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卓家抵京
秦茯涵隻身來到商府，找到商鞅並將知道的事情告訴了後者。
商鞅聽過後，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他們這是在算計侯爺。”
秦茯涵也明白其中厲害，但是，此時對方已經布開局勢，他們知道的晚了。王重陽已經入局，以後者的脾氣，知道此事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好在威龍將軍府沒有在京城。”商鞅想到遠在甘南的威龍將軍府，心裏微微鬆了口氣。
秦茯涵卻擔憂的搖搖頭“他們敢這麽做，後手一定會有的。不然，他們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小姐重回邊關。”
秦茯涵一句話點醒了商鞅，“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了？”看著一臉陰鬱的商鞅秦茯涵不解的問道。
“秦律！”商鞅癱坐到椅子上，滿是無奈的說道。
秦茯涵眉頭緊皺，商鞅這是怎麽了？
“完了啊！兩頭成空啊！”商鞅閉目，仰天長歎。
“先生，到底是怎麽回事？”秦茯涵還是沒有明白商鞅的意思。
商鞅緩緩搖頭，歎道“公主可知道秦國對於婚姻，是如何規定的？”
秦茯涵微微皺眉，想了想，緩緩搖頭。她還真不太了解。
“秦法規定。如果，一個女子三年未誕下子女，男方可以休妻再娶。而被休的女子，必須從簡三年，方才能再次嫁人。而對於貴族間聯姻的女子，一旦因為未誕下子女而被休，是要出家，恪守清規三年的！”再次長歎一聲，如果此事被抖出來，王月瑤就一定要去寺廟中當三年尼姑。如果此事真這樣發展，王重陽真能坐視不管嗎？
“這…”秦茯涵第一次聽見這種偏激的法規。“秦國怎會有如此荒唐的法規？難道生不出孩子就一定是女人的問題嗎？”
商鞅苦笑一聲，生不出孩子確實不是女人一方麵的是。但是，當今天下的儒家禮學，女子是要為此承擔責任的。
“公主，儒學的三綱五常，是當今天下的正統思想，所以…唉！”商鞅搖搖頭，有些不解。在他的時代儒學可不是這樣的。
春秋儒學將就仁，義，禮，智，信。可沒有這種偏激的規矩。
秦茯涵眼中滿是憤慨。這種禮學她從小都知道。但是，知道跟親眼所見完全是兩回事。
“先生，武侯知道這叫時候，一定會強行幹預的，到時候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點法度威嚴將會舜間垮塌。”秦茯涵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她現在已經走上了這條路。一旦失敗，她的下場可比王月瑤還慘萬倍。
“唉…隻能等侯爺來了，我們再行商議了。”此話一出，商鞅自己都笑了笑。這件事已經觸及到了王重陽的底線，勸不住的。
秦茯涵也知道。但是，以他們二人能勸住王重陽嗎？
“噠噠”
突然，閃過一道黑影。一個蒙麵人出現在大堂中。
“公主，皇上有密信傳來。”
蒙麵人單膝跪地，將一封書信，雙手舉向秦茯涵。
秦茯涵接過書信，擺擺手。黑衣人見狀，閃身退下。
拆開信，秦茯涵粗略看過，整個人直接呆在了原地。
商鞅不解，皇上傳來什麽消息，讓秦茯涵這般反應。
“公主？”商鞅輕輕呼喚。
秦茯涵聞聲回過神，微微歎一聲，將手中的信件交給商鞅。
“他們從始至終，應給就在算計侯爺。”
“這…”商鞅看完信，舜間就明白過來。
皇上送來的信，隻說了一件事。威龍將軍府少將軍已經進京。
“看來這件事情瞞不住了！”商鞅歎了一聲。紙終究是抱不住火的。
“見了武侯，這件事該怎麽開口啊！”秦茯涵最擔心是王重陽聽了這件事，會什麽反應。
“唉，等見了侯爺，見機行事吧！”他們這個團體中，王重陽是最重要的一個環節，他不能出事。
“隻能如此了。”秦茯涵深深歎了一聲。
二人談話間，王重陽和琴兒兩人從外麵拖拖然而來。
王重陽剛進來，就發現秦茯涵和商鞅的眼神有點躲閃。
“你們怎麽了？”王重陽沒來由的心裏一突。
秦茯涵和商鞅對視一眼，都有點難以開口。
猶豫半晌，秦茯涵將最終將說中的信交給了王重陽。
不明所以的王重陽接過信，逐字看去，以為有什麽大事呢。
當看到威龍將軍府來人後，王重陽微微點頭。
“不錯，算他們有心。”
武侯府雖然和威龍將軍府有姻親關係。但是，老侯爺王烈過世時，將軍府居然沒有一個人來吊喪，而且，還讓王月瑤也沒有來。這一直是王重陽心裏的一根刺。
