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生死邊緣
“剛才我最後一句說的是什麽?”冰冷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一般。
“王爺您說不斷氣不準……不準停下來!”侍衛低著頭小聲回答道。
寒子墨冷冷的瞟了一眼渾身打顫的侍衛,道:“既然知道還來問本王做什麽,下去,繼續打!”
侍衛走後,板子聲繼續響起,幹脆利索的聲音就知道被打的人的身體有多麽淺薄。
寒子墨站在窗前始終聽著這聲音,但期盼的聲音卻始終沒有傳來,他要的不是她的命,而是她對自己求饒的聲音,哪怕她隻對自己說‘我錯了’,隻說這三個字,自己就會放了她,可她始終不肯說出口,就連叫喊聲都沒有,幾十下板子習過武的男子都承受不住,更別說她一介芊芊女子了。想到這裏,寒子墨劍眉緊擰,眸子發出說不清的神色。
花冰鸞此時已經成了血人,嘴唇被咬的血肉模糊,失去意識前還在想著這次自己死了也是醜鬼了。
“羅洛……羅洛……”一個聲音在耳邊不斷叫著自己的名字。
“誰?是誰?”花冰鸞漂浮在半空中,扭著腦袋環繞四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看著周身一片白色,突然想起自己被寒子墨打的事情,難道自己死了?想到這裏心頭一緊,再次環視周圍的世界,沒有牛頭馬麵,也沒有地獄死神,奈何橋呢?孟婆呢?怎麽什麽都沒有啊!
“別看了你沒有死!”突然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
轉身一看著實嚇了花冰鸞一跳,站在眼前不是別人竟然是原來的自己。
“我靈魂出竅了?你是我三魂七魄中的那位?”
“嗬嗬……你真有意思。我是真正的花冰鸞!”對麵的人淺笑著說道。
“什麽?你就是花冰鸞,但你的樣子明明跟我一樣啊!”
“那有什麽奇怪,你現在的樣子也是我原來的樣子啊!咱們靈魂互換了,你是原來的我,我是原來的你。咱們能在這裏重逢是因為咱們兩人都在遭受劫難,靈魂出竅才又機會看到對方。”真正的花冰鸞說的波瀾不驚,似乎看透生死一般。
而真正的羅洛卻有些接受不了,好好的幹嘛靈魂互換,讓自己遭受這麽多非人的待遇,古代真是個破地方。
撅著小嘴,一萬個不情願的嘟囔道:“你倒好了,去了我生活的時代,那裏男女平等。而我是後娘養的,來了個沒人權的古代,我都挨了兩回揍了,這不這次直接把小命給交代了。我這兩輩子都沒戀愛呢,男人啥味兒都不清楚就翹辮子了,我冤死了!”
“你啊就光想自己都難受,我如果不遭受什麽痛苦怎麽會跟你見麵啊,我在你那裏生活的也不咋地!那裏的女人都特別……特別不知羞恥,不穿衣服的!”
“哈哈……是啊,我在你這裏穿的衣服多的能熱出痱子!”
“羅洛咱們過著彼此的人生,其實就是嶄新的開始。原來的我膽小怕事,有喜歡的男人卻被姐姐霸占。想要愛,卻始終無愛。所以我希望你能替我過完我的一輩子,轟轟烈烈愛一次,報複我爹一次,是他讓我娘哭了一輩子!可以嗎?”
羅洛看著對麵人兒眼中散發的渴望,心底一軟,是啊!她同樣替自己承受著痛苦,她從小的苦是自己不知道的,可真的能轟轟烈烈的愛一次?
“那好,我替你轟轟烈烈的愛一次,你也替我轟轟烈烈的愛一次,我從小是孤兒,沒有體會過父母的愛,所以有機會你也幫我找尋一下父母,哪怕愛我一次我也此生無憾了。”說著,眼眶變得潮乎乎的。
“那好,咱們就一言為定,放開心底真正的自己,不畏懼世俗,活他個瀟瀟灑灑!”
“好,活他個瀟瀟灑灑!”
“從今以後你就是花冰鸞,我就是羅洛,忘記我吧花冰鸞,我也會忘記你的!”
“再見羅洛!”
“是永別花冰鸞!”
話剛落音,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花冰鸞狠狠的拉走,也在那一瞬間全身每寸肌膚每寸骨頭都疼的無法忍耐。
“啊——好疼!”
“馬上就不疼了,堅持住!”風雲軒抱著全身是血的花冰鸞奔到她的房間。
就那麽一瞬間,花冰鸞又陷入了昏迷。
“趕快去請大夫——”風雲軒將花冰鸞放在床上,朝外麵自己的隨從吼道。
看著床上臉色慘白的人兒,心頭絞痛,如果自己再晚來一步,她是不是就要消失這天地間了。她是自己見過最美麗、最有趣、最可愛的女人,原本以為自己隻是對她感興趣,卻從來不知道自己如此緊張她的生死。
寒子墨悄然進屋,慢慢走到花冰鸞的床邊,看著隨時碎掉的花冰鸞,心裏難受極了,白色才長裙已經全被血染紅,嘴唇已經血肉模糊,及腰的長發也被血浸透。她剛剛說了一句‘好疼’,也是這句話讓自己心如刀割。是不是在別的男人麵前她才會妥協,釋放真正的自己,而在自己麵前全部武裝,像個預備進攻的小刺蝟,不允許自己靠近一點點。
“你為什麽要對她下這麽狠的手?”風雲軒輕撫著花冰鸞的臉頰,滿腔怒火的地吼道,從始至終他都沒回頭看一眼寒子墨,不知他此時滿臉的痛苦。
“她對我不敬!”寒子墨低著頭淡淡的應道。
風雲軒騰的一下站起身,轉身揪住寒子墨的衣服,大吼道:“對你不敬就要殺了她嗎?對你不敬你就要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動板子嗎?對你不敬又怎樣,你能死了嗎?我告訴你寒子墨,如果她死了我跟你十多年的兄弟就玩完!”說完,厭惡的放開他,繼續看著床上的人兒。
看到風雲軒滿臉的憤怒,寒子墨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喜歡他對花冰鸞如此緊張。
“你……你喜歡她?”
“可能是吧!”
寒子墨心中頓時失落萬分,不知該用什麽語言形容此時內心的難受,自己好像一下子跌入萬丈深淵,頭上皇室的光環也變得暗淡無光。
“你隻見過她一次而已!談得上喜歡嗎?”寒子墨繼續問道,他仍然有些不死心,覺得這一切都不太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