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我就是權威
“怎麽,就那麽害怕接我電話?!”視頻接通的瞬間,宮梵玥泛著匪氣笑意的俊臉,便躍入屏幕。
此刻,時念卿的心髒,跳得異常激烈,咚咚得仿若要從喉嚨裏嘣出來。同時,她小臉火辣辣地燥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竟然有種偷情,害怕被抓的錯覺。
“你胡說什麽呢。”時念卿拿著手機盡量地往房間隔音效果好的地方靠。
“……”宮梵玥淡淡瞄了眼視頻裏的她,嘴角的笑意,愈發放蕩不羈,邪魅非常。
“你怎麽會有我新的微信號?!”短暫的沉默後,時念卿隨便找了個話題。其實,時念卿也挺納悶和好奇的。按照霍寒景的做事風格,他絕對不會把她的微信號,隨隨便便透露出去,並且還讓宮梵玥知曉。
“一個微信號,就能把我難著?!”宮梵玥的回應聲,很淡雅,“是不是在你心裏,我處處都不如霍寒景?!我那麽沒用?!”
“……”時念卿鬱悶了,這男人今天說話,怎麽陰陽怪氣的。
“不過,不得不說……”宮梵玥這次終於正過視線,認真審度時念卿的小臉,盯著看了半天,得出結論,“看來總統府的飯菜,比宮府的,好吃很多。一周未見,居然都長胖了。”
“……”時念卿被宮梵玥的話,懟得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還嘴。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幽幽地哼道,“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酸溜溜的。”
“我酸?!”宮梵玥扯其唇角,笑了起來,“我真正酸起來,你承受不起。”
“……”這時候,時念卿突然頓悟。宮梵玥這廝,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不是跟霍寒景是同類啊?!怎麽說的話,都那麽狂妄得欠抽?!
“我掛電話了。”時念卿白了宮梵玥一眼,晃了下手機,作勢就要掛電話。
“你掛一下試試。”宮梵玥變換了一個作勢,語氣,淡然得仍然悠悠閑閑的。
“你今天打視頻電話過來,確定是要惹我生氣嗎?!”時念卿眯了眯眼,也跟著笑了起來。
“記不住我的電話號碼?!”短暫的緘默後,宮梵玥突然話語一轉。
時念卿看向宮梵玥的時候,發現那一瞬的宮梵玥,眼底的光,很暗很暗。
時念卿本能地皺起眉頭:“那個……那個……我這個人的記性,向來不太好……”
“是不太好嗎?!”宮梵玥漂亮的嘴唇,都往上揚了起來,“我看是非常不好,甚至隻能用‘沒有’兩個字來形容。”
這下,時念卿徹底明白宮梵玥這話的話裏話了。在挖苦她:忘記霍寒景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嗎?!
宮梵玥瞄了眼臉色一下就難看起來的女人,揚了下眉頭:“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不想你再次被傷害,僅此而已。”
時念卿久久沒再說話。
宮梵玥坐在沙發上,也跟著沉默。
就這樣,兩人不知道保持了多久,宮梵玥這才淡聲說:“你手機上的電話號碼,霍寒景設置了衛星定位與攔截,意思是:除了指定的號碼,能打進來以外,任何號碼都會被攔截。如果你有事需要找我,要麽給我打電話,要麽給我微信。”
宮梵玥掛斷電話以後,久久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動未動。
今日的帝城,秋高氣爽,湛藍的天空,碧藍得萬裏無雲。
金色的陽光,洋洋灑灑,替萬物都鑲嵌了一層溫暖的光邊。
可是,宮梵玥卻覺得,自己的世界,正沉往更冷更黑的深淵。
宮傾琛不知何時站在了宮梵玥的身後。
看見自己的哥,那般落寞又寂寥的模樣,
心口莫名一抽。
他突然出聲:“哥,那個女人心裏沒有一絲半點你的位置,你居然去試探她記不記得你的電話號碼,因為她,你跟霍家作對,有任何意義麽?!”
時念卿隻領略出宮梵玥的話,很酸,卻根本無法完全體會出宮梵玥的真正想法。
像宮梵玥那般高傲的男人,除了權力,目空一切,可是這一周,他的手機卻寸手不離,哪怕到了半夜,睡至最沉,但凡有半點響動,他都能立刻驚醒。
宮傾琛太了解宮梵玥的性子,倘若不是思念到了極致,他怎會親自潛入霍寒景的電腦,查了時念卿的微信號。
這,但凡被查出,宮家,可是要被滅門的。
宮傾琛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哥,居然會做出如此犯傻,如此激進,如此不考慮後果的行為。
然,那個女人,卻是如何對待他的哥哥?!但凡心裏有那麽一點他的位置,整整一個禮拜,不會沒有任何的消息。
宮梵玥揚了揚眉,目光冷淡地看著窗外和煦的陽光。
許久,他才喃喃道:“傾琛,我昨晚做夢,竟然夢到她了……”
總統府。
時念卿久久盯著宮梵玥的微信出神。
宮梵玥的話,雖然不好聽,但確確實實說到點子上了。霍寒景那樣的男人,太危險,根本就沒有心。留在他身邊,隻會受到無盡的傷害。
這點,時念卿已經充分體會到了。
時念卿不知道:倘若再跟他這樣糾纏下去,下次霍寒景翻臉的時候,會怎樣對她。
下午三點。
桐姨突然來敲門,說要幫她梳理一下,一會兒要跟著霍寒景出門。
時念卿一聽這話,本能詢問:“去哪兒?!”
