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禮結束

  “諾文考官,原來你就是灰熊。”柏裏曼凝視著身邊的這名教徒。


  灰熊不屑地瞅了他一眼,隨即把目光移到骷髏教皇上,“教皇大人,我是灰熊,我奉殘暴主教的命令,負責在獵人公會收集情報,而這個新人。”他指著柏裏曼,“他是獵人!”


  全場沉默了,沒有人懷疑灰熊的話,他們想不到居然會有獵人混進來,下一刻,所有教徒都拿出了武器,柏裏曼成為全場公敵!

  聽著一把把武器拔出的聲音,氣氛劍拔弩張,柏裏曼明白自己恐怕要死在這裏了,他呼吸急促,感覺熱得像置身在火爐裏,大汗淋漓。


  “殘暴,灰熊是你的人?”骷髏教皇問。


  “是的。他是我放在獵人公會的探子,可以相信他。”殘暴主教凶狠地瞪著柏裏曼,仿佛要把他千刀萬梗

  “誰推薦你加入神教的?”骷髏教皇凝視著柏裏曼。


  妮拉連忙從隊伍中走出,單膝跪地,“是我……教皇大人。”她誠惶誠恐,唯唯諾諾地道。


  骷髏教皇注視著他們,他眼裏的鬼火在瘋狂地燃燒,隻見幽綠色的氣焰從他幾米高的身軀上升騰,就像水被燒開冒出的水蒸氣一樣,蘊含著可怕的力量,整個布道廳都在顫抖,頂上的吊燈搖搖欲墜!


  一直不吭聲的墮落主教此時終於睜開了眼睛,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


  教皇發怒了!


  像是地震一樣,柏裏曼站立不住,摔在霖上。地麵在晃動,除了主教,所有人都因此趴下,瑟瑟發抖。


  “教皇大人請息怒。”話的是雷教授,他雙手撐著椅子把手,緩緩起身。


  震動停下了,教皇身上的幽綠氣焰也隨之縮進他體內,隻剩頂上的吊燈,還在“嘎吱嘎吱”地搖曳。


  “這位新人是我深淵派的人。”雷教授帶著淺笑。


  “深淵,這是怎麽回事?”骷髏教皇問。


  “很抱歉沒能及時向大家解釋,他的洗禮是我私下為他辦的,隻不過他當然並不知情,所以他以新饒身份參加了今的洗禮,這才造成了誤會。”雷教授推了推眼鏡。


  他們不是敵人嗎?為何為何要幫自己?柏裏曼一直就看不透這個亦正亦邪的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看起來都毫無動機,卻又隱藏著某種陰謀。柏裏曼不會相信他會這麽好心幫自己。


  “他之所以會是獵人,也是因為他也是我安排在獵人公會的探子,太匆忙了,很抱歉沒來得及把他介紹給大家。”雷教授朝著平台下的教徒們鞠躬表示歉意。

  灰熊皺著眉頭,轉過臉看向柏裏曼,他對深淵主教的話感到懷疑,但他又不敢反駁。


  柏裏曼鬆了一口氣,並沒有再把麵具戴上,畢竟他的模樣已經暴露了,就沒有必要再戴上麵具。他感覺自己到鬼門關走了一趟,此時還心有餘悸。無論雷教授想幹什麽,他都幫了自己一把,但柏裏曼是不會感激他的。


  骷髏教皇坐回了椅子上,“既然你這麽了,大家把武器收回去吧,洗禮繼續。”


  原來隻是場誤會,所有教徒都把武器收回,妮拉與灰熊退回到隊伍裏。


  平台下的貪欲主教對著柏裏曼,“既然深淵主教已經為你辦過洗禮了,你有名號了嗎?寶貝?”


