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陷阱
三哭門戴鬥笠的瘦削男子仿佛如同人間蒸發一般,任憑杜恒呂一誠四人翻遍了橫江村也找不到此人,連續五六下來,走遍妓院,賭場,錢莊,飯館,洗腳按摩等場所,終究一無所獲。三哭門的人也似乎全都響聲匿跡了,杜恒等人真是有點一頭霧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思慮再三,四人唯有商量祭出引蛇出洞的策略,讓何嬌嬌做誘餌。
何嬌嬌這幾認了蘇鈺鈺這個姐姐,蘇鈺鈺對這個幹妹妹疼愛有加,特地購置衣服把她精心打扮的像個富家姐,穿的衣服早已經跟之前大不相同,檔次高了很多,為了讓三哭門的人容易辨認,特地有穿回以前賣唱的舊衣服,連頭發都紮起了以前的辮子,然後蹦蹦跳跳,大搖大擺獨自一人走在橫江街上,左手手裏拿著冰糖葫蘆,右手手裏烤肉串,左一口冰糖葫蘆,右一口烤肉串,津津有味的一邊吃一邊走。從街頭走到街尾,又三翻四次的來回了幾次,隻是沒個三哭門的人引出來抓她。杜恒在一個茶樓視野的位置上喝茶,每次何嬌嬌路過,都向他遞眼色,做出毫無收獲的表情。看她走的這麽辛苦狼狽,杜恒隻顧喝茶傻笑不止。氣的何嬌嬌跺腳咬牙,恨恨而去。又來來回回逛了老半,還是沒人過來抓她,真讓她焦躁不已。看她徒勞無功折騰許久沒效果,杜恒戴上一頂草帽,從她身邊走過,側耳低聲道:“蠢笨,沒人注意你,你就不弄點事情出來,讓大家都注意到你嗎?”這真是一語點醒懵懂人。何嬌嬌開竅的樂嗬嗬走開了。
她尋思著平時街上哪個商販缺德,愛坑人,最討厭,就去找他麻煩。看到旁邊有個擺攤賣裙子的,那不正是平時欺負人,坑蒙拐騙的奸商嗎?何嬌嬌不知看到多少次他做缺德坑人買賣了,平時恨得牙根癢癢,隻是奈何不了他,今可是要拿他出口氣了。連忙停下來,把冰糖葫蘆和烤肉串都叼在嘴上,騰出手來把商販的售賣的裙子翻來翻去,看到合適的就拿起來提在胸前,試一下是否合身得體。
商販老板此時生意不好,又是一副先看羅衫後看人的勢力嘴臉,看著何嬌嬌穿著老土像個江湖賣唱的,料想也沒錢賣,因此不怎麽有耐心打理她。不曾想何嬌嬌在這裏折騰老半,把攤位上的衣服弄的團團亂,商販早就不耐煩到了極點,又看到她嘴裏叼著冰糖葫蘆烤肉,更怕她嘴上油膩膩的東西弄髒了衣服。此時早已忍耐不住,粗聲對何嬌嬌道:“你到底買不買的,挑了老半了,不買就不要在這裏搗亂!”何嬌嬌巴不得商販跟她大聲嚷嚷,以便引的眾人圍觀,心生一計,就故意挑逗起商販來,語氣尖酸的到:“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不買了,我這不得好好挑選合適的才掏錢嗎?你這老板也太心急了。”商販看到著妮子嘴強,激起了心中一腔的不滿,控製不住情緒道:“你把我的衣服翻了遍,亂糟糟,半了也不買,你要買就掏錢,你買不起就滾蛋。這麽墨跡,你的生意我不做也罷。”一麵就要起身推搡何嬌嬌,要她離開。
何嬌嬌看把商販惹毛了,正中下懷,隻是來來往往的行人根本就沒注意她倆,她本無心要砸人飯碗,隻是看不慣商販平時缺德做派,且今要引蛇出洞,非得借助商販來引人圍觀不可,大不了時候給他幾兩銀子補償。於是狠下心來,決定再加一把火。大聲道:“開門做生意,總要你情我願,不可能你的衣服好我不買,也不可能你的衣服不好要我買,光化日,還要講王法,你總不能強買強賣吧。”又把一塊三兩的銀錠在手中拋了拋道:“本姑娘有的是銀子,隻要看上你的衣服肯定買的。這件多少錢?”她指了指一件花格子,淡黃色的長裙問商販。
