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霍寒景,受傷了?
“不用了。”時念卿幾乎想都沒想,直接拒絕。瞄到宮梵玥當即不悅地蹙起眉頭,她補充道,“你的脖子,真不想要了?!”
說著,時念卿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宮梵玥的脖頸上。
那般觸目驚心的手指掐痕,五根指印,皆是根根分明。
哪怕那掐痕,並沒有印在她脖子上,但是時念卿,已經能想象出:霍寒景下手之時,那股殺人的勁兒,到底有多狠,那一刻,宮梵玥的脖子,肯定疼得都要斷了。
“再加上,這會兒,會所裏,恐怕全是霍寒景的人,單是門口那持槍而立的警衛,已經夠瘮人了。你陪我進去,不是自找麻煩麽?!”時念卿又道。
宮梵玥聽了她的這番言辭,英俊的臉孔,終於沒有那般臭了,他揚了下眉峰,漾在嘴角的笑意,頓時匪氣又邪惡:“怎麽,心疼我,怕我吃虧?!”
“……”時念卿。宮梵玥這男人,不正經的時候,怎麽如此不要臉?!
她哪裏心疼他,怕他吃虧了?!
不想再跟宮梵玥廢話,時念卿再次伸手去推車門。
然,宮梵玥卻再次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拖了回來,順便還無賴的把臉伸了過來:“你親我一下,我才讓你下車。”
“……”時念卿。
宮梵玥皺著英挺的劍眉,默默等了一會兒,副駕的位置,也沒什麽動靜,他不禁催促道:“時念卿,快點,這樣伸著臉,累。”
“……”時念卿。
時念卿下車後,一個勁兒衝著宮梵玥不停地擺手,示意他趕緊開車離開。
宮梵玥卻單手放在方向盤上,捏著精致的下巴,降下副駕的車窗:“我看你進去之後,再走。”
時念卿有些鬱悶。她進入會所,有那麽好看?!擺出這般依依不舍的模樣,搞得他們真像在熱戀期一樣。
不過,時念卿最終也沒有多說什麽,拎著包包,踩著五公分的高跟鞋,朝著大門走去。
霍家警衛,自然在第一時間攔住她:“總統下令:帝國會所,今日不開放。時小姐,請回。”
時念卿聽了,立刻皺起纖細的柳眉。
宮梵玥坐在車裏,漆黑的眼眸,直直盯著時念卿不放。
隔得太遠,時念卿與警衛在說些什麽,聽不清楚,他隻瞧見:警衛盤問了好一會兒,最後掏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之後才放時念卿進去。
隻不過,時念卿進去之前,一係列嚴謹的檢查,並沒有避免。
睨著拿著專業紅外線掃描儀的警衛,來來回回在時念卿掃描好幾次,宮梵玥的黑眸,愈發的幽暗深邃……
剛進入帝國會所,時念卿去乘坐電梯的途中,輝煌璀璨的金色大堂,迎麵湧來一群黑衣黑褲的男人。
他們步伐又急又快。
時念卿的眸光,在第一時間,落於走在最前端的男人身上。
蘇淵。
內閣首輔大人,是內閣組織的掌舵者。
他,怎麽來帝國會所了?!
時念卿納悶不已,剛暗暗揣測原因,便聽見蘇淵怒不可遏地聲音傳來:“無故缺席今日早會,已經夠任性妄為了,這會兒連最緊急的國家政務也不理會,閣下到底鬧哪般?!以往,哪怕出差,也不會缺席早會,從來都是嚴格克製自己,絕不放縱自己,如今怎麽轉了性,是不是覺得讓s帝國,坐穩了十二帝國的榜首位置,後顧無憂,然後懈怠了?!閣下再這樣放肆,不僅內閣遲早亂成一團,恐怕不滿的聲音,又會此起彼伏。”
蘇淵的秘書長,連忙壓低聲音勸導:“首輔大人,您說話小聲點,私下
議論閣下,這可是不敬重罪。”
蘇淵完全不為所懼,冷哼幾聲:“聽見了又怎樣?!難不成還敢削我的爵?!”
