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王略懂
侯府陳王府隔了兩個坊市,趙元景一路跟著趙煜來到侯府們前。
竟然看到站著兩個女子和老門房爭吵。
一側開著偏門!
趙元景微側看了一眼趙煜,他解釋道,“沒見過!”
老門房遠遠的瞧見是相府的孫少爺,從倆人的合圍中掙脫,快步上前,“公子來了?”
“嗯!我找姑姑!”
老門房遠遠的招呼了一聲,“開中門!”
趙煜從袖子裏摸出一袋銀子扔了過去,老門房秦頭眉開眼笑,“謝公子。”
他問道那兩人,“你們也是府裏的嗎?”
沒成想率先開口的去是那丫鬟,“你是什麽人,怎麽在從來…………”
“紅雀!”
她話還沒有完就被一旁的女子喝了一聲,沒有再敢話。
女子青衣綾羅,雪顏如畫,笑道,“讓公子見笑了,紅雀不懂規矩。我們的確是侯府裏的。”
罷便喊道那丫頭,“走罷,我們從側門進。”
轉身時還看了一眼盯著他的趙元景,碎步離去。
趙煜推了下趙元景,“這就看傻了?還沒見到正主呢!”
趙元景卻笑道,“我猜這就是了。”
“不會吧,你見人家長得漂亮就走不動道了。”
趙元景卻推著趙煜進門,“趕緊找人去打聽,是不是呆會兒就知道了。”
這個季節,侯府裏也沒有什麽可以陶冶心情的景物了,唯獨選看的一座繡樓有些風味。
永安候南山營大權在握,平日裏難得在府,趙煜見了姑母,就帶著他去表弟的院子了。
君不見,一個正兒八經的武勳子弟在書房背儒家經典,趙元景愕然,不是京裏的紈絝都一無是處麽?
這個素有“薄名”的侯府公子居然在讀書,果然聽到的都是騙人。
林錦虞生得一副世間公子無雙模樣,一身氣機外露,頗為不俗,看到表哥竟然帶了個陌生來後院,“這是……”
“對對對,我來介紹,這位是陳王。”
趙元景笑道,“早就聽侯府公子文武雙全,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林錦虞聽慣了別人罵他紈絝子弟,乍聽到有人他文武雙全卻是愣了,“殿下何以見得?”
“桌上這卷竹刻的《論語》可頗為陳舊,沒個數年功夫可翻不出來。再這武,若是林兄弟武藝不行,那怕也就沒打遍京城紈絝無敵手的林虎了。”
趙元景的輕鬆。
林錦虞卻是興奮,“殿下高見呀!”
“表哥,你交殿下這個朋友可是相當有水準了。”
趙煜笑道,“善極善極!”
“哥,今來能帶我出去不。”
“呃,這怕不能,父親知道侯府二表妹回來了,特地讓我來帶份禮物。”
林錦虞卻是了趙元景一眼,“那不巧了,二姐剛出去,她回來都和我們不親咦,我可聽這位二姐是個有錢的住。”
趙元景看著趙對表兄弟,那可真是妙。
京城紈絝林景虞讀書,武道還是不差。
這素有賢名的趙煜,卻是他老爹的名頭。拿來用就拿來用,一點也不含糊。
“嗯!既然不在那王柳無法一睹貴府二姐芳顏了,王可求了趙兄許久的。”趙元故作歎氣道。
誰知那林錦虞卻是一個虎撲,勾肩趙元景,“你這個朋友呀,我可交定了,話就是坦蕩大氣,下次,下次一定介紹你們認識啊。”
趙元景笑道,“不打緊,不打緊,今趙兄帶王來認識你這個朋友也是相當有趣呀。”
“王這裏有單生意,一萬兩銀子,不知道侯爺敢不敢坐。”
趙煜卻猛得朝他眨眼,趙元景沒有回應。
林錦虞一聽一萬兩銀子,眼睛都亮了,她雖是侯府嫡子但家裏的月例也是管得極緊,“你這朋友夠夠敞亮,怎麽做?”
