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 86 章
雖然褚晴不太認可戚未晨的傳.銷式教育方法,但不得不承認對胖子等人來,還是非常有用的,至少產生落後就要分開的危機感後，學習態度比之前端正了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相比時長差不多的上半學期,下半年的學期好像相當短暫，往往還沒做什麽,一就過去了。因為即將到來的高考，戚慕陽產生了前所未有的緊迫感,每進行一次摸底考試,就會多一次意識到自己和a大的差距。
沮喪是會有的,偶爾還會失眠，但每當這個時候，爸媽的全力支持,總會讓他平安度過崩潰時期。褚晴知道他的壓力有多大,便一直默默陪著他學習，作為一個學生她時常厭學,可作為一個母親,她會時刻提醒自己，不能在兒子的關鍵時候給他看到喪氣的表現。
a城的冬很短，過完年氣便開始慢慢暖和起來,當某晚上下了第一場雨，當樹上發出第一枝嫩芽，春便來了。
伴隨春而來的,是承德高中每年都會有的運動會。
往年的運動會期間，學校都是停課狀態，是可以光明正大不上課的日子。如果是以前，褚晴和戚慕陽等人早就樂瘋了，然而此刻卻嫌棄學校操場上的喇叭太響，太打擾他們學習，而最讓他們煩躁的是，運動會項目繁多，每個班級都要把所有項目報一遍，即便是即將迎來高考的高三也不例外。
“學校對這次運動會很重視，大家一定要積極報名知道嗎？”班主任在講台上開動員會議，台下的學生們興致不高，她歎息一聲，“我理解大家這個時候壓力很大，想爭分奪秒的學習，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是我們最後一次集體活動了？”
台下的人頓時靜了下來，戚慕陽聞言表情微微一動，停下了手裏的筆，旁邊的褚晴看他一眼，默默拍了拍他的胳膊。
班主任放緩了語氣：“這次運動會是最後一次創造回憶的機會，之後就開始了最後的衝刺，我不想高中留給你們最後的記憶，就是無休止的試卷和習題，”她完頓了一下，難得笑了笑，“這裏麵有很多集體項目，你們可以和朋友一起參加，就當增進感情了。”
講台下陸陸續續有學生開始響應，班主任難得鬆一口氣。
“下課去找班長報項目，”班主任環視一周，“如果不主動報名的話，沒人選的項目我會根據你們的體質，直接幫你們報了，到時候不準有意見。”
“老師，就不能不報嗎？我身體不太好。”胖子舉手抱怨。
他這話一出口，引得班裏一陣哄笑，有關係不錯的更是直接戳穿他：“今是誰中午吃了兩碗熱幹麵一籠籠包的？”
班裏又是一陣哄笑。
“我那是在補身體！”白白胖胖的胖子相當不滿。
班主任橫了他一眼：“我看你身體好得很，誰都可以不參加，就你不行。”
“可是……”
“不用可是了，你負責扔鉛球，最近幾多練練，拿不了前三我要你好看！”班主任相當**的下了決定，班裏頓時又是一陣哄笑。
胖子苦著臉放下手，心想早知道就不話了，不定還能蒙混過去。班主任在台上又了幾句，這才轉身離開。
距離下課還有五分鍾的時間，大家都沒心情學習了，聲的討論起自己適合什麽項目。
“我什麽都不想報，”褚晴聲道，“能不參加嗎？”
她是真不太喜歡這種東西。
“你沒聽老師嗎，要是不報名的話，她會給你挑一個項目報上。”戚慕陽低聲道。
褚晴皺眉：“班裏那麽多人呢，她不定想不起來我呢？”
“也不是沒可能，”戚慕陽完，笑了，“但你也要做好被報一些奇怪項目的準備。”
褚晴頓了一下：“運動會而已，能有什麽奇怪的項目？”
“怎麽沒有，去年就有一個吊單杠。”奸臣插了一句。
褚晴疑惑：“吊單杠有什麽奇怪的？”
“因為項目太多，所以為了不浪費時間，學校臨時借調了很多單杠，所有參賽學生同時上吊，你想想那個畫麵。”
