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天賦
紀冉瞧著鏡子裏麵的自己,似乎很久沒有這般軟弱過,她拭去眼淚,那整整三個月的雨讓紀冉明白,眼淚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而她也不再需要眼淚。
紀冉換好衣服,素手為自己描眉,她平時都不會化妝,此時為了遮蓋紅腫的眼,紀冉才打開自己的化妝盒,每個女孩都有一個獨屬於自己的秘密花園,而紀冉的秘密花園便是紀媚留下來的化妝海
麵若桃花,眉梢含情,饒是白陵已經瞧過千百遍卻怎麽也瞧不厭,這輩子大概都不會厭煩。
“走吧。”
紀冉著,她挺直自己的背,不願任何人瞧見她軟弱可欺的一麵,即使那個人是白陵也不可以。
白陵瞧著全副武裝進入戰鬥狀態的紀冉,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他倒是希望紀冉能夠再多依靠自己一下,隻可惜,紀冉怕是不會這般輕易地把心交到他手上。
紀冉在那一段感情中被擅徹底,白陵冷了眼眸,安德他怎麽敢?怎麽敢這麽欺辱紀冉?
一路上,兩人相顧無言,紀冉瞧著窗外,往事浮現眼前,紀冉不願去想自己當初到底是如何丟棄自己的自尊,她曾經也那麽喜歡安德,隻可惜三個月的雨徹底洗刷掉紀冉的愛。
一整瓶安眠藥連帶這對安德的感情都交付在那一個普通的雨夜鄭就算是刻骨銘心的愛也禁不住被安德這般折辱,她原本驕傲如三月驕陽,是安德親手摧毀了她的傲骨。
紀冉想著,眼眸中漫上冰冷之色,失去的她總會一點一點奪回來,那曾被踐踏的尊嚴,漫長三個月的雨,她總會教安德和林西安兩人一一體會個遍。
紀冉深色眼眸中含著幾分涼薄笑意,就是不知道這兩人能不能像她一般,就算被逼到死地也能夠絕地反擊。
日光微醺,夾雜著些許暖意落在紀冉棕色發絲上,白陵瞧著紀冉這般模樣,她若是想要報複怕是早早便著手了,此時仍然猶豫著,不過是對那二人還心存幻想。
白陵眸色漸暖,眉眼甚是溫柔,他的紀冉總是那麽溫柔。
戴菲娜早早便等在容音門口,卻不敢進去,愣是等到了紀冉才跟著紀冉一起混進來。
“親愛的,你可不知道,我真是怕死容前輩了。”戴菲娜雖然這般著,但麵上卻瞧不見任何懼怕之色,舉止一如既往的輕佻。
白陵冷眼盯著戴菲娜,早知戴菲娜如此不靠譜,當初就不應該將這人弄到紀冉身邊,瞧瞧這輕佻的舉止,難道就沒人告訴過戴菲娜人與人之間要有安全距離嗎?
還有,她憑什麽叫紀冉親愛的,白陵冷著一張臉,越想越氣,狠狠瞪了戴菲娜一眼。
戴菲娜隻覺得莫名其妙,當初白陵有事相求的時候可沒有這般冷淡,怎麽著,卸磨殺驢?
清冷的別墅中隻剩下容音一人,她手中是紀冉前些日子留下的樂譜,容音抬眸瞧了一眼紀冉,一眼便瞧見了躲在紀冉身後的戴菲娜,冷哼一聲,“你過來怎麽還帶了個垃圾過來?”
“喂喂喂,我才不是垃圾好不好,你……”這個神經病。
戴菲娜瞬間就跳了出來,來見容音就是個錯誤,但她的編曲確實不如容音前輩,一切都是為了專輯,戴菲娜心中這般想著,低下了自己高貴的頭顱。
容音瞧了紀冉一眼,自顧自從輪椅上站起來,“跟我來書房,其他人,不許前來。”
白陵對音樂一竅不通,這個其他人肯定不是指白陵,戴菲娜恨恨地坐在白陵的身邊,早就知道來這兒準備好事,這不剛兩句話就被容音氣得快死過去。
戴菲娜瞧著白陵散發著冷氣,湊近了白陵,賤兮兮地開口,“白,我可記得,當初你過來求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麽個表情,咋地,吃醋了?”
白陵默默地遠離了戴菲娜,戴菲娜可是圈子裏麵出了名的花蝴蝶,不曉得招惹了多少鮮肉,白·潔身自好·陵冷聲道,“離我遠點。”
戴菲娜瞧著白陵這冰塊臉,氣道,“哼,死冰塊,活該紀冉不喜歡你,哼……”
紀冉是第一次進容音的書房,撲麵而來是一股子書香味,紀冉瞧著,在容音書房中,規矩地擺放著文房四寶,墨汁尚未幹,容音應該是剛剛用過這些。
“我看過你的曲譜,”容音坐著,將紀冉的樂譜放在書桌之上,攤開,“我許久沒有見過這般靈動的樂譜了。”
在某種程度上來,編曲其實要比作詞難上些許,而紀冉年紀輕輕便能有如此造詣,比之當初的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容音瞧著,頗為喜愛。
“謝老師。”
紀冉恭敬地站在一旁,行過拜師禮,紀冉便正式尊麵前人一句老師。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尊敬師長這似乎是融入血脈的規矩。
“你且瞧瞧,我改的這幾處,你能不能瞧出來與你所做的曲有何不同?”
容音將曲譜推到紀冉的麵前,擁有靈氣是紀冉難得的賦,但曲風稚嫩也是紀冉難以掩飾的弊端。好在稚嫩總會成熟,而賦卻不是可以輕易獲得的。
許多人這輩子都或許不能夠擁有紀冉這般令人欽羨的賦,終其一生都不能獲得紀冉輕而易舉便能夠創造的榮耀。
對於搞音樂的人來,一分賦便抵得過十分努力,更何況,紀冉又這般喜愛,定然能夠成為樂壇新星。
容音對此絲毫不懷疑。
“似乎,更加自然了?”
紀冉輕輕哼唱著,尾音似乎增添了幾分若有似無的纏綿意境,比起自己最初戛然而止的中斷更加溫柔繾綣。
“你果真是有賦的,”容音聽著,倒是很滿意,紀冉的悟性遠比自己認為的要高上許多,音樂沒有對錯,容音能夠做得不過是錦上添花,讓紀冉的曲更加自然柔和,貼近紀冉的音色,“這本是我之前的手劄,裏麵記載了我的心得體會,你若是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問我,也可以去問問戴菲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