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添堵

  這人。

  正好服務生過來點餐，雲蕪眼珠子一轉，動作自然地拿起杯子喝水，當作剛才什麼都沒聽到。

  顧恆宇也懶得戳破她，反正他有的是時間。跟服務生報了幾道菜名后，他問雲蕪：「有喜歡吃的？」

  雲蕪：「你點就行，我不忌口。」

  顧恆宇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合上菜單交給服務生，「甜點換紅絲絨蛋糕，牛排七分熟。」

  他低頭抖餐巾，「平時喜歡吃什麼菜？」

  雲蕪愣了下，「你問我？」

  「還有第三個人？

  「額……我不太挑食。」

  「扯淡。」顧恆宇說，「我看你對法國菜就興緻缺缺。」

  雲蕪：「……」這讓她怎麼接？

  她對法國菜確實並不熱衷但也不排斥，以前因為戴維喜歡，陪他吃習慣了，現在一陣子不吃還會難受。

  顧恆宇見雲蕪突然沉默，猜到她大概是又想起了某位故人，眼底不由沉了幾分。

  媽的，幹嘛給自己添堵！

  「顧……」雲蕪舌頭打了節，將原來就要脫口而出的「總」字咽了回去，「這麼算的話，我應該喜歡中餐多點。」

  顧恆宇頷首，棕色的瞳孔像是成色上好的琉璃，冰冷卻又深邃得讓人無法抗拒，「我也更喜歡中餐。湘菜、川菜一般，因為不太能吃辣。不喜歡吃殼多的海鮮，剝皮太麻煩。不吃動物內臟，太腥不吃，太酸不吃，太甜不吃。西餐的話，法式、英式、意式都可以，其他看情況，你呢？」

  雲蕪：「……」

  此刻兩人之間的氣氛，像極了相親現場，刻意又尷尬。

  「我真的不太挑食，但要說最喜歡的，是我奶奶做的糖醋裡脊。」但奶奶已過世多年，只剩下了記憶中的味道。

  顧恆宇隱約記得雲蕪幼時是跟爺爺奶奶生活，但他沒記錯的話，雲家老太太已過世多年。正欲開口，擱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顧老的來電。

  顧恆宇拿起手機，對雲蕪說：「我接個電話。」

  「好。」雲蕪低頭，手指戳著杯子。

  顧恆宇唇角勾了勾，沒有避開她就接了電話，「爺爺。」

  「還知道我是你爺爺！」顧老中氣十足從聽筒里傳出，「你說說，你這都幾天都沒回家了？」

  顧恆宇無奈，「我不是告訴您我出差去了嗎？」

  「誰知道你是真出差還是故意躲著我這個老頭子？」

  「怎麼會，您多想了。」出差是真，躲著老爺子也是真。

  「哼，下次回來把雲家那丫頭帶回來，不然你也不用回來了。」

  「……」顧恆宇頭疼地按著太陽穴，「爺爺，我冒冒失失請人家去家裡，算什麼事？」

  「什麼冒冒失失，我們兩家雙方長輩都見過了，就差定婚期了。雲家那丫頭已經是你未婚妻了，你帶未過門的媳婦上咱們家來吃頓飯，怎麼算冒冒失失，你是不是不想帶人回來？」

  面對顧老的質問，顧恆宇想，他倒是想帶人回家，但人不一定跟你回家。他抬頭睨了雲蕪一眼，對顧老說：「要不您自己跟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