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一首時光
桌上美味的菜肴,沒見少多少,蘇夢瑤隻看到武鶴軒不停地往自己的肚子裏喂酒,馬伯文更誇張,簡直是在灌酒,在這麽下去,真擔心這兩個家夥喝醉了,成了兩個二百五,爬都爬不回去,尤其是武鶴軒,提醒還有點胖,蘇夢瑤認為武鶴軒差不多有一百八十斤,這樣一個胖子,壓在自己不到九十斤的身體上,蘇夢瑤隻想過一次,想想就覺得有點恐怖。
戰友見戰友,就是個喝酒,感情有多深,酒就有多濃。
蘇夢瑤覺得眼前的這兩個人,就像是久別了多年的戰友,玩命的喝酒,就像喝水一樣,蘇夢瑤不討厭喝酒,但是討厭酒精的味道,更討厭喝醉後,口中吐出嘔吐物的味道,那種酸臭的酸爽感覺,蘇夢瑤一點都不喜歡。
蘇夢瑤的父親,自打蘇夢瑤記事開始,就一直喝酒,從沒有停過,自己的母親也不阻攔,兩個人的感情還特別好,蘇夢瑤好奇的是,母親是如何忍耐自己的老爸喝酒,而且一忍耐,就是二十幾年。
都女孩的父親是什麽樣子人,大多數情況下,女兒找的老公,也會是這樣的人,蘇夢瑤認為這個有點道理,眼前的馬伯文是自己心動的類型,屬於情竇初開,特別喜歡的一種,武鶴軒老實憨厚,家境不錯,現在留校任教,蘇夢瑤知道武鶴軒對自己百依百順,對自己那是真的好,這種男人做老公最適合不過,蘇夢瑤是一個聰明伶俐的姑娘,愛恨分明,看著武鶴軒憨厚的笑臉,她覺得自己的歸宿如果是武鶴軒,那是幸運的,可是自己心有不甘,心裏卻想著,要其他的一些東西。馬伯文家境很差,現在一貧如洗,連一個工作都沒有,還要照顧自己剛做完手術的姐姐,馬伯文也在笑,是那種無拘無束,甚至略帶有放縱的笑,蘇夢瑤覺得馬伯文有點可憐。
“夢瑤!”武鶴軒哈哈大笑,“你看啊,今這麽高興,要不你也喝點!”
“我不喝酒,你倆也少喝點。”蘇夢瑤看著兩個空空的白酒瓶,心裏有些擔心,剩下的啤酒,所剩無幾。
“你們倆是一見如故哦,還是怎麽的?酒喝得怕人。”蘇夢瑤搖了搖頭。
“武鶴軒,我怎麽不知道你還喝酒?”
武鶴軒喝的紅光滿麵,故意做作的道:“哈哈,夢瑤,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
噗嗤一聲!馬伯文一聽,笑了起來。
武鶴軒也跟著笑。
蘇夢瑤有點發毛,“要我,男人還真沒什麽好東西。”
“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武鶴軒楊晃著身子站起來,“你這麽,女人更不是什麽好東西。”
蘇夢瑤臉色一沉,這是第一次武鶴軒沒順著自己的意思,還有點頂嘴的意思。
馬伯文一看,心裏有了數,“哎,我,你們倆有勁嗎?這麽好的菜,這麽好的酒,這麽好的日子,這些沒意思。”
武鶴軒瞬間現了原形,由一直發情的獵豹,灰溜溜的變成了一直溫順的貓咪。
“夢瑤,別在意,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
馬伯文把剩下的啤酒,一分為二,“鶴軒,喝酒吧,趕緊把嘴堵住。”
啪!
兩隻酒杯,在空中一碰,桌上的酒,全部喝完了。
“我做首詩吧!”馬伯文興致傲然。
“算了,還是做首詩歌吧,現在喝的腦子都是亂的。”
武鶴軒靜靜的聽著,等待著馬伯文的大作,蘇夢瑤的臉色逐漸緩和,期待著馬伯文的詩歌。
“啊!”馬伯文抒情的一吼。
“哈哈哈!”
