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什麽,你有煉氣修士病了?”
“你莫不是搞笑?修士的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
“自從煉氣開始,哪個修士會生病?”
“是不是想偷懶?還是打架鬥毆了?”
張敏洪略帶不高興的看著張子強,這麽扯的理由都好意思出來,當他是什麽?這麽好糊弄的嗎!
張子強雖然到了築基後期,但魂魄不夠強大,麵對對方不經意散發的氣場,不由得意誌衰弱,有些站立不穩。
“這是真的,我去看過了!”
張中道從門外進來,神情有些凝重。
“叔祖,您怎麽來了?”
“我這不是要站完最後一班崗麽!”
“子強,你去把所有的後輩召集起來,看看有沒有其他人也生病了。”
“好,我馬上去!”
張子強一路跑地出了院子。
事情的發展往往出人意料,短短三整個北麵也就是張敏洪負責的這塊區域所有的煉氣修士都生病了,甚至是築基修士也開始體虛乏力氣來,金丹修士倒是安然無恙。
張敏洪和張中道隻能去找中央的張中求救,他才是整個山界的主事人。
整個山界開始戒嚴,所有人不得外出,尤其是北麵的修士們隻能原地待命。
張興侯是第一個病倒的,他在割稻子的當晚上就頭暈眼花、四肢乏力,洗完澡躺在床上,就再也起不來。
如今他躺在床上難受的很,盡管裹上了厚厚的被子,他還是冷得厲害,整個人麵色紫青紫青的,這是凍的。
“怎麽樣,查清楚了嗎?”
“這是蝕元蟲惹出來,中源專程去藏書閣調了一批書才查出來。”
“應該是有人陰我們!中源告訴我”
“這東西是蠱毒一類,需要人飼養。”
“先不管誰陰我們,這病怎麽治?”
“需要光照,這東西怕光,它是寄生在體表,專吸血。”
“那還不趕緊的,我那邊的孩子也全部病倒了!”
張中大急吼吼的要往回趕。
“先不急,我們要把所有人集中起來,不然得累死。”
張中一把拉住張中大道。
一塊赤裸裸的田裏,密密麻麻的躺著赤裸裸的修士,有煉氣的、也有築基的,至於土生土長的凡人則基本死完了,他們的氣血太弱經不住蝕元蟲的吸取。
張興侯也死了,他才煉氣二層,又是最先生病,終究是扛不住。
十輪大日在上高高掛著,這是執法長老也過來了,除了族長張家的高階修士全部到了。火紅的太陽將下麵的赤裸的土地烤得開始發幹,一股股水汽上漲,眼前的空間都扭曲起來。
其中兩輪火球額外的大,足足的大了一倍有餘,這是張中道和張敏洪,他們倆專精火球術。
感受到溫暖的陽光,張子強睜開了眼睛,被上的十輪火球散發的光芒刺得流淚,他伸了伸胳膊,肘撐在地麵上,艱難的翻了個身,讓冰涼的後背優先烤烤火。
……
盡管金丹修士法力浩瀚,吞吐靈氣巨大,但十日十夜的全力施法,一眾金丹修士法力的法力接近枯竭。
但!
這還不夠,曬死蝕元蟲需要十八的高溫,現在才過了一半,多年沒有全力施法,他們低估了火球術需要的法力。
人太多了,足足上萬人,這是張家修士的一半以上,也是張家的未來,或許這就是命,他們注定要折損在這裏,或許這就是那隱藏的敵人所希望的吧,用這一半修士的命來垮掉整個張家的未來!
眾人緩緩收了功,取出儲物袋裏的青玉米開鍋造飯,也不求好吃不好吃,用摻著靈水煮熟,埋頭就狂吃,希望能快速回複元氣開始回複元氣。
可是,他們他們想等,蝕元蟲不不會等,沒了烈日的炙烤,殘存的蟲子爆發了凶性,拚命的吸血,本該是透明、細的蟲子,變得肉眼可見起來,不少蟲子吸血吸的肚皮脹破,黢黑的皮膚上如同滲出點點血跡。
煉氣期的孩子們肉眼可見的消瘦下來,隱約可以看到骨頭的輪廓,有的疼的在地上打滾、慘叫,指甲在全身賣力的抓著,一道道血痕滲出大量的血滴在幹涸的泥土裏,不見半點蹤影。
或許不需要一,他們就要全部被蟲子吃掉。
多麽鮮活的生命啊,張中道不由得閉上了眼,他看到哪個笑吟吟的兒子在他身前身後的轉悠,他看到那個認真學習的孫子在課堂上專心致誌的學習著,他看到某次釣魚和一個後生盡情的閑聊著享受著難得的假期,他看到自己疼愛的女兒因為死了丈夫失聲的痛苦著,他看到某個後輩歡快的在他背後“叔祖叔祖”的叫著,他看到自己那幼的孫女在太陽底下歡快的、蹣跚的追著蝴蝶,是那麽萌、那麽純真!
……
我怎麽能失去他們?
我怎麽能失去他們!
我怎麽能失去他們??
張中道滿是褶子的臉上處處是渾濁的老淚,他老了,滿是老人斑的臉上掛滿的是對孫子、兒子、後人的愛。
我怎麽能失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