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塔世界2
仍是夜色迷人，不過此刻已是淩晨兩三點了。
“終於和你上話了。”吃下膠囊後，聽到白塔世界第一句官方語言就是李澤拍了下我的肩膀對我的這句話，他好像想要十分熱情地與我聊的架勢。我隻能不知所措地點點頭，而王瑩一隻手單手叉腰攤開另一隻手的掌心，再翻了白眼，“我懷疑他以前是不是講脫口秀的。”罷，王瑩纖細的手心上出現了一個白色的類似P的設備。
其實就是個P，一個的白盒和一條兩個耳的耳機，裏麵裝著都是王瑩喜歡的歌曲。她喜歡聽音樂，大部分時間和音樂在一起，所以在別人看來她是安靜的獨來獨往的人。王瑩用手摘起散落的蓋住耳朵的短發，把一隻耳機掛上去。
“不會吧，這都被你發現了，我以前還真講過脫口秀，了不起。”
“哈……哈哈。”我不自覺笑了。心裏覺得，雖然寥寥接觸幾下，但卻從他們的話、行動中發覺他們倆挺有趣的，一個內斂安靜一個外放熱情，就像相聲裏的一逗一捧。
“哎，王瑩跟你了什麽，你這麽快就接受了。一般人可不會那麽容易就接受的。”
李澤不知道王瑩和我的談話，從客觀來判斷一般的人應該很無比的震驚，還要跟一般人解釋很多，一般人才會接受，所以這就讓李澤想要問一下。
我跟李澤複述了一下我剛剛和王瑩的談話。
“呃，關於你和老奶奶的事情，你的消失是指？”李澤聽完我的複述後，問了一句。
我回答：“化成熒光飄上空。”
“那是正真的消失了啊……我可以看一下你的刀麽？”
“嗯。”我把刀遞了過去。
李澤接過我手中的刀，仔細打量。接著，他雙手握住那把刀，把眼睛閉上。我瞪大了眼睛，隻見他的那雙手居然發出淡淡的光暈。一邊的王瑩看了看我，又把目光放在李澤身上。
李澤笑盈盈地，“這把刀是一把非常非常珍貴的武器，我們叫作仿生武器。對於即將加入白塔的你，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做的禮物。”
李澤不愧是講過脫口秀的人，他像個話嘮一樣接著：“你可能還不知道，人將死之際心中懷有強烈的不甘，這種不甘會凝聚過往的美好記憶使得人還能夠存在。所以那些曾經的美好記憶就變成了一種能量，一種能讓人存在的能量。然而因為是一種能量所以才會被消耗，但事物都有兩麵性，既然能被消耗那也能被補充。那麽死了還現存的人們自然會有人想要永久地活下去，於是他們激發的伴生武器。通過伴生武器與存在的其他人戰鬥，而伴生武器能夠把死過的人再次殺死，其實是把凝聚他們美好記憶的不甘給擊垮。沒有了不甘，存在的人就會死了，而那些美好的記憶就會溢出，最後被勝者吸收達到補充的目的。但是，伴生武器隻有當主人受到強烈威脅的時候才會激發。所以我們研究出了仿生武器，就是你的這把刀，功能和伴生武器一樣。”
我聽得目瞪口呆不知道些什麽，隻是下意識地翻開幾頁那本《白塔世界公民公約》，每一頁的字不是密密麻麻的，但也不少。
他們告訴我，要送我到白塔世界，於是我們三人步行至一個運輸站的入口。入口是極其普通偏僻的門，一打開進入卻別有洞。
話嘮李澤解釋道：“白塔世界與現實的接口是運輸站，類似地鐵站和火車站。不同的是，運輸站的線路不是固定的，不是修好了再給你永久通車。而是你在運輸站內輸入你想要去的地方，運輸中樞就會一邊給你修路一邊給你通車，就是你想去哪它就會開條路送你到哪。而且是雙程的，車會逗留在你想去的地方，等你回去再送你回到運輸站，之後路會消失。”
其實這隻是白塔世界的外部運輸係統，內部運輸係統完全是照搬現實的地鐵係統，修好固定的線路，按時間發車之類的。
不過我從他們口中了解到一件更為駭人的事——源獸。
我們還能存在，是因為美好的記憶。但既然有美好的記憶相反自然存在不好的記憶，像痛苦的、折磨的等等。人將死之際產生不甘時，被這些記憶入侵，死後仍然存在，隻是被這些記憶侵入喪失理智，身體產生變化，變成一個不人的怪物。
源獸存在是會對我們這些人有威脅的，源獸的存在雖然對活著的世界的人沒什麽影響，但是它們會主動找死後的人進行吞噬。而且他們對死後還存在的人的感應是十分的敏銳。
“源”是我們或者源獸存在的根本，隻是我們存在是靠消耗美好記憶的“源”而源獸存在是消耗那些不好的記憶的“源”，本質都是一種記憶。
伴生武器的存在其實預示著，死後還是個弱肉強食，人吃人的世界。也就是所有死後還存在的，無論是我們還是源獸都可以相互吞噬。那麽白塔世界是不是為了維護人與人之間的和平相處而存在的呢？目前來看的確如此。
然而李澤王瑩此行的目的不止是來接我到白塔，還有另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去消滅源獸，然後再回收其“源”。
