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老狐狸交易
走到校門外的葉昕婷一臉懊惱的喃喃自語：
“……剛剛應得這麽爽快，可是，以我毫無半點劍道根基的現狀怎麽能對抗‘聖劍王子’呢？一時衝動果然會壞事，看來量力而為的個性我是一點也沒有學到！”她不由得又歎一聲。
“該怎麽辦呢？在他的食物裏下巴豆？還是下個套兒故意讓他‘受傷’？……啊！不行，不行！我剛剛說要憑真才實學的嘛，這種下三濫的招數連我自己都鄙視我自己！行不通，完全行不通啦！……唉，那到底要怎樣才能打贏他呢？……”
麻煩加超級煩惱，腦子裏亂糟糟，她完全就看不到一輛黑色轎車不知何時已來到跟前。直到一團黑影擋住了視線，她迷糊的腦袋這才清醒過來。
車門兩邊下來兩個身穿黑服的壯漢，他們快步來到她麵前，麵無表情道：“喬小姐，我們堂主請你去一趟。”兩人默契的捉著葉昕婷的雙臂，令她根本來不及反抗。
“哎！你們是誰？你們的堂主又是誰？我不認識你們啊！快放開我！”
葉昕婷驚慌的掙紮，無奈兩名壯漢是練家子，未待她高呼，他們已不費吹灰之力地把她塞入汽車裏。
引擎聲響起，黑色轎車很快便消失在凡穀高中校外。
二十分鍾後，車子停在一幢兩層的日式建築物前，昨晚曾見過的管家甘奴走了出來，將葉昕婷引進屋裏。
“堂主，人已經帶到了。”站在門外，甘奴躬身行禮道。
“嗯，請她進來。”室內，一道極具威嚴的回應。
“是。”門很快拉開，甘奴伸手示意，葉昕婷滿臉疑惑的走進去，身後的門很快合上了。
葉昕婷環視四周，這是一間非常整潔的房間，屋內按中日結合的風格擺設，極符合主人的脾性，威嚴又不失風雅。但真正吸引葉昕婷的地方是對麵矮桌上擺放著的一把劍。此劍長三尺，寬約一寸，劍身烏黑，刻有細紋，它靜靜躺在上首卻冥冥中有一股寒氣躥出，不禁讓人心中一凜！
劍台前方坐著的是身著黑衣寬袍、氣勢威嚴的杜左堂。見到她，他露出和善的笑臉，朝她伸出一手：“丫頭，坐吧！”
葉昕婷上前躬身行禮：“您好，牧堂主，是您找我嗎？”
他有些不悅，瞪道：“前輩叫你坐就坐！家人沒教過你基本的禮儀嗎？”
“是，是。”好威嚴的老頭！葉昕婷在他威嚇下不禁心中寒噤，連忙一屁股坐在他對麵。
他滿意的緩了緩表情，沉聲道：“昨晚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我是聖厝堂的掌門人杜左堂，杜以塵的父親。”
葉昕婷坐正身子，頷首道：“牧堂主您好，我叫葉昕婷，天月大學新聞係一年級學生。”
他點點頭：“我知道你的一切事情，凡是接近阿塵的人，我們都會調查他的底細。”
她心一驚，原來自己早在不知不覺中被聖厝堂的人調查得一清二楚了。那麽說來，凡穀高中所有師生的資料全在他們的掌握中。聽說凡穀高中入學條件很嚴格，有些成績極好的學生也進不了該校，原來入校是有條件的，必須是對他們沒有威脅的人。
她心裏沒來由有一絲緊張，接下來他會怎麽對待她呢？該不會逼她入幫吧？斬雞頭、飲熱血……
555，不要啦！如果爹地、媽咪知道的話，一定會氣出病來的。
杜左堂頗好笑的瞅著她臉上的千變萬化，忍不住打斷道：“丫頭，你在想什麽？用不著擔心，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是嗎？”她在心裏重重籲了口氣，微笑道：“謝謝！”
他看見她目光一閃而過的頑皮，含笑道：“丫頭，你有一雙聰慧的眼睛，無論外表如何裝扮，眼睛永遠是騙不了人的！昨晚你的裝扮我知道是對阿塵的一種有趣的玩笑，無傷大雅的！”他哈哈笑了起來。
她調皮的偷偷吐了吐舌，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對了，資料上說，你是喬天齊的女兒？”他忽然問道。
“您認識我爹地嗎？”她驚訝。
他目光複雜多變，咬著牙道：“你父親和我算是‘老交情’了！二十年前，為了爭奪你母親費拉，我和你父親進行了武術比賽。結果，僥幸被你父親贏了一招半式。”
“哇！原來爹地的身手這麽厲害！”葉昕婷興奮得幾乎要蹦起來，幸而爹地贏了，否則就沒有她了。然她偷瞟到杜左堂的臉色似有不佳，隻好忍住不動。
杜左堂站了起來，走到窗前望著外麵一排隸屬於聖厝堂的產業，低沉的說：