桐姨搖頭:“少爺沒說,我也不太清楚。”
下午四點,時念卿坐進了黑色轎車。
黑色轎車從總統府的地下車庫出發,經過掃描區,確定沒有任何安全隱患之後,這才利箭般從總統府疾馳出去。
霍寒景靠在車背上,閉目養神。
時念卿坐在一側,眼睛不眨地盯著窗外。
期間,霍寒景睜開眼,瞄了她兩次。
被她可笑的行為給逗笑了。
菲薄的唇,隱隱往兩端,邪邪一勾:“想著,怎麽逃?!”
“……”時念卿。
診脈結束,寧建幗拿著毛筆,認真寫著藥方,時念卿看著滿滿一頁紙,密密麻麻全是她看不懂的中藥,不禁有些嚇住了。
所以,打從進入寧家開始,時念卿下意識便認為:霍寒景帶她來找s帝國的第一中藥神醫,是覺得既然醫院無法拿掉她的孩子,便想用中藥試試。
霍寒景懟她:“我有病,還不是被你傳染的。時念卿,上過霍家繼承者床的女人,就算被棄,也隻能孤苦終老,這不僅僅是規矩,更是準則。所以,別整天想著勾三搭四,你再綠我,他媽的,我都保不了你。”
寧建幗戴著老花鏡,抬頭看了眼時念卿:“墮胎藥?!誰告訴你這是墮胎的?!閣下沒有告訴你嗎?!這是給你固胎的。寧陽說,你胎體不穩,宮體內有積液。”
明明心裏早有準備,但是,聽見霍寒景的那話,她還是忍不住覺得可笑。往重裏配,越強越好?!怎麽,不僅想毒死她肚子裏的孩子,這會兒,連她也想弄死了。
這,得收藏多少年,才能達到如此程度。
盡管時念卿是霍寒景的前妻,但,按照嚴
格意義來說:終究不是霍家之人。
車,駛入院內。
“霍寒景,你到底想怎樣?!”時念卿實在受不了了,扭頭用不善的目光盯著他,“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你明明不喜歡我,把我留在總統府內,有意思?!”
寧建幗認真詢問著時念卿最近的情況,時念卿都一一如實回複。
那時,村子裏找了藥材,自己在村頭熬藥喝,她不小心掉進了盛放熬好的藥缸裏,差點淹死。那天,她喝了好多好多藥。
書房裏,時念卿盯著超兩百平的房間,密密麻麻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古書,很是錯愕震驚。
霍家,對於子嗣,向來嚴謹得近乎苛刻。
小時候,她在晉城過暑假,恰逢那年鬧流感。
單是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字,時念卿都已經能感覺到味兒了。
“霍寒景,你是不是有病?!你不喜歡我,也不允許別的男人喜歡我,這是什麽邏輯?!”時念卿氣得不輕。
寧建幗雖然年紀大了,腦子卻好使得很。每個月都會抽五天的時間,去中醫院內坐診。他遠離朝政,已經很有些歲月了。可是,他卻仍然懂得審時度勢。
給時念卿把脈的時候,寧建幗詢問霍寒景:“閣下,期盼寧某,用藥的程度?!”
寧家。
霍寒景聽了詢問,語氣不禁有些冷,顯然還帶著賭氣的意味兒:“往重裏配,藥效越強越好。”
“閣下。”寧陽恭敬地喊道。
“在我的地盤上,你覺得你智商夠用,還是能力突出?!”霍寒景冷冷瞄了她一眼,隨即又悠然把眼睛閉上,“別做出這般愚不可及的行為,不然真的被我關在總統府內,閉足終老,怨不得我。”
“我不喜歡你,可是也不允許任何男人喜歡你。”霍寒景倏然睜開漆黑的雙眸,冷冷盯著她。
“……”時念卿一聽這話,不由得冷嗤一聲。其實,在意識到轎車前往的地點,是寧家的時候,時念卿既震驚,又錯愕。不過想想也是:霍家,向來注重血脈,容不得半點的瑕疵與紕漏。他們怎麽能容許,她把不幹淨的孩子,生在霍家?!
她對於中藥,是有心理陰影的。
所以,時念卿肚子裏的孩子,寧建幗不知道如何拿捏。
寧建幗,今年八十五歲,精神抖擻。當年如果不是因為救人,導致折了一條腿,縱使到了這年紀,恐怕也是健步如飛。
幾乎還未停穩,霍寒景便帶著滿身的怒氣,直接推門而下。
“誰要你保了?!”時念卿聽了霍寒景的話,不由得更怒了,“霍寒景,你仗著自己霍家人的身份,就了不起啊?!誰規定你們霍家不要的女人,就不能再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法律規定,隻能你們霍家之人渣,卻容不得其他人渣嗎?!霍寒景,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此刻,寧陽攙扶著頭發全白的老者,站在門口,看見霍寒景的刹那,立刻迎上前。
“講道理?!時念卿,我就是s帝國最權威的道理,你確定要跟我談論道理?!”
時念卿回過神,坐在木凳上,看著寧建幗還在認真寫藥方,不禁問道:“寧老,這墮胎藥,是不是特別苦?!”
寧陽似乎看出兩人在鬧別扭,皺了皺眉,猶豫了下,隨便找了個借口把霍寒景支走了。
“嗬~……”時念卿聽了這話,當即沒忍住,直接冷笑了出來。這就是他非要把她困在總統府的原因,因為有其他男人喜歡她?!會不會太扯、太可笑了?!
一聽這話,時念卿腦子一下炸了:“固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