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一撇一捺
很快,午自修到來了,子煌回到了教室,而詩茹得去四處巡查得在學校到處跑,因此暫時還不會那麽快回到教室。
“呐玉媓,你在看啥?”子煌無聊至極,便戳了戳斜坐在前麵的玉媓,想找個話題。
“我在看如何跟人相處……”玉媓唉聲歎氣的,看來是遇到難題了。
“你不是相處的很好嘛你這,遲雋不都跟你很熟了嗎才幾的,我看班上的人對你也都沒意見啊,還很親切一的又是關心又是給零食分著吃!”
“但是我不能理解他們的情緒,我現在腦子裏全是一團亂麻,感覺如果我稍微放鬆就會狂躁。”
“你的病還沒好啊?”
“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好了,而且精神病很難治的又沒有醫生……我現在能好好上課都得時不時吃一下藥才K……我覺得這藥都可以當飯吃了!”玉媓從口袋掏出一瓶藥罐,滿臉的無奈。
“那你也不可能一直吃著藥過日子吧?吃出毛病來那不就是K了嗎?”
“你以為我想啊,這藥的味道跟洗澡水一樣……聽是那個騷G自己調配的……”
“難怪你看這藥的眼神跟看傻*的眼神一模一樣……對了,你跟伊信隊長認識嗎?”
“嗯……嗯?伊信?伊信白企幡?還好吧,以前打過一架,他後來懶得打打到一半就跑了,在學校看到過他,他是這的老師?”
嗬嗬……白隊也跟我過伊信一開始跟當時年少輕狂的自己打過一架,後來因為伊信懶得打也是以打平結束……
伊信的能力是啥啊?看起來不像是變種人……難道也是妖?
“他跟你怎麽打的啊?”
“忘了,我記不清了,隻記得他很厲害就對了!”玉媓抓抓腦袋,努力往記憶深處回想著。
“對了,他被我的子彈打中過心髒,還倒下來,我去看的時候明明沒了呼吸但不一會他就拍拍衣服爬起來了,我被嚇了一大跳!”
“會不會是打歪了啊?”
“不可能啊,我當時看的時候血都流出來了,子彈也的的確確地穿過了心髒……”
“唔哇……正常人被打到不應該死了嗎!”
“他是正常人還會當上‘HP’的隊長?對了,我聽他從以前一開始是個純黑發,現在的白發好像是其他原因……算了,別猜了,我們又猜不中……”
“也是……”子煌轉念一想放棄了猜測,對他來,伊信依舊是個謎,包括他的能力,過去,以及那一頭顯眼的白發,“那,你對他沒有反感?”
“不會啊,我覺得他人挺好的。”
“那唐傲來?文和四月花呢?”
“都不討厭,他們人不都挺好的嘛?”
為毛就隻對老G那種極端偏激的態度啊……
“遲雋不在你無聊嗎?”
“還好吧,無聊倒是不會,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另外一種感覺……但我又不知道什麽感覺挺難受的……”
“是嘛。”子煌嘻嘻一笑,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表麵著,心裏其實另有所想。
……
——另外一頭,DrG的家裏
“啥?你遇到了變態?還想侵犯子婧?”DrG臉色大變,本來就亂的頭發現在更是炸了毛。他自從認識了子婧,就把她當做自己的女兒一般看待,更是容不得她受到一點傷害。
“是……”白隊落寞慚愧地坐著,上半身隻穿了一身黑色的緊身衣,看了看自己右手臂上的繃帶,眼裏滿是自責,“還好她沒事……”
“你有頭緒嗎?”DrG深呼吸一口氣,稍微讓自己冷靜一下,推了一下眼鏡,語氣中帶著憤怒。
“犯人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可能較為健碩或者壯大,但不會太大,聲音較嘶啞,而且用了未知裝置或者能力能夠將身體實現視覺透明化,力氣較大,能夠輕鬆拖動一個女孩,能夠輕易撕扯材質良好的便服。”白隊淡淡地道,如今眼裏隻有憤怒二字可言。
“連你都察覺不到他的身影嗎?”
“他能自由控製透明化的程度,而且擅長隱蔽自己的氣息,我追到半路就跟丟了,但其實移動速度不怎麽樣。”
“這樣啊……”DrG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又抬起頭,“那你跟婧兒怎麽樣了?”