“做法呢,自然是極簡單的。聽侯府裏有幅遠圖公的遺寶,春意盎然圖,王心生仰慕,想借來一觀,願付白銀萬兩。”
安遠侯府林氏可是景陽林氏一脈,而景陽林氏源遠流長,可不止出過武人,三百年前那位名滿下的遠圖公就出自林氏,至今他的墨寶何止價。
林錦虞捏著下吧,“這個嘛!”
趙元景又道,“一個時辰便足以。”
林錦虞當場拍桌,“好,我去我娘那裏偷密庫鑰匙。”
趙煜著實一驚,“又想挨板子了?”
林錦虞點頭,“銀子什麽的無所謂,關鍵是我喜歡板子。”
趙煜,“…………”
趙元景道,“那王恭候侯爺佳音。”
林錦虞大步流星出了書房,趙煜見四下無人,“殿下這是?”
“回去王再告訴你。”
兩柱香後,林錦虞回來了,懷中抱了個檀木盒,“差點被發現了。”
然後他輕車熟路關門,閉窗,盒子放在桌上,“殿下,請!”
趙元景也不客氣!
一個時辰後,滿足的將畫卷放入了盒子,“謝過侯爺了,銀子下午可差人來王府裏拿。”
“殿下爽快!”
隨後超抱著盒子再度出門去,剛走不過半柱香。
趙元景卻突然心神一震,有高手來!
端起桌上茶杯,聽見有人敲門,“虞兒,在書房嗎?”
趙煜去開門,“姑父,你怎麽來了。”
進門的中年男子,長袍樹冠,麵若冠玉,一身氣息如淵,甚是強悍,“本侯聽陳王來了府上。”
趙元景起身,“元景見過侯爺!”
男子卻是一笑,“叫叔,還不錯,文質彬彬,比你爹那個老紈絝可強多了。”
趙元景卻詫異道,“林叔和父王是舊識。”
林鎮遠敲了一下他的腦袋,“陛下就沒有告訴過你,我們三人自長大。”
趙元景搖頭,“沒有!”
林鎮遠點了下頭,“不知道也好,有些事不知道才最好,以後府裏可以常來。”
“行了,本侯就來看看,你們年輕人話,走了!”
等他遠去,趙元景才長舒一口氣,再看趙煜,已是滿頭大汗,“今日姑父有些不對。”
趙元景喝了口茶水,“林侯好重的威勢。”
近時他才感受到那股如九昊日的武道意誌,這種東西心境修為越高感受最強烈。
像趙煜就隻是感覺壓力頗重,他卻宛若麵對山嶽壓擲來,難以招架。若不是靠著前世人的心境強撐,怕是隻會癱在當地。
那林侯竟然也是一尊武道人。
趙煜沒有接話,隻當他是不懂武道。
話見林錦虞回房,趙元景向他打過招呼便帶著趙煜匆匆離去,侯府裏有尊武道人,他呆得越久,便越危險。
畢竟他的這一身法武雙休的修為有些驚世駭俗,林侯剛才沒有發現,保不齊他會在別的什麽地方露了馬角。
他足京城的最大底牌從來就不是晉帝的寵愛,而是這一世有望通的修行根基。
到王府是已是巳時,趙元景去書房取來舊宣禦筆。
趙煜不解道,“你拿紙筆幹嘛?”
他道,“剛才看了春意盎然圖頗有所感想要做畫一幅。”
“殿下還懂字畫?”
“王略懂!”
然後,就當著趙煜的麵把剛才看過的那一幅春意盎然圖畫了出來,分毫不差。
趙煜吞了一口口水,“怪不得你要一萬兩看一個時辰。殿下這雙手簡直點石成金的寶貝。這幅畫無論是從意境和畫技哪方麵來,都是極品呐。”
宰相府的公子,在京中素有才名,書畫不俗,可這幅新畫他卻看不出來與那幅運圖公的遺寶有什麽差別的,要非要挑毛病,隻能紙墨太新。
“嗯!那還愣著幹嘛,用真氣把墨跡烘幹呀。記住,氣機一定要貫穿入紙張!”。
趙煜一臉黑線,“感情你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不然你以為本王的銀子哪裏來的。親王俸祿一年才五萬兩,經得住我這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