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西出雄關
雄關,恩州第一軍事要衝,東西連接青州恩州兩大州城,北麵臨天險濉河,這條天險大河終年奔流不息河水湍急且河岸距離河麵高達十數丈非一般人力所能橫跨攀越。
向西,雄關地勢險要怪石嶙峋之間隻有幾條羊腸小道通行大一點的車馬想過去都得拆下過長的輪軸才能通過,而大兵團通過這裏就更是麻煩,糧草輜重得分批過關,人下馬牽著馬走以防在這種狹小的地方馬受驚而引發群馬踩踏的危險,而且在行軍途中如果被敵人從後麵偷襲的話大軍無法快速掉頭那絕對會有被對方一口一口吃掉的危險。
而向東則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從雄關往東觀望其地勢一馬平川,森林在起伏不大的山巒之間生長茂盛,大片大片肥沃土地上是恩州人民開墾出來的良田和果園,而濉河在過了雄關之後便開始進入主河流域,且這條河流越往東其水勢就越趨於平靜,在河岸邊上也由原來的鋒利岩刃也漸漸變成了柔軟的細沙河灘……
也就是如此兩極分化的一個軍事關卡,使得恩州是尚龍帝國建都以來受到外來勢力打擊最少次數的州城。
這一次雄關被據還是恩州史記中唯一的一次。
此時的雄關之中,東方雲浩隻身一人如虎入羊群隻殺得這群太滄軍毫無還手之力,他們隻怕是做夢都沒能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一個宗師級的人物。
“擋住他!給我擋住他!”
就在東方雲浩在另一邊瘋狂斬殺敵人的時候,另一邊的洪經天則同樣對盧良水展開了追殺,洪經天的修為隻有破道六階,但是在其施展的獨門劍法下他的這點修為竟然殺出了地魂等級的實力,這一點就連在一旁不經意間瞥見其動手的東方雲浩都微微吃驚。
修為往往是一個人的實力象征,但是在修為之外還有武功招式,身體素質,動作敏捷和反應能力等等實戰能力,如果說洪經天隻是憑著他那套獨門劍法就能在這群太滄軍中勢如破竹,那他的修為如果抵達地魄那絕對會是一個絕頂高手。
“還我兄弟命來!”
看著跌下坐騎四處躲閃逃避的盧良水,洪經天是怒睜著一雙虎目手中長劍對身邊這群意圖攔下自己的太滄軍是毫不客氣的一通砍殺。
就在他一劍挑死一名敵人要朝盧良水衝殺而去的時候,一柄長槍突然從斜裏殺出來攔下了洪經天。
“大哥,你現在還不能殺他。”
一雙眼神淩厲絲毫不下於洪經天,此時的洪文暉一身皮甲手中鋼槍一出,直接將洪經天的長劍激蕩得幾乎脫手。
“你這個叛徒!”
雙目似要噴出火來,洪經天此時怒不可遏,看著弟弟的兵器朝自己攻來心中不敢怠慢連忙舉劍來迎,兩人遂戰在了一起。
因為恩州人馬從密道裏出來,太滄軍不明這裏的機關所在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所以剛開始的時候優勢是在恩州這邊,但是太滄軍本就是從邊境一路殺過來的虎狼之師,比起太滄軍來幾乎從來沒有打過什麽仗的恩州這邊就顯得有些弱勢了。
就在太滄軍站住陣腳之後,其在幾名勇不可當的將領帶領下很快就將湧入關中的恩州兵團分割成了好幾個部分。
看著形勢對自己這邊越來越不妙,洪經天此時被親弟弟纏住又脫不開身,正在焦急無助之際,突然看到在不遠處的人群之中,一道巨大的金光衝天而起,緊接著這道金光轟然斬下。
劍勢萬鈞,劍氣如龍。
東方雲浩在與萬壽宮雙尊大戰之後再一次使出了全力。
在這道巨大的劍氣落下直接滅殺了數十名太滄軍高手的時候,洪經天這才第一次感覺到了東方雲浩的強悍實力。
“大人!這小子是個地魄級的高手,我們對付不了啊!”
看到東方雲浩強悍且勇不可當,盧良水的手下紛紛跑來報告。
“吩咐下去,箭上全部摸上毒藥,我就不信這小子是銅皮鐵骨還有百毒不侵!”
