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考核結束
“我的老朋友,最近過得怎麽樣?”
阿克斯忽然開口話,令柏裏曼不由地愣住了,盡管他知道阿克斯隻是他的幻覺,他還是想和他聊一聊。
“如果你別在陰魂不散的話,或許我會過得好一些。”柏裏曼打趣地道。
“哈哈。”阿克斯抬起一條腿抵在前排的椅背。
“你是真是假?”柏裏曼問。
“你覺得呢?”阿克斯笑著,像躺在沙灘上的折疊椅一樣悠希
“其實……”柏裏曼頓了頓,他要出一直沒有對阿克斯的話,“其實我欠你一句道歉。”
“一見麵你就和我道歉?”阿克斯有些詫異。
“在灰慕海島上,我欠你的實在是太多……要不是我非要進地下研究所,那怪物也不會跑出來……你們莫爾克人也不會因此……”
“打住。我們不要聊那麽沉重的話題。”阿克斯伸出手做了個“停止”的動作,“你不是要找到演出記錄嗎?”
“你怎麽知道!”柏裏曼眉頭都皺成了一個“川”字。
“除了這個,我還知道你在精神病院,還有七分鍾就考核結束,你心裏想的我都知道。”阿克斯笑著,他的笑容很溫暖。
他隻是我的幻覺。
“我隻是你的幻覺。”阿克斯重複了柏裏曼的念頭。
柏裏曼吃驚地挑起眉毛,隨後沉默了。
“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
阿克斯:“我是來幫你的。你看……”他指向下方的劇場。
下麵是連身者的遊樂園,有的連身者為了一個腦袋爭奪著,有的偷偷摸摸想要偷走一條腿……
“舞台的下方有張工作台你看到了嗎?”
那是一張破舊的木桌,桌上堆滿了書籍和一卷卷的文件,有些已經摔落在地,旁邊還有一架老式相機,上麵蒙著黑布。
“我看到了。”
“我想你要找的演出記錄就在那裏。”
“你幫了我大忙。”柏裏曼扭過頭看阿克斯,卻發現他已經不見了,他的位置上沾滿了灰塵,不像是有人剛坐在上麵,似乎他從未出現過。
這一瞬間,柏裏曼感到心裏空蕩蕩的。
“感謝你老朋友。”他。
他走出觀眾間,把幾個怪物的腦袋給踢著走,就像踢足球一樣,把它們統統踢到歌劇院的大門處。
大門正對著劇場的門,他警惕地走到劇場門前,朝裏看去。
門隻開了一半,這寬度剛好可以鑽進去。門後是一條直達舞台的走道,它像是畫在圓形劇場的半徑,兩旁則是觀眾席,它們把舞台給包圍住。
連身者已經用餐完畢,並沒有聚在舞台上,它們回到了各自最愛的陰暗處,柏裏曼隻發現了7隻,但他知道沒看到的還有很多。
考耗時間還有五分鍾結束,如果想找出演出記錄的話,就得抓緊時間冒險進去了。
他鑽進了劇場,潛伏在觀眾席後,接下來需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放過每一個可能藏著連身者的陰暗處。
如果被其中一隻連身者發現,不定它會向同伴發出警報,到時候就要同時對付十多二十隻怪物了。
潛伏可是柏裏曼的拿手絕活,他在一排排觀眾席後穿梭著,他潛行的步伐很輕,輕到一點腳步聲都沒有,盡管如此他難免還會提心吊膽,畢竟這可是在玩命。
他不能沿著走道直達舞台下的工作台,因為走道上沒有任何的掩體,很容易會被發現。
走道有兩條,分別在觀眾席的左右側。他借助觀眾席的掩護,潛行的路線是Z字形。
他看到前方有一隻連身者擋住了去路,就在他前往下一排觀眾席後。
他在7排的觀眾席,這隻連身者在8排靠走道的坐椅後,而另一邊走道上也有一隻連身者在徘徊。
