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你威脅我?
白景時仰著頭看了看頭頂的燈光,微微一笑:“豫章,有時候人會陷於一種不得不這麽做的境況,嶽誠雖然現在跟我們不對路,但是有些東西不可能空穴來風,信不信,或者跳不跳進圈套,都是我們自己決定的。如果可以從此多了一個籌碼,未必對以後不會有益!”
宋豫章沉思了一會,隨後開口道:“你的有道理!”
“所以,不管嶽誠的真實想法是什麽,這一趟,有關許岐山,有關東瀛人,我們無論如何都得去探個究竟!”
宋豫章有些怔然,轉而開口道:“景時,你的很對,不管怎麽樣,這一趟,我們都得去。可是,你得想的周全些。這事沒那麽簡單!”
“我知道!”他輕聲答他,旋即道:“許岐山那邊交給我,東瀛人那邊,你學過日語,比我方便!”
宋豫章點點頭,笑道:“景時,若是蘇茵最後跟你分道揚鑣,其實你回頭看看,李鳳霞也不錯!”
白景時一愣,隨後淡淡道:“那你怎麽不放下惠娟,還在照相館裏待著?”
宋豫章微微失神,不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我啊,自由慣了,也就沒那麽在乎這樣一個回憶了。照相館可是我吃飯的地方,不能隨隨便便給放棄了!”
“我不過你!”他淡淡一笑,隨即起身:“和我一起去歡樂門?”
宋豫章看了看時間,點頭笑道:“你這建議不錯!”
白景時瞥了他一眼,隨後就和他一起出了公館。
到歡樂門時,正看見李鳳霞在跟客人話,白景時打了個招呼,就和宋豫章一起走了進去。
剛進去,便看見九三跑了過來。
“三爺!”九三喊道。
“看你這麽急,出什麽事了?”白景時問道。
九三抹了抹把汗,湊到他耳邊道:“三爺,二爺要處置六子!”
他眉頭微皺,轉身讓人先安頓好宋豫章,然後拉著九三,問道:“怎麽回事?”
九三看了看四周,到了角落裏才開口:“是在賭場裏得罪了二爺的老常客,現在人家要斷六子三根手指,是他出老千了!”
白景時微微一愣,眼眸微沉:“六子不是那樣的人,這裏麵應該有誤會!”
“這我們都知道啊,可是那個客人就是不放過他,還差點跟二爺鬧翻了!”九三有些不安起來。
“我過去看看!”白景時著,就朝裏間走去。
剛到門口,就聽見六子求饒的聲音:“二爺,真的不是我做的!六子是什麽樣的人您還不清楚嗎?我真的沒有出老千!”
白景時想進去的腳一頓,隨後又聽到那個客人開口道:“每次你就,大就大,一次兩次我還能理解,但你反反複複這麽多次,不是出老千是什麽?”
許岐山沉默半晌,沉聲道:“老吳,六子是我的人,犯了錯,自然要懲罰,可是要斷他的手指,我覺著,還是不必了,畢竟在我身邊做事,這樣怕是不能繼續待下去了!你就給我一個麵子,放過他這一次!”
那叫老吳的客人看了他一眼,隨後笑道:“二爺的麵子我當然得給,隻是據我所知,這位兄弟是白三爺的屬下,立新賭場也是三爺的地方,按理也是三爺來處理這件事。但我對事不對人,今必須讓三爺給我一個法!”
這話剛落,白景時就走了進去。
他微微一笑,跟老吳打了個照麵,便開口道:“吳伯伯,您跟六子的事,是我平時沒教管好,在這裏我跟你陪不是了。但六子日後還要繼續在我身邊做事,所以這手指是不能斷的。您若不介意,日後您來立新或是別的在我管轄範圍內的地盤,都可以享受最好的待遇,這次您虧了多少,我悉數賠給你。”
老吳看了看白景時,又看了看許岐山,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三爺您這樣了,我當然隻能接受了。不過三爺,我這還真有事需要您幫忙!”
白景時冷冷一笑,道:“您!”
老吳看了一眼許岐山,待他眯起眸子,老吳才開口道:“我需要一批貨物,但是碼頭那邊不好調節。希望您能出麵情!”
白景時輕輕掃了他一眼,低聲道:“是什麽貨物?”
老吳笑了笑,湊到他耳邊道:“大煙!”
白景時眼眸一沉,隨即冷笑:“這事我幹不了!”
老吳低笑一聲,開口道:“我知道這東西不好,可它賺錢啊!三爺,您是懂道的人,這東西隻要有需求,就算我不去做,也有其他人去做。既然這樣,何必送到別人手裏呢?”
白景時眼眸微緊,聲音一沉,道:“別人是別人,但在我這,害饒東西我是絕對不會弄的!”
老吳麵色一沉,看了看許岐山,沉聲道:“三爺,這事您最好再考慮考慮。這後邊的事,沒有您想的那麽簡單!”
白景時冷哼一聲,定定地看著他,道:“你威脅我?”
老吳聞言立馬鞠了個躬,低聲道:“三爺,今我可以饒過你手下的人,但日後若是遇到了別人,也許就沒這麽好運了。您現在不答應我,是您的考量,可過一段日子,您可能就會改變想法了!”
他完,就邁步離去了。
六子看著白景時,眼眶不由發紅起來:“三爺,都怪我,不然您也不會低聲下氣的為我求情!”
白景時扶著他起來,隨後開口道:“不怪你,隻是有人故意挑事罷了!”
許岐山笑了笑,拍了拍六子的頭,道:“既然白三已經為你求了情,以後做事就聰明些,看著情況不對,就立馬離開,別總讓別人落個口實!”
“二爺,我知道了!”六子抹了抹眼淚,低聲答道。
“好了,回去吧!”白景時輕聲道。
六子點點頭,便離開了。
“白三,連六子都這樣依附你,看來我的手下,有很多人都偏向了你啊!”許岐山笑著道,可眼裏卻沒有多少笑意。
白景時眉梢微挑,淡淡道:“二爺笑了,景時再怎麽樣也是您的人,至於六子他們,不過是一時糊塗罷了。二爺放心,他們不會亂來!”
許岐山看了看他,突然笑了起來:“你如今,也會喜怒不形於色了。我仿佛看到了年輕的自己。不過白三,你得拿捏的準些,我這,可是比什麽都狠!”
他著,指了指心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