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塵埃落定
姚府。
此夜，姚繼勇算是徹夜難眠。
郎中令蒙武是大秦第一劍客，師承秦太祖秦召忠。一身功力登峰造極，鮮有人及。
自從他掌握宮城禁軍以來，皇宮可謂是固若金湯。幾年前，蒙武出京閉關，他命人四處打探其閉關之地，打算找個機會出點蒙武。然而，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這幾年蒙武去了哪裏。
“如今蒙武回京，秦皇在鹹陽的勢力越加強大。我的計劃恐怕會阻礙重重啊。”姚繼勇心裏暗想道。
“呼”
突然一道黑影從窗外閃過，姚繼勇眼中寒光微閃。隨手將手邊的茶杯投擲出去。
茶杯射穿窗紙，消失在黑夜中。
等了半晌，並沒有傳來絲毫聲音。姚繼勇心裏微微下沉，來人是個高手。
“姚大人看來是遇上心煩事了啊！”
突然，房門被從外麵打開，狂風呼嘯間一道黑影出現在房間中。狂風驟停，房門又應聲合上。
姚繼勇看著房間中的不速之客，微微眯起眼簾。
“何統領，還敢來鹹陽城！”姚繼勇冷聲道。
“哼。”黑衣人冷哼一聲，隨手將手中的茶杯扔出去。茶杯飛出丈許，穩穩的落在桌子上。
姚繼勇見此，心中微驚。“好深厚的功力！”
“姚大人，本統領今日來此，不是和你吵架的。”黑衣人坐到椅子上，冷聲道。
“不是來吵架的？難不成是幫我的？哎呀，這可就稀奇了啊！”姚繼勇哦了一聲，很是驚奇。
“秦國定西候諸葛青雲，不日將舉家回京都。”
黑衣人徐徐道，沒理會姚繼勇的挖苦。
姚繼勇皺起眉頭，有些不解。諸葛青雲是三朝元老，在秦國的影響力隻有王氏能壓一頭。
“諸葛青雲有一個孫女，深受諸葛青雲寵愛。此女現在剛好十六，正是花季少女。”黑衣人著，露出一抹陶醉之色。
“那又怎樣？”姚繼勇不解，難不成是想讓他兒子去追求諸葛青雲孫女不成？別開玩笑了，整的京城誰人知道他兒子的為人。
“這是南楚藥皇宮的藥物。名為巫山雲雨。此藥，每一瓶都是獨一無二的。隻要一男一女服下，不管兩人心誌多麽堅韌，也叫他們顛龍倒鳳。”黑衣人邪笑著。
姚繼勇眼神微微發亮，還有這種好東西。
“姚大人，藥我放到這裏了。上峰的意思，是用到武侯和諸葛青雲的孫女身上。怎麽行動，就看你的了！”黑衣人完，便將手中的一個黑白瓷甩向姚繼勇。
姚繼勇接住瓷瓶，在手裏把玩一會。半晌突然問道
“我有些好奇，為什麽上峰一定要對付武侯府呢？”
黑衣人聞言，笑了笑，微微搖頭，道“姚繼勇，你好好辦事就好。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打聽的好。秦國皇宮和武侯府我們動不了，但是你這太尉府，我們想來就來。”
“你…”姚繼勇大怒，不過想到對方的實力，他默默的將話咽了下去。
“走了！”黑衣人輕蔑的笑了笑，而後大搖大擺的離開。
等黑衣人走後，姚繼勇這才臉上閃過一絲陰霾。
“混蛋，我遲早會把你廢了的。”
平息心中的怒火，姚繼勇看著手中的瓷瓶，再次陷入沉思當中。
“如何下藥呢？”
王重陽幾乎不出門的，但是，想要給他下藥，難度很大。
與此同時，皇宮中。秦代陽收到了一份來自甘南的信報。
信報上麵隻有一句話“卓家休妻！”
秦代陽看完，久久無法平靜。
威龍將軍桌禦江，是王烈一手提拔起來的。王烈對其何其看重，其子與王烈長女王月瑤還是他撮合下成就的。誰曾想到，卓家居然幹出這般事。
“卓家，很好。朕記下這筆賬了？”秦代陽寒聲道。
轉頭，對太武殿的陰影處道“卓家似乎要遷任甘南道禦史吧？”
“是的陛下。”陰影中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
“將這件事起壓下來。等朕有空了再。”
“是！”
秦代陽收回目光，看著手中的信紙。冷笑一聲，低聲道“桌禦江，你是忘了靠誰的大腿爬上來的了。那好，朕就幫你好好回憶一下。”
沉思片刻，秦代陽提筆快速寫了份信。放到龍案右邊，道“速速送去齊王手中。”
“呼”
一陣微風拂過，信封詭異消失。
秦代陽站起身來，看著殿外的夜色，深深長歎一聲“未來終究是年輕人的！”
…
朝會，秦代陽坐在龍椅上。左側笑著陳列。右手下方一身金甲的蒙武威風凜凜。
而在朝堂班列中，今赫然還有兩個人在。
其一，是一身紫服鸞鳳服的秦茯涵。另一人，則是一身著蛟龍黑袍的四皇子，秦仁強。
