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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招財與招魚

  宋雯卻搖頭道:“寒景說,他選擇任何事情都不再做選擇。”


  時念卿咬著嘴唇,沒再說話。


  下午三點,頭發曬幹了,時念卿仔細幫宋雯把頭發盤了起來。


  宋雯雖然年紀大了,但是愛美的心,一直都不曾變過。


  時念卿也處理了下自己的頭發。


  因為太短,沒辦法盤,她隻是簡單的用頭繩紮了起來。


  宋雯說:“寒景午餐沒怎麽吃,要不然我們做點糕點給他們送過去,順道看看他與柳爺爺,釣到魚沒有。”


  時念卿猶豫了下,然後點頭說好。


  S帝國有道特別著名的糕點,名喚:荷花酥。


  因糕點的名字,形似荷花,從而得名。


  確切來說,大多的男人都不喜歡吃糕點吧。


  霍寒景也不例外。


  不過霍家總統府,平日的糕點,卻從來沒少過荷花酥。


  聽桐姨說過,霍寒景的母親,生前最喜歡吃荷花酥,所以,霍寒景偶爾也會吃幾口。


  平日裏時念卿沒少私底下偷偷做荷花酥。


  形似很容易,但是想要味道好,卻極難。


  時念卿做了好多年的荷花酥,這才勉勉強強覺得自己做的荷花酥,有些桐姨做的味道。


  宋雯給霍寒景與柳慶書做了少量的主食。


  時念卿則動手做荷花酥。


  兩人拎著食盒去塘子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


  遙遠的天際,太陽仍然明晃晃的。


  柳慶書說,那塘子不遠。


  但是,跟著宋雯找過去,時念卿發現還挺遠的。


  徒步,大概有十五分鍾的路程。


  一路上,時念卿都小心翼翼護著自己的食盒,深怕把荷花酥給碰碎了。


  當然,她也很忐忑。


  害怕霍寒景根本不吃。


  抵達塘子的時候,時念卿發現圍著塘子釣魚的人,還真是不少。


  大多都是村裏的男人。


  老者有,年輕人也有。


  這馬上要過年了,很多在外務工的人員,都返鄉歸來。


  村裏還挺熱鬧。


  柳慶書遠遠就瞧見了宋雯,立刻出聲招呼。


  時念卿瞧見霍寒景站在柳慶書的不遠處。


  太陽太大的緣故,他黑色的大衣脫了下來,掛在了不遠處的樹枝上,這會兒隻穿了件黑色的襯衣。


  衣袖,半挽著。


  露出膚色好看的纖細小臂。


  時念卿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


  身份特殊的緣故,霍寒景一直都很在意自己的體型。


  以前在總統府,他不僅控製飲食,每天隻要有時間,都會去健身房健身。


  所以他那時候身材是特別好的。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不過現在的霍寒景,是真的瘦。


  瘦到,他的鎖骨都高高冒了出來。


  時念卿抿著嘴唇,拎著食盒,跟著宋雯超他們走過去。


  宋雯詢問柳慶書:“有沒有釣到魚?!”

  柳慶書卻說:“今天的這魚塘,太玄乎了。”


  時念卿下意識偷偷瞄了眼霍寒景,轉而詢問柳慶書:“怎麽玄乎了?!”


  柳慶書說:“平日我與相親們釣魚,不說釣多少條魚,至少大家都會開個張,一條魚是有的,結果……今天所有的魚,都隻吃寒景的魚鉤。他的盛魚桶都裝不下了,裝得我的魚桶都要滿了。”


