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林空首戰
張遠誌聞言臉色難看,馬沒買到,這人還想搶他的馬,不由鬱悶道:“我們山宗素來不喜與人交惡,閣下這般言辭未免欺人太甚。”
疤臉修師不以為意冷哼道:“我們鐵劍門與你們山宗同屬釋劍宗管轄,本應同仇敵愾,如今我與師兄要事在身,你們理應協助。”
張遠誌雖然不喜與人交惡卻也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不滿道:“閣下這時候同仇敵愾,趕我們走的時候可不見得多客氣啊。”
鐵劍門與山宗雖然都歸屬於釋劍宗,兩個宗門之間卻時有摩擦,鐵劍門的人行事霸道,仗著上一任宗主已經加入釋劍宗內堂出任執事,加上覬覦山靈炁充沛,平時對山宗並不客氣。
“那可由不得你!我好心相勸,你不聽我也懶得廢話,無論如何,你們的馬今我們鐵劍門征用了。”疤臉修師好不強勢。
其他宗門自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別他們的宗門不一定比鐵劍門後台硬,就算有,也不願在這種時候節外生枝。不如就此看戲,兩不得罪。
“人類野蠻起來,真的沒有荒獸什麽事。”林空搖頭感歎道。
“子,嘴巴幹淨點,否則我不介意替你宗門好好管教你一番。”見眾人隔岸觀火,疤臉修師氣焰更盛。
“且不你們強人所難,林空師弟乃是我山宗內門候選人,你區區一個鐵劍門的外門弟子,也敢狂言教訓我山宗內門弟子,你真的以為我們山宗沒人了嗎?”張遠誌強壓著怒火,這疤臉修師差不多而立之年還是五門道體,看樣子應該也隻是外門弟子,鐵劍門一個外門弟子就這麽欺負他們山宗,張遠誌難免怒火中燒。
山宗的實力並不會弱於鐵劍門,隻不過山宗的人向來不喜與人交惡,自視清高,所以平時也懶得跟他們過多計較。
直到這時眾人才仔細審視林空,他們都是外門弟子,內門弟子對他們來還是有點威懾力的。心性好點的人,對內門弟子隻有敬佩和仰慕;而心性惡劣的人,對內門弟子隱隱還有嫉妒和憎恨,憑什麽他們可以進內門,而我不能?還不是因為他出生的好、運氣好雲雲。
原先見張遠誌修為不高,眾人選擇性地無視了林空的存在,在一番靈炁探查之下,不免目瞪口呆,果然,才七八歲就七鼎巔峰的實力了,看上去靈炁雜質頗多,可見應該還沒有正式修煉功法。年紀這麽並且在沒有修煉功法的情況下,還能有如此修為,內門候選人斷然錯不了。
疤臉修師先是臉色一變,隨即內心做了衡量。如果能順便除掉一個山宗內門候選人,應該會得到宗內長輩的獎賞。
“既然是候選人,那資質定然不差,方才你我因為這兩匹馬的歸屬爭論不休,不如這樣,我前些日收了一個徒弟,剛入九鼎初境,不如就由令師弟與我徒弟一決高下來決定這兩匹馬的歸屬權,元青!過來。”疤臉修師喊來一名二十餘歲的年輕戲謔道。
“你真無恥,林空師弟年僅八歲,也沒有修習過任何武技,你讓他跟一個比他高兩個境界的成年人決鬥?!”辛曉離雖然膽怯,但好歹也是出生將門,加上對方欺人太甚,此番言語實在不吐不快。
張遠誌沒有話,想的師妹已經替他了,惡意挑釁內門本就於禮不合,這裏有這麽多人看著,對方有意刁難想必定有辭。
果不其然,疤臉修師哈哈大笑道:“能入內門候選,未修任何武技就能突破七鼎巔峰,想必也是一位才。內門弟子越境打贏外門弟子已經不是什麽奇聞,內門候選人越境打贏外門候選人想必也是沒有多大懸念的。如果這都做不到,又有什麽資格進入內門呢?還是山宗的內門本就華而不實嗎?哈哈哈!”
“你”張遠誌語塞。
“你這人確實討厭,也確實無恥,一開始要趕我們走,還有搶我們馬,現在又想欺負我?!你們鐵劍門是不是都這麽劍?”林空冷笑著搖頭道。
疤臉修師臉一冷:“子你找死!”正欲出手。
“羅師弟且慢,這位兄弟雖然還隻是候選人,但你道體五門的修為倘若出手傷他,有悖正派道義。”一名七門道體的修師攔住了疤臉修師。
姓羅的疤臉修師麵對這名七門道體師兄不好發作,隻能衝著林空三人道:“山宗的人從外門到內門候選人,都是隻會逞口舌之快的嗎?素聞山宗上下自視清高不喜與人結怨,我看是隻會不會打故作清高吧!”