秦仁強從麵相上來看，算是一個很有書生氣的人物。總是麵帶微笑，對身邊所有人都都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
不過，秦仁強每次望向秦茯涵時，眼中總會閃過一絲怨毒。
“今日，朝會就兩件事一下。”秦代陽笑了笑，看了一眼秦茯涵“其一是關於九公主查辦的，關於孫岩的案子。朕看了奏報，九公主辦的很好啊。”
秦代陽完，秦茯涵連忙上前，叩謝“兒臣哪敢邀功，皆是父皇神武之功。”
“哎，不必恭維朕。幹的好就是好。幹的好就有獎勵。”秦代陽想了想又道“這樣吧，正好朕想休息一下。就由你和老四共同監國吧。”
秦茯涵眉頭微皺。秦代陽此舉讓她有點措手不及。
“兒臣遵旨！”
秦茯涵沒有再深究其中意味，叩謝過後，便退回自己的位子。
秦仁強見狀，臉上的陰鬱更加明顯了。
“其二，就是關於廷尉。這幾諸位朝臣舉薦了許多優秀人才。朕心甚慰。”
秦代陽著，話鋒一轉“不過，廷尉之職幹係重大。所以，朕思來想去，決定啟用新人。借此機會來掃去往日的頹廢之色。”
著，秦代陽示意陳列。後者見狀上前一步，高聲喊道“傳，商鞅覲見。”
殿外傳話太監聞聲，立時高喊。
“傳，商鞅覲見！”
一層層傳下，宮門外的商鞅，整理好衣服，邁開步子，大步走進宮門。
朝堂上，姚繼勇心裏微微發沉。秦代陽這是打算強行推舉廷尉人選嗎？
黃禮雄和張柏洲兩人心裏雖然不舒服。不過，廷尉之職本就不是他們一方的人，沒有搶到，也沒什麽損失。
“草民商鞅，拜見吾皇！”商鞅進殿，行至殿中，行九叩之禮。其聲音蒼勁有力，沒有絲毫慌亂緊張之色。
諸朝臣見一屆布衣，居然有這般氣度，皆是心驚。
“平身。”秦代陽揮揮手。等商鞅起身後，又道“朕讓你擔任廷尉一職，你可有信心？”
“臣商鞅，定不負皇恩！”商鞅聞言，再次跪拜行禮。
“好了，入班吧。”秦代陽見此，也沒有再問其他。揮揮手讓商鞅下去。
商鞅剛下去，姚繼勇就出列來。
“陛下，廷尉幹係秦國法政，望陛下三思。”
這次姚繼勇沒有那般強勢。而是一副苦口婆心的勸。
四皇子見狀，也站了出來。
“父皇，廷尉掌管秦國刑法，一旦出現疏漏，必會損傷我大秦威嚴。”秦仁強轉頭，指著商鞅道“這位商先生兒臣是見過的。但是，我與此人接觸間，其從未有過諫言，良策。隻知吃喝，從不言語。”
而後，秦仁強轉頭麵相諸位大臣，道“若此人擔任我秦國廷尉，我秦國豈不是要冤案積山，黎民離心了？故，兒臣懇請父皇收回成命！”
四皇子出言反對，一時朝堂上九卿長官立馬動了起來。
刹那間，一大半九卿長官隨四皇子向皇帝施壓。
秦代陽麵色如常。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
轉過頭，麵相九公主，秦代陽問道“茯涵啊。你覺得呢？”
秦茯涵聞聲站出來，來到四皇子身邊。
“回稟父皇。兒臣以為，四哥對商先生的評價，稍有偏頗。”
而後，秦茯涵也如同四皇子般，麵相諸大臣。
“商鞅先生，我算是了解的。其有通偉地的學識。更是隱士鬼穀子的弟子。若他沒有能力擔任廷尉之職，難道孫岩之流就有資格嗎？”
秦茯涵聲音在大殿中回蕩，一時所有人都沉默不語。
“荒繆！”四皇子大怒“什麽隱士鬼穀子，本王從未聽過。試問諸位大臣可有聽過此人名字？”
眾大臣皆搖搖頭。秦國肯定沒有這麽個人。
“哦！四哥此話之意，是不是，四哥沒有聽過的高人就不算高人了？秦茯涵上前一步，直視秦仁強，道“難道下無名之士，就定然是無能之輩嗎？我秦國欲強，無廣開言路，招納下有能之士。若秦國上下皆如四哥這般，維名視才。那我秦國還有何出路？”
秦仁強震怒，秦茯涵不過他身邊的一個棋子，居然敢這般對他，他如何不怒。
“好了。”秦代陽出聲打斷秦仁強的話。
笑了笑，點了點頭。“茯涵的不錯，下有能者不一定有名。我秦國欲強必須要敢納下有學之士，有能之士。這個頭就從商鞅開始吧！”
秦茯涵聞言，趕在秦仁強之前大喊道“父皇聖明，秦國萬古！”
堂下，陳祿壽，商鞅等一杆大臣見此，立刻出班跪拜，附和道“陛下聖明，秦國萬古。”
堂下其他各位大臣麵麵相覷，看向姚繼勇等人。
就在姚繼勇三人猶豫之間，殿前的蒙武也跟著拜跪下。。
見蒙武也跟著表示了，姚繼勇三人無奈之下，也隻好附和。
致此，廷尉之職，算是徹底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