  時念卿自然是有點不相信的。


  不過,她去旁邊站著的幾個人的魚桶瞧了瞧,果然,連跳小拇指那麽大點的魚都沒有。


  柳慶書皺著眉頭,既高興,又有點不高興。畢竟,釣不到魚,多多少少是有點無聊與掃興的。


  圍著寬闊魚塘釣魚的人,都覺得今天的氣氛有點詭異。


  不過時念卿卻覺得沒什麽。


  霍寒景向來氣場足。


  之前她跟言慕煙和楚易他們交往的女朋友,在會所打麻將,霍寒景就在她背後站著,她手氣就好到不行。


  霍寒景一直都招財,今天招魚,一點也不稀奇。


  宋雯聽著柳慶書發了會兒牢騷,便催促著柳慶書吃點東西,她叫霍寒景也過來吃點東西墊肚子的時候,時念卿瞄到霍寒景似乎有點猶豫要不要放下魚竿過去吃東西。


  她連忙對霍寒景說:“我幫你拿著魚竿,你過去吃吧。”


  霍寒景並沒有看她,不過,還是任由她把魚竿接走了。


  柳慶書說霍寒景的這個地方,一會兒釣條魚,一會兒釣條魚,特別容易上鉤,所以,她幫霍寒景拿到魚竿後,眼睛瞪得又圓又大的,直直注視著魚漂。


  女人應該都不喜歡釣魚這玩意兒。


  所以,大多應該不怎麽懂吧。


  時念卿小時候跟著時靳岩去釣過魚,所以,隱隱懂一點。


  在等待霍寒景吃東西的途中,時念卿瞄到魚浮都不動,於是詢問柳慶書:“柳爺爺,怎麽樣才能知道有魚上鉤了?!”


  柳慶書回複道:“看魚浮,往水裏沉的時候就有魚了。”


  “哦!”時念卿表情很嚴肅地盯著漁浮。


  結果,等了好半天,魚浮安安靜靜的,根本沒魚上鉤。


  在她思索是不是魚鉤壞掉的時候,站在她旁邊不遠處的一個小夥子,忽然扯起魚竿來,一條又胖又肥的魚,被他釣了起來。


  那人釣到了魚,別提有多振奮與興奮了。


  在那裏嚷了好半天。


  時念卿保持著拿著魚竿,站在塘邊的姿勢,卻扭過腦袋去看那人的魚。


  真是奇怪了,她的魚鉤,怎麽沒反應,別人都釣到魚了。


  時念卿越困惑,她的魚鉤越安靜。


  等霍寒景吃完東西的時候,旁邊垂釣的人,挨著挨著都釣起了魚。


  時念卿咬著嘴唇,扯了扯魚鉤,低聲說道:“魚大哥,拜托也吃吃我的魚鉤啊。”


  宋雯觀察著霍寒景的表情。


  從時念卿過來,他幾乎都不抬眼看她。


  所以暗暗挑了挑眉頭,轉而把時念卿準備的糕點拿出來,她對霍寒景說:“小卿特意幫你做的荷花酥,要不要嚐嚐?!”

  宋雯準備的是意大利麵。


  隻有這麵條,拿過來不會坨掉。


  霍寒景聽了宋雯的話,隻是淡淡掀起眼眸掃了眼食盒,並沒有什麽多餘的反應。


  宋雯見他仍然是這副不顯山不顯水的模樣,有點堵心,不過,她並不敢發怒,索性夾塊荷花酥在他的餐盒裏。


  “小卿知道你喜歡吃荷花酥,剛剛親自幫你做的,還不小心切傷了手,你不吃的話,簡直對不起她流了那麽多血。”宋雯說。


  柳慶書一聽這話,立刻眉頭都皺了起來,他擔心地問道:“切到手了?!嚴不嚴重?!”


  宋雯說:“還挺嚴重的,流了一池子的血,好半天才止住血。”


  柳慶書說:“要不要去看看醫生,或是打支破傷風的針?!”


  宋雯說:“不用吧,我給她消毒了,之後注意點,應該沒事。”


  霍寒景仍然沒什麽反應。不過,在宋雯和柳慶書聊天的時候,他抬起眼眸看向時念卿之時,發現她拿著魚竿的左手食指,的確纏著創可貼。


  時念卿拿著魚竿的二十幾分鍾,她手都發麻了,都沒見有魚上鉤。


  反而是其他釣魚的人,挨著挨著上魚。


  時念卿特別納悶。


  索性把魚竿給放在塘邊,不再理會了。


  她走向柳慶書,詢問道:“柳爺爺,你確定寒景的那個位置有魚嗎?!為什麽我一條魚都沒釣起來?!”


