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雪漫天地無塵埃
夜君彥自中秋家宴之後便把府中那些女人遣散,府中隻留兩個側妃,驚夢和鸞兒,但他比以前更加忙了,驚夢也不知他在忙什麽,偶爾過來與鸞兒一同用餐,聊幾句家常後便離開,下人們都說他臉的更冷了,但麵對鸞兒的時候卻緩和很多,偶爾還會陪鸞兒說上幾句笑話,但卻未再與她同眠。
初冬的早晨異常的冷,鸞兒蜷縮在被子裏不願出來,盡管小甘給自己蓋了兩床被子,但仍舊覺得冷,爐中的火生的老高,卻依舊擋不住刺骨的寒冷。
看著窗外異常明亮,鸞兒覺得很是奇怪,於是歪歪扭扭的從床上起來,披著被子向外望去,隻見天地間銀光素裹,鵝毛般的大雪還在不斷的落在地麵上。
“下雪了!”
驚呼出聲,好久沒見到雪了,自己的城市在南方,記得頭奧運會那年冬天去了一次北京,恰好趕上下雪,那景色就一個字—美!
小甘、彩蝶等人被她的叫聲嚇了一跳,急忙朝她的房間走去。
還未到,鸞兒便已經出來,裏裏外外穿的像個球,笨拙從門口邁出來,眼睛笑的像一輪月牙,紅唇、紅衣、紅發簪,她人站在雪地裏恰給了銀世界點綴了一點顏色,如同畫龍點睛那般自然、恰當。她臉上的笑可以將這世間的溫度升高一般,看到她的笑容,所有人都覺得開心。
“夫人,快進屋吧,下雪天冷!”
彩蝶的話剛落音,隻見鸞兒揚手就給了她一記雪球,不偏不歪恰好打在她額頭上,頓時滿臉是雪。
“啊——夫人……”
彩蝶咧著嘴巴,苦笑不得!
小甘見狀,急忙躲開,但再快,也逃不過鸞兒的雪球,剛抬腿,後腦便被狠狠打中。
“哈哈哈……”鸞兒蹲在地上,笑的直不起來腰,時不時擦擦眼中笑出淚。
還沒笑痛快,隻覺得頭一疼,冰冷瞬間襲擊整個大腦,雙手條件反射的捂著被擊中的後腦,一手冰冷,後頭看去,原來是驚夢一身素銀戎裝,站在門口咯咯的笑著。
她的衣服顏色與這天地的顏色一樣,如果不是她的頭發是黑色的,真有些看不清楚,現在她的輪廓都有些模糊,幾乎要溶到這天地間一般。
“姐姐,你偷襲我!看我不把你打的落花流水。”
鸞兒抓起手邊的雪,用最快速度揉搓成團,立刻發射出去。可惜驚夢身著戎裝,又有輕功在身,輕便的很。一瞬間便逃之夭夭,雪球打在了空氣中。
“好啊!你這是有備而來,衣服都換了。”
說著,一個箭步起身,笨拙的追趕著一路狂奔的驚夢。
鸞兒帶著彩蝶和小甘一路追到花園,而這驚夢好像真化成了雪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這穿著銀裝的亭子和假山,再不過就是那些被雪壓低枝頭凋謝了的花簇。
“哎!這夢夫人跑的還很快,她應該會飛,會不會在天上!”彩蝶說著,仰頭看了看。
鸞兒鄙視的撇了她一眼,道:“你傻啊!她輕功再好也不可能飄在天上不動,你說的那個不是驚夢姐姐,而是仙女!”
“夫人,這世上真的有仙女嗎?”小甘問道。
“呃……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嘛!相信美好的東西總會沒錯。”
鸞兒的話剛落音,隻聽驚夢的聲音不知從哪傳來:“當然有仙女了,你們家主子不就是嗎?而且等會還會變成一個雪仙!”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隻見驚夢亭子裏麵上方飛下來,四周圍又飛下兩個她身邊的侍女。
三個雪球齊刷刷的向鸞兒主仆三人飛來。
鸞兒的左邊臉頰頓時被擊中,冰冷疼痛頓時襲擊整個大腦,她也趕忙彎下腰,捧著不成形的雪球便扔了出去,小幹和彩蝶也紛紛被打中,她們兩人也不甘示弱,立刻攥起雪球。
幾輪下來,驚夢主仆三人雖然身懷武功,但也被打了個全身是雪,鸞兒的身上全部濕透了,不知是雪水還是汗水,頭發濕的不斷滴水,頭上的紅色發簪也早被打落在雪地裏不知蹤影了。小幹和彩蝶頭發全部散開,頭上和身上確實雪渣,如果站在那裏不動,還以為是堆的雪人。
六個人都累了,坐在亭子中傻笑,鸞兒咧著嘴巴,玩著驚夢的胳膊,頭紮在驚夢的脖子中,驚夢立刻推開,皺著眉頭斥責道:“你頭上都是水,我的衣服還算幹,別給我弄濕了!”
“俺不!俺就給你弄濕了,誰讓你把俺的衣服弄濕了!”
驚夢從未聽過這怪音,再看鸞兒滑稽的樣子,頓時被她逗的咯咯直笑。
“笑麽!笑麽!”
說著,從身邊抓起一把雪,直直的拍在驚夢的臉上。
這次換鸞兒大笑了,兩人再次拉開戰場,瞬間花園半空中滿是雪球飛舞。
夜君彥和玉天馳從書房裏就聽到花園中一片嘈雜之聲,原本以為哪些大膽的奴才趁自己這些日子忙無法管轄府中的事宜,反了天,到了門口才看到是驚夢主仆,但對方三人卻不知是誰。
那一身紅的女子聞笑聲是鸞兒,但模樣和身段卻與鸞兒相差很遠。一頭帶著冰渣的頭發散落在臉頰兩邊,直到腰部。不知是衣服穿得多還是身材的問題,覺得她異常臃腫,左邊臉頰還掛著雪。她身邊的那兩個丫頭活脫脫的是兩個雪人,全身上下連同頭發都是雪。
“鸞兒,認輸可好?”
驚夢笑著大喊,一對漂亮的眸子中盡顯得意。
鸞兒一甩散落的長發,咬著壓根,道:“我花冰鸞的人生中就沒有認輸兩字,要不就把我打到起不來!要不姐姐就認輸!”
驚夢扭著腰肢,笑的更歡了。一個轉身飛跳起來,將一個大雪球扔向鸞兒。
夜君彥見狀,一個箭步,將鸞兒一下擁入懷中,雪球打在了他的後背,黑色的鬥篷被點綴上一點白色。
驚夢見狀嚇壞了,頓時花容失色,立刻跪在地上,道:“太子恕罪,驚夢不知太子駕到!不小心傷了太子。”
夜君彥抱著冰涼刺骨的鸞兒,低頭才見懷中的人嘴唇凍得已經發紫,身上的衣服已經發潮,這個女人真不知道是瘋還是傻!如此冷的天氣竟然玩的這麽瘋,全身的衣服都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