褚晴想了一下，頓時一臉慘不忍睹：“算了，我報名吧。”完，她戳了戳前麵的戚未晨，“你報什麽？”
“不報。”戚未晨淡淡道。
褚晴吸一口氣：“那班主任讓你上吊了怎麽辦？”
“不會，”戚未晨完頓了一下，“她不會勉強我。”
在場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學神了不起哦。
褚晴頓時心裏不平衡了，再和戚慕陽對視一眼，兩人頓時蔫壞的笑了起來。
“……一看就沒安好心。”胖子嘖了一聲，決定還是不參與了。
戚慕陽和褚晴確實沒安好心，兩人興致勃勃的在學校給出的項目裏挑了半，最後選了三人四足，自作主張給戚未晨報名了。當然了，一切都是瞞著他進行的。
其他人也各自苦惱該報什麽，奸臣選了半，挑了個短跑接力，不過需要四個人。
“胖子肯定不行了，我一個，顧泉一個，還有陳秀，老大你也參加吧。”奸臣算人數。
顧泉不滿：“我參加了嗎？”
“你想選上吊？”奸臣揚眉。
顧泉頓時不話了。戚慕陽想了想，幹脆的答應下來。
運動會報名的事就這樣定了，晚自習的時候，班主任拿著報名單子走了進來，一個項目一個項目的確定人選。褚晴和戚慕陽沒想到拆穿來得這麽快，頓時安分得像鵪鶉一樣，乖乖坐好不話了。
本來想把報名的事賴給班主任，就是她替戚未晨報的，偏偏班主任著重表揚了戚慕陽：“我們要向戚慕陽同學學習，他是唯一一個主動報了兩個項目的人，大家鼓鼓掌。”
戚慕陽訕笑一聲，硬著頭皮接受了大家的鼓勵。
母子倆幹了壞事，心神不定的熬到了放學，戚未晨看過來時，立立刻裝得一個比一個可憐。
“我就是想什麽時候都和你在一起，沒有別的意思。”褚晴委屈兮兮。
戚未晨冷靜戳穿：“你溜出去玩的時候，從來沒想過叫我。”
戚慕陽也跟著撇嘴：“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和爸爸媽媽一起參加活動。”
“你最大的夢想，難道不是考a大？”戚未晨反問。
母子倆沉默一瞬，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撲上來撒起嬌來，戚未晨隻能一手抱一個，繃了半眼睛裏還是泄露出一絲笑意，算是對他們妥協了。
報完名之後還有一周才運動會，大家就趁這段時間抽空練習。戚慕陽白要跟奸臣等人練四百米接力賽，晚自習結束以後，就跟爸媽一起跑操場練習三人四足，訓練兩後戚慕陽叫苦不迭，第八百次後悔報三人四足。
“媽，你要跟上我們的步伐！”戚慕陽都快崩潰了，每次褚晴都要慢他們一步，他和褚晴綁在一起的腳總會被拉扯，時間久了綁的地方都紅了。
褚晴也十分無奈：“我不是跟不上，主要是我們身高有差距，步伐不一樣，你就不能步跑嗎？”
這貨每次都把步子邁得特別大，她跑的時候動不動就有種扯到的感覺。
戚慕陽頓了一下，十分苦惱道：“我要是能控製住就好了。”
“那你如果控製不住，我也沒有辦法了。”褚晴十分無奈，她總不能在這幾再長高十幾厘米吧。
戚慕陽鬱悶的解開腳上的繩子：“難怪其他班都是身高差不多的組合。”
褚晴歎了聲氣，心情也不太好，要知道三人四足這麽難，她還不如去上吊。
戚未晨在一旁平靜的看著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母子，確定他們是真的心情不好後，才慢悠悠開口：“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兩人頓時看向他，異口同聲的問：“什麽辦法？”
“褚晴站中間，我們兩個在兩邊。”戚未晨緩緩道。
戚慕陽頓了一下，失笑：“爸你別鬧了，她隻綁一隻腳都跟不上，要是站中間綁兩隻，那咱們還能動嗎？”
“相信我。”戚未晨開口。