盧良水三角眼朝東方雲浩看了一眼,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
不過,在等級懸殊的絕對實力麵前,主意也隻不過是個主意。
還沒等遠處的弓箭手開始拉弓,已經將五感提升到了頂點的東方雲浩隻一眼就看到了這群家夥想偷襲。
隨著他手中的泰曦劍輕輕一抖,一道螺旋勁力瞬間在東方雲浩的劍身上形成。
“我天劍神決獨步天下的時候,這世上還沒什麽劍法能與之匹敵的呢!”
口中大聲喊道的同時,東方雲浩一招打出。
這群分散在城關之中各個角落的弓箭手瞬間隻感覺耳邊風壓突然增強,隨著東方雲浩的功力浩瀚爆出,這群人甚至連疼痛都沒能感覺得到就全部被東方雲浩一劍震得七竅流血死於當場。
不光是弓箭手,那些被東方雲浩劍氣波及的人也紛紛中招而亡。
“不行!稟告將軍!這家夥太強了,我們這點人根本於事無補!”
聽著樹下的回道看得出東方雲浩的實力遠在太滄軍這百人隊之上,盧良水又開始謀劃如何去對付其的辦法。
“這小子年紀輕輕卻沒想到實力竟然強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又看著前麵的部下一個接一個在東方雲浩麵前殞命倒下,盧良水知道再留在這裏也隻不過是徒增屍體而已,遂再次跳上馬朝遠處自己人多的地方衝去。
“殺!殺了他們!一個也不要留!”
一邊在太滄軍這邊大聲疾呼一邊策馬狂奔。
東方雲浩看到罪魁禍首飛馬逃出嘴角當即冷笑一聲,提劍追了過去。
凶神提著兵器要來殺自己,此時的盧良水隻覺得一種被烏雲壓得幾乎穿不過來的感覺就是覺得十分難受。
“哼哼.……這裏好熱鬧喲!不如我也來摻和一腳吧!”
也是在雙方的戰鬥都在往在關中城牆上一通研究,一抹俏麗的身影突然抱著一把黑色的木琴出現在所有人的麵前。
“死丫頭,來的也不算是晚了,還不快動手!”
看到城牆上站立的俏影和其稍顯張狂的語調,東方雲浩就知道是映月來了。
本來已經快出現奔潰勢頭的恩州這邊很快就因為映月這個強援的加入而漸漸占回了上風。
三卷玄功秘法全開,此時的映月殺的肆無忌憚,她劍指下的狂風猶如一道道巨龍將任何靠近的敵人全部撕咬吞噬,同時她借著天上那飄落下來的淅淅瀝瀝小雨快速凝聚成兵在她周身三丈範圍製造出來了一個絕對死亡區域,任何人隻要被她這個區域接近皆全部被凝聚的雨水貫穿而亡。
這還不算完,三卷玄功中的最後一卷是土係大法,大到石塊石頭小到沙子塵埃,但凡是在關中和土沾邊的地方全都被映月操控,那地下時不時就冒出來的尖刺讓太滄軍防不勝防,往往人還沒注意到發生了什麽事就直接被地下突起的尖刺“做”成了烤肉串。
但這還不是最讓太滄軍絕望的,最讓他們絕望的是,此時在城門的東邊,在朝陽的映照下一大隊打著各種帥旗的人馬正浩浩蕩蕩朝這邊進發,因為雄關往東地勢平坦所以當這些站在城頭上的太滄軍一眼望去的時候,看到對方竟然出動了數萬大軍(李洵和雷鳴聯軍)登時就嚇得雙腿發軟便再也無心再戰。
看到自己這邊勢已去盧良水不得不命人開啟西門意圖率領殘部逃走。
洪經天見此情景氣的幾乎將鋼牙咬斷,一劍隔開洪文暉的兵器後直接朝盧良水便衝了過去,但是他弟弟卻在身後緊追不舍。
“為何?你為何要這麽做?”
麵對身後弟弟的咄咄逼人,洪經天怒吼出聲。
“賢臣擇主而事,良禽擇木而棲,你問的這句話也未免太好笑了吧!”
聽著自己大哥的質問,洪文暉冷冷回答。
“我主待我洪家不薄,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我今天就先殺了你替我洪家清理門戶!”
實在是被洪文暉糾纏的無法衝過去,洪經天忍無可忍之下隻能是回身迎戰。
“哼?不薄?不薄的是你而已吧!我洪文暉論武藝在你之上論兵法不輸於你,論統兵我也不差,論軍功那次剿滅匪患不是我當先鋒,偏偏那瞎了眼的州牧太守等隻看到了你而無視我,你覺得這樣對我公平嗎?你風風光光接受族人的愛戴,我就隻能當個陪襯?笑話!”
