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臨唐王府
韓複已經從守衛那裏得知源古皓來無畏軍營的來龍去脈,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陳劍河。
此時陳劍河正捧著玄九遷的《斬三刀》琢磨,聽到源古皓這個名字,突然就來了興趣,正準備出門,便有斥候從門外來報。
斥候營朱老五,早些年是湖州混江湖的,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名氣,人稱踩風狗,後來炎煌先帝踏平湖州的時候,他便參了軍。先前他見副領和那人較量,不分高下,那人他認識,是唐王的門客,隻是心中生疑,莫非將軍受傷昏迷與他有關?遂跟蹤查看。大概走了二裏地,那人不知道發什麽瘋,竟然站在雪地裏吹起了蕭,他懷疑那人是在召喚同伴,便繼續隱藏查看,他聽那人的蕭聲悲涼,不知不覺已經深陷其中,緩過神來,人已經不見了,便連忙趕回來稟報。
“將軍,都怪的心神不堅,讓他鑽了空子”朱老五單膝跪地,便要請求責罰。
陳劍河雙手把他托起,雖隻是個斥候,但實際上確實父親的結拜兄弟,他是要喊叔叔的存在,“此事不怪叔叔。”
彎腰拍了拍朱老五膝蓋上的灰塵,陳劍河這才出了門。
“老朱,那子的蕭聲果真邪門?”韓複看到陳劍河練開,立馬就忍不住問。帳中諸將也圍了上來,一般情況修煉攝人心魂的功法的,都是女流之輩,其中炎煌最聞名的便是蜀州峨眉派。
朱老五有些得意,好像自己能在那種情況還不被發現,很了不起似的,“那可不,你們是不在場,當時上的雪花都碎了,我甚至想起了我京中紅夢閣的相好。”
“我不信。”一名將領。
“我也不信,你什麽時候不想京中紅夢閣的娘們兒?”另一名稍微年長一點的將領嘲諷道。
一時間眾人哈哈大笑,你一言我一語,最後差點鬧得打起來。
陳劍河走到馬廄取了馬,便又悠哉悠哉的前往唐王府。今上午,他接到了南京的飛鴿傳書。
雪覆三尺不是誇張的法,若非大道上被清理過,整個涼城街上必見不到一個活人。
城內,偶爾會有兩三個販出現,但推車上的東西顯然沒有賣出多少,城內唯一營業的客棧,叫鴻德客棧,是掛炎煌皇家的牌子,子的產業;裏麵住的人非富即貴,在幽州涼城,就基本上是富,命貴的,誰會來這種破地兒。
陳劍河已經轉了很久,上次賣瀛洲酒的商家已經關門歇業了;他騎著馬到了唐王府,守門家丁遠遠一看到就裏麵進去稟報,肥胖管家立馬又報了上去。
這時,李錦衣和源古皓正在吃飯,聽到陳劍河再臨唐王府,二人情緒不一,源古皓興奮,李錦衣害怕。
“來就來吧,你去把他領進來。”李錦衣嘴裏含著飯,含糊不清的到,雖然已經過去了很久,但他依然覺得上次受傷的地方疼。
陳劍河下馬,走進門後才有廝來牽馬下去安頓。
進了大門,唐王府的家丁丫鬟都遠遠的躲在柱子後麵看他;盔甲隨著他的走動摩擦,發出嘩嘩的聲音,肥胖老管家李福害怕他突然又跳到空中,再給唐王府砸個大坑,又不會出錢賠償,一看就是來欺負自家殿下的。
走到李錦衣的門前,李福彎腰對著門裏麵喊道“殿下,陳將軍到了。”
門裏門外安靜了一下,突然吱嘎的一聲門打開,“陳將軍來了?你們也不通報一聲!”李錦衣故作慍怒,著便把手搭在陳劍河的肩膀上“來來來,陳將軍還沒吃呢吧,還剩下些酒,不嫌棄的話弟陪將軍喝一杯。”著就把陳劍河攬進屋內。
陳劍河進屋後看了一眼源古皓,他已經醉了,和朱老五的吹奏悲意蕭聲的高手完全脫像,此時源古皓癱軟在椅子上,隻像涼城街頭的一個普通買醉客。
見陳劍河不話,李錦衣抬手示意家丁都下去,李福忙揮了一下手,那些懂事的家丁便領著不懂事家丁便都退了下去。
果然,家丁下去之後,陳劍河拿開了肩膀上,李錦衣的手。
“陛下讓你我去辰國,此去兩件事,辰國的國印和青玉棋子。”陳劍河依舊是板著臉,話語間好像描述不是去征服,而是去親戚家拜年討要紅包。
李錦衣立馬嚴肅起來,“將軍打算帶多少人馬。”
陳劍河伸出三根手指頭。
三十萬?那辰國豈不是要滅國!“將軍可聽過不戰而屈人之兵。”李錦衣和辰國皇室二王子是摯友,他不得不管。
陳劍河眉毛斜了一下,“那是早些年的機者孫公的話,孫公是我炎煌武院的鼻祖,隻是不知道殿下這裏的,應該如何不戰,然後屈人之兵。”
李錦衣見又得商量,立馬道“我與那辰國二王子曾經在江湖上拜過把子,我去見他,向他展示我炎煌浩蕩軍威,表訴陛下的仁德,他必定屈服,這樣也少死些炎煌將士。”
“辰國前些年進貢慷慨,再加上實在太弱,陛下沒有閑心管,但如今他們的軍隊,也無法讓無畏軍損失一兵一卒。”陳劍河這句話的時候不自覺地揚起了頭。
李錦衣慌了,這是要鐵定要兵服?
陳劍河走到桌前,自己倒了杯酒,“不過陛下的意思,正是讓你我三人前去,不戰而屈人之兵。”
李錦衣一聽,立馬朝著南方拱手作揖,“陛下聖明。”慢著,不對,子怎麽知道自己和辰國的關係?還有第三人是誰?
雖然心中疑惑,但他還是沒有表現出來,對著南方就是一通彩虹屁,然後坐到桌子上也自己倒了一杯酒,敬了一杯給陳劍河,也不管人家喝不喝,自己直接一飲而盡。
“陳老哥,那第三人——,是誰啊?”
“富春山莊源古皓。”
這句話嚇得李錦衣酒杯差點掉地上。。
陳劍河又倒了一杯,這次,他從李錦衣剛剛拿穩酒杯的手裏接過酒杯,也給對方倒了一杯,算是回敬,“你不必感到緊張,也不必緊張,”一飲而盡,用不知道誰的筷子反過來吃了口菜,“陛下豈不知你的底線?陛下瀛洲也會是炎煌的疆土,源古皓自然也是炎煌之民,征服辰國,他應該出力。”罷,犯下酒杯,起身推門而去。
李錦衣想送他離開,卻站在原地挪不動腳,隻看著門外的他離開,那黑色的盔甲背影越走越遠,宛如一隻惡獸,李錦衣一直看著他消失在轉角盡頭,一陣風吹進門來,又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