  柳慶書說:“剛剛的確隻有那位置上魚啊。”


  時念卿問:“那為什麽我漁浮都沒動一下?!”


  柳慶書也特別納悶:“這個我也不知道。”


  霍寒景隻吃了半枚的荷花酥,便不再吃了。


  他吃了點東西,便起身又去釣魚。


  時念卿剛想說,反正那位置釣不上魚,要不然收拾下直接回去了。


  誰知,她都還沒來得及開口,霍寒景就釣了條魚上來。


  而且,上魚的速度,是真的快。


  一會兒一條,一會兒又一條。


  時念卿真是無語到不行,也困窘到不行。


  這魚,尋死,也挑人的嗎?!


  宋雯見霍寒景釣魚釣得那麽多,趕忙提著桶過去收魚,她開心到不行。


  柳慶書在旁邊瞧見時念卿皺著眉頭,一臉喪氣地站在那裏,忍不住調笑道:“看來小卿沒寒景招魚喜歡啊。”


  時念卿有點不服氣,她說:“我怎麽不招魚喜歡了?!剛剛我釣魚的時候,那地方肯定沒有魚。”


  宋雯說:“為什麽你釣魚的時候,沒有魚啊。”


  時念卿回複:“它們在一個地方待膩了,所以遛彎去了唄。”


  柳慶書又問:“那為什麽寒景剛上去就釣上魚了?!”


  時念卿咬了下嘴唇,轉而又說道:“那一定是它們發現遛彎不好玩,還是回來吃魚鉤有意思唄。”


  “……”宋雯,柳慶書,霍寒景!!!!!

  這片魚塘,是真的詭異。

  自從霍寒景上陣釣魚後,其他人,果然是釣不上魚的。


  時念卿不得不承認:霍寒景的確招魚。


  釣不上魚,大家都沒啥興致,紛紛收了漁具,回家了。


  宋雯瞄了眼坐在魚塘旁邊看霍寒景釣魚的時念卿,轉而示意柳慶書趕緊收東西。


  柳慶書接收到宋雯眼底的訊息後,動作也是麻溜的。


  宋雯想讓兩人單獨相處,所以,她對時念卿和霍寒景說道:“寒景小卿,你們先釣著,我和你柳爺爺先回家準備晚餐啊。我們先提一桶魚回去處理,晚上吃野生魚大餐。”


  時念卿原本也想跟著回去的。


  宋雯卻說:“寒景一個人在這裏釣魚,需要有人幫他收魚。你們就再釣會兒,我們先回去。”


  說著,宋雯和柳慶書,溜得別提有多迅速了。


  時念卿起初幫霍寒景收魚還挺有勁兒,後來,魚實在太多,也就沒那麽有勁兒了。


  她也想自己釣會兒。


  霍寒景身邊,還有一隻魚竿,時念卿索性拿過來想要自己也釣會兒。


  不過,她卻不知道應該怎麽弄魚餌。


  弄了半天,魚餌剛碰水裏,再拉起來的時候,便隻剩下魚鉤了。


  她有點惱火。也有點置氣。


  自己生自己的氣。


  她覺得是不是自己的魚餌掛在魚鉤上,沒怎麽掛穩,所以容易掉。


  在她使了勁兒,想要把魚餌掛魚鉤上的時候,鋒利的魚鉤卻一下就刺入了她的手指。


  時念卿疼得整個魚竿都掉地上。


  霍寒景聽到動靜,扭頭朝她看過去的時候,時念卿滿臉通紅的把紮破的手指放嘴裏。


  魚鉤,紮得很深。


  好半天,時念卿的手指才止住血。


  在她還想倒騰魚餌的時候,霍寒景冷冰冰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既然不會弄,能不能放過魚竿,別在折騰它了?!”