“當時……我想回頭,跟她在一起,我想當場就像那個變態一樣撕扯她的衣服當場跟她完事……但是我忍住了。”白隊無力地笑著,眼睛依舊眯著,牙齒依舊潔白,但是卻仍然沒有曾經的感覺。
“其實吧,你沒必要這樣子的……”
“不,我有必要。”他笑眯眯地著。
“……”DrG沒出話,他推了推眼睛,便坐到了白隊的身邊,“阿清啊,你聽我……”
“人是由一撇加上一捺組成的,捺支撐著撇,才是人,沒有人是可以獨自承受一切的,都是需要一個能夠作為‘捺’的護盾來一起成人的。”
“這個‘捺’是一個什麽樣的身份這就要你來決定了,但我覺得,對於一路都是自己走過的你,子婧或許可以成為那一‘捺’。”DrG一本正經的道,白隊咬著牙,臉色十分陰沉。
“一派胡言,我們才認識幾怎麽可能成為你口中的那個‘捺’!”白隊一下子站了起來,摘下眼鏡取出一塊布來擦拭著。
“就憑子婧是真心待你的。”DrG推了推眼鏡,語氣淡定而沒有一點猶豫,“雖然這句話很蠢,但是的的確確就是這樣子。”
白隊顫了一下,低下了頭:
“的確很蠢,談你*的真心實意,現在的人不都是當演員的料嗎?”
“是的,這個社會很現實,人們也大多過於理智而導致缺乏了幸福最關鍵的因素——真。這個社會的人為了適應環境而總是會迎合環境,從而對‘特別’這個詞的理解愈發扭曲。”
“人們過於現實,因此‘特殊’成了一種遭受嫌棄,排擠,聲討的詞,現在沒人因為‘特殊’會感到高興,都想著‘普通’,怕被環境所遺棄。除非高人一等,不然這種‘特殊’隻能是一種累贅,而就算高人一等,這種‘特殊’也很難得到認可。”
“在互不相識的前提下,五個黃種孩子和一個白種孩子在一起,語言相通,性格相近,但大多結果都會是五個黃種孩子會先靠在一起,而黑種孩子可能會稍微晚一點加入或者直接遭受排擠,很少會直接受到歡迎。而原因大多不是因為人種歧視,而是因為——”
“他跟我們不一樣。”
“僅僅如此。”
“但是,就這樣忽略了這個人的內在,盡管有一個孩子一開始是想搭話的,但發現周圍的人都沒有舉動,自己當然就不想當這個出頭鳥了。”
“就像上課,你可能會這道題,但是卻永遠都不會主動舉手,因為這種行為在很多人眼裏就是一種奇怪的行為。”
“‘特殊’的人,除非他的‘特殊’能夠迎合別人的需求,不然很少能被看好。包括子煌和玉媓,他們都是‘特殊’的存在,也包括你。”
白隊低著頭,臉色很是陰沉。
“子煌剛成為變種人,內心其實也很是忐忑,他也在害怕被白眼,他這樣子的人都怕……但也正是因為他的心裏還是一顆童心,所以他也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設定。”
“你不一樣,你沒有好的開端,你有很多黑曆史,你看得其實比很多人都透,而且很想被認可,這也是你成為一個公眾人物的關鍵。”
“事違人意,盡管你拚了老命,但是還是沒能得到所有人的認可,現在上網搜還是會有人黑你,我也有人黑。所有人包括我,知道了你的那種身份,一開始大部分都會有些震撼,你的家族,你的血統,你的能力……簡直就是個神話。”
“有人會畏懼很正常。”
“但是……她沒有啊。她一直都沒在意過你是誰,隻在乎你這個人。所有人靠近你的居心不良我沒有啊,她全部通通沒想過,甚至嗤之以鼻,因為她想得少嘛,真嘛!”
“子婧我對她的理解,就是他的哥哥,他以前的家人可能都把她保護得很好,因此她不喜歡所謂的‘利益’和‘環境迎合’,也正因為這個,她對一切‘特殊’都能開心快樂地去笑著對待。”
“她的心懂的其實比我們覺得的還要多,但是她的內心毫無汙垢。她跟你在一起,不貪你的錢財,不貪你的家族背景,不貪你的顏值,可能連她都不清楚為什麽會跟你在一起,但是她喜歡你,隻是這個條件,她就願意支撐你。”
“而她的‘愛你’,應該是真的。她雖然還,沒談過戀愛,但是一喜歡上人,大概就是終生的了,盡管這是個沒有任何依據的猜測。”
白隊顫顫巍巍地低著頭,一下子腿一軟倒在了沙發上,釋然地笑了:
“你話難得這麽多啊!”