“丫頭，你所看到的聖厝堂已像外在的那麽風光了，許多陳舊的規矩、各地的產業都亟待摒除和更新。數年後，或許十數年之後，聖厝堂將會被現今這個社會所湮沒。我老了，已經沒有多餘的心力再去打造另一個全新的聖厝堂。如果阿塵的腦子裏還存留著舊式聖厝堂的生存方式，那他必然會被曆史的洪潮所湮沒。所以，我也是我安排阿塵去日本留學的原因。”
葉昕婷困惑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要跟她說這些？她小心的措詞：“牧堂主，您為什麽不直接和阿塵說呢？他根本不知道您的心意，也誤解您的心意。”
他轉過身，眸光有些無奈：“這就是兩代人的代溝，而且因為他母親的事……他也一直在怨恨著我。”
“阿塵至今還想要找到那個害死他母親的凶手嗎？”
他眉微揚起：“是左牙告訴你的嗎？”
她點頭：“可是牧堂主，我隻是一個外人，您告訴我這些，也許我並不能幫上什麽忙。”
“不！”他目光有些高深莫測：“這件事與你有關，而且非你不可！我有預感，阿塵他需要你！”
她一怔，急忙道：“對不起，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他繼續說：“阿塵心中還存著一股仇恨的戾氣，這麽多年來我一直控製他的行為就是怕他會幹傻事，走上一道不歸之路。丫頭，你身上有一種天然純淨的氣息，我在想，或許你能消除他身上的魔障，隻要有你在他身邊，我很放心。”
“可是，我……”葉昕婷聽了怎麽有種天降大任的沉重，牧堂主到底想要她做什麽呢？
杜左堂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語鋒一轉：“方才我聽手下說你要向阿塵挑戰劍道，這可真有意思！不過依我看，你應該是從來沒有接觸過劍道，如果和尹紳真正的較量，你的勝率是零！”
牧堂主毫無拐彎的指出了事實，她登時羞紅了臉，慚愧地低頭：“是的，這我都知道，是我自不量力了。”
她心中暗歎，牧堂主今天是來當說客的嗎？那豈不是說她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可是，杜左堂卻在這時給了她一絲的希望。
他正色道：“丫頭，這件事你不用太擔心。我直截了當的說吧，我願意一反黑幫的隱晦為你破例，幫助你提高劍術打贏這場比試，讓你得到你想要的結果。但是事成之後你必須答應我一個要求，而且這件事，你不能告訴你的父親，一個字也不能透露！”
她一聽整個人愣住了，“為什麽不能告訴爹地？事成之後您又要我為您做什麽呢？”
“到了比試的那一天你就會知道了。”他的目光又恢複了高深莫測。
葉昕婷心裏有種古怪的感覺，總覺得有人劃好的圈子叫她去跳。
“不告訴爹地的事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要我答應你的事情還是說清楚點比較好，如果你叫我殺人放火、走私販毒我可不會幹！”
她在心裏盤算，說不定還得簽個合同，免得他事後反悔。汗，最近看了不少法律的書籍，指不定還能派上些用場！
杜左堂哈哈大笑：“你這丫頭的心眼還真多！放心吧，違法的事情我是不會叫你去做的，你父親的脾性難道我還不清楚嗎？當真叫你去做了，他還不上門來找我算帳了！”
“可是……”她猶豫了，這確實是一個好機會，如果沒有牧堂主的幫忙，她根本什麽事情也辦不了，打贏阿塵，那根本就是個天方夜潭！可是她又擔心自己經驗不足中了別人的圈套。
“考慮得怎麽樣？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沒有我的點頭，你連凡穀高中的大門都進不去，更妄談之後的事了。”他目光閃過一絲算計。
這隻老狐狸真是精明，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正中紅心，她是當真沒有退路了。她咬咬牙道：“如果不是違背良心和道義的事，好，我答應你！”
杜左堂隨即展開滿棠的笑容，將桌上的一張紙片推到她麵前。
“三日後早上八點，你獨自一人到這個地址來，自然有人會接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