  “……”被訓斥了,時念卿有點委屈。


  擔心霍寒景不高興,或是自己真的弄壞了他的魚竿,時念卿便消停了。


  可憐巴巴地坐在小凳子上,雙手托著腮看他釣魚。


  霍寒景收拾漁具準備回柳府的時候,已經是帝國時間18點整了。


  天色,已經黯了。


  遙遠的天際,火紅的夕陽,緋紅一片。


  霍寒景提著滿滿的一桶魚,時念卿幫忙拿了點小物件,默不作聲跟在霍寒景的身後。


  回去的路上,翻山越嶺的山路,時念卿瞧見她與霍寒景的影子,被火紅的夕陽,拉得又細又長,落在他們回去的道路上。


  她跟在霍寒景的身後,但是,倒映在山路上的影子,卻相機並排而行。


  這個時間點,按照村裏的習慣,村裏會響起廣播。


  廣播已經響了好一會兒了。


  這會兒,裏麵放著曲調緩慢的歌曲。


  時念卿聽著那不斷在山野回蕩的歌曲,忽然心裏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那首歌的歌詞,對於時念卿來說,有點紮心。

  “你是我患得患失的夢,我是你可有可無的人,畢竟這穿越山河的箭,刺的都是用情至疾的人……”


  離開柳府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霍寒景似乎是接到徐則的電話,便訂了機票要飛回倫敦。


  時念卿也要回倫敦。


  蘇媚在倫敦,言慕煙也在倫敦。


  她倆說,今年跨年,她們三個就在倫敦度過。


  每次她與霍寒景離開柳府,宋雯和柳慶書都戀戀不舍。


  宋雯千叮嚀萬囑咐許久許久才放開時念卿的手。


  時念卿說等回帝城的時候,再過來看望二老。


  去帝城機場的路上,霍寒景開的是柳府的車。


  柳慶書說,他們把車開走,正好柳府的司機最近都在帝城辦事,等司機返回晉城的時候,讓他順道去機場把車開回來就行。


  時念卿坐的是副駕。


  是宋雯非要她坐的。


  時念卿不好推辭,又害怕錯過飛機的航班,所以她坐了上去。


  霍寒景發動車子前,宋雯繞到霍寒景那邊,低聲說道:“小卿是個女孩子,飛倫敦的行程又那麽遠,你千萬不要在路上欺負她,或是把她扔半路,獨自一人飛回倫敦了。”


  霍寒景沒出聲,隻是把薄唇抿緊了些。


  路上,時念卿拆開了宋雯送給她的新年禮物。


  是拿一隻小布包裝好的。


  時念卿並不清楚裏麵裝的是什麽。


  摸起來,隻覺得硬硬的。


  她拆開的時候,發現裏麵是一隻實心的長命鎖。


  時念卿直直盯著那枚鎖。


  她記得上次霍寒景與她帶著安安來柳府的時候,宋雯與柳慶書承諾她,會再送一枚長命鎖給他們的。


  時念卿心裏很難受。


  又疼又痛,又感恩又感激的。


  宋雯與柳慶書,是著實把他們當成親孫了。


  時念卿小心翼翼把長命鎖收起來的時候,下意識抬眸朝著旁邊開車的霍寒景看去。


  而抬眸的刹那,她剛好看見霍寒景從她捏在手裏的小布包撤離的視線。


  抵達帝城機場的時間,是下午三點。


  機場的人挺多。


  霍寒景下了車後,便戴了黑色的口罩。


  他把車停在機場的停車場,轉而下車去後備箱搬下了行李,推著行李就要朝著登機口走。


  時念卿見狀,趕忙下車去拿行李。


  機票,是宋雯和柳慶書幫他倆訂的。


  所以選擇的位置,兩人是挨著的。


  隻是,他們拿了登機牌,在候機廳等了許久,最後卻得到航空的通知:倫敦下暴雪,所有的航班都延後。


  倫敦似乎有急事,霍寒景著急回去。


  霍寒景在椅子上坐了會兒,最後找到相關負責人,退了機票,拿到自己的行李,轉而就要去停車場開車。


  時念卿問他:“你去哪裏呀?!”


  霍寒景卻根本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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