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林樺轉動了一下觀察區間，果不其然在一個被AI判定為氧原子的“微粒”中包涵著九個不同的分子。


  為什麽沒人發現，因為全球的粒子掃描儀的AI係統都是一樣的，過度相信著超能，把人類本能的觀察完全襯托於智能，失去的不隻是自主觀察的能力，還有真相。況且熒酸種如此珍貴，誰舍得分解？


  “哎，範圍太了，若能吧一個個碎片拚成一幅整體，那才能觀察。”


  林樺打開了另一台計算機，兩個屏幕，一光一暗，林樺照著圖像，一點一點的繪製在一起，在原來判定為氯原子的地方，粘連著許多不同的分子，隻不過奇怪的是他們沒有互相反應，而是表現出氯原子的性質，原來根本就不存在著熒酸分子一，林樺猜測，所謂熒酸的本質，不過是一種比例特殊的混合物，他一定要找到熒酸的比例，才能在根源分解它，他把每一個出現在屏幕上的分子，都依照比例會畫下來，分子間似乎存在著一股作用力，使它們粘連在一起，一個連著一個形成了一股，一股又與一股，層層包裹之下，竟然近似一個密球，這原來就是AI誤判成為氯原子的那個粒子團。光這樣的一個密球，就花了林樺將近三時時間，一直盯著屏幕，眼睛也幹澀了，收拾別提多累了，可是，要繪製的量依然龐大。


  繪製的路是探索真相的路，狹窄又漫長，兩邊向前方無限延長，在視線的終點相交成一點，仿佛永無止境，即使知道終能繪製完成，但這條路上，恐懼與孤獨，總能讓人在終點前倒下。


  林樺隻知道在這條路上奔跑，不會恐懼與孤獨，如果無法破解熒酸，世界墜入黑暗，那才是真正的可怕，有無數人在路旁注視著他呀。


  今晚濁風迅烈，薄雲遮住了月牙，地下是萬家燈火，圍成個半圓，簇擁著中央花園，海岸線又包圍著這城市。花園中央的中式宮殿，各房的窗都沒有燈光，房主人像消失了一樣，一來就是十幾。


  林樺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這可急壞了謝平山，電話不接，信息不回，隻知道林樺的飛機停在中央花園，但人不見了蹤跡。

  “這可真的是，要不要報警呢，但平時他也是神出鬼沒的，但也沒有不見人十幾的事啊。”謝平山在花園一處徘徊嘮叨。


  “還是再打一次電話吧。”


  謝平山再撥次電話，也沒人接，他歎了口氣，無奈的乘上直升機，他還要去霍金文大學的實驗部。


  此時，晚上的電話響了，謝平山招手一看，他幾乎感動的哭出來，原來是林樺，謝平山接了電話。


  “早啊，山哥。”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


  “早什麽早，太陽都曬屁股了，不，你到底去那了，不會被外星人抓去了吧。”


  “哎，也難，太多事了，這樣吧，你就在中央花園吧，來我家。”


  謝平山隻能又下了飛機，到別墅門前等著，過了很久才有個駝背的人來開門，清晰可見黑發中的白絲。


  “坐多了，腰疼腳麻走路慢，不好意思啊。”


  謝平山是驚掉了下巴。“林樺，你不會真被外星人抓了吧，怎麽。”


  “一言難盡，總的來，熒酸的分子結構圖都是假的。”


  “啊？怎麽可能。”


  “我也很意外，但這是事實。”來實驗室吧。”


  謝平山隨林樺繞過柱子，走下樓梯，進到實驗室，在投影屏上已經有一幅熒酸的混合圖像。


  “這是我剛繪製好的，我做完備份著一下手機才發現你給過電話”


  哪止給過電話，我這幾至少給你打過上百次，謝平山心裏一陣吐槽。。


  林樺不理他，隨即在熒幕前比劃了個手勢，突然一個圖像裂開了，無數白色縫布滿圓球，隨著畫麵的放大，一個“氯原子團”分開個數數十個不同的分子。


  “這才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