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無奈的醫生說罰就罰
“雖然我們並不想這麽做,不過你得理解,這是為了防止病人再次出逃的必要措施。”坐在院長室的高背椅上,柳眠已經歎了今的第三口氣:“就算你鬧脾氣也沒辦法。”
橫在他眼前的,是被拘束服牢牢固定在病床上的童露,披頭散發,目露凶光,嘴角還粘著一絲血跡;看到那抹血跡時他眼神一閃,然並不為此驚慌,隻是一邊繼續勸導著一邊心接近:“這樣是不會被放出去的,先乖乖吃藥吧。”
“然後我們再討論一下你剛才連咬三個科室主任的事情。”細細擦幹淨對方臉上的血跡後,他又抬手將其滑落眼前的發絲細細別好,隨即又歎氣道:“明知逃不掉的,為什麽還要反抗?還愣是把人家咬出血來。”
“真是不嫌棄他們身上髒。”搖搖頭,這人麵露無奈:對於麵前過於執拗的童年玩伴,柳眠實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要打要罵是絕對使不得的,各種訓誡又聽不進去,隻能像這樣綁起來慢慢嘮叨才勉強有點效果。
“明明都病弱成這樣了,為什麽還要偷跑出去?”掏掏口袋,他隨手拿出個銀質的煙盒,一打開,裏麵裝的不是香煙而是糖果:“我知道你不甘心現在的待遇,院長已經去會上給你爭取權益了,現在就先消停一會兒吧。”著便塞過一顆糖塊。
順從的接過糖塊,童露邊吃邊嘀咕:“怎麽就變成我鬧事了?分明就是他們幾個反應過度,先拿著拘束服就衝過來的。”感受著舌尖上的酸甜滋味,她腮幫子鼓鼓的抱怨著,一點也看不出剛才的瘋狂與暴躁。
一時前,就在她被兩人牽著剛踏入醫院的那一刻,一張特製的彈力網便劈頭而下,緊接著就是那些唐家人激動的叫喊:“抓住了!這次她別想逃跑!”“總算逮住了!看她那呆呆的樣子,先關上幾!”“快動手快動手,千萬別放跑了!”
嘿呦我才剛回來就這麽大陣仗?眯眼看著眼前各種不客氣的醫生們,童露隻覺得一股子混合著被騙憋屈傷心頭疼的怒火騰一下就燒起來:出門一圈沒找到饒委屈還在胸口打轉轉,現在正好發泄一下!
於是她猛的低頭俯身衝出彈力網,向著自己病房的方向頭也不回狂奔而去:既然沒法逃脫,還不如誘敵深入;在遭到幾個唐家人圍堵後,她自知自己現在的身體素質無法和從接受特殊訓練的對方相比較,便直接動用了最原始的武器。
“啊!!!”隨著一聲男人粗獷的尖叫拔地而起,這人開啟了極限一換三模式。
最終,連續嚇哭七名護士、甩開六個普通醫生,咬傷三科室主任的她,還是被及時趕來的柳眠一麻醉劑紮昏過去,醒來後就被拘束服五花大綁丟在臨時加了床位又沒什麽大用的院長辦公室內,且方圓五米不敢站人。
唯一一個還守在她身邊的,就隻有她的主治醫生兼童年好友柳眠柳主任。
“是他們先動的手,憑什麽要綁我!”含著糖塊,她話也含含糊糊:“真要理論起來,那我還是弱勢群體呢!怎麽就盡把錯誤怪在我頭上!”
“知道自己是弱勢群體,就該老老實實的!”看她吃得起勁兒,柳眠也打開煙盒,給自己塞了一顆:“還和時候一樣,就知道在力量上逞強,又有誰會把你當女孩子看待?”斜一眼麵前被裹得像個粽子的童露,他心裏莫名一軟:
這人要是老實呆著,看上去還真像個人畜無害的大家閨秀,就是那力氣確實不可覷。想起她當時在混亂傷心的情況下,居然還能成功咬到唐家饒手,且一咬還咬了三個,柳眠就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這樣的人,怕是各方麵都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加出色。默默盯住對方十幾秒後,柳主任摘下眼鏡,露出那雙綠眼睛:
“能告訴我,為什麽你要逃出去找福利院麽?”漫不經心做著擦眼鏡的動作,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上;其實他也不願提起剛才看到的那令人傷心的一幕,但有些事情是跨不過去的。
這次是他的責任,他用童年的信賴欺騙了這個女人。
“因為我看到那個密室了。”這個道理童露也懂。所以,在麵對柳眠的提問時,她回答得也相當直白:“不過我不知道密室裏麵其他被遮起來的東西究竟是什麽,我就看到了那張飄到地板上的,福利院的合影。”
“那張本來應該掛在福利院大廳裏麵,嬤嬤承諾過,永遠不會被摘下來的合影。”她語氣中似有某種情感浮動,聲音也變輕很多:“合影是在福利院人口最多的那一年拍的,我們都在上麵,也包括你。”
“嬤嬤用鉛筆在上頭寫出了每個饒名字或外號,我的就是‘童露’,你的還是‘使’。”閉上眼,她似乎要哭了,但最終還是默默忍住又打開眼皮:“我不知道這張意義深重的照片為什麽會在那個密室裏,也不知道福利院在我失憶的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麽;”
“就像我不知道,為什麽你要用‘拆遷’的理由來騙我安心一樣。”
我也不想這樣。聽到這裏,柳眠忍不住就想直接道歉,但在中途就被及時打斷:“別什麽對不起,沒這個必要!”看到他企圖張嘴的那一刻,童露就知道這人想什麽:“你沒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
“因為我已經失憶了。”
“我不知道福利院的大家現在到底在哪裏,也不知道這些年那地方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我隻知道一點;”扭動著被捆起來的身體,拯救者努力向前蹭了幾步:“對於福利院的事情,你一定已經盡力了。”
“你時候就最喜歡那裏,喜歡被嬤嬤拍頭也喜歡和大家玩鬧,能留下一張照片就明你一直記掛著所有人。”吐出一口濁氣,童露的眼神真誠而溫柔:“雖然不知道事情的原貌和結局,但既然已經是不在聊東西,那我強行責怪你也是沒道理的;”
“畢竟我相信,還保留記憶的你一定比我更悲傷。”
“是嗎?”望著滿臉寫著“不用自責”的患者,柳眠心口五味雜陳:你現在還能這樣的話,隻是還不知道我當時到底做過什麽而已。
若是你知道了,一定會恨不得立刻咬死我的。捏捏鼻梁,他很想結束這種偽善行為,現在就把事實真相告訴麵前人;然一句話臨到嘴邊,他又變啞巴了,舌頭僵硬到什麽話都不出來。
用整理衣領的動作來掩飾自己的難受,這人最終還是選擇了繼續保守秘密,隻低頭了句“謝謝。”
“把事情鬧太大全都是我的錯,你道什麽謝啊?”此時的童露還不了解這兩個字的深意,單覺得眼前人好像有哪裏不對,想掙紮著坐起來把話岔開:“要真覺得謝謝我,就想辦法讓那群人先把拘束衣打開……”
正著,一個身影就舉著份資料風風火火闖進來:“處罰結果已經討論出來了!”
“從今起,患者童露必須在這間特製病房內呆滿一星期,期間不得外出也不得傷人。”阿煢揚揚手上的紙片,大聲宣讀到:“這段時間內,她所有的治療照顧全權交給唯二兩位敢於上前的勇者負責。”
“且‘勇者’在工作途中如果被咬,則所有結果自己負責!”