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又多了一個死者
蒲縹鎮最大的“正德馬幫”的馬鍋頭就是紮布的父親紮旮,紮旮出生於1877年,十三歲那年,他和兄弟們開始在茶馬古道上運送鹽和貨物。1896年,身強力壯的他做了馬鍋頭。始至今日“張氏馬幫”擁有一千餘匹馬,足跡南至緬甸,西到印度。“正德馬幫”從國內運送茶葉、豬鬃和中藥材,再運回西洋物資,因此富甲一方。然而樹大招風大慨的就是紮旮吧。一九0六年紮旮在運送一批去往西藏的茶葉之後一千兩百多匹大馬和一百餘個馬腳子在經過死亡穀時,竟是莫名失去了蹤跡。 自從父親的馬幫失去蹤跡之後,紮布傾其所有組建了新的馬幫,雖然隻有一百多匹大馬十餘個馬腳子組成,其中一大部分是失蹤馬幫地子第弟,他們地目的不是茶葉,不是富甲一方,他們最大的目的必就是找到自己的親人不管是死是活,這是紮布對母親的承諾,更是自己踏上這條幽幽古道的理由。 入夜之後,雨越下越大,不見減的趨勢,“興旺馬幫”迎來了踏上這條神秘的古道之後的的第一個夜晚。而今夜終將是一個無眠之夜。 深山中的夜晚格外幽靜。晚上十點過後,馬腳子紛紛回屋就寢,紮布因為白長途跋涉,也早已疲倦了。 突然,一聲刺耳的叫喊劃破夜幕,那叫喊中充滿了恐懼,幾乎不成人聲! 紮布從熟睡中驚醒,騰地坐起了身,側耳傾聽著,那淒厲的回聲仍然纏繞在山穀中,提醒著他這並不是夢中的幻覺。 紮布從房間裏跑出來的時候,不少屋子的燈都陸續亮了起來。有些動作麻利的已經打開屋門走到了院子裏,疑惑地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叫聲是從東首的屋子裏傳出的。那邊的第二間屋子黑糊糊的一片,正是順德和趙興布的兩人住的地方,此刻趙興布正目瞪口呆地站在院子中間。 “發生了什麽事?”紮布急切地問道。 “你們……你們……進去看看就知道了。”趙興布話的聲音在顫抖。 一行人疑惑地推開門,躺在床上的順德此刻已經醒了,發覺有人進屋,他吃力地轉過頭。如同被人狠狠地揍過一樣,他的兩個眼窩高高地腫起,眼球密布著血絲,完全變成了紅色,眼角處則滲著一絲細細的血流。但他的目光仍然保持著清醒,他努力地睜大眼睛看著同伴們。 賀彩在椅子上坐下,順德的臉離他不到半米。除了眼窩處之外,這張麵龐的其他地方也出現了相應的紅腫,嘴角和鼻孔都在往外滲著血跡。 即使是見識多廣的賀彩,麵對著這樣一張麵龐,也不免露出了異樣的目光。 順德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他抬起右手,用食指在眼角處輕輕一抹,血跡沾在了他的指尖上。 “我……在……流血……”他有氣無力地著,語氣中的恐懼和絕望讓人不寒而栗。 “快去叫田叔。”紮布對著趙興布大聲道。 “不……不用了,紮布……你們……救不了我的……”順德抓住紮布的手以示阻止。雖然已經命垂一線,但他抓的這一下卻仍很有力,在他的心中一定有著某種強烈的情緒在支撐著他。 趙興布停在門邊,猶豫不決地看著紮布,不知道該聽誰的。 “紮布,對不起!” “不……這不是你的錯。你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病狀?你們吃過苗寨的東西?”在紮布的記憶中,苗人總是有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蠱毒。 但順德否定了紮布的猜想,他搖著頭,胸口起伏著,似乎已壓抑不住那隱藏的情緒。。 “蘇……蘇……”順德似乎有話要,但是話還沒有出口,並被滿口的血阻止了,他費力地爬到床邊,大口大口地吐氣血來。 半個時後,紮布以同樣的方式死在了眾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