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雪
從空飄來鵝毛般的冰涼,觸過範一童的指尖,她抬頭,下雪了。
等來了冬的第一場雪。
夜深了,原本三三兩兩的學生也一走而散,點點落雪中唯獨僅剩範一童一人依然孤立在寒風鄭吸涕,是凍得通紅的鼻子,努力把頭埋進圍巾裏取得一絲暖意。鏡片上早已朦朧,因為寒冷,雙手不想從口袋拿出擦拭鏡片。
抬頭仰望星空,卻沒有繁星,從而降的白雪飄落在巨型聖誕樹,打濕範一童的發梢。
從口袋挪出一隻手,寒意順著指尖蔓延整隻白嫩的蹄子。
“真冷呐。”噘嘴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好在手是熱的,輕鬆劃開手機屏幕,原來都已經那麽晚了,再過會寢室也該關門了吧。
罷了,範一童歎息。提起精美包裝的袋子(裏麵裝著巧克力)打道回府。坐的時間太久腳凍得已經沒了知覺,走路是挪著的。
她真不是有意偷聽的。
而是就在前邊教學樓的大樹底下,剛好通往她回女生宿舍的那個方向而已。心翼翼的躲到後邊的石柱上,石柱很大,正正好好能淹沒她的身影。
大樹底下站著一對男女,在陌生人看來金童玉女,生就該是一對兒俏情侶,羨煞旁人。而範一童不是陌生人,她已經上升為“熟人”。
祁洛怎麽跟喬夢媛待在一塊兒,她從晚飯開始等到寢室快關門,結果你居然跑去和這女人私會,範一童氣的用力一捏,裝著巧克力的袋子直接癟了。“咯吱咯吱”是巧克力碎掉的聲音,也亦是範一童心碎的聲音。
“阿洛,我知道你還在為當年的事情生氣,可我這麽做是有原因的。我已經像你解釋過了你為什麽還不能原諒我?”
喬夢媛越越激動,抓住祁洛的雙臂,哭訴著。
你大爺的,話就話怎麽還上手了。這是你能碰的麽,範一童躲在後麵氣的牙癢癢,眼角抽抽,卻又無可奈何,總不能突然之間衝上去。不不不,那不行,那太奇怪了,感覺她像個跟蹤狂似的。
“阿洛。”喬夢媛上前一把抱住祁洛,淚水在兩側滑落,楚楚可憐的樣子任誰見了都會心疼,“我真的好喜歡你,如果沒有那一場變故,你還能接受我嗎,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從範一童那個視角看去,喬夢媛是依偎在祁洛懷裏,祁洛卻也不反抗,親密無間。
“咕嚕嚕。”肚子叫了。
你也太不爭氣了,偏偏在這個時候叫了。本來打算把巧克力送出去之後再一起去吃餐飯的,誰知一等就是幾時還沒等到人,一直餓到了現在。
她拆開精心包裝的禮盒,拿起配套的叉子切了一塊放嘴裏,嗯……還挺好吃的。
“抱歉。”他推開喬夢媛,“沒有這種可能。”
幹得漂亮,就是這樣,推開她!
“為什麽?”喬夢媛突然低吼道,“是因為那個叫範一童的嗎?”
噗,咳咳,範一童被巧克力咳嗽到了,這關她什麽事,怎麽聊著聊著扯到她身上去了,莫名躺槍。
“我到底哪裏比不上她了?”那個又村又土,個矮還胖,幹什麽樣樣不行,隻知道吃的一無是處的四眼祝
“你鬧夠了沒櫻”祁洛皺眉,他的耐心已經快磨完了。
她不服,她絕不允許追了這麽久的男神因為一個格格不入的女人離她而去。
踮起腳尖,攬上祁洛的脖頸,那張瓜子臉逐漸像祁洛靠近。
“你……”祁洛被喬夢媛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到了。
剛想推開……
“幹嘛呢你們!”
隻聽空氣中傳來一聲大喊,成功把祁洛嚇到了,兩人迷茫的轉過頭。
氣煞她也,師傅這個大白目,太木訥了。從一開始就看喬夢媛這女人不爽,看來是有道理的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不懷好意!
“鬆開,鬆開!”跑過去,把那雙礙眼的手從白皙的脖頸上挪開。
“你……”
沒給喬夢媛開口的機會,範一童先發製人,劈裏啪啦一大堆話堵的她無話駁回。
“幹什麽幹什麽,話就話怎麽還上起手來了。還大家閨秀呢,我看也不咋地,光化日之下,我都替你害臊,沒看見人家哥都拒絕你了,還死纏爛打。得虧你是個女生,怎麽臉皮比城牆還厚呢!”
喬夢媛被一位不知名從哪冒出來的範一童以及一堆莫名其妙的話給鎮住了。一時之間忘記了本來的目的,被她打亂的一團糟,隻能幹瞪她。
“看……看什麽看……”底氣不足,氣勢得拿出來,不甘示弱的回瞪她。
“嗬。”她嘲笑道:“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徒弟?”
祁洛抓起範一童的帽領,一攬入懷,擦掉頭發上的白雪,輕輕在腦袋上落下一吻。
略帶挑釁的對喬夢媛一笑,“我寵的。”
喬夢媛咬牙,好你個範一童關鍵時刻出來攪我的局,給我等著!後跟鞋氣憤的一踩,走了。
見喬夢媛走遠了,範一童“噌”的一下從祁洛懷裏鑽出來。緊張的左搖右擺,就那麽一會兒時間,剛剛還很冷的,現在變得燥熱起來。她覺得渾身不自在。
她後悔了,範一童你是豬嗎,為什麽要這麽衝動,現在好了,完了,要怎麽跟師傅解釋。
有了!
“呃……哈哈哈,那個。”範一童咧開嘴笑著轉過頭,“師傅,這麽巧啊,我剛好出來散散步就遇上了。”
“你……”
不給祁洛話的機會。
“對不起師傅,我錯了,我不該偷聽你們講話,但是碰巧遇上是真的!”
是的沒錯,她老老實實的招了。
祁洛沒有責怪她的意思,揉揉她腦袋,“很冷,早點回去吧!”
“你這是……”
餘光看到了她手上殘留的僅剩的幾塊生巧。(是的,其他的已經被範一童吃完了)
“啊,聖誕節了要吃巧克力,我買了盒巧克力吃。”
範一童尷尬的隨便糊弄過去,總不能是我特意為你做的吧,經過剛才的事情師傅會怎麽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