一番呢?”
情癡和尚笑了,隨即道:“我們學武之人的宗旨是什麽呢?難道就是倚強淩弱?高高在上的強迫別人按照我們的方式走人生的道路,過生活嗎?”
沈雲道:“那自然是,勝者為王。我們學武本來就是要鋤強扶弱。”
情癡和尚道:“那我們跟強盜恃強淩弱的本質有什麽區別呢?行走江湖能不用武功就不用武功。用心感化心不是更容易拉近彼此的距離嗎?如果我們隻懂得用武力製服別人,有時候在一些不明是非真相的人眼中,我們也是做了個壞榜樣。麵對十惡不赦的人那才以武力製服。總之,我們還是先感化,不行,在選擇武力,更或者以武力加身,以言行感化兩者共用。”
吳昊道:“那我們學武還有什麽意思呢?”
情癡和尚道:“如果學武是為了淩駕他人之上,顯示自己的優越感,那讓他慎用武力,不倚強淩弱,那確實讓他感到很沒意思。如果學武的初衷是為了第一保護自己,強身健體;第二,為武林正義貢獻力量,給武林帶去一片新風氣就很有意義。”
杜恒想了很久,似有感悟,道:“這跟孫子兵法謀攻篇的,上兵伐謀,其次伐交,此次伐兵,其下攻城。不戰而屈人之兵,是不是同一個道理呢?”
情癡和尚微笑點頭道:“善哉,善哉,施主有悟性。用善法,善待每一個聖靈。武功鋤強扶弱的初衷是製止惡人,感化他,讓其重新回歸善道,而不是粗魯殘暴一刀殺了了事,”
吳昊,沈雲此時也明白了情癡和尚寬容為懷的胸襟氣度。吳昊道:“大哥,我此刻似乎也明白了,武學的最高境界就是能殺人而不殺,而應該是治病救人為首要。大哥是不是呢?”
情癡和尚點點頭。
沈雲道:“難怪大哥這數年之間武功威力大增,原來是心中境界開闊,武功境界也隨之提升。看來武功高低,除了以功夫本身為基礎,個人的道德修為,對待生命的敬畏心更為重要。”
情癡和尚道:“二位兄弟能有如此覺悟,他日武功修為一定遠在我之上,江湖建樹更是不可預估。”
四人暢談武學修為,興趣盎然,滔滔不絕。暮色將至,情癡和尚才起身要告別。
沈雲,吳昊二人忙挽留道:“大哥,咱們兄弟好不容易相見,咱們應該到附近的城裏客棧,住宿,再暢談個幾幾夜才是。”
情癡和尚道:“我已經是個出家人,四大皆空,了無牽掛,二位弟弟,今咱們已經暢談多時,如果還要一起到客棧,那哪裏還是出家。不是又回到過去了嗎?還請兩位弟弟不要為難大哥,壞了出家人修行。”
沈雲,吳昊兩人隻能依依不舍,勉強作罷。起身上馬告辭而去。
情癡和尚跟杜恒道別後,一人往夜幕之中走去。
杜恒望著他背影,感覺這個人身上靈魂強大無比,有無無窮無盡的力量吸引自己。他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情癡和尚察覺了他,對杜恒道:“阿彌陀佛,施主,難道與貧僧同路而行?”