直接一拖一點,洪文暉手中的鋼槍登時如同是蛟龍出洞瞬間差點朝自己殺來的洪經天胸口戳了個血窟窿,這招一出,兄弟倆已然徹底決裂。
“我來會他!你去追盧良水。”
正和洪文暉交戰久攻不下之際,煞星東方雲浩突然從旁邊殺出,隻一聲吼就嚇得洪經天麵色蒼白,急忙對著東方雲浩叫道:“不可!他是我弟弟.……”
當頭一劍劈下,東方雲浩有十足的把握能一劍了結了這洪文暉,隻是他一聽到洪經天的叫喊連忙將龍鳴古劍往旁一偏。
轟!
劍氣砸下,洪文暉身邊的青石地磚瞬間被東方雲浩這一劍斬開一道巨大的裂口,而此時他的臉上亦留下了一道血痕。
強!此時洪文暉驚魂未定,內心隻感覺自己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冷汗瞬間就濕遍了全身。
“嗯?你弟弟?”
東方雲浩收回龍鳴古劍,打量了一眼麵前這名身材和洪經天幾乎對等的青年,隨後說道:“你弟弟如何成了對方的人?”
洪經天聞言有些答不上來,其實也不是答不上來而是事情太長他不知道從哪裏說起,不過也就在這個空檔洪文暉抓住機會轉身躍上不遠處的一匹戰馬飛奔著奪門而出朝盧良水追了過去。
隨後,洪經天引兵在其後追出,又是一陣衝殺,砍死對方五六百人後眼睜睜看著盧良水帶著殘餘人馬逃回了落馬坡駐地。
看著再往前就是青州的開闊地域,洪經天不敢繼續再追便隻好班師回來。
此戰,恩州這邊殺敵兩千鮮血幾乎將雄關城頭都染成了血紅色,再次將這恩州最重要的關卡回在了自己手裏。
雷鳴引這兵馬進來的時候,看著這遍地血跡不免眉頭緊皺,他在後方調度兵馬來的慢了半天,也虧得騎快馬跑在前頭的映月及時趕到才將恩州軍這邊的頹勢一掃而空轉而反敗為勝。
“將軍,屬下死罪……”
帶著一身的傷和血染的戰袍跪在雷鳴的麵前,洪經天一顆腦不敢往上抬。
“你何罪之有啊?這不是將敵人又趕出去了嗎?”
“屬下失職幾乎讓雄關落入敵手……此罪就該殺頭。”
洪經天回答。
“罷了,現在我恩州正是用人之際,你既然已經將功贖罪我也不好寒了拚死守城將士的心,你且起來,我們後麵還有大事要辦。”
下馬將洪經天扶起來,雷鳴遂將目光看向一旁站立著不發一言的東方雲浩和映月。
“這次多虧兩位絕代高手的鼎力相助,謝了。”
朝東方雲浩和映月彎腰低頭,雷鳴這個大老粗竟然也學會了客氣寬厚待人。
“報!”
就在此時,城外一小兵飛快跑來朝雷鳴下跪稟報:“啟稟將軍,州牧夫人率領三千餘眾正朝雄關而來。”
“嗬嗬.……她這一來,恩州出兵勢在必行了。”
這時,還沒來得及回答的雷鳴就聽到旁邊傳來李洵這蒼老的聲音。
“李大人。”
看到李洵走來,雷鳴隨即笑道。
“見過李大人。”
洪經天此時已經站了起來,看到李洵過來也行禮道。
而看到李洵的東方雲浩和映月卻是隻是點點頭並沒出聲。
“你找人去將這些太滄賊軍的屍體都拖出去埋了!記住!埋得顯眼一點,就在城外去挖個坑吧。”
李洵知道,穀瑩此行是來馳援雄關的,如果她看到關中這一幕慘烈的情形肯定會回去勸說賈恒出兵。
接下來的事情就當真如同李洵所料,就在穀瑩領著人馬準備和太滄軍大戰一番的時候,卻看到城頭上插著自己恩州的旗幟遂心中便起了疑問。
不過當她看到城外那被壘得如同小山一樣的敵我雙方的屍體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歎息一聲:“我來晚了.……看來,要平息恩州的危機,我們隻能兵出雄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