蘇淵領著人,快速從時念卿身邊經過。他並沒有注意到立在旁邊,低垂著腦袋的女人,還是秘書長大人提醒,他這才驀然停下腳步,回過頭去。
“時小姐!”蘇淵折回身,走向時念卿。
“首輔大人。”時念卿禮貌地喊道。
s帝國,最尊貴的姓氏,除了霍、宮之外,便是這“蘇”。內閣首輔的姓氏,是s帝國皇室貴族,排名第三的姓氏。
“你來這裏做什麽?!”蘇淵已至不惑之年,所以連看人的眼神,都帶著銳利。
時念卿不知道該如何回複。
在決定從美國回s帝國幫顧南笙拿地的時候,時念卿很花了些時間,了解s帝國的政局形勢。據說,當初霍寒景順利繼承總統之位,蘇淵,功不可沒。
那時,宮梵玥的呼聲很高。
並且,“月海戰役”對霍家的影響實在太大,不僅失民心,就連內閣成員,支持霍寒景的人,都寥寥可數。
蘇淵為了不破壞s帝國的皇室血脈,當場處決了三名內閣成員。這才使得霍寒景在總統選舉上,單是內閣組織,便拿到超百分之六十的投票權。
s帝國的法律規矩:總統者,功不可沒,其位,世襲;倘若不能建立功勳,或是做出損害國家利益,國民權益者,不能執掌政權,由內閣,以及國會,選舉決定。
s帝國的四大皇室,排名最末的,便是國會的掌舵者——囯務爵。
盛青霖全族被滅之後,霍寒景便提拔了蘇淵的摯友,宋祁平。
可以這麽說,蘇淵如今在政局上的號召力,比宮梵玥還要響亮。
好在,蘇淵這人,雖然有些老舊頑固,好在正直忠心。
否則,按照霍寒景那性子,蘇淵這人倘若有那麽一丁點的異心,恐怕,早就不在其位。
蘇淵很高,氣勢凜冽。
他居高臨下看著默不作聲的女人,眼底的戾氣有點重:“上次見到副統大人,聽他提起:你與副統大人的婚期將近。蘇某,今日先在這裏提前恭喜時小姐。不過,有些醜話,蘇某卻不得不提:希望時小姐,沒事的話,離總統大人遠點。”
閣下,頻繁缺席早會,好像是從這女人回國開始。
當年在扶持霍寒景繼任總統的時候,蘇淵可是頂了不少的壓力。
霍寒景這些年,好不容易有了建樹,他自然不希望因為一個女人,而使s帝國慢慢走了下坡。
“……”時念卿不明白,蘇淵無緣無故為什麽對她置氣。
直到她去到頂樓,看見徐則、楚易、陸宸等等,在走廊外,急不可耐的模樣,就連寧陽都提著醫藥箱,站在那裏,一籌莫展的樣子。
時念卿的出現,讓走廊裏,陷入短暫的沉默。
“你現在來這裏做什麽?!”陸宸回過神來,便怒氣衝衝朝著時念卿奔去。
他們讓寧陽過來,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萬一,霍寒景又喝多了,傷了喂,寧陽也好在第一時間搶救。
而時念卿,靜靜站了一會兒,最後,她邁步,直接朝著緊閉的包廂門走去。
兩人連忙上前拽住陸宸:“好了,冷靜點。”
雖然她並沒有親眼目睹霍寒景發脾氣的時候,是什麽樣子,但是,這滿地的碎渣,已經能充分讓時念卿想象出:霍寒景那時那刻,到底有多憤怒。
徐則眉頭隱隱一皺:“會所的總管事,送酒進去的時候,無意看見地上有血漬,我們擔心閣
下受傷了,就讓寧陽過來了。”
走廊裏,死寂片刻,徐則開口:“時小姐,要不然,你先回去吧。今日,麻煩你了。”
推門的時候,徐則阻止:“時小姐……”
“出去——”在時念卿咳得眼淚都要滾出來的時候,一道極致冰冷幽寒的聲音,突然傳來。
他還沒吼完,楚易趕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時念卿卻扭頭看向徐則:“我進去看看,不會有事的。”
時念卿冷冷看了陸宸一眼,收回視線的時候,她低聲詢問道:“秘書長大人,之前你在電話裏說,說得不怎麽清楚,霍寒景他怎麽了?!”
時念卿覺得很觸目驚心的是:地板上,四處都飛濺著酒瓶碎片。
他這才往後推了推。
陸宸氣得鼻孔都忽閃忽閃的。
“他傷得嚴不嚴重?!”時念卿問。
此刻,他正側對著門口的位置。
“……”時念卿聽了徐則的話,也跟著沉默下去。
楚易說:“不要跟一個女人計較這麽多。”
“霍……”時念卿回過神的時候,原本想上前的。畢竟徐則剛剛說,包廂裏有血漬。然,不等她往前邁一步,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突然獵豹般從沙發上躍起,順手抄起放置在一旁沙發上的酒瓶。
都不等時念卿反應過來,他已經大力把她往電梯門口的方向推搡著:“趕緊走,別給我們添堵。”
時念卿被他推得差點站不穩,摔在地上。
陸宸的舉動,沒有一丁點顧及她是孕婦的跡象。
“霍寒景,受傷了?!”時念卿的目光,落在提著醫藥箱的寧陽身上。
時念卿推開包廂門的時候,刺鼻的酒味兒和煙草味兒,鋪天蓋地湧來,當即,嗆得她捂住鼻子,劇烈咳嗽起來。
光線,本就幽暗昏黃,寬大的落地窗的窗簾,還拉著,雖說,窗簾最中間的位置,留著五公分的縫隙,並沒有完全合攏。
“……”徐則的大腦,在那一刻,飛速將所有的可能性,都分析了一遍。最後覺得:霍寒景,應該不會真對時念卿怎樣。
包廂裏,並沒有開大燈,隻綴著房內四個角落的壁燈。
徐則和楚易見了,幾乎都嚇壞了。
霍寒景交疊著長腿,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黑色的襯衣,很淩亂,領口的紐扣,解開了好幾顆。
時念卿嚇傻了,直愣愣地盯著,濺了一牆壁的酒液,半晌才稍稍緩過神來,她戰戰兢兢回過頭,看見佇立在包廂的男人,帥氣逼人的臉龐,黑森森地沉著,像是暴風雨欲來之勢……
徐則搖頭:“不知道,你是了解閣下性子的,沒有得到他的允許,誰都不敢進去。”除非,想死了。
陸宸還沒走遠,聽了徐則的話,頓時更氣憤了:“誰稀罕她不要介意,更不要放在心上了?!老子……”
時念卿捂著口鼻,抬眸看過去。
徐則讓楚易把陸宸拽去露台上,冷靜冷靜,自己則留下來跟時念卿說道:“陸宸從小就是個爆脾氣,雖然脾氣不好,但是,本性卻不壞。希望時小姐不要介意,更不要放在心上。”
“呼啦~啪——!!”,酒瓶,擦著時念卿的耳朵飛過,重重砸在她身後牆壁上,四分五裂。
徐則下意識瞄了眼那緊閉的大門,沉默片刻,這才幽幽道:“也沒什麽事,時小姐,你還是先回去吧。”
“滾出去。”霍寒景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顯然惡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