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於家
很快,蘇默便收到了一份寄給白陵的加急快件,秘書抱著快遞上來,心翼翼不敢碰撞,畢竟白陵的東西最起碼都是六位數起步,她要是碰壞了賠不起,蘇默瞧著麵前這一份快遞,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再一次在心中問候某個昏迷躺屍的無良大老板,“放在這兒吧,我等會兒拆。”
蘇默抬手將快遞拆開,瞧著裏麵的東西,蘇默差點將快遞盒丟到地上,向來處變不驚的蘇默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終於亂了陣腳,他丟下一堆文件,衝了出去。
“蘇特助,你的文件怎麽辦……”身後還有秘書不斷提醒的聲音,但此時蘇默卻什麽都聽不到,他更加在意的是抱在懷中的快遞。
蘇默剛剛上車便給醫生打了個電話,等待電話接通的第一時間,蘇默便開口問道,“紀冉現在在醫院嗎?”
醫生:“……”這怎麽感覺跟我剛剛做的事情有點相似?
“她不在,我現在也在找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失蹤了……”醫生揉了揉眼睛,他實在是太過勞累了,“……你……難道紀冉在你那兒?”
“不在,”蘇默搖頭否定,下一句話卻差點把醫生的下巴給驚掉,“……準確來,紀冉的眼睛在我這兒。”
醫生被蘇默的話嚇了一跳,下意識便看了躺在病床上昏迷的白陵,夭壽啦,你老婆的眼睛讓人給摘了。
“……真的?”醫生隻聽到這一句話便嚇得臉色蒼白,白陵這個護妻狂魔要是知道他們不僅沒能保護好紀冉,還讓人將紀冉給弄瞎了,怕是能活活氣死吧?
“這種事情,我難道還要跟你開玩笑嗎?”蘇默冷聲道,“白總現在怎麽樣?醒了嗎?”
蘇默此時還能夠冷靜同醫生對話完全是因為白陵長時間變態魔鬼的壓榨,他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直到嚐到一股鐵鏽味才鬆開,他還以為自己根本感覺不到痛了呢,蘇默苦笑了聲,還真沒有想過這種驚心動魄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還沒醒,”醫生搖頭,他此時不知道該些什麽才能緩解這時困境,“看來,幕後之人是算準了這時候我們都不能騰出手去幫紀冉了,隻是不知道紀冉能撐到什麽時候吧?”
紀冉能撐到什麽時候呢?沒有人知道。
蘇默到了醫院的第一件事便是將手中的快遞交給了醫生,“這是我收到的快遞,裏麵是一雙眼睛,我不敢看,更不敢想,你能不能去化驗一下,那會是紀冉的眼睛嗎?”
紀冉若是失去了那一雙靈動的眼眸,怕是這輩子都不能夠演戲了吧?明明紀冉是最喜歡演戲的,她那麽享受站在舞台上扮演另一個饒感覺,如果失去了眼睛呢?
“……嗯。”
醫生接過蘇默手中的快遞盒,心情同樣不好受。
蘇默此時再也支撐不下去,瞧見白陵緊閉的雙眼,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蘇默抬手拭去眼角的淚,“對不起了,白總,我要通知老爺和夫人了,你如果再不醒過來的話,紀冉她……”
若非緊急情況,白陵從不許他們將他受贍事情通知家人,以至於白鶴等人根本不知道白陵擔任M集團的掌權人以來經曆過什麽,更不知道白陵被困在其中到底有多痛苦。
遠在國外的白鶴接到了來自兒子親信的電話,蘇默幾乎帶著哭腔,“白董,白總他出了車禍,夫人她被於公子綁架了,您什麽時候能夠回來?”
陡然間接受那麽多信息,白鶴是蒙蔽的。
好在白鶴放權之前並不是懦弱無能的白董,他曾經經曆的腥風血雨並不比白陵少,白鶴掛斷電話,抬手摸了摸妻子古婉的腦袋,“我們偷懶了那麽久,該回去看看了……”
兒子兒媳被人這般欺辱,他作為父輩,應當回去替兒子兒媳撐撐場子,白鶴眯了眯眼,眼眸中閃現上位者才有的凶光。
於鄴做下的糊塗事很快就傳到了於南的耳朵裏,他可是了解白家人都是怎樣護短的性子,於鄴這明擺著就是捅了馬蜂窩,於南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隻覺得自己大腦一突一突得很是難受。
“來人,去把那混子給我捆回來……”
還沒等於南派人出去,於鄴便大搖大擺地進門來,瞧見於南氣得快要暈厥的模樣,他竟然笑了,“不知道是誰把爸爸氣得這麽厲害?讓他出來我好直接挖了他的眼珠子……”
於南差點沒被於鄴的話氣得心髒病發,他瞧著麵前的兒子,原本隻以為這兒子稍稍風流任性,並不是什麽大毛病,卻沒有想到這權敢做下這種事情,徹底得罪了白家,他們於家還怎麽在江城立足?
“你還有臉在這裏胡鬧,還不快點給我跪下……”
於南並不知道於鄴心中早已對他這個父親有了怨言,仍舊將麵前這兒子當作自己最疼愛的兒子,甚至於即使在於鄴做了這等錯事之後,於南還想著保護於鄴,還想著如何在白家的報複中救他的寶貝兒子。
“你以為你是誰?我憑什麽要聽你的話?”於鄴卻根本不聽於南的管教,他聽得夠多了,“你以為我是於家剛進門的那條狗嗎?讓跪下就跪下,我可沒有那麽聽話……”
於鄴一番話不僅氣壞了於南,更氣壞了於老爺子和站在於老爺子身邊剛剛認祖歸宗的於城,於城眼眸中閃過晦暗不明的光,“就算是我是條狗,也是忠心耿耿的狗,不會將於家陷入這般境地,而你,算什麽東西?”
於鄴所做的事情不僅觸怒了於南更觸怒了於老爺子,他們根本沒有能力同白家對上,但於鄴所做的事情卻不得不讓他們同白家對上,這等於將於家的基業全都葬送了。
於老爺子氣得臉色發白,“於南,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寶貝兒子,他這是生生要將我們於家整個拖下去給他陪葬……”
“於鄴,你難道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嗎?”於南被於老爺子這般看著,隻覺得羞愧難當,他瞧著眼前站著的於鄴,隻覺得自己是昏了頭,才會覺得這孩子是最像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