母子倆對視一眼，有些遲疑的看向他。
練習一個星期後，運動會總算開始了。正式開始的標誌是全校動員大會，全校師生聚集在操場，聽領導們慷慨激昂的官腔。
“怎麽0年前走這種流程，0年後還是這些？”褚晴無語的問。
戚未晨淡淡道：“你之前沒遇到過冠冕堂皇的同學？”
“怎麽會沒遇到，從幼兒園就有了。”褚晴立刻回答。
戚未晨：“那就對了，他們長大了。”
褚晴：“……”看一眼正在講話的謝頂領導，她覺得戚未晨的話很有道理。
動員大會隻開了一個時就結束了，之後便開始了第一個項目，三人四足和接力賽在明，隻有胖子的鉛球在今下午。胖子怕他們不給自己捧場，大會一結束就請幾人去了超市。
好不容易能宰胖子一頓，誰都沒手下留情，就連平時不喜歡吃零食的戚未晨，也挑了瓶飲料。胖子刷卡的時候肉都在疼，齜牙咧嘴的提醒他們：“你們下午可千萬別忘了來給我加油啊。”
“放心吧，忘不了你。”褚晴做保證。
其他幾人也再三保證，他這才放下心來，拿包薯片哢嚓哢嚓的吃。
下午鉛球比賽的時候，褚晴他們如約到賽場加油，正準備上場的胖子朝他們揮揮手，一群少年立刻鬼吼鬼叫的幫他加油，幾個人愣是營造出千軍萬馬的效果。胖子顯然十分滿意，當著所有人的麵做了一個健美選手舉臂的動作。
褚晴無語開口：“他知道他胳膊上都是肥美的贅肉嗎？”要不是這裏人多，她真想把臉埋到戚未晨懷裏，假裝剛才給胖子加油的人裏沒有自己。
“應該不知道，估計還以為自己長的是腱子肉。”戚慕陽一臉嫌棄。
剛才嚷嚷最大聲的奸臣捂住臉：“他真丟人。”
顧泉嗤了一聲：“早就跟你別吼太大聲了。”
“我哪知道他是那德行。”奸臣斜了他一眼。
正要再什麽時，陳秀噓了一聲，眼睛亮晶晶道：“開始了開始了。”
“你還挺期待？”褚晴揚眉。
陳秀立刻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我本來想報鉛球的，但是老師先給胖子報了，我就沒再報。”
褚晴看一眼他雞崽一樣的身板，嘴角抽了抽：“接力賽挺適合你的，很棒。”
幾個人話間，比賽就正式開始了。和其他項目不同，鉛球比賽實在是沒什麽好看的，所以除了選手的同學朋友在捧場，其他在操場的人都去圍觀別的比賽了，鉛球這一塊相當的清淨。
輪到胖子時，褚晴已經快要打哈欠了，看到他上場才打起精神：“胖子加油！”
她一喊，其他人也跟著喊起來，現場一時間十分熱鬧。胖子嘿嘿一笑，幹勁十足的擼袖子開始了。一個球扔出去，褚晴忍不住歡呼一聲，總算是徹底清醒了。
胖子沒辜負那一身肉，也沒辜負之前為了逃學翻的牆，相當給力的在比賽中拿了個第三名，勉強能上領獎台的那種。
夥伴們十分配合的鼓掌，陳秀更是興奮的衝到他麵前，不斷的誇他厲害。胖子看到他興奮的樣子，了然道：“你喜歡鉛球？”
“有一點。”陳秀的臉都開心得紅了。
胖子樂了：“既然喜歡，為什麽不參加啊？”
“他是覺得你已經參加了，他再參加不太好。”褚晴友情解釋。
胖子大大咧咧：“那有什麽啊，反正就是為了個玩，又不加分又不給物質獎勵的，名次什麽的沒那麽重要……不過比賽都結束了，再也晚了，要不你扔個玩玩？”
“這不好吧？”陳秀雖然遲疑，但看起來還是心動了。
戚慕陽立刻道：“有什麽不好的，他們都比完了，還不能讓人玩一下？”
“對啊，試試去！”奸臣跟著鼓勁。陳秀難得表露自己喜歡什麽，他們當然要支持。
褚晴聞言也跟著鼓勵，就連‘不屑’與他們為伍的顧泉，也閑閑的了句加油，陳秀正要挽袖子上前，戚未晨淡淡道：“你練過嗎？”
“……沒有，我就是覺得挺好玩的。”陳秀害羞道。
戚未晨掃了他一眼：“那很容易受傷。”
他的話在陳秀這裏，比所有人的都要權威，他這麽一，陳秀立刻不敢動了。胖子趕緊道：“放心吧沒事的，就是扔一下而已，不會有問題的。”
“對啊，上！”