商販被她激怒本來已經火燒心脾,看著她拿出錢來,看在錢的份上,強忍著怒火,沒好氣的大聲道:“三百文,不講價!你要就幹脆點。”何嬌嬌毫不示弱,瞪著眼睛也大聲道:“太貴了,那邊采薇閣成衣鋪專為達官貴人的提供的衣服也才五六百文不到,麵料,款式,針線做工都比你的好上千百倍,你這不是故意坑人嗎?”商販是有點微微抬高了價錢,本是為對方議價是留個坎級空間的,可是也是微的一點蠅頭利,此時聽這丫頭這麽大聲嚷嚷,一者壞了自己生意的名聲,二者明顯感到對方是故意找茬,他看著何嬌嬌,眼睛就要噴出火來,怒道:“我哪有坑人,你滾,我不賣給你,滾遠點。”
何嬌嬌看了看身邊,隻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好奇,駐足了一會,隨即又走開了。心裏覺得還是不夠火,引不來眾人圍觀,於是決定來個火上澆油,把這事鬧的不計後果,有多大就多大。手上一件一件衣服的翻來挑去,道:“這件,貴了;這件,假貨;這件,做工太差了;這件,咦,什麽東西嘛,還沒賣出去就脫色了……”商販滿臉紅脹,脖子耳根都紅彤彤的,額頭上的青筋脹的鼓鼓的,兩個眼睛瞪的像兩個銅鈴,似乎要從他眼眶裏掉出來了。他暴跳起來,雙手就推在何嬌嬌,隻把這嬌姑娘推得踉蹌兩三個腳步。又揚起手掌再半空中,作勢要扇,嘴裏咬牙切齒道:“你滾不滾,再不滾我可大耳刮子扇你了。”這何嬌嬌可是賣唱出身的,身上演技可謂出神入化,看到商販入套,馬上站起來,演技信手拈來就演上了,一把鼻涕一把淚,耍嬌耍潑,如同死了爹媽一般淒慘,大聲哭到:“打人了,商販打人了,強買強賣不行就要打人啊,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人管!大家快來評評理啊!”著,索性就一屁股重重的坐在衣服攤位上麵,扯一件商販的裙子,一遍拭淚,一邊重複上麵的那句話。
那商販本來是正在火冒三丈,氣得腦門炸裂的,一看到這丫頭片子拿起眼淚鼻涕為武器,哭的呼搶地,好不淒涼,一下子也沒了主意,呆木頭一般的站在那裏。何嬌嬌卻不依不饒,哭的更加賣力起來。
來來往往逛街的人都停了下來,在販攤位前圍成了一個大大的人群,都指指點點批評賣衣服的商販欺負弱女子,強買強賣不公道。
何嬌嬌看著人越來越多集聚過來看熱鬧,一麵哭嚎,一麵擦眼淚,眼睛卻在人群中來回偷看,果然看到那早餐店追著抓她的三哭門虯髯大漢和第二前來找蘇鈺鈺鬧事的三哭門另外兩個人,他們三人擠進人群來看了好一會,眼神一直停留在何嬌嬌身上,隨後就離開了。何嬌嬌料想引起三哭門的人注意的目的已經達到,可惜的是,杜恒他們三人不在旁邊,不能即可抓了那三個三哭門的人,也不便高聲大喊,打草驚蛇。如果繼續在這裏鬧,眾目葵葵之下,三哭門肯定心存顧忌,不敢來抓她,於是她見好就收,假意哭著,跟商販扯皮了一陣就自己離開了,人群也隨之一哄而散。她依舊在街上滴滴噠噠的閑逛。
何嬌嬌在街上走著,正嘀咕著,三哭門的人怎的還不來抓她。這時,肩膀被人從後麵拍了一下。連忙回過頭來一看,內心一陣興奮害怕複雜的心情湧上,臉卻蒼白的緊。拍她的人正是三哭門那個虯髯漢子,另外還有四個人,此時已經團團圍住了她。
虯髯漢子奸笑道:“蹄子,我過的,別讓我再遇到你的,你可是很不爭氣的緊啊。你今可就別再想逃出爺的手掌心了。你要呼救的話,就盡管有多大聲就多大聲喊出來,可不要難為情。”何嬌嬌不知怎的突然害怕起來,怔住好一會,嘴唇才顫抖著,喊道“救命!……”聲音卻微顫顫的,弱弱的連附近的人都聽不到。虯髯大漢搖了搖頭,道:“唔,不對,平時你可不是這樣的。你不要害怕,你大聲喊出來,你不大聲,你的那個救命恩人白臉,還有粥店那個細皮嫩肉的老板娘和他老公怎麽聽到呢,他們聽不到,誰來救你呢。”他話時,手在何嬌嬌粉嫩的臉蛋上來回摩挲,那粗糙帶著冰涼的手,讓何嬌嬌內心一陣發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虯髯漢子故作憐惜道:“嘖嘖嘖,這是害羞還是怎的。扭扭捏捏的可真矯情了。快喊,越大聲,爺今越痛快!”
