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犯罪嫌疑人
公寓樓,柏裏曼家。
原本亂糟糟的房間被梅琳整理了一遍,那些損壞的物品被堆在角落裏,牆上的血字還在那,觸目驚心。
梅琳剛剛倒完垃圾回來,卻發現睡在床墊上的柏裏曼不見了!
“那個蠢蛋!”梅琳一個跺腳,連忙出門尋找柏裏曼,他身上的傷還沒好,應該走不了多遠。
她才剛走出公寓,一輛黑色瑪莎拉蒂就停在了她麵前,這輛車她可
一看到這輛車,她細長的柳眉漸漸豎了起來。
副駕駛的車窗緩緩降了下來,露出一張滿是胡渣的嚴肅男子,“上來。”他。
梅琳眉頭皺了皺,強忍著心中的不悅,打開了後車門,“嘭”一聲很用力的關門。
“開到局裏。”胡渣男對著駕駛員。
“好的局長。”
“我最近聽到很多流言蜚語,他們你和一個叫柏裏曼的毛頭子在一起了,有這回事嗎?”胡渣男問。。
梅琳並不想回應他,她神情冷漠地望著窗外,似乎根本沒有聽到。
“你不要在接近這個人了。”
“為什麽?”梅琳覺得可笑,難道自己和誰相處還得經過你的允許嗎?
“他現在是罪案嫌疑人。”
“什麽案子?”
“謀殺案。”
“怎麽回事?”梅琳坐直了腰,滿臉的不可置信。
“傑斯警官在城北的一間倉庫裏遭槍殺了,幾名倉庫外的警官都,他們看到傑斯是跟著柏裏曼進入的倉庫。”
“不會是他殺死的,一定另有其人!”
“他是不是凶手,不用你來告訴我,現在警局都在找他,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他有麻煩了!梅琳焦急地:“我要下車。”
駕駛座上的警官將目光往胡渣男移了移,並沒有看到他讚同,隻好繼續前進。
“我看你是想找那個毛頭。”局長鼻孔擴張,臉色變得更嚴肅了。
“管你什麽事?”梅琳把頭扭向駕駛員,把音量提高了,“我了,我要下車!”
“局長”駕駛員把車放慢了速度征求著身邊的男子。
局長輕輕抬起手,示意讓他閉嘴,他身子一動,轉過頭了怒視著梅琳,“你可以下去找他,不過我會把你當共犯處理。你也可以乖乖跟我們回到警局協助調查,你怎麽選擇?”
“馬上給我停車!”梅琳幾乎是叫著的,她把駕駛員嚇了一跳,他的肩膀縮了縮。
車停下了,梅琳還沒等車停好,就猛地拉門把手,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裏麵。
“你還當不當我這個爹!我警告你……”局長指著梅琳,額頭上露出了青筋。
梅琳沒聽他完就下了車,“嘭”一聲猛地關門。
維倫,古宅地下室。
“你需要了解維倫的情況,聽好,我隻一遍。”朵拉躺在柔軟的沙發上,穿著白絲的細腿慵懶地搭在沙發扶手上,脖子上係著的蝴蝶結飄帶從她微微起伏的胸前垂了下來。
因為一場瘟疫的大爆發,迅速讓整座維倫城給淪陷,而這瘟疫就是腦疫,它感染了全城百分之八十的人口,讓大部分的腦疫患者死亡。
另一部分的患者,大腦神經被病毒侵蝕,變成了迷戀大腦的瘋子。他們食用大腦上癮,比吸毒還要瘋狂,他們甚至願意砍掉自己的一條手臂來換取一塊大腦。
後來不知怎麽的,維倫城的鍾聲響起了,它似乎有種催眠的作用,把所有的腦疫患者動員了起來,讓他們瘋狂地殺戮,毫無理智地奪取其他人的大腦。
狩獵鍾聲分為三次,對應著三次狩獵時刻。
第一次鍾響三聲,狩獵隻有瘋子會參加。
第二次鍾響兩聲,怪物也加入了狩獵。
第三次鍾響一聲,沒人知道第三次狩獵時刻會是什麽樣子的,那些出去看看的勇者們,沒有一個回來過。
至於那些怪物是怎麽來的,朵拉並不知道,不過她懷疑有可能是救贖神教搞的鬼。
目前正是第三次狩獵時刻,也是今最後一次,過了這次就算過去了一。這是就是維倫的時間。
柏裏曼抬頭看著花板,努力地想感知到外麵的情況,可狩獵已經開始了十多分鍾,外麵似乎一點動靜都沒有,雖然這裏是地下室,有隔音的成分在,但也不至於一聲槍響也聽不見。
“你知道嗎?我是通過夢裏來到維倫的,當我醒來時我就會離開這裏。你是不是也是一樣?”柏裏曼問。
“這就是別人討厭你們異鄉人的原因。”朵拉翻了個身麵對著柏裏曼,手撐起自己的腦袋,一條腿掛在沙發邊上,白絲玲瓏剔透。她帶著好奇的目光打量著柏裏曼。
“那是你們異鄉人的特權,我們維倫人可沒有。對你們來這可能隻是一場噩夢,還能夠醒來。但對於生活在這裏的我們,維倫就是現實,活生生的世界。”
朵拉從沙發上跳了下來,走到柏裏曼麵前,抬起頭:“而我要你幫我的,就是帶我離開維倫!”