在眾人的鼓勁下，陳秀深吸一口氣，亮著眼睛拎起鉛球，學著胖子剛才的樣子做好準備姿勢。
“嘖，一看就特別有潛力。”褚晴見縫插針的誇。
奸臣跟著附和：“對，不定扔的比胖子還遠。”
陳秀被眾人這麽一誇，憋足了勁吼一嗓子，轉著圈把鉛球扔了出去，最後姿勢定格的瞬間，鉛球掉進沙坑。
眾人沉默一瞬，不由得鼓起掌，胖子感慨：“這也太厲害了，就跟我差那麽一點。”
“第一次就扔這麽好，你果然很適合練這個。”褚晴嘖嘖稱奇，怎麽也沒想到陳秀會這麽厲害。
就連話一直欠打的顧泉都難得誇一句：“確實不錯。”
“你還好嗎？”一片誇讚中，戚未晨淡淡問道。
眾人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陳秀那裏，隻見陳秀扔完鉛球什麽姿勢，現在依然什麽姿勢，臉色蒼白的定在原地。
褚晴心裏湧起一點不好的預感：“你怎麽了？”
“應該是……扭到腰了。”陳秀僵硬道。
眾人：“……”
短暫的沉默之後，就是一片兵荒馬亂，等把他送到醫務室時，扭傷的後勁就出來了，陳秀癱在病床上哼哼唧唧，顯然不太好受。
“你們簡直胡鬧，誰讓你們隨便玩鉛球的？這次隻是扭傷，要是鉛球砸到你們，能把你們砸死知不知道？！”不出意外，校醫又是一陣痛罵，幾人隻好受著，等他罵完出去，這才喪眉搭眼的圍在陳秀身邊。
此刻戚未晨和褚晴已經走了，隻有他們幾個還在，胖子歎了聲氣：“我算是發現了，就不要跟戚神唱反調，每次唱完就沒有不倒黴的。”
“要不是他每吃飯喝水，我真懷疑他是不是神仙了。”奸臣一臉複雜。
戚慕陽斜了他們一眼：“在什麽屁話？”
胖子不怕死的開口：“老大，不是我你，你好歹跟他也是一個爸，怎麽智商……”
話沒完，戚慕陽就要收拾人，他嚇得抱頭鼠竄，關鍵時刻還是陳秀救了他：“老大……”
“……你就是扭傷，別用臨終前的語氣跟我話。”戚慕陽無語的看向陳秀。
陳秀剛要挪動，就疼得抽了一口氣，頓時不敢亂動了，繼續用垂危的語氣開口：“老大，我恐怕是不行了，明的接力賽沒辦法參加，你再找個人代替吧。”
“都成這樣了，就別惦記接力賽了，實在不行讓胖子上。”戚慕陽隨口道。
胖子忙拒絕：“不行啊老大，我最不擅長跑步了，去了就是在全校麵前丟臉。”
“那現在該怎麽辦？”戚慕陽不耐煩的問。明的項目比較多，其他人同時間段要參加別的，除了胖子的任務已經完成，他暫時找不到別人。
胖子想了想：“要不找戚神吧，老大你去跟他，他一定會同意的。”
戚慕陽心頭一動，半晌抿了抿唇：“我試試。”
“好嘞！”胖子一聽，頓時覺得穩了。
戚慕陽斜了他一眼，歪到旁邊的椅子上開始打遊戲。
運動會期間教室基本不開放，戚慕陽吃完晚飯直接回宿舍了，一進門就看到戚未晨在，不由得有些驚訝：“你沒跟我媽約會？”
“她困了，回去補覺。”戚未晨淡淡道。
戚慕陽嘖了一聲：“我媽最近老是在晚飯後睡覺，這個習慣真不好。”
“嗯。”戚未晨應了一聲，並沒有往下接話，顯然不覺得他老婆有什麽不好的。
戚慕陽猶豫一下，幹笑著上前，又是捶腿又是捏肩的諂媚著，戚未晨頓了一下：“你想求我明陪你跑接力賽？”
戚慕陽訕訕一笑：“我實在找不到別人了，你要是不排斥的話，能不能幫我……”
“好。”
戚慕陽一愣：“就這麽答應了？”
“不然呢？”戚未晨反問。
戚慕陽幹巴巴開口：“我以為你要再拒絕我幾次呢。”
“趙老師得對，這是你高中生涯中最後一次活動，雖然在我看來沒有任何區別，但如果可以給你一些好的回憶，我還是願意幫忙的，”戚未晨完停頓一下，平靜的看向他，“我希望能給自己的孩子帶來快樂，無論多少。”
作者有話要： 能感覺到吧，高中生活倒計時了，應該很快就結束，等崽崽上了大學，他們也該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