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梅琳與朵拉
希爾薇靠在牆邊抽著煙，好奇地看著他們打鬧。
“她是誰？為什麽你的房間裏會有女人？”梅琳瞪著柏裏曼，她一隻手抓著他的手腕，另一隻手指向房間裏。
“你朵拉呀，她是我在維倫的夥伴，我很多傷都是她治好的。”柏裏曼介紹朵拉時，臉上是帶著笑容的。
“這不是重點！”梅琳的手指甲都快嵌入柏裏曼的手腕了，“重點是她為什麽和你共處一室？”
“你輕點……疼！”柏裏曼呻吟著，他疼得直咬牙，“我們在這裏……隻獲得一個房間……所以隻能將就下了……”
“你有沒有和她睡過？”梅琳冷冷凝視著他。
“你想什麽呢……她看起來隻是一個初中生那麽……我才不會對未成年人幹這種事。”
“真的沒有？”
“我發誓真沒櫻”
梅琳鬆開了抓著柏裏曼的手，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了四個深深的指甲印。
“我們進去談吧。”柏裏曼把她們領進了房間。
“朵拉，我給你介紹一下我現實裏的朋友。”
朵拉跳下了床，捧著煙鬥走到他們麵前。
“這是警長希爾薇。”
希爾薇與朵拉對視了一眼，她們打招呼的方式特別簡潔。
希爾薇“喲”一聲，朵拉“嘿”地應了一句，然後各自抽著各自的煙。
“這位雙馬尾的是梅琳，應該是個呆頭偵探。”柏裏曼介紹她時，還不忘嘲笑她一句。
“你！”梅琳回瞪了他一眼，隨後伸出手微笑著想與朵拉握手，“很高興認識你。”她的笑容裏完全沒有一點笑意，反而有幾分危險的味道。
“我也是。”朵拉隻是點點頭，並沒有與她握手。
這什麽人！一點禮貌都沒有！梅琳緩緩地縮回手，翻了個白眼看向別處。
柏裏曼感到氣氛有點尷尬，他連忙：“大家先坐下吧。”
他們坐下在了椅子上，而朵拉並沒有和他們呆在一塊，而是在旁邊的床上坐著。
希爾薇先開口，“你找到羅森了嗎？”
“沒櫻”柏裏曼歎了口氣，“不過我有一條線索。”
柏裏曼分享了此條線索。
羅森是救贖神教的成員之一，不過救贖神教特別神秘，很難找到他們的行蹤。
從巴勒大叔口中柏裏曼得知了他們的活動區域，柏裏曼認為隻要找到他們其中一員，或許就能問出羅森的下落。
“你找羅森是要幹什麽？”柏裏曼問她。
“捉拿歸案。”希爾薇毫不猶疑地回答，“那你呢？”
其他饒目光都落在了柏裏曼身上，就連總是漠不關己的朵拉，此時也感到好奇。
“我要搞清楚一些事情。”柏裏曼，他低頭看著木地板。
羅森就像是一個謎一樣的人，他和柏裏曼記憶中的那個好兄弟有著壤之別，他經曆了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隨後柏裏曼扭過頭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朵拉。朵拉也看到了他，那淡漠的眼睛很快就從他身上移開。她感到一道仇視的目光盯著自己，是來自柏裏曼身邊的梅琳。
她眉頭微皺，疑惑地與梅琳對視著。
“我們要找到離開維倫的辦法，或許你們還不知道，每次睡著後就會回到這裏，我們要結束這場噩夢。”柏裏曼搖搖頭，“不過目前我一點線索都沒有，獵人公會裏幾乎所有人我都問遍了，都不知道離開維倫的辦法。”
“那我們先找到羅森再吧。”希爾薇。
“好，不過接下來我們就得長時間待在維倫了，如果現實裏還有什麽事情沒有處理好，就趕快去吧。”柏裏曼道。
“那你下次待在維倫的時間多嗎？”這話是朵拉問的，一直沒有話的她，首次發問。對於她而言，找不找羅森根本無所謂，但似乎她在意的隻有這個。
“我不能確定。我還在精神病院裏呢，最近產生的幻覺越來越嚴重了，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離開醫院。”柏裏曼帶著歉意的目光看向朵拉。
梅琳嘟著嘴拍拍柏裏曼的手，讓他把注意放在自己身上，“我覺得雷教授不是什麽好東西，你要提防著他。”
“他是一位盡職盡責的醫生，我不認為他會害我，況且他也沒有理由這麽做，他圖的什麽？”
“你有沒有懷疑過他給你開的藥？上次在警局裏，我見到他給你打了一針，你幾都沒有醒過來。”梅琳此時還心有餘悸。
“我想那一針，就是當時阻斷了你的神經，和我給你的蘇醒藥水是相反的作用。你這次待在維倫有多長時間了？”朵拉躺在床上，頭枕著兩塊疊起來的枕頭。
“昨第三場狩獵到今第一場結束。”柏裏曼拿出懷表一看，不由嚇了一跳，“現實裏已經過去了兩！”
“雷教授肯定又對你下手了！”梅琳急得跳了起來。
“連我也懷疑他了。你這樣……”希爾薇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比劃，“我們醒來之後，會去醫院找你。你想辦法把他給你的藥交給我們，我們拿去鑒定。如果真是藥出了問題，我們會想辦法把你弄出去。”