在返程的車內，就和普通地鐵一樣，隻不過隻有一節車廂，裏麵有八個座位，王瑩和李澤分兩側而坐。我沒有坐，我第一次見這樣的場景，難免十分好奇。我站著緊靠車廂門，用手去觸摸門的質感。感覺很微妙，手的觸感告訴自己這是一種地鐵或者動車高鐵一樣的塑料材料，但是卻蘊含著某種能量在裏麵，有淡淡暖流通過手掌傳入身體，深刻地去感受甚至會讓自己產生暈眩。
車窗外的景象很吸引人，是一片漆黑，但又能隱約看到某個光點或光線。“我也許像那些黑暗中的光點一樣。”腦子浮現出這個想法。確實，畢竟我是一個沒有記憶的人。不是我們的存在靠消耗“源”麽？我連“源”都想不起來。
“就是我問個問題啊，你們有沒有想不起生前的記憶啊？”我問出這句話時，李澤和王瑩同時看向了我，他們又互相看了對方。
“怎麽可能忘記。”王瑩摘下隻有一隻掛在耳朵的耳機，“我們在將死的時候過往的記憶是最清楚的，不然也不會還能存在不甘。”
李澤接話：“所以我們還存在著，我們就是在死那刻分離出身體的。我們就是這樣存在的啊，所以生前記憶我們是最清楚的。對了，你還不知道吧，聊生前的事在白塔裏是比較忌諱的。來到白塔之後的人都向往著從新開始，不問過去，我願稱之為新生。哎，你不會失憶了吧？”
“沒有……就是突然想到這個問題而已。”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談談的笑容。我做出了個決定，在這個未知的世界還是不要過多暴露自己為妙，反正他們不是忌諱這個麽，那就隱藏下去吧。
列車穿梭在黑暗之中，直到它到了運輸中轉站。如果隻是單純的接送我到白塔的話，他們就回原路返回到區1號運輸站，但他們還有後續任務，隻能回去的時候到中轉站下車，坐其他運輸列車。
“櫻雪良，不好意思，隻能送你到這了後續的路靠你自己走了。不過我已經安排人在終點接應你了，到時候他會領你做進入白塔的所有手續。”
李澤完便和王瑩下了車，但車門完全打開時，外麵出現了三個人。一男兩女，其中一男一女穿的衣服居然和李澤王瑩一模一樣。
其實我仔細一看他們衣服雖然一樣，但他們胸口上的徽章有所差異。他們徽章的核心構成是一麵盾插著一把劍，劍很漂亮盾上也有好看的花紋。但盾旁邊是有翅膀的，王瑩的隻有一對，李澤的有三對，其他兩個都是兩對。
我猜他們應該和李澤王瑩一樣，而剩下那個女的就是他們要接送的人。那一男一女對李澤很客氣，從他們談話得知，他們也要拋下他們帶的女的讓她和我坐同一列車到白塔。他們四個人似乎要一起做某個任務吧，那便是消滅源獸無疑了。
我忍不住暗中窺視他們帶來的女的，亭亭玉立，一米七左右比矮了我那麽一點點。她一頭黑色的長發，五官也是特別精致，細而向上彎曲的眉毛，挺拔卻又巧的鼻子。她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襯衫，黑色的百褶短裙，少女般模樣。毋庸置疑，是位美女。
“媽呀……”我發現我以前是不是個變態啊？這麽喜歡偷窺別人。很快我就否認了，我隻是看幾下而已，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要比喻的話，就像賞花一樣，一眼覺得驚豔，再看可能沒有多大感覺了，雖然美但也用不著每時每刻地欣賞。
這下子車廂隻剩我和那名少女了。
而另一邊的李澤，他沒想到這次任務的源獸還有些棘手，總部還派了兩名幫手給他。原本他一個人就能搞定的，而王瑩作為實習的其實起不了多大作用。
“這是此次目標源獸的最新資料。”那名男的遞給李澤一個平板電腦道。李澤拿過來一看，“變異了，和之前的資料顯示不同。”
平板電腦上現實的是一張高清圖片，現實的是一棵長約三米的詭異大樹。這個樹非常粗大，黑而幹癟的表皮；橫七豎八的樹根暴露在表麵，應該有十來條，有幾根長且粗壯的，有點像章魚的觸手；它的樹枝全部集中在頭部，幾乎都比樹幹還長，漆黑漆黑的如同鋼筋條，密密麻麻；沒有樹葉，但樹的頭部的位置有一個大型的粉色腫瘤，腫瘤隱隱約約藏著一個人影。
李澤上揚了一下嘴角，他還記得上次看這個源獸還沒那麽恐怖呢，就是一個版的它。
這些資料其實是來自總部的“哨兵”發來的。“哨兵”是黑執事裏的一個職務，而像李澤他們的職務是“戰士”。相應的是“哨兵”的人的感應能力十分出色，他們配合總部偵察基地的設備能找出源獸的地址和位置圖形，而“戰士”則是蠻力出色，他們需要出動去消滅源獸收集源。。
然而，他們都是白塔世界裏學院畢業的學生。《白塔公民公約》第二條：白塔公民都必須按照分配製度到學校學習三年。
所以，櫻雪良也要和他一起的少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