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最後的贖罪
就算是被象群從身上踩過,也不過如此了。五分鍾後,躺在地上的商倦已經生無可戀;作為一個恢複力同樣杠杠的大統領,他第一次抱怨自己:若是當初沒把氣運都堆到防禦力上,那就好了。
畢竟防禦力低點還能勉強在敵人暴風驟雨般的單方麵毆打中華麗麗暈過去,而防禦力點得太高,你就隻能幹看著對方笑嘻嘻揮拳頭,將自己一次次揍得體無完膚,又還手不能。
而最讓人無法忍受的,是那可怕的摧殘不僅來自身體上,還來自那永無止境的碎碎念:
“你知道嗎?在發覺自己對阿煢真的動心之前,我就是用這種方法做任務的,現在重操舊業手感上還真有點拿捏不準力度;”舉起自己纖瘦又握力驚饒拳拳,童露一邊笑著跨在對方肚子上,一邊開始給他回憶往事:“不過好在你皮糙肉厚,用點力也不會怎麽樣;”
“若是在一開始,這種力量早讓我創下完成任務的短時限記錄。”就像第一個位麵似的,一把九八K橫掃全場,那男主的演講都沒完就歸了西,要多爽快就多爽快。
不過現在又不行了。咬一下嘴唇,她淡淡浮出一抹微笑:要是自己還這樣做,那阿煢一定會生氣到不理饒。
可是,那兔子要是真生了氣,應該也鼓鼓囊囊的很可愛吧?想想那個寶貝縮在角落委委屈屈還彈腳的樣子,她就忍不住笑出聲;而這一出聲,地上饒驚恐就更上了一層樓:
這特麽都什麽人啊,打著打著還帶笑的?而且還笑得那麽大聲?絕望如鹹魚般半張著嘴,商倦半翻白眼的看著壓在自己肚子上的女人,即使被打折的腳踝已經差不多複原也不敢再亂動:“你、你丫是不是變態啊?”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也就隻有帶著破布口袋般的身體,有氣無力躺地上懟兩句:反正再痛也就這樣了,管他的呢。
誒呀,這樣看著很像變態嗎?經對方一提醒,童露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於是她短暫抽空捂了下嘴,但隨即又開始身體精神上的雙重攻擊:
“別管我為什麽笑,管好你自己就成了,知道麽?”加大一點力度對著對方眼睛上來幾拳,她滿意看到那脆弱的眼部皮迅速腫起一大塊淤青,將其視線遮蓋了七七八八:“這下子就看不見了,是吧?”
從商倦微弱的哼哼中她判斷出這人應該不會再亂抱怨什麽,因此再度敞開話匣子:“我剛到哪兒了?”
“哦,我以前做事簡單粗暴又不講道理是吧?”一拍腦門,她笑得越發甜美:“可是呀,為了我的阿煢,我還是忍了。”
“以前有人過,‘戀愛就是兩個饒相互馴服’,我總是不解其意,現在看來大概就是這樣。我喜歡阿煢,所以我願意照著她的想法,收斂我的暴脾氣;而阿煢喜歡我,所以她自願從神壇上走下來,收起自己的聖母白蓮花;”
“你總什麽‘神就要有神的樣子,不能偏袒,始終博愛’,但那樣的神也就是個泥塑,或許永遠高高在上不容褻瀆,但也永遠不會愛上人類;”抬起發酸的拳頭,童露揉揉手腕,準備稍微中場休息:“這樣的神,我們可以去向往,但終有一會由於得不到回應而厭倦。”
“若想和神在一起,你就得徹底將其從上麵拉下來,允許她變回個平平無奇的人類。”
若是神變成了人類,那還能算個神麽?咧著腫脹的嘴角,商倦貌似還想什麽,但又害怕對方再給他嘴上補一拳頭,因此隻張嘴,不出聲;然這並不妨礙對方知曉他的意思:
“要是阿煢沒有逐漸融入人類中,還想以前那種毛球的樣子,你覺得我會有機會麽?”一彈指打在他額頭上,童露還是那副笑模樣:“所以,不破不立嘛。”
“愛這種東西從來就是自私的,若不首先教會神何為“自私”,你又如何能得到神完整的愛?記得在一開始的時候,我也有過負罪感,覺得自己將人類身上那些下三濫的東西糊到一個完美無缺的神明身上;”
“但後來我又釋然了。”放鬆手腕,她嚴肅態度打量著已經進氣多出氣少的男人,準備來最後一擊:“畢竟徹底走入人類社會又學會人類的習慣,本來就是阿煢自己的選擇,我無權幹涉;”
“對於她自然產生的變化,我隻能選擇盡可能接受,而不能粗暴幹擾。”找準穴位,她一運氣:
“如果主神注定要在寂寞幾千個世紀後萌生出愛戀,愛上一個普通人類,那為什麽不能是我呢?”罷,便一拳下去,穩準狠的打中目標。
商倦來不及什麽,就被打暈過去,不過他麵上看著到不怎麽猙獰,相反還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終於能從無止境的折磨中擺脫出去,他也算得嚐所願。
這下子,不管是主角還是情敵的問題都徹底解決,就剩下一個破破爛爛的位麵環境還需要修理。站起身來擦擦不存在的汗水,童露望望:幸好自己在這兒還認識個人,要不然要修複世界末日,還真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整頓好了就去找那人吧。吐一口氣,她拉起商倦的褲腿,將其一點點從露台邊緣拉回通塔內部,又抱著迎向自己的兔子,通過電梯回到塔頂的辦公室內。
“這是怎麽了?”一進大統領辦公室,她倆首先看見的,就是老老實實守在門外等著懲罰降臨的兩秘書:紫鳶最先看見那個被拖在地上勉強成人樣的男人,尖叫聲差點把整個塔頂都掀開:
“他怎麽會被人傷成這樣?是你動的手?”條件反射向前一撲,她顧不得身份尊卑,一下子就蹲地上抱住了昏迷不醒的大統領,眼裏的擔憂幾乎要溢出來;而另一邊的郭櫻則重點完全不同,她才不管那個破布袋子似的究竟是個什麽玩意兒,隻步跑到阿煢麵前:
“部長,你們沒有及時逃跑嗎?”看看麵前嬌可愛的上司還是一貫幹淨清爽的模樣,她才鬆口氣,然下一刻又被上司身邊那個綠道不能再綠的女人狠狠嚇一跳:“誒唷我的媽!”
“你原來是這個色兒的?”心翼翼撫上對方已經破爛到幾乎不能蔽體的破爛衣衫,郭秘書不愧為秘書典範,第一時間便想到麵前二人折回來的目的:“是想找點基本的衣服之類的,是吧?”
“先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們拿點衣物過來。”反複叮囑對方不要亂跑後,她手腳麻利掏出串鑰匙,登登登就下了樓;剩餘三人留在樓上,一個忙著照顧懷裏的大統領,其餘兩個也不在意,直接闖進辦公室。
“這個廣播應該能傳到整個通塔內,是吧?”打開桌上的播音設備,童露清清嗓子;一分鍾後,一個清脆的緊急通知傳遍整個塔樓:
“請實驗室的劉雅導師馬上到塔頂辦公室來一趟;重複一遍,請實驗室劉雅導師馬上來頂層辦公室,有要事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