杜恒笑道:“情癡和尚如果不介意,生求之不得。我正有事情向跟情癡和尚了解。”
情癡和尚道:“既然施主執意要同路而行,那貧僧就不強加推辭了。不過跟貧僧一起走路可是很考驗個人腳力的。”言罷,雙腳快速邁開,如一陣風快速的往前走,眨眼間已經掠出了十來丈遠。
杜恒本來正要應答的,看著情癡和尚如此精湛的輕功,連忙展開步法,竭盡全力跟了上去。朝著情癡和尚道:“情癡和尚,你不要跑那麽快,好歹等等我,我腿腳功夫趕不上你。”情癡和尚哈哈笑道:“施主如果有心同行,豈有讓別人等你的道理呢。還請施主竭力施為。”著,身影又閃到了十丈之外。杜恒沒辦法,隻好扯開雙腳,使盡全力把自己的輕功發揮到極致,全力追趕。兩人追趕了有二三十裏地,杜恒終於氣喘籲籲追上了癡情和尚。杜恒大氣喘喘,滿頭大汗,疲勞不堪,聲音幹啞道:“和,和尚,我,我終於趕上你了。”癡情和尚看著杜恒,笑道:“施主體力不錯,也很有耐心。我們這個速度太慢了,沒什麽意思,要不咱們加快一點速度,玩刺激點的吧?”未等杜恒同意,人已經嗖的一聲竄出去十幾丈遠。杜恒已經幾乎沒有力氣,看著這古怪和尚又捉弄他,心裏連連叫苦不迭,隻好又耍開拳腳功夫,全力往前趕去。
追趕了約摸又是二十裏地,卻隱隱約約聽到兵器打鬥的聲音,自己越往前走,聲音越來越大聲清楚。杜恒遠遠看到,兵器格鬥之間火花四處迸開。走進才看清,四個人江湖衣著打扮的人圍著癡情和尚激烈的打起來。這四個人其中三個是男的,約摸四五十歲,身材都很魁梧粗壯,俱是使著雙刀,雙刀揮舞的密不透風,攻勢淩厲,招招以致命的方式往癡情和尚砍來。另一個人是個女子,年紀約摸三十來歲左右,使一把長劍,快速揮舞的嗖嗖直響,如一條雲間飛龍,翻翻轉轉,靈敏迅速,每一招都往情癡和尚致命要害處刺來。那女子一邊進攻,一邊對情癡和尚大聲道:“高發惡賊,別以為你出家做了和尚,你欠下我們錢家莊的血債就可以一筆勾銷。今我們兄妹四人拚死一搏,定要把你碎屍萬段方解恨。”情癡和尚被四人圍攻,似乎並不在意,他完全沒有使出招式,隻是隨意的揮動著手腳的四個鐵球,格擋刺來的兵器,隻做消極防守,並不進攻。情癡和尚邊防守,邊道:“阿彌陀佛,錢施主,令尊並不是我殺的,恐怕這裏麵有什麽誤會。能否聽我一句解釋?”中年婦女並不停手,反而更加激動,手中劍不停變換招式往癡情和尚猛砍猛刺,道:“惡賊,你殺了人還膽敢巧言狡辯,你以為你這樣假裝著服軟,我們就會被你迷惑嗎?休想,看招,今要納你命來。”
杜恒走近前來,看到四人打一人,直接對那四個人罵道:“你們這是個無恥之徒,四個人圍著一個人打,算什麽英雄好漢。情癡和尚,我來幫你。”
情癡和尚正在與那四人周旋,看到杜恒要摻和進來,忙製止道:“施主心意貧僧心領了,隻是這是貧僧與這四位施主的私人事情,請施主還是千萬別要牽扯進來,以免事情越描越黑,永遠沒有清楚的時候。”
杜恒見情癡和尚執意不肯讓自己出手幫忙,隻好在旁邊束手觀看。四人又和情癡和尚鬥了半個時辰左右,情癡和尚道:“四位施主,錢家莊錢老莊主真不是我殺的,能否停下來讓我把話清楚呢?”三個漢子中最年長男子怒氣騰騰,揮舞雙刀拚命砍,道:“我爹明明是你到訪後被發現死在莊上,且身上受的就是棍傷,下間能夠武功能夠與我爹不相上下的,除了神逍派陸乘詢,大劍神,一劍誅仙,多寶老人,中原一點紅,還有你“一棍橫行”高發,恐怕沒有人能夠近身我爹爹半步。你殺了人尚且抵賴,真不少光明磊落的漢子所為,足見你卑鄙無恥,殘暴鄙陋行徑。”
情癡和尚道:“貧僧今就是磨破嘴皮也難以讓四位相信我是清白無辜的,不過有兩個人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那婦女問道:“可笑,下間還能有人證明你的清白,你有什麽清白,你就是殺人凶手!你不會胡扯一個人來忽悠我們吧。你倒那人是誰?”
情癡和尚道:“大劍神!”