“嗬嗬!”“嗬嗬!”武鶴軒笑的前仰後合,蘇夢瑤合不攏嘴,一直用自己的手,堵住嘴。
“不要笑!詩歌講究的是抒情和身臨其境。”
馬伯文這一吼,把周圍四五桌吃飯的客人,給驚住了,還以為是要打架,前廳女經理一路跑,圓潤的胸脯,像兔子一樣上下奔跳,簡直比救火還著急,前廳女經理一直暗中觀察,這三個人應該是大學生,或者是剛畢業沒多久的學生,喝了兩瓶五十二度的白酒,四瓶瓶酒,年輕氣盛,怕喝多了鬧事。
“沒事!沒事!”武鶴軒站起來,跟周圍的人打招呼,做著抱歉的手勢。
馬伯文的一聲吼,給飯店增添了氣氛,這家飯店一直放著輕音樂,聲音很,顯得很有格調,馬伯文伴著音樂,高亢激昂,聲音清澈有力,青澀的臉上,湧現出一絲淡淡的憂愁和堅毅的目光。
“啊!《時光》!”馬伯文深情的:
我一直在歲月的盡頭,等你,
遇見你,是我最幸福的意外。
人海茫茫,
歲月穿梭,
感受花開花落,
聆聽詩和遠方,
賜良緣,
地久長。
我所經曆的一切苦難,
隻為靜心修身,在甜蜜的海洋中,擁抱你!
擁抱你!
擁抱你!
我不是在最美好的時光遇見你,
而是遇見你,才是我最美好的時光!
才是我最美好的時光!
飯店很安靜,人們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向馬伯文,感受他的青春,他的毅力,他的堅韌,更有他對將來美好生活的憧憬。
啪!啪!啪!
人群中傳來了掌聲,有幾桌客人甚至站起身來,看著馬伯文,這些人大多數都已經人到中年,對生活的理解和感悟很深,他們能聽出馬伯文對情感、生活、苦難和幸福的理解與執著。
馬伯文靜靜的坐下,感覺自己的酒醒了一半,痛快!很痛快,馬伯文心裏多年的壓抑,仿佛揮之一去,隻要我還活著,一切都有希望。
“服務員,再來一瓶白酒。”武鶴軒很客氣的道。
“啤酒,勁太,喝著沒意思,沒勁!”武鶴軒讚歎道:“伯文,你真行,即興發揮,能到這個水平,咱們學校文學院的老師,也要高看你一眼!”
蘇夢瑤的心,已經被馬伯文融化了,蘇夢瑤對詩文很有鑒賞能力,自己卻寫的很一般,甚至很爛,雖然看了很多,也記憶了很多,但是一些出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馬伯文的詩歌,讓她心潮澎湃,尤其是那句,我不是在最好的時光遇到了你,而是遇到了你,才是我最美好的時光,她更理解馬伯文對艱苦生活磨難的認識,馬伯文表達了自己堅韌不拔的性格,與生活,命運抗爭到底,何馨真幸福,能得到馬伯文的愛。
何馨這幾,一直在醫院照看馬心蕊,兩個人很談得來,馬心蕊看著何馨,心裏別提多高興了,感謝父母的在之靈,能把這麽好的姑娘,帶到馬伯文的身邊,何馨下的起手,洗衣服,喂飯,倒尿,什麽都幹,病房的另外一位患者,趁著何馨外出打飯的時候問馬心蕊,這個姑娘漂亮又勤快,性格又好,是不是你親妹妹,馬心蕊笑了笑,這個人可能是我未來的弟妹。
“伯文,你的詩歌真好,我要是女的,我就嫁給你,吃不上飯,也願意!”
馬伯文瞧了肉呼呼的武鶴軒一眼,開玩笑,“你這型號,太大!”
“趙俊磊怎樣了?”武鶴軒給蘇夢瑤夾了一大塊鍋包肉,放到蘇夢瑤的盤子裏。
“已經去上班了,去工商局了。這子命好家裏人給安排了工作,最終還是選擇了工商局,沒去地稅。”
武鶴軒若有所思,“趙俊磊是個走體製的人,那子腦袋轉的滴溜溜的,跟陀螺似的。”
馬伯文想起了前些前的事,趙俊磊的父母來醫院看望姐姐馬心蕊,趙俊磊的父親快言快語,思維很敏銳,趙俊磊的母親也是麵上人,家庭的遺傳和教育,也是很重要的,趙俊磊的情商確實很高,自己在有些事情上,真的不如趙俊磊。
“想知道沈子銘的消息嗎?”
武鶴軒一開口,蘇夢瑤用胳膊使勁的碰了碰他。
“沒事!”馬伯文笑道:“有些事情,作為男人,就要正麵麵對。”
“沈子銘回到了自己老爸的公司,接手公司了,身價大幾千萬,上億也不是沒有可能!”武鶴軒喝了一口酒。
“就這些!”馬伯文把杯中的白酒喝幹。
武鶴軒停頓了幾秒鍾,猶豫再三,還是了,“聽,沈子銘早就已經訂婚了,對方也是一個富家女,叫董萌,好像是一個研究生,還是海歸!”