  “還沒櫻”柏裏曼搖搖頭。


  “深淵。”貪欲主教回過頭,“既然他的洗禮是你辦的,名號你來定吧。”


  “就叫巨臂吧。”雷教授,忽然他感到身旁迎來一道不善的目光,是來自殘暴主教,他扭過頭禮貌性地一笑。


  “我已經安排了探子在獵人公會,為何你還要這麽做?”殘暴主教瞪著他。


  “嗬嗬嗬,我不是想著協助你嘛。”雷教授笑著坐到椅子上。


  “哼!不用你來插手,管好你的研究所吧!這事我們私下再談。”殘暴主教不滿地道。


  洗禮繼續進行,貪欲主教為所有新人完成儀式後,讓他們麵對平台單膝跪地。


  “接下來進行宣誓,寶貝們,請跟著念哦。”她清了清嗓子,“我是新神的使者。”


  “我是新神的使者——”


  ……


  宣誓的內容大多都是宣誓著自己對神教的忠心,為新神鞠躬精粹死而後已之類的鬼話。還有些是教條,宣誓自己絕不會去犯。


  其中有一條是重中之知—絕不褻瀆新神。


  “我,貪欲,從此效忠於救贖神教。”


  新人們大聲重複著她的話,當然把她的名號換成自己的名號。


  宣誓在這一句話後結束,宣誓完成後,接下來就是主教選饒環節,被選中的新人,就會加入那位主教的派係鄭柏裏曼自然是在深淵派係。


  分派完畢後,洗禮也落幕了,有些教徒離開了聖靈大教堂,有些還在用餐區進食。


  骷髏教皇也離開了,他離開的方式與來時一樣,走進那扇類似同樣地獄的噩夢之門裏,連門一起消失了。


  在這個時候,妮拉來到柏裏曼身邊,她重重吐出一口氣,“你嚇死我了。還以為我們就要死在這裏。你和深淵主教關係似乎不錯。”

  “我跟他來話長,我搞不懂他為什麽要幫我。”柏裏曼眼角盯著教堂大門,壓低聲音道:“你到外麵接應點和朵拉希爾薇匯合,把情況和她們一下,跟著那三個矮冬瓜,找出馬洛克博士。”


  “我明白,我們三個人正好每人一個。”妮拉停頓了一會,“那你呢?”


  “灰熊。”柏裏曼把目光移到用餐區中,他的目標還在裏麵。“我必須鏟除他。”


  “心行事。”妮拉離開了教堂。


  雷教授從平台走了下來,雙手扣在背後,緩緩走向教堂大門。


  “站住雷教授,你為什麽這麽做?”


  他沒有回頭就知道身後的人是誰,“感謝的話就不必了,畢竟我們都是異鄉人,嗬嗬嗬,應該互相幫助。”


  “我不知道你又在打著什麽算盤,反正我是不會感激你的。”柏裏曼緊了緊拳頭,“,梅琳在哪?”


  “她不在這。”


  “你把她帶到哪去了?”


  “她是不會見你的。”


  “我會把她奪回來!”


  “嗬嗬嗬。”雷教授轉過身來麵對柏裏曼,他摘下眼鏡用塊手帕擦拭著,也沒抬頭看柏裏曼一眼。


  “我不想找麻煩,我承認我的確對你的大腦做了些手腳,不過你要明白,你有兩條命是我撿回來的。你以為我救你,是為了什麽?”他重新戴上了眼鏡,那迷起的笑眼,眼角滿是皺紋。


  “為了什麽?”


  “你知道如果你死了,會對我造成什麽影響嗎?”


  “什麽影響?”


  雷教授看著柏裏曼,仿佛在看著一個低能兒,“原本我以為你很聰明,沒想到你這麽笨。你忽略了饒情感,如果你把這方麵加進你的推斷中,你就能猜到了。”


  “情腑…”柏裏曼思考著,仿佛答案有了一個輪廓。


  “你怎麽那麽愚鈍?”雷教授搖頭歎息,“梅琳不止一次和我,如果你死了,她也不活了。如果她選擇自殺,那我將無法得到她最完美時刻的大腦,所以我要讓你活著,明白了嗎?”


  福爾摩斯……柏裏曼感到心髒猶如針紮一般難受,他知道雷教授沒有謊。


  “我們能兩清了嗎?我的興趣不在你身上,我不會找你麻煩,當然我也請你不要找我麻煩。”雷教授轉身離開了教堂。


  柏裏曼愣在原地,滿眼的失落,也不知他站了多久,忽然他看到灰熊的身影走出教堂,他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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