“大劍神?”四人突然齊齊停止手中揮舞的兵器,停了下來,愣在那裏。現場忽然安靜了下來。突然,那個最年輕的男子哈哈冷笑起來,道:“諒你再狡猾,又怎麽騙得了我們,下誰人不知,劍神岑剛已經失蹤數年,老劍神一直在石牛堡閉關修煉。你他們能證明你的清白,我們就是本事再大也無法找到大劍神一證清白了,你可真會找擋箭牌。”
情癡和尚道:“劍神確實失蹤了,但是老劍神在石牛堡,我陪同四位施主前去,以貧僧與劍神的交情,料想是可以一見。不知四位可願意相信貧僧,辛苦走一趟石牛堡。”
那婦人道:“既然你大劍神能作證,我們姑且跟你走一趟,隻是,你千萬別耍什麽花招,尋求半路逃跑或者使什麽陰招陷害我們。”
杜恒早已經看這四人不順眼,忙給情癡和尚幫腔道:“你們這四個人真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在旁邊看見你們鬥了將近大半個時辰了,憑你們四人的功夫,根本就不是情癡和尚的對手,如果情癡和尚真要跟你們較真,頂多一盞茶功夫,絕對把你們都送到閻王爺那裏報到。他的身手就算不殺你們,甩開你們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哪還有你們現在在這裏嘰嘰歪歪胡扯閑談的份。都是情癡和尚仁慈,不忍殺生,也不忍跟你們加深誤會,才一再忍讓。你們倒好不知好歹,不依不饒起來,真替你們害臊。”
四人情知情癡和尚功夫遠在自己兄妹四人之上,確實剛才相鬥過程中這和尚隻防守不進攻,一直處處留情。打鬥之中四人激動憤怒,沒有細細體會對方的良苦用心,此時停了下來,聽眼前這個夥子這麽一,心裏倒亮堂了起來,不由得麵露羞愧,低下了頭。
情癡和尚看見四人被杜恒的低頭不語,正好給自己解釋的機會,道:“當年我們總共六人受一位朝廷命官所托要追查朝廷中暗流湧動的反叛勢力在江湖中的爪牙,這六人中包括大劍神,我,神逍派陸老真人,還有你爹爹,以及一縷香林詩韻。我和大劍神負責集合六人,第一站便是來找令尊。不曾料到,剛到令尊住處,就發現他倒地不起,受了嚴重的棍傷。當時我們三人急忙把令尊救起。可惜已經無力回,錢老英雄江湖行俠仗義數十載,“至尊寶刀”威名赫赫,竟然受人偷襲而亡,真凶亦不知和人所為,真是令人惋惜。”
年老的漢子道:“那我們從外麵回來,隻看到你在場,抱著我爹爹,並未見到大劍神,憑什麽讓我們相信你,大劍神也是跟你一起同行的?”
情癡和尚道:“大劍神看到王老英雄倒地,客廳後有一身影身手極快,往後堂一閃而過,料想是真凶,便讓我在大堂照看王老英雄,大劍神追了出去,從此劍神就此失蹤,而老劍神回到石牛堡亦閉關修煉不曾出來,一縷香林詩韻也隨之失蹤,受朝廷所托的查找反叛勢力江湖爪牙的事情便一直沒有去辦。這其中緣由,我因個人感情受挫,一直沒有去找劍神問個清楚,所以也不知道內情。”
婦女道:“你為了證明自己清白,竟然把朝廷中最重要的機密當眾公開,可見這個事情真實性令人懷疑,也足見你的為人不是很可靠。”。
情癡和尚道:“並非我急於求證自己的清白,便把朝廷機密泄露,實是此事在謀劃之初錢老英雄就極力推薦你四人參與,你兄妹四人人品性端莊,明辨善惡,忠孝友悌,可謂朝廷遣用。我因深信錢老英雄之言,雖是機密,亦不防給你們了。這裏也沒有外人,不至於泄密,旁邊的這位兄弟是神逍派的,我這一來與他接觸,人品十分正派可靠,且我剛才之前也用內功勘測也一遍周圍方圓三四十裏,並無人員在此附近。因此放心來。”
婦人道:“那既然如此,我們就往石牛堡走一趟,盡早了解事情真相,澄清誤會。到時候如果家父真有未完成的大願,我們兄妹四人必將赴湯蹈火,竭誠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