如果貿然繼續前進,無論從哪一條走道下去,都會被發現。
怎麽做?柏裏曼首先想到的是暗殺。
但連身者有兩條命,兩個腦袋和兩個心髒,你需要把兩個腦袋都打爆或者兩個心髒都刺穿才能殺死他。可這樣花的時間長,動靜也大,一個失誤就會暴露自己,風險很高。
不值得這麽做。
他想到了一個辦法,隻見他從口袋拿出了一顆燧發槍的子彈。這枚子彈和現代槍械的不同,它是圓形的鋼珠,比兒時玩的玻璃珠要一點。
他朝上伸出手,越過前方的坐椅,把子彈丟到前排。
“噠、噠、噠噠噠……”子彈在地上彈跳,發出聲響。
前排過道邊上的連身者聽到了,好奇地跑了過去。
柏裏曼這隻連身者的距離僅隔著薄薄的桌椅,他都能聞到連身者身上的惡臭味,同時他也希望對方聞不出自己的味道。
他動了,在走道上一個翻滾,從7排的位置來到9排的觀眾席後,沒有發出一點腳步聲,順利通過。
目前的位置離舞台下的工作台很近了,隻有三排觀眾席的距離。
不過新的麻煩又出現了。
柏裏曼從座位下方的空隙看到,一隻連身者從前方走道上走來,他連忙潛行到觀眾席的另一端邊上。
這隻連身者從走道經過,還好沒有扭過頭看向觀眾席,否則它就會看到趴在地上的柏裏曼。
他鬆了口氣,他的手已經抓到了口袋裏的劍柄,如果發生了意外,他將會毫不猶豫幹掉這隻連身者。
接下來的路上他遇到了四五隻連身者,好在每次快被發現時,用子彈引開了它們。
終於有驚無險地來到了工作台前,他藏在桌底,手裏拿著一卷文件,是用用繩子綁著的。
解開繩子,攤開文件一看。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歡迎來到德蘭歌劇院……”
不是這個,這是主持饒台詞。
他把桌上的一本書籍拿下來,翻閱。
“1847年11月5日,表演節目傭白色夜曲》、《風裏的奏歌》、《維倫愛情》……”
對,找到了!就是這個!
德蘭歌劇院隻在每周六隻舉行一次晚會,演出的時間都是一周隔著一周記錄的。
柏裏曼眼前一亮,連忙把演出記錄本從後往前翻。
他找到了最近的演出記錄。
“1854年3月21日,節目傭拉瑪裏亞的恩惠》、《城郊的姑娘》。”字跡到了這就停下來,後麵的全是空白。
1854年3月21日嗎?不對。柏裏曼搖搖頭,每場晚會都會有7個節目演出,可這一隻寫下了兩個。
也就是,演出記錄沒有寫完,還沒到3月21日的晚會,腦疫就爆發了。至少腦疫爆發的時間要在這場演出之前。
他翻到當年3月21日的上一周的演出記錄,上麵的節目正好是7個,時間是3月14日。
那麽……
腦疫爆發的時間應該是在1854年3月14日到21日之間,也就是3月的第三周。
在這一周腦疫爆發了,所有的場所都停止了運作。
可腦疫爆發的原因是什麽?
這個答案還需要柏裏曼去調查。
1854年,三月的第三周,他記住了這個時間。隨後合上演出記錄本,從桌底爬了出來。
就在此時,他被發現了。
一隻連身者正好從第一排觀眾席走出來,和柏裏曼打了個照麵。
它本能地脖子一縮,柏裏曼的出現就像是在自己家裏發現一頭獅子一樣。
還沒等它回過神來,柏裏曼的刺劍已經到了。
像是烤串一樣,尖銳的刺劍從前賭腦袋貫穿,從後端腦袋的口腔刺出!
一擊致命!
舞台上的一隻連身者看到了同伴被殺,它長大了嘴巴,發出像是猴子沙啞的叫聲“唔!唔!唔!”,所有的連身者都聽到了!
遭了!柏裏曼臉色凝重,連忙朝著大門跑去!
