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戲
「不好啦,不好啦,大小姐中毒了,快來人啊。」小桃沖向凌府內院,運起靈力擴大聲音叫道。當然,這是雲吾玥讓的,為的就是引起各房的注意。
「呦,這不是大丫頭身邊的小桃姑娘嗎,叫叫嚷嚷的成何體統?」葉幽打開房門,皺著眉頭道。而葉幽身後跟著的姑娘則幸災樂禍地笑著:「小桃,大姐姐今早還好好的,怎麼可能說中毒就中毒。」
小桃紅著眼睛說:「二小姐,大小姐都這樣了你還不消停,你到底想幹什麼?」「大膽!一介奴婢也敢對著本小姐叫嚷,是想被廢除靈根嗎?」凌辛雅大吼道,想要捉住小桃。
「二小姐還請住手。」凌辛雅回頭望去,一婦人瞪大杏眸,遙遙遠望,道。
呵,六姨娘上勾了。雲小姐說得對,像六姨娘這種深藏不露的人,當面拆穿自然不行。真沒想到,她這麼快便等不了了。
「六姨娘,這瘋丫鬟說大姐姐中毒了,這怎麼會?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六姨娘你怎麼還想維護這個瘋丫鬟?」凌辛雅嘟著嘴唇,一臉不悅。奈何這個什麼六姨娘又深得寵愛,得罪不起。
「既然這樣,那便隨小桃姑娘一起去大小姐那看看吧。畢竟,人命關天,這可不是件小事。」六姨娘容雨舒柔柔地說,「紫玉,你快去叫老爺來,就說大小姐命不久矣。」「是。」
「六妹妹,小桃姑娘可沒說大丫頭命不久矣,怎麼到你這兒,就……」葉幽身居後院多年,早就看不慣容雨舒這副白蓮的樣子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她的錯處,自然不會放過。
「姐姐怎麼能這樣說我,您也應該知道,大小姐不受寵。一般的小傷小痛也就自己熬過去。可這次……綰兒再怎麼說也是我的侄女,我怎能那麼絕情?」容雨舒說完又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葉幽也才想起這容雨舒是凌燕綰那丫頭的表姨,還真是晦氣。
「姨娘們可能去看看大小姐,再拖下去,大小姐怕是……」小桃在一旁提醒道。
哼,死了才好,凌燕綰死了,自己就是這凌家的大小姐了。凌辛雅雙手絞著帕子,想道。
此時,若雅院——「小月亮,小桃她怎麼還沒有把人給帶來。她該不會對那些人道出真相吧。」隱身在一邊的凌燕綰壓低聲音說。
「放心,她不敢。」雲吾玥變作的「凌燕綰」嘴角流著鮮血,倒在地上,輕啟的薄唇說著,「聽,她們來了。」
「小姐,奴婢帶人來了,您快醒醒啊。」小桃焦急的聲音傳來。「凌燕綰」依舊一動不動,容雨舒衝上前,一把抱起「凌燕綰」。
「綰兒,你怎麼了!綰兒!你醒醒,綰兒……」容雨舒哭得梨花帶雨,好似凌燕綰死她就活不下去。
不過,在沒人看到的角落,容雨舒輕輕勾起了嘴唇。雖然別人不知道,但云吾玥卻是看得一清二楚。此刻雲吾玥更加確信這位表面和善的六姨娘就是幕後黑手。
「哎,人都死了,還是早些安葬吧,免得讓凌家沾染上晦氣。」三姨娘陳韻竹在一旁捂著嘴道。
「是啊,竹姨娘說得是,這要是讓凌府的客人見到可就不好了。」五姨娘劉惠玉在一旁附和道。
「唔,誰告訴你們本小姐死了的。」「凌燕綰」扶了扶額頭,道。
抱著「凌燕綰」的容雨舒一驚,手一抖,怪叫道:「你怎麼可能還活著,我明明……不,不,我沒有。」
「凌燕綰」伸出食指,挑起容雨舒的下巴,「怎麼,我的好表姨,看到本小姐沒死成,你很驚訝嗎?」
容雨舒拚命地搖著頭,「我沒有,綰兒你能醒來我很高興啊……」
「是嗎?還有啊,諸位姨娘,都沒確定本小姐是生是死就想給本小姐辦喪禮了。還真是賢惠呢。」「凌燕綰」啞著嗓子道。前世只要她這麼說話,那些目標獵物便嚇得半字不敢吭。
不過縱使到了這洛神大陸,她的氣勢也是絲毫無改。方才還掩嘴偷笑的姨娘們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她們從不知道,這位向來不管事的大小姐竟然演了十幾年的戲。
若凌燕綰知道她們的想法,一定會大笑出來,她這種紈絝的性子怎麼可能會變?
「發生什麼了?」凌寒江擠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到「凌燕綰」面前,「聽紫玉說大丫頭病危,這是怎麼回事?」
「凌燕綰」眨眨眼,一臉無辜,道:「父親怎麼這麼說,綰兒活的好好的啊。只是吃了這盒點心后,綰兒覺得頭有些作痛。怎麼到父親這裡就成了病危了?」
凌寒江臉黑了不少,他還白高興一場,這大丫頭生龍活虎的,真不像垂死之人應有的樣子。
凌寒江轉頭對容雨舒問道:「舒兒,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容雨舒抿抿嘴唇,兩行淚不經意間便流了下來。「老爺,是小桃姑娘稟報妾身的。小桃姑娘向來有分寸,妾身就信了她。沒想到小桃姑娘竟然……嚶嚶,妾身錯……錯了,妾身也是擔心綰兒啊。」
呦,這是打算棄卒保帥了。不過她雲吾玥怎麼會讓容雨舒的計謀得逞?隨即對小桃傳音道:「小桃,煽動那些姨娘的情緒,不能讓害了你的人逃過一劫。」「是,奴婢謝過雲小姐能給奴婢這個機會。」
小桃有些為難地說:「可是奴婢沒有這麼說啊,相信各位姨娘也能為奴婢作證吧。」
小桃的一席話使整個房內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