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榜之前 四
“這個令人敬畏的聖地中咋還有這般恐怖的地方。”
從鬧事之後，他們倆就被關在了這個見不著的地，四周的牆壁中雜草叢生，空氣中彌漫著腐爛的氣味，尤其刺鼻，昏暗的空間裏偶爾還會傳來不知名的細聲音。
卓青雲看了一眼陳子笙，輕笑一聲，歎起無限悲涼，仰起頭，漆黑黑一片，眼中似乎有著許多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故事。
“平凡真好，不該知道的，永遠不知道，快樂的過完一輩子。”
陳子笙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卓青雲左歎一聲，右歎一聲的，像是上了歲數的老人一般，感慨時間過得太快，沒能留下什麽那種感覺。
“心裏有啥不悅的就出來，不定我可以幫你分擔分擔。”
卓青雲坐在原地許久，眼神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胸脯急促的喘動，不但不均，而且一次緊似一次。突然眼中的淚水止不住的低落在衣服上，染濕了一大片。
一旁的陳子笙看著卓青雲這般模樣，心中早已是鍋上的螞蟻，焦急萬分，想安撫一下，可又不知從何起，也就在一旁呆木的坐著，托著下巴，撅起嘴，時不時偷偷瞄一眼卓青雲，像一個女孩家一樣。
滴答，滴答的聲音在這漆黑的空間回蕩，卓青雲緩了過來，連忙用袖口擦了擦朦朧的眼睛，長長呼一口氣，一旁扭扭咧咧的陳子笙看到卓青雲動了，連忙盯著他，生怕他做些傻事。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很好的，隻是想到一些往事的傷感罷了。”
“那就好，我以為你要想不開呢。”
卓青雲看著傻乎乎的陳子笙心中感覺到了溫暖，微低著頭苦澀一笑，“見笑了，我哪有那麽不堪呢。”
陳子笙舉起手撓了撓自己的臉，有些怪不好意思的，尷尬的笑了起來。
看著這般憨厚的陳子笙，卓青雲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抿了下幹裂的嘴唇，蒼白的臉浮現出難以言的表情。
“其實在我很的時候，就被關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屋中，一的飯食也要看別人的心情，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父親回來了，他特別生氣，和我爺爺大吵了一頓，把我從那黑屋中帶了出來，我清清楚楚記得那，我看到蔚藍的空，那些光顯得格外刺眼。”
忽然話聲戛然而止，遠處的滴答聲愈來愈大，恍如一根根針落在了卓青雲心頭，急促的呼吸聲也緩了下來，緩緩的抬起頭，漆黑的眸子呆滯木訥。
“從那以後，我害怕黑暗，害怕這種封閉的空間。”
卓青雲這一句話的很輕，分量卻如千斤，話語裏的每一個字，都重重的撥動了陳子笙的心弦，他突然感覺自己心中湧出一個難以形容的滋味，想到了自己，雖然沒有顯赫的家世，還有那打就從未謀麵的爹娘，值得一提的是，有個十分疼愛自己的師傅，雖然現在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卓兄……”
“哎，你不是想知道為何有一個這樣的地方嗎，現在還要聽嗎？”
“洗耳恭聽。”
陳子笙一聽不再是一些消沉自嘲的話，趕緊應聲，生怕卓青雲再一些想不開的事，最後自己可就成了罪人，不會規勸人真麻煩。
“這也是我在慕玄閣中無意發現的，時間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那個時候的國家還叫金玄古國，而這裏是一個讓人聞一言都可以抖三抖的地牢，據是關押著十惡不赦的異族，你別看這裏漆黑昏暗，當時為了能鎮住他們，就光殺戮的陣法在山體中都疊加了不下百套，後來金玄古國倒塌了，這裏也就荒廢了，成了我們閣中禁閉之地。”