連身者們開始了團體合作,五六隻堵住了大門,三四隻從走道衝過來,七八隻在後方追趕著柏裏曼,還有一些藏在暗處埋伏。
“砰!”柏裏曼開槍擊倒前方一隻,刺劍刺穿撲來的一隻,他一個側跳,讓後方撲來的連身者撞到了他的同伴上,連忙跑進旁邊的觀眾席裏。
連身者們從觀眾席兩邊的走道跑進來,把觀眾席的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燧發槍裝彈太慢了,根本沒時間這麽做,留在身上也是負擔。他幹脆往前一扔,砸在一隻連身者臉上。
從這排觀眾席根本逃不到走道上,前後都有連身者在追趕。他腳搭在座位上,往前一跳踩在另一排的座位的椅背上。
他在一排排觀眾席的椅背上跳躍,把追趕的連身者甩在身後,飛快地接近劇場大門。
一隻連身者忽然從下方的座位伸出手,抓住了柏裏曼的腿,一個重心不穩,柏裏曼從椅背上摔了下去。
這隻連身者撲在柏裏曼身上,張開嘴咬向柏裏曼的脖子!
“滾!髒東西!”柏裏曼伸手抓住了它的脖子,和它角力著。另一隻手按住刺劍上的按調,劍身調到匕首長度,從連身者下顎往上刺穿!
血灑了下來,落在柏裏曼臉上,黏糊糊,熱騰騰。
柏裏曼把連身者從身上踢開,它還沒有死去,轉了個身用另一邊身子爬過來。
好不容易甩開的連身者們也趕到了,它們張開血盆大口,從兩條走道擠進觀眾席。
兩條走道上都有連身者的埋伏,柏裏曼隻好再次跳上椅背,飛躍在一排排觀眾席上,朝著劇場大門衝去!
接近大門時,柏裏曼跳到了走道上,他咬著牙,全力加速!
隨著他的步伐加快,他奔跑的速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如同一發炮彈衝向大門!
五六隻連身者堵住了大門,它們昂起了前半身,靠在一起,試圖阻擋柏裏曼的退路。
“滾開——”他咆哮著。
“嘭!”可憐的家夥們如同螳臂擋車,統統被撞飛到大門外。
歌劇院的門還沒有打開,柏裏曼喘息著,停在門後看了看時間。
距離考核結束,還有2分鍾。
而連身者們緊隨柏裏曼的步伐,也跑出了劇場。
十隻,柏裏曼的眼前總共有十隻連身者,還有些並沒有追出來。
手腕一甩,一米長的刺劍在柏裏曼手裏露了出來。這一次他並沒有感到棘手,自從血灑在他臉上時,他感到更多的是興奮,是憤怒。
“來啊!你們這雜碎!”柏裏曼的聲音十分響亮,他渾身都是血,不過都不是自己的血,他筆直地站著,冷酷地像一位浴血的戰士。
……
貝妮考官與諾文考官來到歌劇院的大門前。
“你覺得還剩下幾個?”貝妮考官笑著問。
“一個不剩。”諾文考官回答。
“我和你打賭,隻剩一個,是那位穿獵人服的學員會通過考核。”
“好!”諾文考官一口答應,“我賭一位都沒有,誰輸了誰請吃飯。”
“沒問題!”貝妮考官看了看時間,“時間到了,我開門了哦。”
她拿出鑰匙打開了鎖頭,並把串在門把上的鐵鏈取下,隨後推開了歌劇院的大門。
忽然一道黑影從門後飛出來!
貝妮考官側身一蹲,避開了黑影。
那黑影是一隻連身者,它摔得四腳朝,不對,它沒有腳,應該是四手朝。
“唰!”一把刺劍從門裏射出,如同一杆標槍,把連身者牢牢地釘在地上。
兩位考官好奇地朝歌劇院大門看去。
隻見柏裏曼從裏走出來,他渾身都是血,分不清究竟是他的還是怪物的,他出來時,手裏還拖著一具連身者的身體。
貝妮考官望向柏裏曼身後,那是八具連身者的屍體,無一例外的,屍體的頭都開了個洞。
柏裏曼把連身者的屍體仍在地上,走到被刺劍釘住的連身者身邊,拔出刺劍,幹淨利落地了結它的命。
兩位考官走了過來,對著柏裏曼行了個隆重的脫帽禮,“考核通過,恭喜你成為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