何嬌嬌定了定心,緩了一下神情,努力使自己不再害怕,果真使勁喊起來大聲:“救命,恒哥,姐姐,姐夫,快來救我!”她這一喊,使盡了全身力氣,整條橫江街都傳了一個遍。
虯髯大漢和另外的四個漢子都前俯後仰哈哈大笑起來,良久,虯髯大漢止住笑,道:“乖,這就對了,你這次表現真的是太給力了。等收拾了你那幾個哥哥姐姐姐夫,我們兄弟幾個好好的疼你一番……”此言未止,隻聽啪啪啪,五人已經被打倒在地。何嬌嬌心亂如麻中定睛一看,一陣驚喜,原來杜恒,呂一誠,蘇鈺鈺三人已經趕來,一拳一腳就把三哭門這五人打倒在地,隨即捆綁起來。
杜恒三人安慰何嬌嬌道:“我們三人來遲了,讓妹擔驚受怕了。”何嬌嬌興奮的眼中噙著淚水,激動的不出話來,隻咬牙使勁搖了搖頭。
虯髯大漢和另外四人被捆綁後,臉上卻一團陰陰的笑容,絲毫沒有逃跑的意思,也沒有被抓住的那種憤怒和沮喪。呂一誠,杜恒四人心裏倒反而感到奇怪起來,不過這想法隨即一閃而過,畢竟三哭門是個神秘的門派,做事一向神神秘秘的,門派下的人料想也是行為荒誕怪異,因此也就見怪不怪,不放在心上了。
三哭門的五個人被押到了橫江村後麵靠近勒勞山的山神廟中。杜恒四人之前商量之所以選在此處審問三哭門的人,一是以為這裏遠離村落,比較安靜,不受打擾,就算殺了人,在這荒野中掩埋也方便快速。二是,山神廟除了逢年過節有人到來祭拜,平時一直都是人跡罕至,方便關押人員,不至於讓抓來的這幾個三哭門的人逃脫走漏風聲。
“你們三哭門是什麽組織,平時是幹什麽的?”呂一誠對著五個三哭門的人審問道。
四個人一直在笑,嘴巴卻一動不動,絲毫沒有作答的意思,仿佛啞巴似的。虯髯大漢也在笑,笑了一陣以後,換了一副冷峻的臉孔回道:“這個問題,我們總舵主會親自來回答你,這夠給你們麵子了吧。不定他老人家已經快到了。”
呂一誠,杜恒四人聽後,不禁一陣迷糊,心裏掠過一絲不安。
這時,有一暗器嗖的一聲從山神廟殿外飛射進來,當的一聲,撞擊在門前左邊的大鍾上,隨即那暗器震飛射到大殿中山神雕塑右邊的鈴鐺上,當的一聲又起;再次反彈出去,擊打在右門的那個大鍾上,又是當的一聲;最後飛出來撞擊在大殿中央山神雕塑左邊的鈴鐺上,卻隻有篤的一聲響,也沒聽到暗器掉落地的聲音,估計是射進了鈴鐺之中。
杜恒心裏一驚,暗想,這發暗器的人發暗器的武功實在高明,暗器從外麵射來,竟能一連擊中四個不同方位的東西,這不僅需要對殿內物體方位摸得一清二楚,有百發百中的技巧,更要有發暗器時拿捏擊打物體角度的技巧,否則無法做到擊中一件物體後,讓暗器接二連三反彈去擊中其他物體。更加令人欽佩的是,一般射出的物體都是最開始力道最猛,穿透力最強,而現在發暗器的人竟能夠全程控製暗器發出後的力道,前麵三次撞擊的物體隻是發出了洪亮的聲音,沒有擊破,反而是最後的一個被擊中的物體被擊穿。如果沒有深厚的內力,再加上遊刃有餘的掌控力,是沒辦法做到的。可見此人實在是運用暗器的高手之中出類拔萃的人。