看到，王重陽臉上的笑容，秦茯涵和商鞅更加難以開口了。
如果，王重陽知道威龍將軍府來的人，是專門來對付他姐姐的，那將難以想象後者會怎樣暴怒。
“侯爺，您先不要太高興。”最終還是秦茯涵開口，此事不管怎樣，終究是要說的。“不知道侯爺知不知道，大小姐為何突然回京？”
王重陽聞言，愣了愣。遲疑了一下，道“我姐是來吊念我爹的。”
秦茯涵微微搖頭，歎道“大小姐到京城，已經有近十日之久，可曾去過武淩？”
王重陽一時無言以對。秦茯涵說的不錯，王月瑤來到京城後，一直深居簡出，幾乎就沒有出過龍泉山莊。更別提去祭拜武淩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王重陽十分困惑。
秦茯涵也不好把話直接說明。想了想，她這才說道“侯爺，您可有想過，大小姐突然來到京城，為什麽像是要長住下去的樣子呢？”
“難道就不能是我姐姐想家了，要在這裏多住一點時間呢？”王重陽反駁道。
“你…”王重陽一再的反駁，讓秦茯涵有點難以開口。
“大小姐被休了！威龍將軍府這次來京城，就是為了借機想對付你！”秦茯涵一氣之下，直接將所有事情全盤托出。
王重陽表情慢慢變的陰鬱起來。
“你說，我姐在卓家受了欺負？”王重陽一字一頓的問道。
“不隻是受到了欺負。”秦茯涵搖搖頭，歎道“大小姐因為嫁入卓家數年，卻沒有懷上子嗣。因為這個。三年前，卓家就開始在大小姐房中納妾。這幾年已經有四房了。”
秦茯涵話音剛落，整個大廳立刻鴉雀無聲。秦國貴族圈中，一旦兩家聯姻，若是男方納妾，就表示女子不賢。
然而，王月瑤和卓子明的婚姻，是王月瑤下嫁。下嫁的婚姻，男方還敢納妾，這是要與親家決裂啊。
“嗬嗬，好個卓家。夠膽！”王重陽冷笑一聲。心中怒火已是熊熊燃燒。
“他們這次來京城，是要和我談談我姐的事吧。”王重陽笑了笑，深吸一口氣，道“好，好，好，我就好好和他們談談！”
秦茯涵聞言，與商鞅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微微搖頭。看來王重陽還是沒有明白過來。
“公主，說個事啊。記住，卓家的人來了，告訴我一聲，我去接一下他們。好好和他們探討一下人生。”王重陽眼中閃爍著幽冷的寒光。
秦茯涵微微點頭，道“知道了，有消息我會傳給你的。”
王重陽微微點頭，而後，帶著一身煞氣，離開了商府。
秦茯涵和商鞅看著離開的王重陽，同時長歎一聲。
“公主。此事還是要再做打算啊。現在，侯爺還沒有明白過來，一旦知道此中曲直，就不好辦了！”商鞅微歎，心裏也興慶，好在王重陽沒有在他府上大鬧。
“唉，難辦啊！”秦茯涵微微搖頭苦歎。
向商鞅微微抱拳，而後，秦茯涵也離開了商府。
次日清晨。鹹陽城口，一隊人馬大搖大擺的步入京城。
這隊人馬，前後共三輛紫篷錦車。隨行共三十一騎，個個身配寶劍。人馬之前，更豎著一麵大旗。
在前街行走的行人，看著浩浩蕩蕩的車隊，紛紛讓步。
“卓？這又是那個戍邊大員？”
“不知道啊！你說這幾天到底怎麽了，四處的在外大員都都要回京。”
“是啊，前些天我看到定西候府開府了。想來，諸葛一族也要回京了。”
路邊的人，看著卓家車隊，指指點點。
前街偏巷中，一輛青篷錦車中的人，掀起車簾向外張望。
馬車中，所乘是兩位妙齡女子。兩人容貌各有千秋，但都是少有的美人。
其中白衣女子，氣質雍容，舉止間皆是大家韻律。
而青衣女子，氣質上則偏向活潑開朗。此時，青衣女子正一副惱怒之色的看著手中之物。
“臭牛鼻子，別讓本小姐找到你。找到你，本小姐一定要把你揍成豬頭啊！”
青衣女子說著，憤怒的扔在車廂。轉頭看向一旁的白衣女子。目光下移，看著被撐的鼓脹的白衣，青衣女子又看了一眼自己，眼中閃過一絲嫉妒。
“呀呀，表姐啊，為什麽啊！”青衣女子大叫一聲，一頭撲到白衣女子胸口。將頭深深的埋進女子兩峰之間。
一旁的白衣女子收回目光，無奈的看著地上的木瓜，又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胸口不停胡鬧的青衣女子。沒好氣道“死洛兒，還不是你自己招惹他的。你說你，從小到大在禪道手上吃了多少虧，怎麽就不長點記性呢？”。
青衣女子聞言，抬頭朱唇高高撅起，可憐兮兮的哭訴道“表姐，人家不是在上庸學宮學了這麽久麽。想著回來能一雪前恥，誰想到那個牛鼻子居然進步更大。哎呀，氣死我了，臭道士，怎麽老是打不過他呢！”
聽到上庸學宮，白衣女子眼神微微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