陳子笙聽的有些出神，隨著卓青雲停下口中的話，便開始緊緊追問了起來。
“那為啥宇寧國要選這個地方作為一個學院呢，不怕煞氣太重嗎？”
卓青雲緩緩搖頭，“或許，正是因為有朝氣蓬勃的我們才能更好鎮得住它，不影響國運。”
“也對。”
陳子笙歪著腦袋，想了一下感覺這個法也好，少年的純陽氣息，隻要足夠多，一些邪煞都得繞道走。
“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放我們出去，靜坐修煉，減少體力的消耗。”
陳子笙腦子急著癢，本來還想問一些其它的不解，可卓青雲靜心打坐並不理睬他，也隻好打了退堂鼓，心中有再多疑問也沒有出處。在這漆黑黑的地方又摸索了幾次，感覺也沒有什麽蹦出花來的東西，也就席地而坐，重新拾起早已拋在腦後的功法。
“上次的衍脈就廢了我老大的勁，也不之道後麵幾個脈位怎麽樣。”
運轉起體力的靈力，再次貫穿之前已通的脈位，陳子笙感覺到一陣燥熱，渾身的靈力也開始起了波動，像是一顆石子扔進了水中，起的波瀾難以平息。
“怎麽回事，這靈力像不受我控製一般，四處亂竄。”
頃刻之間，陳子笙便倒在了地上，意識漸漸模糊了去，渾身沒有了一絲氣力，隻剩下體內靈力還在不停地運轉，若隱若現的玄光在身體周圍旋繞。
靜心打坐的卓青雲注意到了這番異象，不過沒有上前去查看，反而用神識屏蔽了周圍一切，沉下心繼續打坐。
……
“怎麽你呢，你跟你原來一樣蠢笨，以為給你換了軀體就會聰明點，看來是我想多了。”
院中的茚泓來回踱步，眉毛早就豎了起來，心中的怒火久久不能平息，走一圈罵上一句，感覺還不能解恨，差點就上去跟他打上幾回。
“好了，我就不了，這次有個新任務需要我倆共同去解決。”
張猛現在就像一個乖巧的貓咪一樣，縮在一旁，眼神躲閃，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見到茚泓朝自己招了下手，趕緊上去側耳恭聽，不敢怠慢。
張猛越聽越驚，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被這突然來臨的事震住了，心像被拴了塊石頭直沉下去。
“那位大人真的不見了？”
茚泓看著他點了點頭，“隻留下了這個給我們。”
隨及他從胸口掏出一塊血紅色的花型玉佩，嬌豔欲滴，當他們看到這個玉佩時，腦海中不斷響起一個聲音，仔細看上一眼玉佩上刻著的奇異經文，仿佛整個心魂都要被攝了去，嚇得他們趕緊定心，將玉佩收回不再拿出來。
“那位大人叫我交給陳子笙，一並交給他的還有這個腰牌。”
張猛眉頭一皺，抬眼看著茚泓，眸子中透著不解。
茚泓又怎會不知道，這個家夥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想要自己把所有的事都攤了出去，不過又怎會如他意呢，幾句打發讓他好生回去，畢竟有些事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明新榜，是時候放他們出來了。”
曲曲繞繞，茚泓來到了這個漆黑的地牢中，陳子笙還沒醒過來，身體周圍的玄光變得更加顯眼，皮膚間伸縮的毛孔在玄光的襯托下隱約可見，看到這個現象茚泓也是饒有興趣的點了點頭，靜站那裏並沒有喚醒他。
過了許久，陳子笙身體一陣急促顫動，僵硬的身體，稍稍動彈，便就發出一片清脆的響聲。
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感覺與原來身體好些不同，現在的身體就像強化了一般，渾身都是勁。。
“你再在那舞來舞去，就在這住下吧，別出來了。”
陳子笙才注意到漆黑的門外站著人，仔細一看是茚泓和卓青雲，心裏直嘟嘟，怪不得自己這麽大動靜沒個人聲，原來是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