呂一誠和何嬌嬌也暗暗驚歎不已,而蘇鈺鈺卻鎮定非常,隻是一臉土色,眼神空洞,在出神想起什麽似的。
殿內各處的油燈,蠟燭不知何時被何人點了起來,雖是白,卻照的整個大殿更加明亮,給人一種明閃閃,燈光輝煌的感覺,讓人如同置身在夜裏,而忘記了此時是白。
一人影刷的一聲,在眾人眼前一掠而過,未來得及辨清麵貌衣著,那人影已經坐在了大殿山神雕像下麵供人跪拜的蒲團上。他麵朝著大殿大門,雙腿交叉盤起,腰杆挺直坐在那裏,安詳平和。
蘇鈺鈺一看那人,呼吸變得困難起來,胸脯激烈起伏,如遇故人一般。呂一誠,杜恒,何嬌嬌此時眼睛睜注視著這個不速之客,並未注意到蘇鈺鈺的反應。隻見那不速之客從姿態,動作,身形還有精氣神上看年紀不過二十五六上下,骨架高大,卻十分瘦削,兩邊臉頰深陷,膚色嬌嫩白淨,那雙眼睛灼灼生輝,十分有神,令人詫異的是,這麽年輕的人卻留著垂到胸前的胡子,而且已經全部發白,同時一起白的瘮人的還有一頭的頭發和兩抹眉毛。
被抓的那幾個看到這神秘人物突然到訪,看情形跟杜恒他們又不是一路的,個個內心在忖摸這這人的來路,真希望是友不是敵,不壞了他們今順騰摸瓜,將計就計的計劃。
門外這是走進來一個人,穿著舊青色的衣服,頭上戴著鬥笠,瘦削的身材,走起路來,總是飛快,左腳前邁,右腳隨即跟上,步伐也大的驚人。
杜恒一眼認出了此人就是那陷害自己的三哭門的瘦削男子,眼裏迸出星火來,隻是此刻情形,在沒弄清楚坐在蒲團上的白發男子敵友關係前,他選擇謹慎對待,隱忍不發。
瘦削男子直入大殿內在白發男子三步之遙的地方,摘下鬥笠,雙膝跪下,匍匐在地口內朗聲恭敬道:“三哭門神行馬騮李忠林拜見總舵主。恭賀總舵主大駕!”他此時的聲音不再生硬,卻十分清朗,中氣十足。
白發男子原本閉幕盤腿端坐在蒲團上,此時突然睜開了雙眼,眼神如一把刀,發出令人悚然的寒光。沒有話,隻是伸出右手手掌向上托起,示意他起來!虯髯漢子和另外是個三哭門的人此時格外興奮,雖然被綁著,此時也跟著神行馬騮李忠林跪了下去,學著李忠林恭迎總舵主的話,白發男子點頭後,五人又對著李忠林道:“手下拜見大總管。”李忠林含笑點頭,似乎對五人被擒不感到絲毫恥辱。
呂一誠有點不敢相信,李忠林竟然不是三哭門的總舵主,眼前的白發男子才是三哭門總舵主。遂向白發男子問道:“閣下突然造訪,請教高姓大名。”杜恒心中也有諸多疑問,正待開口,卻被呂一誠搶了先,隻好屏氣靜聽。
白發男子上下打量呂一誠,道:“玉麵情郎呂一誠下聞名,果然是個十足美男子,氣質高曠!你如此聰明,走鏢多年,下能去的地方也十有七八都去過了,世間武林中有幾個白發少年,不會不知吧?”