武鶴軒接著道:“關鍵的是,董萌也回國了,等著沈子銘畢業結婚,婚禮就定在三個月之後的國慶節!就是,你跟何馨在一起的阻力,會很多!”
馬伯文很冷靜,他不知道武鶴軒這些話的意思,可能他的初衷就是在提醒馬伯文,何馨是你的了,因為沈子銘要結婚了,可馬伯文不那麽想,沈子銘家大業大,是名副其實的富二代,而自己呢,一貧如洗不,現在還有一個需要照顧的姐姐,短期內姐姐沒辦法工作,馬伯文既要養活自己,也要養活姐姐,現在的自己跟沈子銘完全不在一個*上,更不在一個平台之上。
就像趙俊磊的一樣,畢了業,你跟沈子銘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你的競爭優勢蕩然無存,在沈子銘麵前,你差的太多,你能保證何馨不會變心嗎?人心是肉長的,都會疼,可既然人心是肉增長的,也會變啊,所以趙俊磊給馬伯文出了一個比較餿的主意,睡了何馨,馬伯文自己卻不忍心。
想到何馨對沈子銘的態度,馬伯文心裏一陣煩躁,這中不清不白,不正不歪的態度,著實讓馬伯文心生怨恨,難道何馨是留後手,感覺不像啊,馬伯文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君子,何馨一片赤誠的真心,自己卻視而不見,一直在懷疑何馨。
如果何馨真的能,把身體交給自己,或許能證明一切吧。
“你呢,伯文,有什麽打算!”武鶴軒咽下嘴裏的魚肉,數出一根魚刺,輕輕的放在自己麵前的餐巾紙上。
“先照顧我姐,再找工作!”
“也好,伯文,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武鶴軒認真的看著馬伯文,目光真摯,馬伯文區分不出來,武鶴軒的話,是真心還是違心。
“謝謝,有你這句話,足夠了!”馬伯文清楚的記得嗎,這句話隻要趙俊磊跟自己過。
“雖然我喝了酒,我記得我的話。”武鶴軒又喝了一杯白酒。
這頓飯一共花了四百多元,三個人從午餐一直吃到下午的六點,算是從午飯吃到晚飯,結賬的時候,武鶴軒已經醉的不省人事,馬伯文喝了足足有一瓶半五十二度的白酒,武鶴軒喝了差不多兩瓶,桌上還剩下半瓶白酒。
蘇夢瑤從自己的包裏,拿出武鶴軒的錢包,結了賬。
武鶴軒的錢包,一直是蘇夢瑤保管。
馬伯文背著武鶴軒,蘇夢瑤在側麵扶著。
“啊!”馬伯文感覺雙腿酸痛,地麵上仿佛印下了他的腳印。
“武鶴軒真重,我感覺現在他有二百多斤!”馬伯文現在才明白,什麽叫死沉,死沉的。
打了一輛出租車,司機瞟了一眼武鶴軒,“沒少喝啊!”
“別吐車上啊!”
“師傅,去長江路!”蘇夢瑤做到車的前排。
馬伯文費力的把武鶴軒塞到出租車的後座上,“絕對吐不了。”
出租車一走開,馬伯文的胃有些翻江倒海,胃裏的酒,拚命的想往外冒,馬伯文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使勁的咽唾沫,往下壓。
“哇,”
“啊!”武鶴軒開始哼哼呀呀的,像唱歌一樣。
“哎哎!吐了!吐了!”出租車師傅無比緊張,甚至興奮,那種程度堪比哥倫布發現新大陸。
“我新換的座椅和套件!別吐嘍!”
馬伯文搖開車窗,武鶴軒還算有意識,自己把頭彈出車窗外,馬伯文把武鶴軒的眼睛強行摘下來,怕丟了。
“吐吧!”一巴掌拍了拍武鶴軒的後背。
“哇!”武鶴軒像播種機一樣,吐的一瀉千裏,馬伯文繼續敲背,司機師傅也不敢停車,這是在高架橋上,左右兩邊全是車輛,車輛很密集,而且車速都很快。
就這樣走了一路,武鶴軒吐了一路,想春的播種機一樣,在哈爾濱二環路的高架橋上,播下了他胃裏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