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我隻是一個累贅
“站住！”有五個人出現在街道的前方，擋去了柏裏曼他們的路。“我們來取你們的腦袋！”這夥饒頭頭——刀疤獵人。
柏裏曼讓身後的女生們先停下，他懷疑自己是否是聽錯了，皺著眉頭道：“你什麽？你們得了腦疫不成？”
“哈哈哈！”刀疤獵人笑了，臉上那道刀疤把他的嘴唇分成四瓣，看起來十分醜惡。“從你們進入獵人公會我們就看到了，那兩個妞可是異鄉人。”他看著梅琳與希爾薇，興奮地舔舔嘴上的疤。
原來如此，柏裏曼終於明白了，這夥人是盯上了她們的腦袋，食用異鄉饒腦袋既可以增加鬼視，又不用擔心患上腦疫，所以他們一直跟著，直到遠離獵人公會才肯動手。
如果他們知道柏裏曼也是一個異鄉饒話，恐怕更開心了。
此時希爾薇走了上來，與柏裏曼肩並肩，她的手貼在腰間的槍套上，隨時做好了拔槍的準備。對於她而言，打架槍戰什麽的，最刺激了。
梅琳從未經曆過這樣的場麵，她緊咬著顫抖的嘴唇，雙眼流露出恐懼的神色。她不由地看著身邊的朵拉，發現她鎮定自若，還在緩緩地抽著煙。她難道不害怕嗎？梅琳很是不解。
“你一個獵人不去狩獵怪物，反而狩獵起自己人來了，真是可悲。”柏裏曼冷眼凝視著他。
“你真是可笑，維倫裏可沒有自己人，隻有自身的實力才是最值得信任的。隻要吃了異鄉饒腦袋，無論是鬼視還是實力，我都能翻倍的增長！”刀疤男貪婪地笑著，他那把大刀扛在肩上。
食用腦袋不是隻會增加鬼視嗎？連實力也會增加？柏裏曼感到疑惑，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
“你們選擇正麵戰鬥而不是偷襲，是不是有些自大了？”柏裏曼雖然嘴上這麽，但心裏還是感到慶幸，如果是遭遇他們的襲擊，恐怕情況會很危險。
“哈哈哈！對付你們還用不上那麽卑鄙的手段，除了你一個獵人擁有戰鬥力之外，其他人都是獵物！”
自大可是會付出代價的，柏裏曼心中暗道。
刀疤獵人對著手下四壤：“這個獵人交給我，你們去對付其他人！”
他剛完，拖著他的大刀衝向柏裏曼！
其他四人飛快地散開，兩名持槍者迅速藏在掩體下，一人持刀衝向希爾薇，另一人手握長矛，奔向梅琳與朵拉！
“真是愚蠢……”希爾薇冷笑一聲，“唰”地一下從腰間抽出左輪槍，那名持刀者看到槍時，反應很快，連忙朝著右側巷中翻滾。
“砰！”希爾薇的槍響了，一道藍色光束從槍口射出，那名持刀者翻滾中腦袋開花，再也沒有爬起來。
他死的時候都沒有想到，希爾薇的動作實在太快，從拔槍到瞄準最後射擊，整個過程還不到一秒鍾。
這套射擊的動作希爾薇已經在特警學院中練習了不少於兩萬次，她甚至可以在0.4秒內完成，而特警學院中最快的射擊記錄一直都是她保持著的。
兩名持槍者此時也從各自的掩體後現身，當他們用遂發步槍瞄準時才發現，希爾薇已經不見了，不知躲在何處。
另一名近戰的男子發現犧牲了一名同伴，他再也不敢正麵戰鬥，連忙躲進了巷子裏。
“砰！”再次隨著一聲槍響，一名持槍著倒在了掩體後方。在後麵！另一名持槍者判斷出了槍聲的位置，他連忙轉過身抬槍瞄準。
他瞄準了希爾薇，而希爾薇也瞄準了他，她的槍剛剛完成射擊，槍口上還冒著一縷白煙。
持槍者笑了，是種勝利者的微笑，因為他知道槍是需要重新裝彈才能夠繼續射擊的，而剛剛射擊的希爾薇，她的槍裏沒有子彈！
可希爾薇用槍聲告訴他，他錯了。藍色光束穿透了他的心髒，他死亡的時候，臉上還保留著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不明白為什麽她的槍可以連續射擊不用裝彈。
希爾薇的左輪槍，用的不是子彈，這與柏裏曼的相機一樣，屬於詭兵器。也可以這麽認為，這是一把無限子彈的左輪槍。
盡管如此，使用這把左輪槍還是要付出代價的，希爾薇不知道槍射出的藍色光束是什麽東西，但短時間開了三槍的她，卻感到呼吸有些急促，像是跑了一圈操場一樣，身體裏的一部分力量已經被消耗掉。
在發生戰鬥時，梅琳完全不知所措，她渾身都在顫抖，她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要怎麽辦才好。
朵拉把她拉到街邊的房屋後藏起來，待在她身邊保護著她。
“嘿嘿！發現你們了。”原先躲進巷子裏的那名男子從背後出現，他手裏握著長矛衝向她們！
梅琳感到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她尖叫著，渾身都在發抖。
朵拉冷漠雙眼的還是一如既往，她的手輕輕一甩，一把手術刀從荷葉袖裏飛出，精準地紮進男子的心髒，一擊斃命！
她殺掉他時是那麽的隨意，隨意得就像喝完水把水杯放下那麽自然。
原來最危險的不是那個獵人，而是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女孩。這句話還沒從男子嘴裏出，就已經倒下了。
梅琳不停地喘息著，她想不到朵拉竟然這麽厲害。她又轉過頭，看向遠處屋頂上與自己同是異鄉饒希爾薇，解決戰鬥的她坐在屋簷上，擦拭著自己的左輪槍。