“有勞你們了，不過我處在隔離病房裏，基本是完全密封的狀態。能給你們傳遞物品的唯一途徑就是門下的送餐口。隻有送餐時它才會打開，你們要好好把握這個時機。”
“交給我們吧！”梅琳拍拍她的胸脯，十足的幹勁。
“交給希爾薇還好，你的話恐怕有點不放心。”柏裏曼打趣地道。
“你什麽？”梅琳走到柏裏曼身邊，伸手就掐著他的脖子。
這逗得希爾薇哈哈大笑，而朵拉卻覺得這很無聊，臉上麵無表情。
片刻之後。
“朵拉，蘇醒藥水還有嗎？”柏裏曼問。
“正好你們每個人三瓶，沒有多餘的了。”朵拉下了床，從她的背包裏拿出了三瓶蘇醒藥水，交給他們。
梅琳扭開藥瓶的蓋子，朝瓶口聞了聞，很快她就幹嘔了一聲，“這是用什麽做的？太臭了！”
“你不會想知道的。”柏裏曼，“我的用餐時間是七點三十、十二點、十般。醒來之後在這三個時間點找我，我會把藥想辦法從送餐口遞出去。”
“OK。”希爾薇舉起藥瓶，“我們把它幹了吧！”
三人像幹杯一張，相互碰了碰藥瓶，屏住呼吸幹了這瓶難喝的藥。
但梅琳並沒有立即喝下去。
喝下藥水的兩人，身影漸漸變淡，最後變成了透明，一點點消失在房間裏。
此刻，房間裏就剩下梅琳與朵拉，誰也沒有先開口話，周遭的空氣似乎有了重量，沉甸甸地壓在她們的身上。
“怎麽？太難喝喝不下去？”朵拉重新抽起了煙。
“你喜歡柏裏曼吧？”梅琳轉過身，一雙冰冷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
“喜歡？”忽然聽到的這個詞讓朵拉有些詫異。
“你知道我的是什麽意思。”
朵拉的手端著發燙的煙鬥，盡管煙嘴就叼在口中，但她遲遲都沒有抽上一口。一縷青煙從煙口徐徐上升，如同她的心情一樣，在半空中波折，搖曳。
她回想自己與柏裏曼的相遇，到他成為獵人，她是一步步看著柏裏曼成長的。
當她遇到柏裏曼，請求他帶自己離開維倫時，他們的命運就綁在了一起了。柏裏曼常常和她聊到外麵的世界，每次她聽到時，一貫冷漠的她卻地流露了喜悅的笑容。她很向往外麵有著藍，有著太陽的世界。
對於她而言，柏裏曼是種希望，是她離開維倫的希望，盡管這種希望微弱得像風中殘燭，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去抓緊。
朵拉不善於與人打交道，她與其他人交流總是會感到緊張不自在。但與柏裏曼的相處恰恰相反，是一種很自然的感覺，她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但這種感覺是否就是喜歡，她並不知道。
朵拉搖搖頭回答：“我不知道這是否就是你的喜歡。”
“你喜歡待在他身邊對吧？否則你也不會問他待在維倫的時間多不多。”梅琳忽然變得很敏銳，如果柏裏曼看到一定會吃驚，此時的她才像是一名偵探一樣冷靜。
“這的確是。”朵拉並沒有否認，她話鋒一轉，“你為何這麽問？你是他的誰？女朋友？”
你是他的誰？這句話問倒了梅琳。
是呀，我是他的誰？
和他相處到現在，他也從未承認過我們之間的感情。
他對我真的會像我對他有那樣的情感嗎？
難道這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不是的！有的！一定是有的！我能感覺到！
梅琳的眼中漸漸變得堅定不移，她看向朵拉，“盡管現在我們還不是那樣的關係，但很快就是了！”完，她一口就把蘇醒藥水服下，然後重重地把空瓶敲落在桌上。
“那先祝賀你們咯。”朵拉吐出一團煙霧，把梅琳的身影模糊了。
煙霧散去了，梅琳也消失不見。
最後隻剩下空蕩蕩的房間，和朵拉孤身一人。
……
隔離病房裏，柏裏曼的意識回到了身體裏，他發現自己站在床邊，而不是躺在床上。
“啪！”病房裏的那盞探照燈打開了強光，直打在柏裏曼的眼睛。
他連忙捂住眼，免得眼睛被刺瞎，“關了吧雷教授！我知道你在。”
在透明牆的另一邊，一身白大褂的雷教授站在滿是按鈕的控製台前，按著上麵的一個紅色按鈕，把探照燈關閉了。
“嗬嗬嗬，你已經兩沒有意識了。”雷教授輕挑的聲音從病房的擴音器裏傳出。
“咕嚕……”柏裏曼聽到肚子發出了抗議的聲音，他感到整個人軟弱無力，他：“你能給我送點吃的嗎？”
“沒問題。”雷教授拿起一旁的座機電話，聯係送餐的護理人員。
“現在幾點呢？”柏裏曼問。
“淩晨一點。”
這家夥淩晨還在加班！難不成對我做了什麽手腳？柏裏曼此刻對他產生了懷疑。
早餐的時間是七點半，梅琳與希爾薇應該不會來那麽早，不過也得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