林空不屑道:“從頭到尾就你屁話多,山宗怎麽樣我還不知道,你鐵劍門的劍我是見識到了,點有營養的吧。要打便打,既然你們想博個彩頭好歹賭注拿出來,我輸了馬歸你們,你那徒弟輸了呢?難不成就馬歸我們?要臉不要臉?馬本來就是我們的,合著你是想空手套白狼啊?到頭來你們輸了什麽代價沒有,我輸了白挨一頓打還倒貼兩匹馬?”
眾人聞之有理,看向鐵劍門三人,心想這鐵劍門確實下作。
黃逸拉了拉張遠誌的衣袖輕聲道:“張修師快勸勸你師弟,我觀那元青四肢結練,應該武技不俗,令師弟雖然賦異稟,但是不曾修習武技隻怕凶多吉少。”
辛曉離也很緊張:“是啊師兄,要麽我們就把馬給他們吧,林空怕是沒有勝算。”
張遠誌內心糾結,他不希望林空有什麽閃失,但是對方一再侮辱山宗,咄咄逼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空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爺我從來沒刻意忍過誰,那疤臉匹夫我現在打不過,但是那家夥,如今我搞得定。”
林空體內的血性被激發上來,當初他跟銀兩個在大荒叢林何等囂張,幹的過的就沒手軟過,幹不過的也要搞得他頭昏腦脹,什麽時候受過這窩囊氣。當初在大荒叢林被捕,是為了委曲求全保全大家。如今,他可不想忍。
“吧,你們的賭注是什麽?”張遠誌心想就算林空不敵,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當初大國師六門道體兩次想置林空於死地也未能得逞,區區一個九鼎初期,傷不了林空多少,哪怕輸了,林空沒有修習過任何武技又越境兩級,也不會丟多大的臉,大不了輸兩匹馬給他們,總不能讓世人覺得山宗都是軟柿子。
“有魄力!山宗不愧為西域第一附宗。”鐵劍門七門道體修師表麵讚賞實則戲笑對方以卵擊石,成大事者應審時度勢,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像山宗這幾名弟子這樣意氣用事的,怕是也難在修行道路上走得長遠。
“這位修師莫要誇大其詞,我們山宗雖然不弱於人,但是西域附屬宗門眾多,我們山宗從未以西域第一附宗自居。你們也不要再給我們挖坑了,我們涉世不深,卻不想著了你們的道。要比就趕緊拿出誠意,不比的話就不要浪費時間,我們還急著趕路。”張遠誌不想讓對方再找機會給自己宗門拉仇恨。
“張修師言重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以馬賭馬吧。傍晚時分,還有一批馬匹調來,其中有兩匹是我們訂的,如果你們贏了,我們那兩匹馬給你們。”七門道體修師不再自討沒趣。
此言一出林空三人更覺鐵劍門無恥,傍晚他們的馬就會到,還想強行征收他們的馬,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林空不想再跟他們廢話:“開始吧!”
“今日,我鐵劍門外門候選弟子元青挑戰山宗內門候選弟子,對了,子你叫什麽名字?”姓羅的疤臉修師也覺得嘻鬧得差不多了。
“爺林空,你又叫什麽?”疤臉修師的這筆賬,林空打算先記著。
“告訴你也無妨,本修師姓羅名深,好了!此番兩位後輩決鬥,賭注各為兩匹良駒,請眾位修師同道做個見證。你們兩個,準備好了嗎?”羅深想盡快結束這場鬧劇,結局一定會是毫無懸念的勝利。
“師傅,徒兒已準備好。”元青抱劍對羅深行禮道。
就在這時,林空一個虎撲撲向元青。
好快的速度,眾人心驚。
元青感覺背後一痛,林空已經在他後背留下了五道血痕。
“你無恥,怎麽可以偷襲。”元青惱道。
林空可不管這麽多,伸出舌頭舔了舔指尖的鮮血,半眯著眼目光鎖定元青,躬著身慢慢移動著腳步準備發動第二波進攻。
“你都了準備好了林空才攻擊的,怎麽可以是偷襲呢。”見林空一擊即中,辛曉離心情大好。
旁觀的修師都目露驚訝,這麽快的速度,就是他們裏麵,不少人也會著了道,而且不是沒有修煉過武技嗎?怎麽可能有這麽鋒利的爪力!
搏鬥中林空周身駁雜的靈炁顯得格外安靜,卻在發出攻擊的一瞬狂暴不已。
“混蛋,吃我一劍!”元青暴跳如雷,拔劍刺向林空。
“太慢了!”林空不屑一顧。
這子居然敢正麵接元青的飛虹一劍,不過也好,他自己找死也不怪元青。羅深見林空不避不閃,似是已經看到林空的下場般。他收元青為徒,就是看中了元青祖傳的一手精妙劍訣,精妙的武技對宗門外門弟子來也是頗具吸引力的。。
不好,林空暗道,本以為是直來直去的一劍,可是林空卻分析不出劍的落點。後發製人的首要精髓就是提前預判對手攻擊的軌跡,在對方近身的一瞬,閃避開來並給予對方破綻出以致命一擊。
“林空大意了!”張遠誌皺眉道:“沒想到這元青的劍法竟這般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