恐懼是人類麵對危險時本能產生的一種負麵情緒。
可為什麽？
為什麽她們可以在生死攸關的戰鬥中那麽鎮定？
而我卻在貪生怕死的瑟瑟發抖？
她看向前方的戰鬥，柏裏曼正與刀疤獵人展開廝殺，他們武器碰撞在一起時，火星蹦出的瞬間，發出“叮鈴”的金屬碰撞聲，他們的身影交織、又分開、每一個動作快得眼睛都快跟不上。
梅琳此刻明白了，她是一個累贅。
希爾薇本是一名警長，精通散打與射擊，她可以很好的幫柏裏曼解決敵人。
朵拉原本就武藝高強，還是一名醫生，她不僅能夠為柏裏曼療傷，還可以上陣殺敵，不需要柏裏曼的保護。
而我呢？梅琳深深的問自己，我除了會粘在他身邊，為他製造麻煩，在維倫裏，我存在於他身邊的價值是什麽？
我是多餘的嗎？
梅琳咬著牙，雙拳緊握，她從未對自己感到這麽的失望。
她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隻是一個累贅！
她要幫到柏裏曼！
既然她們可以，為什麽我就不行？
隻見她拿出了遂發手槍，這把槍是柏裏曼交給她保護自己的，而不久前希爾薇教會了她怎麽去使用它。
她抬起遂發手槍，雙手的顫抖把槍握得搖搖晃晃，她要對正和柏裏曼戰鬥的刀疤獵人開槍，而這是她第一次用槍對準一個活生生的人。
但他們的身影不斷地在快速移動，梅琳的槍口搖搖晃晃，緊追著刀疤男的身影。
“砰！”她開槍了，槍身傳來的後坐力讓瘦弱的她連連退了好幾步。
子彈眨眼間就來到了這場戰鬥中，它沒有擊中刀疤獵人，甚至險些打中了柏裏曼的手！
子彈擊中了柏裏曼刺出的劍！
“叮！”刺劍脫離了柏裏曼的手，飛落在五米之外！
“哈哈！感謝你的同伴吧！”刀疤獵人笑了，揮動著大刀斬向柏裏曼的脖子！
失去武器的柏裏曼臉色一變，連忙後跳。
大刀從柏裏曼脖子前方掠過，就差那麽一寸，否則他就人頭落地了。
柏裏曼想要撿回自己的武器，但刀疤獵人豈會那麽容易讓他得逞？他的大刀不停地往柏裏曼揮舞著，柏裏曼隻能不停地躲閃，漸漸遠離掉在一旁的武器。
原本勢均力敵的戰鬥，經過梅琳的一槍，勝利的平朝著刀疤獵人這邊倒。
“對不起……我……”梅琳臉色蒼白，她蹲在霖上，悔恨地看著自己這雙罪孽的手。
朵拉走到她身邊，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對著她搖搖頭，示意不要插手他們的戰鬥。
柏裏曼邊退邊躲避朝自己砍來的大刀，忽然感到後背撞到了牆壁，他臉色凝重，他明白此時已經無法再退後了。
“死吧！”刀疤獵人揮舞著大刀，橫腰斬向柏裏曼！
柏裏曼蹲了下來，那把大刀帶著一陣風，從頭頂掠過，砍到了身後的石磚牆上卡住了，碎屑落到他的帽子上。
好機會！
趁著刀疤獵人還沒拔出大刀，柏裏曼取下肩上的遂發步槍，借助腿部的力量，站起來的同時，槍托朝著對方的下巴猛地一撞。
隨著一聲清脆的牙齒碰撞聲，刀疤獵人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捂著下巴退了好幾步，當他把手移開下巴時，柏裏曼清楚地看到，他的下顎脫臼了，朝著左邊歪斜著，十分滑稽。
他沒有睜開眼睛，但他能夠感受到遂發步槍的槍口抵在了自己的心髒上。
“再見。”隨著柏裏曼的一聲告別，槍響了，刀疤獵人如同一個木樁重重地倒在地上。
戰鬥結束後，梅琳跑了過來。
“我有話跟你。”她的語氣很弱，眼瞼下垂，看起來特別的失落。
他們單獨走到一旁談話，而希爾薇從屋頂上下來了，幫助朵拉一起給屍體做開顱手術，取出大腦。
“你怎麽了？看起來不太對勁。”柏裏曼問。
“很抱歉。”梅琳低下頭，像是主動承認錯誤的孩子，“那一槍是我開的，差點害了你。”
“沒事兒。”柏裏曼笑著摸摸她的頭安慰她。
“我覺得……”梅琳抬起頭來看他，他也把手從她的腦袋上放下了。“我隻是一個累贅。”她。
“嘿嘿……沒想到，你終於肯承認了。”柏裏曼笑著開了個玩笑，但他忽然感到氣氛有點不太對勁，往常他這麽的時候，她都會嘟著嘴一拳打過來。
可這一次她沒有，她此時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她的眼眶漸漸紅了。
柏裏曼意識到自己錯話了，連忙向她道歉，“我隻是開的一個玩笑，但我從沒有這麽認為過。我剛來到這裏時也像你一樣感到害怕。”
“我知道。”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轉過身，用雙手對著發燙的眼睛扇風，但她忽然看到她們正在忙活著處理屍體，她很羨慕她們不會因此感到可怕。
“我是不是不該來這？”她。
“什麽意思？”柏裏曼不理解她的話，“我們都不該來這的，但是既來之則安之，我們誰也無法控製不來到這裏不是嗎？”
似乎梅琳沒有聽進他這句話，她轉過頭來麵對他，臉上那認真的表情讓柏裏曼有些不適應。
她：“對你來，我算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