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心計

  範杜陵的心理學實驗室是半公半私的科研機構，政府不撥款，在政策上支持，但是研究成果要歸國家所有。


  為了實驗室成活下去，隻能采取一邊醫療，一邊研究，剩下的由企業讚助，然後幫助企業搞點心理培訓，有什麽成果企業優先購買等等。


  路上，黃文強不斷地給夏一凡講解心理實驗室的情況，讓夏一凡了解了個大概。


  原來實驗室分為四部分，一部分是心理谘詢室，第二部分是山城精神病醫院研究所，第三部分是生物學精神分析，第四部分也就是最神秘的部分LSD臨床研究。


  黃文強這次要接管的，最重要的部分就是LSD臨床研究。根據範杜陵的意願，要銷毀絕大多數的LSD，並開始著手研究LSD逆式化學和分子結構，俗稱解藥。


  範杜陵有七個開山弟子，也曾經是實驗室的初創力量，現在黃文強還掛著實驗室副主任的頭銜。但是現在除了範杜陵外，實驗室的實際控製者為黃文強和王閑山的師弟，素有半包煙之稱的尹書崖，還有個科學瘋子號稱牛角尖的康岩橋。


  康岩橋醉心於研究藥品，LSD幾乎都出自他的手。尹書崖為人精明，手段很辣，範杜陵的其他幾個師兄弟都是被他給擠兌走的。隨著範杜陵退休，整個實驗室基本落入他的手中。苦心經營了好多年，已經是根深蒂固。


  本來黃文強不想趟這趟渾水，但是就連範辰唯都能搞出LSD來，足以明現在的實驗室已經有些失控，已經危害到社會安全了。


  黃文強作為範杜陵的最得意弟子，不得不重新站出來，他甚至懷疑，尹書崖為了自己的利益，故意將LSD流通出來。


  聽著黃文強的敘述，夏一凡感到脊背涼涼的，一直在象牙塔讀書的他，哪裏有人事鬥爭的經驗。


  “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黃文強對著夏一凡笑笑，但是這笑容是那麽的假。


  “我已經上了賊船，還能怎樣！”夏一凡攤攤手，聳聳肩，表示無所謂了。


  實驗室距離範杜陵的別墅很近，兩人步行十多分鍾就到，可是剛到門口，就被兩個保安給攔住了。


  “哎，你呢？幹嘛的，鬼鬼祟祟的，來偷東西嗎？”一個保安提著警棍，歪戴著帽子走了出來。


  黃文強一時語塞。他好長時間沒來實驗室了，保安都換了好幾批。“我們過來找尹書崖的！”


  “找尹院長？”保安愣了一下，“艸，找尹院長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看你穿的跟精神病似的，看醫生的從旁邊進，別打擾我們的工作秩序。”


  完，兩個保安就將黃文強和夏一凡兩人往外攆。


  黃文強無奈，隻能給尹書崖打電話。


  在實驗室內，尹書崖坐在電腦桌前，看著監控屏幕看黃文強的笑話，任憑手機鈴聲響個不停。


  “文強，不要怪兄弟狠心。這個實驗室承載了老師和我們兩代人的夢想，我不會那麽輕易地讓你毀掉！”尹書崖對手機鈴聲充耳不聞。


  黃文強無奈地放下電話，想了想，又開始撥另一個號碼。


  尹書崖在辦公室裏看得清清楚楚，他微微一笑，搶先撥打了那個同樣的號碼。


  “嘟嘟！”電話裏出現了忙音，這讓黃文強又無奈又是氣惱。再次撥打的時候，依舊如此。


  尹書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幽幽地到，“康岩橋一根筋，沉迷於實驗，這個時候怎麽可能會接電話，隻要不讓你留下呼叫記錄，相信一時半會你也聯係不上他。”

  整個場景，悠閑而自在。


  黃文強則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亂轉。


  夏一凡看了看頭頂的監控，拉住了焦急的黃文強，道，“老師，我是怕你接管實驗室的消息已經被透露出去，你的師兄弟不愛見你吧！”


  黃文強一拍大腿，“完蛋了，是範辰唯。”


  兩人離開了大門，黃文強給夏一凡講述了範杜陵離開後的情況。


  因為黃文強、尹書崖等人的證明，範辰唯犯罪的時候處於精神障礙狀態，公安機關也因證據不足以證明範辰唯是殺害後母的直接凶手，所以對他進行了取保候審。


  範辰唯神經回路受損，也正是黃文強和康岩橋兩人聯手治愈，尹書崖還專門跑了醫院給開具了精神障礙證明和目前範辰唯依舊有間歇性精神病的證明。


  當時尹書崖問了一句，老師離開後實驗室如何運作的問題。


  黃文強當時因為忙著治療範辰唯，所以隻了一句老師有安排，尹書崖並沒有過多詢問。


  在這幾裏，尹書崖幾乎是全麵心思靠在了整理自己的賬目上，將對自己不利的所有證據銷毀，然後是召集自己的親信開會，商討解決方案。


  用尹書崖自己的話，現在的實驗室，有太多見不得人的東西了。


  聯係幾個關鍵人物未果，這兩個保安明顯是受到了尹書崖的指使，絕不允許黃文強和夏一凡進入辦公區。


  黃文強恨得咬牙切齒，他隱約能夠猜到，正是尹書崖在中搗鬼，卻毫無辦法，整個實驗室的中高層的手機除了康岩橋，其他人的一律無人接聽，讓他十分惱火。


  夏一凡捏了捏身上的吊墜，心中對尹書崖充滿了鄙夷，也對黃文強有了新的認識，必看自己的導師是心理大師，但是對權謀一事確並不精通，被人耍的團團轉。


  “老師，走吧！”夏一凡拉著黃文強。


  “我不，我要等他們下班，看他們有什麽臉麵來見我！”黃文強倔起來也很可愛，完全失去了“大仙”的風範。


  “您就別在這裏讓人看笑話了，走，我幫你進去！”夏一凡向黃文強使了個眼色。


  其實解決問題的辦法很簡單，隻需要有個認識黃文強的中層幹部出麵，就可以將黃大仙帶進實驗室，憑借他實驗室副主任的頭銜，提出開個會，亮出文件，表麵上接管實驗室沒有半點問題。


  黃文強考慮了一下，點頭同意。


  兩人裝模作樣離開，尹書崖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緩步走進了會議室，所有中層幹部都在這裏，幾乎每個人都是一臉的焦急。因為他們的手機在不停地震動，卻礙於尹書崖的威嚴，誰也不敢去手機櫃拿出手機來接聽。


  “康主任怎麽沒來？”尹書崖掃視了一圈，發現開會的人員中少了幾個人，其中自然有康岩橋。


  “康主任的實驗到了緊要關頭，他不肯過來！”早有人過來尹書崖解釋。


  尹書崖冷著臉，坐在老板椅上，一言不發，讓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夏一凡帶著黃文強走進了心理谘詢室，這裏人來人往，很多人帶著憂鬱進來，帶著笑臉出去，顯然谘詢的效果不錯。


  黃文強卻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道“他們谘詢的速度怎麽這麽快？老師可是定過一個規矩，每個谘詢師接待不得超過三人，按照這速度，一可以接待三十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