呂一誠心下一陣,恍然醒悟,道:“閣下莫非是江湖中行蹤神秘,功夫高深莫測的人稱橫江叟的朱茂??”
白發男子點了點頭,又閉上了眼睛。
李忠林怒道:“放肆,你是什麽角色,膽敢直呼我們總舵主的名字。看我不給你點顏色看看。”
朱茂?又睜開了眼睛,搖了搖頭,示意李忠林不要行動,又對李忠林道:“你按照之前部署行事。”又再次閉上了眼睛。
李忠林恭敬連連點頭。轉過身來,對著呂一誠杜恒他們,大笑道:“你們的計策果真是再妙不過了。可惜,我們就喜歡跟你們玩將計就計。你們以為,他們五個是被你們抓來的嗎?”他指了指虯髯漢子等五人,接著道:“你們不覺得太順利了些嗎?”
何嬌嬌突然想起了虯髯漢子一再催促她喊“救命”原來是早有預謀要一網打盡她們,淚水不由得掉了下來,十分責備自己害了蘇鈺鈺夫婦和杜恒。
杜恒呂一誠也忽然想起了虯髯漢子五人詭異的笑容,此時已經全不明白起來。
杜恒道:“我不懂你們什麽將計就計,我們原本就是要去找你們三哭門的算賬,既然你們主動獻身,那再好不過,也省了我們很多功夫。今是漢子的咱們明刀明槍決個勝負。諒你也沒這個但,你除了手段卑鄙下流,恐怕沒這個決鬥的本事。”
李忠林道:“我們三哭門從來隻看結果,目的是鏟除你們,用什麽手段隻是個過程問題。我們不整那一套虛的。讓你看看我們為你們精心準備了什麽。”他拍了拍手,大殿神像後麵,屋頂各橫梁上,門口等處弓箭手一下子都冒了出來。他得意道:“山神廟外麵還有很多機關,諒你們今是插翅難飛了。”
杜恒笑道:“諒你幾把爛弓箭,也攔不住我們幾個人。”心下忖度,隻有在對方沒反應過來時來個擒賊先擒王。當即哈哈笑了數聲,身影已經瞬間飄然移動到了李忠林麵前,一把抓住他雙手,反扭在背後。李忠林沒想到對方竟然敢在到處是弓箭手,總舵主又在場的情況下下手,一時疏忽大意,沒反應過來就被對方擒獲。破口大罵:“龜孫子,他媽的,突然偷襲,算什麽本事。”
杜恒笑道:“你現在跟我講真本事了,前幾你使陰謀詭計怎麽不跟我論真本事!”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
李忠林惱怒已極,又是一聲大罵:“他媽的。輪真本事,你不是也幹不過我嗎?你的輕功可時遜色我十倍百倍。”
杜恒想起那情形,果然自己用了十成功力,依然也是沒趕上他,心裏也承認在這點上自己確實被李忠林比了下去。有心再比試一次。道:“那既然咱們彼此不服,不如今當著你們總舵主的麵,我們真正比武一次。看誰輸誰贏。朱總舵主以為如何?”杜恒年輕氣盛,對於爭強鬥狠興頭十足。隨手放了李忠林,當即征詢了一下橫江叟的意見。他這一招用的是更高級策略,不管李忠林同不同意,隻要他的頂頭上司同意了,他可是逃不了一場比試。
朱茂?也沒睜眼,隻是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李忠林見總舵主同意,自己隻好服從命令。
何嬌嬌看見兩人準備比試一番,幫腔起來:“喂,戴鬥笠的瘦猴子,你就是再練十年功夫也不是我恒哥哥對手的。你還是認輸吧,免得打你一身傷,床上將息個一年半載,沒人給你服侍,吃喝拉撒都在床上那就尷尬極了。”