他的笑容熟悉而陌生,有曾經那番的沒心沒肺,又多了那股成熟和釋然,已經不在有當初的那種無力而絕望了。
DrG看到他的那個笑容,欣慰地笑了。
“傻*……跟一個話嘮認識久了肯定就也會話嘮啊……”
“但是你的話可是很中二噢!”白隊回到了曾經的腹黑,笑眯眯地取笑道。
“誒!是嗎?我已經盡量把話得不那麽中二了啊!”
“哈哈哈哈哈,但還是很傻很蠢啊!什麽真心不真心的,出去被人笑死!”白隊哈哈大笑著。
DrG看著他的笑容,歎了口氣,也哈哈地大笑起來。
“好好去告白自己的真心吧。”
“略略略略略略!才不要嘞!”
“喂~我都講這麽傻的話了你還鬧別扭啊!”
“就不……”
“別嘛……”
……
“阿嚏!”子煌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還好用手捂住了要不然就完蛋了,手上滿是鼻涕和唾液,他的表情也從擔心到絕望再到窒息……
瑪德!!是哪個王*羔子想老子了!
“怎麽了嘛?感冒了?”詩茹雖然嘴上這麽擔心,但看到子煌這樣的囧樣,不禁“噗嗤”地笑出了聲,憋笑憋得難受。
“唔哇……有紙嗎借一張……”
“沒耶,之前你擦桌子的時候用完了。”
看著手中的黏糊糊的惡心得不得了的鼻涕,子煌陷入了絕望和對人生的沉思。
我這麽惡心的活著是為了什麽……
“玉媓你有嗎?”
“啊?有啊,但隻有一張你要省著點用噢!”玉媓還專心致誌地聽著課,就被詩茹和子煌打斷了,她急忙掏出一張紙,遞在了子煌和詩茹的桌上,然後繼續認真上課。
啊?我這怎麽擦?
子煌兩隻手都被鼻涕和口水粘著,根本碰不了紙。他的人生再次陷入了一次沉思。
唔哇……這下徹底完蛋了,鼻涕選手順利越過紙巾替補成功進球,比賽進入了白熱化,子煌教練進入了盲區,一臉懵逼……
“你怎麽擦?”詩茹“噗嗤”一聲又笑了出來,看著子煌懵逼的神情,她實在憋不住。
“我也在懵逼……”子煌欲哭無淚,一開始想要紙巾,現在有了,卻毛用沒有……
“要不你舔掉?”
“我還沒惡心到那種地步……”
“那你惡心到哪種地步?”
“我惡心到……我呸!我不惡心!剛才錯話了!”
“噗嗤!”詩茹差點要憋不住,她憋笑憋得難受,要不是因為還在上課,不然早就哈哈大笑起來了,“你好蠢啊嘿嘿……”
“是是……要不你幫我擦擦?”子煌被現實打得粉碎性骨折,不得不低頭向詩茹求助,他的潔癖告訴他,要是再讓鼻涕待在手上,這雙手就不能要了。
“咿~呀~好惡心不要……”詩茹好奇地瞥了一眼子煌的手,頓時胃裏一陣翻滾,她差點沒吐出來。
“求你了嘛!”
“不要倆,這……這……這很那啥誒!上電視都得打上馬賽克……估計不知道的人以為你抓了一坨鼻涕蟲的排泄物……”
“太狠了吧,沒那麽誇張倆!”
“你求我啊,求我就幫你!”
“求你了……”子煌被逼無奈,現在隻有這個辦法了,玉媓如果轉過來太顯眼了,肯定會被老師發現。
“唉……怎麽攤上你這麽一個同桌……”詩茹歎了一口氣,輕輕拿起那張紙巾,一臉嫌棄地抓住子煌的手腕,攤開他的雙掌,她再一次懷疑了人生。
她拍拍自己的臉蛋,振作起來,講子煌的手拉到桌子下,自己悄悄地俯下身子,額頭靠在子煌的大腿上,為他輕輕地擦拭著。
“喂……好了沒……哇這樣子感覺好怪啊!”子煌被詩茹這麽倚靠著,倒感覺怪怪的,一股奇妙的滋味。
“呼……總算好了……不愧是我真厲害,就用一張紙就……啊……啊……”詩茹正得意著檢查著子煌的雙手,頓時,她的鼻子被自己的頭發弄得一陣瘙癢。
“喂……你要幹嘛!”子煌頓時心一涼,臉色大變,連忙嘀咕道。
“阿嚏!”詩茹一下子打了個噴嚏。
“誒?”頓時,子煌的手裏好像有一股暖流,粘附在了上麵,詩茹也感覺到了不妙,趕緊打開子煌的手掌,又是一攤鼻涕和唾液,她心一涼,遲遲不敢抬起身子。。
完了!!
“怎、怎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