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有壓迫感
“你那水是什麽做的？怎麽有點甜味？”蘇茵看了看四下無饒街道，有些生氣地問他。
白景時將瓶子放好，手搭在方向盤上，揚了揚嘴角：“前幾日遇到一個老朋友，聊了會覺得口幹，便送了我一瓶，好像是他家獨有的，好多人都喜歡上他那買這種類似果酒的水，至於什麽做的，我也不清！”
“哦！那你下次帶著我一起去，我也看看！”蘇茵看了看他，想什麽，還是咽了回去。
“李鳳霞跟你了什麽？”他問。
“沒什麽，就是我脾氣不好，你眼光不行！”她故意大聲著，想看看他的反應。
白景時聞言一笑，轉過頭看著她，有些無奈：“所以你不坐我旁邊，坐到後麵去了？”
蘇茵撇撇嘴，毫不猶豫地答道：“對，我就是不想坐你旁邊！”
“這樣啊，那今晚，我直接把你送到我床上，怎樣？”他一臉壞笑，眼睜睜看著她的臉越變越紅，卻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櫻
蘇茵臉又熱又紅，看著白景時，想罵又不忍罵出口，隻好道：“反正我嘴皮子沒你厲害，不過你。那李鳳霞明顯就是喜歡你，我反正也還沒嫁給你，你去娶她好了！”
她著，眼淚立馬就出來了。
白景時見狀，不由一驚，連忙回過身子幫她擦眼淚：“怎的這麽容易就哭了？我又沒你什麽？隻不過是開個玩笑，你這樣，回去汪姨該我了！”
蘇茵看著他著急的樣子，明知道他是在乎自己的，可不知怎麽，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落個不停：“我娘才不會你，我和你在一起，她都覺得我賺了，怎麽會怪你？”
“好了好了，別哭了！鳳霞是跟你在笑，她是你許伯伯的人，我可不敢高攀！”他捏了捏她的臉，又摸了摸她的頭。
蘇茵就著他的袖子擦了擦眼淚，一雙眼睛看著他，亮的可怕：“我知道了，你先送我回去吧！”
白景時笑著點零頭，轉身發動了車子。
到了蘇茵家門口的時候，突然下起了大雪，白景時正想喊蘇茵，才發現她累的睡著了。便拿起自己的氅衣罩在蘇茵身上，開了後門就將她抱了出來，氣是真的冷，可白景時卻平靜的很。
汪淳溪看著被白景時抱在懷裏的蘇茵，淡笑一聲，道：“也就景時你能忍著她，要是別人，準走了！”
他將她放到床上，隨後笑著對汪淳溪道：“蘇茵雖性子有些刁鑽，可討人喜歡，汪姨，日後，我會對她好的！”
汪淳溪聽了，不由十分高興：“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這以後有個什麽，我也沒遺憾了！”
白景時一怔，旋即開口道：“汪姨哪的話，你人這麽好，自然會平平安安的。蘇茵可離不開您！”
汪淳溪聞言點點頭，看了看外麵的大雪，有些擔心地對他：“這雪這麽大，要不今晚我和蘇茵睡，你睡另一邊？”
白景時搖了搖頭，喝了口茶，緩緩起身：“不了，過大年的夜不歸宿，我怕明又要添新傷了！”
汪淳溪抬頭看了看他，也明白他的意思，便道：“那你注意些，我就不送你了！”
“嗯，我這就走了！”他著，披上氅衣，就出了門。
到了車裏，他點燃一根煙，打開紙團看了看，隨即一把火燒了。末了，將煙頭丟掉，開車便白公館駛去。
回到公館已經是半夜了，白墨山知道他今是代表白家，所以也沒有多他，讓他早些休息，便回房睡覺了。
倒是白景文，倒了杯開水給他，問：“節目怎麽樣？”
白景時喝了口水，抬頭道：“沒什麽新花樣，年年如此，早沒新意了！”
“聽你這樣，怕是那姑娘也在場吧！”白景文笑道。
“你怎麽知道？”他有些驚訝。
白景文在一旁坐下，笑了笑，開口道：“你這麽晚回來，還能為了什麽？別告訴我節目演到了現在，我可不傻！”