李忠林不聽則已,一聽此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揮舞著雙拳朝著杜恒門麵就打過來,他沒有通知對方就打來,也想著要一招製敵。沒料到杜恒早有準備,側身一閃,讓開對方來勢洶洶的雙拳,李忠林看杜恒輕鬆避開這一招,左手朝著杜恒脖子橫打過來,右腳同時踢向杜恒下路。他這一招雙管齊下,就是讓杜恒故此失彼。不料杜恒早已看出對方的出招方式。右手手掌變指,往揮來的那隻手的手肘處手三裏穴點去,這手三裏穴是人體重要主經脈,一經點中,必將半身不遂。李忠林看見杜恒玩起以攻為守,圍魏救趙的策略直接打向自己左手要害,此時縮手已經來不及,右腳又踢了出去,後退也不可能了。危急關頭,隻能身子矮下來,半曲下去。這一半曲,左手是避開了杜恒的手指,全身卻失去重心,一個前傾,差點跪倒在杜恒麵前。
何嬌嬌看到後,哈哈大笑,道:“你這瘦猴子倒講究起禮貌了,動不動就要給我們恒哥哥下跪。真乖巧。”
李忠林攻取不行,此時又再被激怒,此時自己半蹲在地上,忙左腳遷移,一招橫掃千軍,看著杜恒下盤空虛掃蕩過來。可是他忘記了占據高處的優勢,杜恒此時站著,對方要玩什麽花樣預料的一清二楚,看到掃蕩腿過來,雙腳一曲,淩空騰起,左腳旋即提出,直搗李忠林胸前。李忠林左腿撲了個空,隻能雙手迎架,抓住杜恒踢來的腿。雙手一扭,杜恒隨即跟著淩空翻了一個身,右腳跟著踢出,李忠林隻好放開杜恒的腳,往後趔趄一步避讓。
何嬌嬌又在旁邊嘲弄道:“瘦猴子越發乖覺了,下跪行禮還嫌不夠禮貌,竟然要給我恒哥哥提鞋。真是乖覺已極。”
一句話的呂一誠哈哈大笑,此時蘇鈺鈺卻依然木然站立,如同置身事外一般,呂一誠和何嬌嬌全神貫注關注杜恒與李忠林的打鬥,也不曾察覺。虯髯大漢五人本是希望李忠林贏的,此時聽到何嬌嬌的話,也忍俊不禁,笑出聲來。隨即怕李忠林事後追究,忙止住不笑。
杜恒和李忠林又鬥了二三十回合,總是李忠林吃虧的多。可是畢竟杜恒初處江湖,臨場打鬥經驗少,竟然也沒能把對方製服。
朱茂?看見自己的手下李忠林醜態出盡,丟了自己的臉,麵子上掛不住。同時自己今也是有要事而來。故而已經不耐煩再看二人打鬥下去,忙喝止二人。
杜恒李忠林跳出圈外,林忠林大氣喘喘,累的幾乎虛脫,豆大的汗珠冒在額頭上;杜恒卻呼吸平靜,自然從容。看來二人再鬥下去,勝負已判。原來“神行馬騮”李忠林隻是擅長輕功,於打鬥武功上競稀鬆平常的很,是以跟一個初出江湖的少年比試猶然要占下風。
朱茂?見二人已經停止了打鬥,遂站了起來,走到蘇鈺鈺麵前,沉默了一會,痛苦的閉著雙眼,麵帶淚痕道:“師妹,見到故人這麽久了也不打聲招呼嗎?”
蘇鈺鈺猶在出神中,並未察覺“橫江叟”朱茂?走到跟前,這突然一句話,倒把她嚇了一跳,從出神中驚醒過來,嘴唇蠕蠕,麵無表情,道:“師兄……”。
未等蘇鈺鈺完,朱茂?打斷道:“哎,江湖中大名鼎鼎的暗器頂尖高手“中原一點紅”,竟然隱姓埋名,甘於做一名早餐店的普通老板娘,真讓人失望!”
眾人一聽“中原一點紅”幾個字,紛紛露出驚懼的表情,呂一誠卻一時摸不出頭緒,不知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