她看著柏裏曼笑了,藍色的眼睛那麽的澄淨,這是她第一次臉上浮現出屬於女孩的期待與向往。
“如果有辦法,我會帶著你離開的。”柏裏曼答應了她,雖然他自己也無法逃離這裏,但麵對這雙眼睛,就像看到了萬聖節來敲門討糖的孩子,他無法拒絕。
“你的傷需要治療。跟我來。”朵拉又變回了那副異常成熟的模樣。
她領著柏裏曼走到客廳的隔牆後,這是一間手術室,中央擺著一張幹淨的手術台,上麵有一盞手術無影燈,一旁是手術器械車,手術刀、鑷子等工具放在上麵。
“現在躺在手術台上。”她,她轉身把手術器械車推到手術台旁。
柏裏曼剛剛躺了上去,就看到朵拉戴上了手術用乳膠白手套,他連忙坐了起來。
“不會是你吧?”
朵拉搬了張板凳過來,站在了上麵,高度剛好,她,“你還看到有別人嗎?把你的上衣脫了吧。”
“你真的可以嗎?”柏裏曼有些害怕,畢竟他要給一個六七歲大的女孩動手術。
“別廢話,趕緊脫了。”朵拉淡淡的道。
柏裏曼不情願地脫了上衣,他看起來像是給護士打針的孩,滿臉恐懼。
衣服後是他纏得歪歪扭扭的繃帶,肚子上,肩膀上都有,特別是肩上的傷口,繃帶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
朵拉嫻熟地解開繃帶,朝著傷口上倒著消毒液,隨後拿出注射器快準狠地在傷口周圍皮膚注射藥水。
整個過程柏裏曼一直在盯著她,神經緊繃著,生怕下一刻她會拿出刀來捅向自己。
“好了。”朵拉從凳子上下來,把手術手套取下並丟進垃圾桶裏。
柏裏曼朝著自己的傷口看去,上麵縫上了線,將分開的肉給縫到了一起,
“你的衣服又髒又爛,洗個澡在隔壁房間換一套吧,應該會有合身的。”朵拉走出了實驗室。
柏裏曼洗完澡後,走進了朵拉所的房間。
這裏也是一間臥室,所有的東西都被打掃得幹幹淨淨,在床頭櫃上擺放著一個相框,是一張黑白照片。
照片裏是一家三口的合照,一對夫婦站在後麵,朵拉捧著一束鮮花在前麵笑著,那時的她還擁有著少女的純真笑容。
照片上沒有顯示時間,但現在的朵拉和照片的她一模一樣,身高也沒變過。
“朵拉,現在是幾年幾月?”柏裏曼朝著客廳裏揚聲問。
“我也不知道,現在都用狩獵時刻來計時。”朵拉的聲音傳了進來。
柏裏曼打開衣櫃,裏麵是一套套男士西服,在現實中,西服都是正式場合穿的。
但到了維倫,這裏有個奇怪的風氣,如果男士不西裝革履地出門,就會被認為是吊兒郎當的二流子,沒人會與你交朋友,甚至看不起你。
這也是到了維倫後,所見到的每一個男性都穿得很正式的原因,當然柏裏曼見到的男性都是瘋子。
片刻後柏裏曼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朵拉看到他時完全挪不開眼了,並不是因為他看起來太帥。
此時柏裏曼身穿一件黑色過膝風衣,內搭一件卡其馬甲,深褐色長褲加高幫皮靴,看起來既高雅又比西服外套更舒適,這是他唯一在衣櫃裏找到比較喜歡的。
“你等一下!”朵拉跑進了房間裏拿出了一頂深褐色三角帽,有點像海盜船長戴的那一種,不過兩側帽簷要短很多,還插有兩根白羽,很是優雅。
柏裏曼領會了她的意思,他蹲了下來,讓朵拉為自己戴上這頂帽子。
朵拉退了幾步看著柏裏曼,她笑了,和照片上的笑一樣純真,不過眼眶卻有些濕潤。
“怎麽了?”柏裏曼問。
朵拉抹掉眼角的淚,“我父親平時最愛穿的就是你身上這一套。”
“在這裏就沒有看到其他人,你父母去了哪?”
“被怪物殺死了。”朵拉低下頭,帽簷下的陰影把她那雙仇恨的眼睛給蒙上。
“我很抱歉讓勾起了你傷心的回憶,你不喜歡的話,我重新換一套吧。”
“不。”朵拉,她看著柏裏曼就像看到了自己父親一樣,“我很喜歡,以後都這麽穿吧!”
“咚——”鍾聲響起了。
隻響一聲。盡管他們躲到地下室,狩獵的鍾聲也能夠傳到這裏,隻是音量些。
“難道狩獵又開始了?”柏裏曼眉頭一皺。
“這是狩獵時刻結束的鍾聲。開始會響結束也會響。”
“原來如此。”
朵拉走到自己的房間裏,出來時帶上了一把燧發手槍,遞給了柏裏曼。
“你答應過我要帶我出去的,這把槍交給你保護我。”
遂發手槍呈檀木色,槍上的鐵皮刻著精美的花紋,要比普通手槍更長更大。
柏裏曼把槍拿在手上觀摩著,他有些無奈,現實中的自動手槍他都沒有開過槍,何況是這把古董手槍。
“我來這之前找到的紙條,上麵有很多武器……還有沒有其他的?”柏裏曼問。
“那張紙條是我姐姐為了報複我散出去的消息,根本沒有那麽多武器。我房間裏的牆上還掛著把刀,我拿不到,你可以去拿下來。”
柏裏曼走進朵拉的房間,裏麵的裝飾都是女孩的東西,如洋娃娃、玩偶等。他還是第一次進到女生的房間,還是會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在牆上的確掛著一把刀,是一把彎刀,約五十公分長,很有中世紀的感覺。
柏裏曼把它拿了下來,彎刀保養得很好,似乎朵拉每都會擦拭它,握在手裏倒是有點沉。
就這麽,他右手彎刀左手槍地走了出來,他看到朵拉已經把地下室的門給打開了。
“狩獵結束了,我們上去商量怎麽離開維倫吧。這裏太悶了。”朵拉站在門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