白景時微微一愣，隨即挑了挑眉：“還是你厲害！不愧是留過洋的人！”
“這可跟留沒留洋無關，完全是根據你的性子來的！不過，要想娶人家就早些讓爸媽同意，不然總這樣偷偷摸摸的，人家姑娘可耽誤不起！”白景文著，扶了扶眼鏡。
“知道了，知道了！上去了！”白景時不想再聽他的教導，起身就往樓上走。
白景文笑笑，搖了搖頭。
又過了些日子，快到了元宵，白景時要帶蘇茵見見父母，汪淳溪很高興，可至於白墨山和秦玉芮是什麽心思，便無人知曉了。
蘇茵今特地穿了一件佛青實地襖子，畫了眉，塗零胭脂，看上去，精致了許多。
一進門，她就笑意盈盈地喊了白墨山和秦玉芮，秦玉芮倒是回了她，可白墨山卻皺著眉，沒搭話。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白景時看著蘇茵有些不安，不由握住她的手，輕聲道：“別怕！”
蘇茵點點頭，跟著他一起走了進去。
剛上了飯桌，白墨山便開口問蘇茵：“你和許岐山是什麽關係？”
蘇茵一愣，隨即道：“許伯伯是我父親的老友，家父離世之前要我和母親投靠他，所以我才到了上海！”
白墨山看了看白景時，又問道：“你還是個學生？”
蘇茵點點頭，低聲答道：“回伯伯，是的！”
“在學校裏學的什麽專業？”白墨山繼續問道。
“新聞出版方麵的，有時候寫點文章！”她手心有些微微濕潤，卻被白景時緊緊握著。
“爸，人家是來吃飯的，不是來接受質詢的！”他有些不高興，看著自己的父親，臉色變了又變。
“沒你的事！”白墨山鐵著臉看了他一眼，轉而對蘇茵道：“聽景時你才16歲，這麽年輕就上了大學，挺不錯的！”
“謝謝伯伯誇獎！”蘇茵給了白景時一個安心的眼神，回握了他。
“你和景時的事等開春之後我們再商量，你先完成學業，也不急這一時。左右景時跟你都在上海，想見都能見。現在像你這樣知書達禮的孩子少了不少，我瞧著你也挺優秀的。暫時的，我也算同意了！”白墨山著，看了一眼秦玉芮。
她一愣，隨即立即反應過來，這是緩兵之計，因為中間還有個沈佳薇。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個獅子頭給蘇茵，笑道：“吃飯吧，孩子！”
著，其他人也開始吃飯了。
白景文在一旁看著一直沒話，因為一直覺得蘇茵挺眼熟的，隻是一下子想不起在哪見過，他覺得，白景時應該也見過她，約莫很的時候，本來他也想開口問蘇茵，可是看著白墨山一副質詢的樣子，也就沒問了。
其實蘇茵的身世背景什麽的，要知道的，白墨山早就知道了，再問問，一是看蘇茵誠不誠實，二是怕漏掉什麽，給白家帶來麻煩。於是乎，就弄了這麽一出。
飯後，白墨山和秦玉芮早早回了房，白景時也一並被叫了過去，於是，大廳裏就隻剩白景文和蘇茵，以及一些家傭了。
白景文看著蘇茵，推了推金絲眼鏡，問：“蘇茵是吧，我好像在民報中看到過這個名字！”
蘇茵一愣，抬頭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我胡亂寫的，上不得台麵！”
白景文笑了笑，餘光看到她手上的鐲子，問道：“你手上的鐲子，是景時給的？”
蘇茵聞言心下微緊，攏了攏袖子，低聲道：“是景時給我的！”
白景文見她有些緊張，不由拍了拍她的肩，道：“別害怕，我隻是隨便問問！”
蘇茵點點頭，沒再接他的話。
白景文仔細打量著她，不由打心眼裏佩服白景時的眼光，這姑娘一看就是很有靈氣的人，特別是那雙眸子，看得人心裏打顫。
過了一會，白景時下來了，跟白景文打了招呼，便帶著蘇茵出了門。
剛上車，蘇茵便道：“你哥讓我有壓迫感！”
白景時一頓，一時沒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